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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红颜劫(全本)-7-9


酒宴

“哎哟……晓蕾,你轻点,轻点啦…….”

裴晓蕾瞥了一眼,面前这个抓着床沿大呼小叫的男子,忍着笑,训道:“知道痛了?”

“知道了!啊……轻点,轻点!”

“知道你还那么拼命?大师兄只是想试试你这些年武艺有没有进步些,你那么认真做什么,看吧,这都红一块,紫一块的,还是自己不小心跌撞的!”说着说着,想起他那是的狼狈,裴晓蕾再也不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还笑,你那会儿在旁边看得不挺开心的么!还一股劲的向着我喊加油!”行文咬牙忍住手臂上传来的一阵剧痛,做势气得牙痒痒的回嘴。

“呵呵呵呵……难得啊!一时间有些忘形了,我记得上次这样看你们比武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你还是那么高,才到我耳朵上!你本要上场和二师兄,三师兄一起同大师兄比试,结果还是三师兄嫌你碍事,把你生生的捆绑在大树下,你那个时候可凶了!不过,呵呵呵呵……比起现在要可爱许多。”

“哼!就是因为他们拉下我,所以他们才输给大师兄,还输得那么惨!”行文想起那会儿,自己心里就有气,这不是摆明着欺负自己年幼么。

“还嘴硬勒,其实二师兄和三师兄也是为了你好,你那会儿个头那么小,才那么一点点的高,要是真伤着了怎么办。”裴晓蕾放开行文满是一块快红肿淤伤的一只手臂,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拿起他的另外一直手臂,像是故意般的对准淤黑的地方更用力搓擦,也不管行文牙齿咬得咯咯响,继续说,“而且,那场比试,虽然二师兄和三师兄都看起来招架得很是惊险,不过我爹娘都说,那是一场平局,他们谁没有输。”

“大师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习武天才,他如今的武功修为怕且也已经超过了爹爹。你和他硬对硬,只有讨打的份,而且像是昨天,他根本就只是逼开你的攻击,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自己不小心磕碰到的!”

听她这么一说,裴行文嘴巴一瘪倒是再也没有接话,只是双目灼灼的看着她瞧,只看得裴晓蕾心里有些发麻,才慢慢的道上一句:“你变罗唆了!”

呃……罗唆?罗?唆?

裴晓蕾一怔,眼里亦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回望着他,心里那个纠结啊!不是开朗,不是热情,不是……居然,是罗唆? 他居然说自己罗唆?她这才说了几个字,多少句话啊,他居然嫌弃自己罗唆?这……这……太伤自尊了!泪目啊!!!!!

“你,嫌我罗嗦?”

“不是,我不是在嫌弃你,晓蕾你别难过啊!”见她眼眸微敛,似乎有些水气冒出来,行文一下子也慌了手脚,口齿不怎么灵活的左一句,右一句的哄着,直到他看到裴晓蕾的嘴角的那丝笑意越发明显,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又在逗我!”行文心里松了口气,眼里的慌乱平静下来!

“呵呵呵呵……”她捏了捏的他的脸,固然他耍酷的时候很帅气逼人,可是她更加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的两个小酒涡,可爱逗趣得紧。

“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晚上不是有晚宴吗?得整装准备了!”裴晓蕾掂量的一下时间,收了一下心,开始催促起行文。

“陈良俞真是个大嘴巴!”行文剑眉一提,埋怨了一句,那个陈良俞前脚才走没多久,后脚圣旨就到,其中大大小小朝中大员的拜贴堆满了书桌。而大师兄今天一大早就被请了进宫,听说晚上还得在皇宫设请酒宴,群臣共享,宴请函也早就送到了相辅府邸,因是皇帝设宴,又与大师兄入楚国有关,他也不能推托,只能带伤入宴了。

裴晓蕾又是一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如今个儿,待这些场面事过了,我也该同大师兄回去了!”

“你要走了?你才刚刚来!”行文心里一急,抓住她的手不放。

“楚国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她拍拍他的手,解释道。大师兄身份泄漏也就只是一个晚上,来这相辅府邸明查暗访的人士,她已经手脚共二十个指头都数不完,虽然那些人未必能过得了相辅府的护卫 ,也肯定接近不了她和大师兄半步,但是终究自由跟心境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和拘束。

“等会儿,我便加派人手,一只苍蝇都不让它飞进来!”行文明了她的意思,难得她出门一趟,断然不希望自己处处受人监管,而此处又是相辅府邸,为了顾忌到他这个小师弟,很多事情她和大师兄都会忍让下三分,便连忙急着给她下保证。

“好了,快去换衣服,我们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防得那么严做什么,等大师兄去转一圈回来,他们好奇心过了,也就没什么了!你可别弄得我像是来做牢的!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裴晓蕾从他掌中抽回手,站了起来催促着说。顺便把守在外头的赵管家叫了进来,为她家这位已经满脸不高兴的小师弟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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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皇帝设宴华西宫,四品以上官员作陪,嗜武以藩王正一品之尊陪坐在楚帝右下侧,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脸色苍白,五官容貌却是极为艳丽的武官。一个四品的副护军参领坐在一品的位置上,甚至连皇帝的尊驾都不等便已经自斟自饮起来,在众目睽睽以及窃窃私语众多的纷扰下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筷中的美食,喝着杯中的佳酿,丝毫不受周围的半点影响。皇宫殿堂上如此张狂放肆的举止,连嗜武也不免有些好奇的看了对面一眼。

对面的那位官员想是也对今日的主客亦是有些好奇,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目光与嗜武碰得正着,他朝着这边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算是打了招呼。而嗜武则只是朝他点点头,当作是做回应。

嗜武下手方坐着的是一位王爷,年纪不大,三十来岁,留着一把翘起的八字胡,封号为永乐王。这位王爷从他就座到现在,半个时辰过去了,嘴巴就没有一刻消停过。他见嗜武与对面的武官似有好奇,脑袋立刻凑了过来,拍了拍嗜武的肩膀阴阳怪气的小声道:“怎么,裴将军莫非你也对男色有兴致?”

见嗜武不语,他便挤眉弄眼的自以为自己找到同道中人了,话匣子一开,收也收不住。

几刻钟后,对面这位前些日子闹得轰轰烈烈的罪臣信品候蔗长子唐或的生平事迹,都一一摊派在嗜武面前。怕且这位永乐王若不是日子过得太过悠闲无趣就是确然是对这位副护军参领很是上心,细到他穿衣着鞋几尺几寸,精到他饮食习□好,他竟无一遗漏,细细数来。嗜武静静的听着,不予否置,目光偶看向对面那个在不停喝酒的艳丽男子,他面前已经歪歪斜斜的放着几个空了酒壶,可是手中的酒杯却是不曾空过,奇怪的是,他越喝,脸色就越是苍白,只有脖子上的青筋越发的浮动在皮肤上,若再细看,他抓着酒杯的手指上指甲泛着黑紫。这是一个受了极重内伤,将不久于人世的人,若然加以调理或许还能熬过些时日,可是像他现在这样不要命的猛灌酒,无疑是在自杀。

“只可惜,此等佳人绝色,却不是我辈可臆想的,这正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啊!”永乐王低着声音,无限遗憾的感叹道,目光若有所指的向着正位皇椅的方向瞥了一眼。

永乐王一脸讥笑的述说着,忽然筵席上一阵骚动,此处在座的各朝廷大员,都已经或多或少的多少知道裴行文和那位裴将军的师兄弟关系,对于这位既有先帝遗旨保护又有天下第一庄这位强大后盾的裴相辅,众人更显得热络几分,半数以上的官员纷纷起立向这位姗姗来迟的大员问候打招呼。

“裴大人,这里!这里!”永乐王立即站起来,挥动双手,语带兴奋的叫。

行文朝这边看了一眼,便跟着引座的宫女走向永乐王下手的一个空着的位置上,自入宫殿后他嘴角便是一直淡淡含着笑,但是眼中却有着一股冷漠疏离。

朝着大师兄行过礼,刚刚坐下,永乐王便是不再缠着嗜武说长道短的,一门心思都转而放在讨好的裴行文上了。行文和唐或同样是两位容貌极为出色的人,但是永乐王对待他们的态度却是天渊之别。他说起唐或虽然口中多是赞赏向往,不过语气极为轻浮流气,连看向对面眼里都毫不修饰的流露出一丝蔑视。但是面对行文的时候,他先前的轻浮之色消失得一点不剩,贵族的气度和修养一下子都回来了,言谈举止进退有度,虽然行文对他的问候也仅仅只是一些礼貌性应答,不过这位永乐万却是万分的高兴,他看行文更多的是一种敬重,一种佩服,还有一点藏不住的崇拜之意。

一阵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众人起立,除了嗜武和行文等少数几个身份显赫的人物外,其他的官员通通需要下跪行叩礼。

“众卿家,平身吧!”,楚帝一挥手,免了众人的礼数,端坐在正位上,目光向着周围扫过一轮后,停在唐或身上。

“唐卿家,宴席都尚未开始,你已喝得半醉,你眼中还有朕吗?”楚帝的声音不大,但是他话一出,却份量十足,满堂静默。

“咳,咳,咳……”回应他的是唐或的一阵轻浅的咳嗽。

“罢了,来人,把他的酒给撤了,换上茶,小柳子,你下去看着他,等会只准给他吃些清淡的!”

“遵旨!”楚帝身旁的那位年轻的总管太监,领旨走到唐或身旁,帮他把桌上的酒具撤调,换上一壶上好的茶。

“摆膳吧!”皇帝龙口一开,宴席开始。

一道道精美的酒席轮番上阵,皇帝在宴席上呆的并不久,与今天的主客嗜武彼此公式化的客套了几句问候语后,便带着唐或离了席。

皇帝前脚一走,后脚朝臣们便立刻就喧闹了起来。楚国的朝堂作风一向彪悍,这会儿顶头领导走了,猴子还不翻身当王。这不只一会儿功夫,个个都喝得满嘴酒气,一群男人混在一起,除了会吹牛权势金钱也喜欢说女人,特别是貌美的女人。

陈良俞自然也是这群男人的中的一员,几杯烈酒下肚,这个大嘴巴便开始对女人大发感言,而他今天的重点是那天他在相辅府邸偶遇的那位武艺高超的女侠,估计他今天真的喝的太尽兴,诗兴大发,足足用了一首千字长诗来描述裴晓蕾的美貌与灵动,就只差没把裴晓蕾捧成天上的仙子下凡。

陈良俞的赞美之言尚在进行中,众大臣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另外一位当事人嗜武,询问这位佳人美女的动向。

“那是拙荆!”嗜武淡淡的一笑,开口解惑,食指开始轻轻的敲着桌子,很轻很慢。但这轻微的声响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却能让在座的各位官员大臣们清晰明白的声声入耳。这入耳的每一下轻轻慢慢的声响,都贯透着一种危险的警告。

很有默契的,刚才还在很热烈地讨论着的,关于那位美貌女子的话题,便大家被无声无息的远远的岔开。

楚国的宴席的习俗是通宵达旦,酒过三轮,不醉不归。而正好明日正好又是‘休沐’日,加之皇帝也下令犒赏众多美酒御宴供大家尽兴享了,言下之意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大口吃,大口喝,尽兴而归。

酒过三轮,行文脸色泛一阵红晕,已经有些微熏了,他今日的心情本来已是不太好,方才听了嗜武介绍说晓蕾是自己的“拙荆”后 ,情绪更是恶劣了几份。连一直在旁恭维奉承他的安乐王,在他这边碰过几轮软钉子后,也只得讪讪的把注意力放在今天的主客嗜武身上。

几位上了点年纪的朝廷官员,乘着众人酒意,端着杯子过来向行文敬酒,几句官腔下来,便直奔主题,争先恐后的向他推销着自家的闺女,行文本来已是满腔的恼火,现在又不停的被周围的人火上浇油,心里一怒 ,“磅”的一声,一拳重重的打在摆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而断,折开两截,水果酒肉洒了满地。

周围的众人见状,个个讶然的望着行文,旁边的一些胆小的宫女已经眼中含泪,谁都没看过,裴相辅如此失态过。

“呃……”行文轻轻的打了个酒嗝,脸色通红。

原来是醉了!众人脸色一松,有些了然的纷纷笑起来,坐得离他较近的官员,甚至体贴的劝诫行文当心身体,少喝些。

行文慢慢的起身,顺着大家的理解,脚步浮沉的向周围的同僚告辞,众大员都清楚这位相辅大人酒量一向不佳,也不甚欢喜参与这种宴席酒会,又乃念着他如今抱恙在身,加之现在他又是半醉。如此这般思量下了,在情在理,哪怕大家兴致再浓,也不好再勉强挽留。

大家又是客客气气的,互相推托了几句好话后,行文才得以在太监的搀扶下,有些脚步不稳的离开了宫殿。

出了宫门,早就侍侯在外的马夫,立即过来搀扶着自家的大人,上马车歇着。

坐在车厢内,行文在车内的小茶几上斟饮了一杯茶,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片刻,双眸再睁开的时候,眼里一片清明,那里还有半点醉醺的模样。

“回府!”

“是!”

马夫长长的马鞭一甩,一架装潢厚重,设计华贵的四轮马车在昏暗的夜色中,急速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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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船戏(上)

行文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戍时(大概是晚上8点),更衣梳洗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起身走出房门,却见着裴晓蕾屋里的灯还亮着。

“晓蕾,你睡了吗?”

“还没有,行文你进来吧!”裴晓蕾的轻淡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十五六岁新买来的丫鬟已经开了门,恭敬的把他迎了进来。

“你来得正好,过来陪我下完这盘棋子,我一个人下得也有些乏!”裴晓蕾笑着向他招招手,让他坐在棋盘的另外一头,盘中棋子已经布得差不多,黑白两子正打得难分难解。

“你执黑子吧!”裴晓蕾把一托还没下完的黑子放在他的跟前,便又低头思绪起桌上的这局棋盘。

“好!”行文从棋盒里捏起一子,眼睛不看棋盘,目光却是静静看着对面,在烛火下她那低头沉思着的清丽绝颜的侧脸,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心里仿佛有一群小鹿在四处乱撞,压也压不住。

四年不见,她更美了!

“行文,该你了!”裴晓蕾见他一直执子不动,便抬头催促道。

“哦!好!”他连忙低下头,急促地压制住心中的躁动,赶紧把心思转回棋局中。

心动,棋乱。这子关键的棋,他落得莫明其妙,毫无章法。

“夏雨,去给四少爷倒杯解酒茶来!”裴晓蕾看着面前这个心神不定的师弟,摇了摇头,吩咐丫鬟去泡茶。

有些清淡的酒香从行文身上飘过来,裴晓蕾微皱了一下眉,从怀中掏出手帕,隔着棋盘往他额头上印了印,看着这位比自己还小半岁的小师弟满面通红,微冒着细汗的脸,心痛得很,“你看你,喝起来酒来,怎么都没个节制,你才多大的人,这都喝得满头冒酒汗了!大师兄怎么也不制止你!”

“我没事,我没喝多少,你……你别担心,我的酒量并不比师兄们差。”行文望着她淡淡的笑,声音温温软软的。伸手盖住裴晓蕾的纤细无骨的小手,就这样贴在自己的滚热的脸上,似乎是想用她的手掌的温度降下自己的快烧起来的体温,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明明只是喝很少的一点酒,可是心情却是异常的燥动难耐,而且这种情绪在靠近晓蕾的时候愈发变得激烈。这种千万根绳子纠捆在心头,一寸寸勒紧的感觉,不是醉酒可以比拟的。

裴晓蕾朝着行文凑近了点距离,闻了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发现味道确实并不重,心里的担忧才微微去了一些,便是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在脸上蹭,只当是她家的小师弟在跟自己撒娇罢了,看着他目光迷乱的样子,心里又觉得好玩,便是连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去,逗趣的轻轻的捏了捏他的另外一边脸蛋。不料,好处没拿到,她的这只手却是也被行文一并牢牢的抓住了!

“晓蕾,其实我……”

“其实什么?”男人浑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大师兄?”俩人异口同声的向声源望去,脸色各异。

行文仓促的放开裴晓蕾双手,有些惴惴不安的站起来。此时他旁边的女子已经走到大师兄面前,烛火下的一张俏丽的小脸闪烁着惊喜。

“醉酒的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闹腾什么,把茶喝了,快下去休息去吧!”嗜武把不知道何时从丫鬟手中的拿过来的下酒茶,单手递给行文,而他另一只手则是由裴晓蕾轻轻的牵着。

行文怔怔的接过茶,看着眼前的大师兄,心里涌出一阵懊恼,自己刚才在心虚个什么劲,张嘴想抗辩些什么,而矛盾的中心,他家的小姐裴晓蕾同学,却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心中的憋屈,不但不为他声张正义,居然还火上加油的配合着大师兄也在把他往外赶:“是我疏忽了,行文你快回去休息罢,身体要紧,这盘棋,由大师兄接着陪着我下完就是了。”

“可是……我……”

“四少爷?需要老奴进来搀扶你吗?”赵管家担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知道何时赵管家已经掌灯在门外恭恭敬敬的侯着了。

唉……时不予我,行文一口喝尽手中的这杯暗淡无味的下酒茶,四面楚歌下只得暂且收兵回营,规规矩矩的向嗜武和晓蕾告辞回房间。

只是,刚出了裴晓蕾的闺房,他便在院子里站定,回头望着窗户上,烛火下映出来的两个交叠的人影,一时间,油盐酱醋在心头翻了瓶,甜酸苦辣咸,五味夹杂。

抬头望着天上高挂着的一轮银白的浑圆满月,今夜于他,又是一个不眠夜。

“想出去走走吗?”嗜武低头看着已经被他环入怀中的裴晓蕾问道,这两天她都闷在府邸里,怕是也有些腻了。而且晓蕾这丫头,自从身子好了些后,精力倒是旺盛了许多,若夜里无事,她便是怎么样都要闹腾到子时(晚上11点正至凌晨1点正)才肯入眠。

“当然想!”裴晓蕾立刻笑着回答,眼里满是惊喜和期待。

“那走吧!”他微微一笑,大手一揽,搂着她飞身跃出府邸!

来不及让她多看几眼,这座华灯夜悬,灯彩辉煌的楚国都城的繁华夜景。

几回砖瓦间的高低起落,他们便双双落入了,河岸边的一艘宽三米有余,长十米左右的新船上,原本在船上的忙碌着打点的船工们,一见到他们,匆忙的行过礼后,便是纷纷下船避嫌去了,诺大的一张船,片刻后,便只余下他和她两人脉脉向望。

“大师兄,这船你什么时候买的?”裴晓蕾,从他怀里下来,手摸着船沿,不由得有些惊叹,这艘船虽然不大,但是做工非常讲究,一雕一刻都极为精致华美。

“楚国的皇帝今天送的!”嗜武边笑着说边走到船帆前,手一拉,淡紫色的船帆大张,周围大小的船只纷纷退避让路,这艘气派非凡的小船立即迎风张帆而去。

他和她拉着手端坐在船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享受一阵阵带着淡淡腥味的河风迎面扑来的凉意。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铺上一层银光。两人的影子长长的拉在船上,重迭交贴在一起。

小船慢慢的进入分叉口,向一条小河道驶去,渐渐远离的世俗纷扰,慢慢的河道渐窄,周围再不见半个人烟,洁白的月色下,只剩下他们这一艘船在缓缓的向河道深处行驶。

“晓蕾,你把眼睛闭上!”嗜武难得那么神秘兮兮的。

“好”莫非有惊喜?裴晓蕾心中一阵雀跃,嘴巴虽然应的爽快,可是眼睛却是偷偷的留着一丝狭缝随时准备着先睹为快。

“晓蕾……”已经起身亲自掌筏的嗜武含着笑,有些无可奈何的再次提醒。

“哦!”作弊被发现,她只得微嘟着嘴巴,乖乖的闭上眼睛,哎!她就知道大师兄最不好骗了。

周围的河风中的那股淡淡的腥微微慢慢的被一阵轻甜的花香掩去。双眼已经被对她人品不大信任的嗜武以掌遮住,她只剩下鼻子和耳朵可以感受环境的变化,合着低低的虫鸣声,周围扑入鼻腔的花香越来越浓郁。她满腔的好奇心,也膨胀得快要压不住了。

“可以睁眼了!”嗜武松开遮住她双眼的手,在她耳后轻轻的提醒说。

眼睛慢慢睁开,她立即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慑住了,美,怎么一个美字了得。满河的粉红色的荷花争相辉映,最神奇的是,每一朵,花心处都闪着白亮的光,就像是无数朵荷花花灯在水中漂浮。不同的是那些是纸做的,人造的,由着你制作得再如何精良,再如何栩栩如生,也终究少了那份生气。

荷花随风摇逸,一阵阵醉人心神的花香扑面而来。

“好漂亮!大师兄,这里真的好漂亮!”她转身摇着嗜武的一只手,兴奋的大叫。

“还有更美的!”嗜武嘴巴一裂,也被她的快乐沾染了,对着她宠腻的笑,指间一弹。藏入荷花花心的萤火虫,受惊飞起,一时间满天的点点萤火漫天飞舞。裴晓蕾张嘴嘴巴,愣是被这美景给惊住了,怔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才刚一收神,没差点又笑了出来,大师兄的发髻的正中央上正沾着一只胆大妄为的萤火虫呢,她伸手过去,身高造成距离,怎么都碰不着,只得把嗜武拉下来,与她一并坐到船头上。这只萤火虫倒是机灵,大师兄一动,它就自己赶紧就屁颠屁颠的飞走了。

人说‘人面桃花相映红’,其实照她的看法,只要你长得帅气貌美不管和什么相映,都是乱人心房的祸水。比如现在眼前这个只是静静看着她,便是已经乱了她一潭春水的男人。

“我想你了!”男人的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抚动,酸酸痒痒的。

“瞎说,才一天不见!”她低声回答,可是言语中的娇柔羞涩却是骗不了人。

“我想你了!” 温热的唇从她脸上擦过,停在耳畔,男人急促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轻轻的拂过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往日的点点温情清晰的在眼前绽放。

“我想你了!”轻浅的吻从后颈点点的轻啄,一路向前,停在她微启的小嘴上。她只来得及低低的嘤呜一声,嘴巴便是被实实的吞盖,这是一个不同于他那以往那种狂风骤雨般的激吻,这样的吻,极为缠绵温柔,没有让她心跳漏下半拍,却是让她深深的为之沉醉。

手,不由自主的圈上他的脖子,让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他和她的温热的鼻息亲昵的交融在一起,周围的温度彷佛也上升了几度。

嗜武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裴晓蕾已是双颊红晕似火,在她家的大师兄的的诱导下,不知何时,她已经半撩起裙子,跨跪在嗜武身上,这样的距离和高度,让他们可以平行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也想你了!” 她快速的啄吻了一下,男人唇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柔软,虽然她已不是初尝情爱,但是这种清醒状态下言语和身体同时回应对方的求爱,她也还是第一回。所以,多少她也还是有些羞涩之意的。

嗜武被她如此一吻,呼吸也骤然变得粗重起来,墨黑的双眸一暗,手轻轻一拉,清晰的吐出四字:“我想要你!”

裴晓蕾受重,腿一软,随即下蹲了半个身子,隔着单薄的襟裤,她的下身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男人□巨龙的火热与坚硬。这样的皎洁月光下,迷人的景色中,连人也仿佛变得诚实许多。火热处,隔着衣物,若有若无的摩擦。他痛,她也痛,被撩动起的情 欲,激得她下身处漾起一阵阵紧绷和痛楚。

“我也想要你!”裴晓蕾双眸一掩,半阖半张,眸中妩媚,情动流转,她微微勾唇一笑,随即又主动送上朱唇,细细的磨,辗转加深。她和大师兄已不是初试云雨,一直以来,在床笫情爱上,她大都是处在被动承受的一方,只是这样迷人夜晚,女子偶尔主动的挑逗一次,于她看来其实也是一件很新鲜,情趣的事情。

她的小手慢慢的攀附上嗜武的身上,水蛇般的腰肢被嗜武一只手搂着,全身大部分的重量已被嗜武移嫁去,她的吻,从主动慢慢的转变成被动,接吻的节奏和控制别男人一点点的掌控,她也不恼,安然的做个一个享受者,她家大师兄的那种独特慑人的的吻,她是怎么都无法媲美的。随着嗜武的薄唇慢慢的沿着颈项一路往下吻去,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不自觉的跟着他的嘴唇的节奏,也一路向下移动,并双双探入男子的襟中,一层一层的松散开他这身繁复的华服。

“嗯啊……”一个轻微的叹息,她头微微一仰,丰盈的乳房已经被男人一口含住,被舔食含咬的那颗红豆,早已经是又红又胀,泛着一点点异样的疼痛。然而,在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动手动脚的时候,自己却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裙衫尽褪,除了下 体仅存的那条她自制的轻薄三角内裤遮羞外,她早已经几乎是一丝 不挂了。

“这样,我好吃亏哦!大师兄还这样齐整!”看着面前相对自己而言,算得是依然嗜衣着齐整的嗜武,她有些不甘心了,在努力的扒嗜武的衣服失败后,她咬着唇看着他,洁白如玉的身体紧贴在他的怀抱里。手,轻轻的戳了戳他身上的华服,娇滴滴的吐出这样一句似是而非的关于对申诉彼此间衣着不公的埋怨。

“呵呵呵……你阿……”嗜武看着她这种明明是在火上浇油,却还一脸傻乎乎毫不自知的憨态,剑眉一挑,忍不住低低的笑,这个丫头,若是迷糊起来也真是傻透得紧。手似是无可奈何的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子后,把她从自己身上放下来,微微带离自己一点,让她端坐在被洒落在地的衣衫上,起身便是三两下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

借着船上的灯火,天上的月光以及周围飞舞的萤火虫,裴晓蕾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身上的一切,厚实的胸膛,精瘦结实的肌肉,从他那强硕的身躯上,你丝毫丝毫找不到一点赘肉和缺点,他身体上每一个线条都是完美无暇的,呈现了属于男人曲线和力量,却又绝不过份张扬。

这是一个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男性。

这样的环境下,她忽然有些很囧的期待着那句雷尽万千读者的裸男必修句 ‘你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会再此刻,出现在大师兄口中。

快说吧,快说吧……快说吧……她心里的期待,一遍高过一遍默默的催促着。

然而,时间嘀嗒,嘀嗒的走,一秒,一秒的过去,除了她耳朵竖立,一双眼睛瞪的老大,以及口中的唾液分泌系统愈发勤奋努力工作外,对面的男人也仅仅是冲着花痴的她,淡淡的一笑。丝毫没有要满足她那‘雷一雷,更健康’后现代心理的意思。

唉,只是可惜这文的作者,实在是太不专业,太不人性,太不厚道了,这样的花好月圆下,怎么可以这样残酷的打击她自家女主角的好奇心呢。要不,你好歹也让大师兄来一句,‘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冲下一下场子,就算不服务一下女主角,也要照顾一下广大读者嘛。(话说,就算是高H文,偶尔也要上帝视角一下滴!^_^)

奈何非要让大师兄那么干净利索的把自己抱起,再次肉贴着肉,被强搂在怀抱中呢。你看吧,这月黑风高之夜,孤男寡女的,让一个女主角这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赤身裸体的跪坐在一个男人身上,最要命的是,她还居然用两只修长白皙的手,八爪鱼似的紧缠在男人的脖子上,抬起头微张着红唇轻轻的逗吻着男人,白玉般的臀部微微的撅起,女子的私密之地隔着一层湿透了的单薄丝布料抵在男人已经高高昂起的红肿巨大的欲望上,前后左右打着圈子,随着她的每一次轻吻,在细细密密的摩擦着。

轻微的喘息声和男人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空气中的混杂着一股的浓郁的情 欲味,周围的气压沉甸甸的,低了好几度。

于是乎,在无良的作者和众多“CJ”的读者们的众目睽睽下,就这样,本文的女主角被极其的不人道的一步一步的推陷入了一个危险且十分口口,不和谐的“事”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已经签给了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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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船戏(中)

裴晓蕾双手环抱着嗜武的脖子,头微仰,月光下,那张已经染上淡淡红晕的娇容,怎么一个娇艳妩媚。她嫣红的小嘴微张着,轻轻的逗碰这男人温热的薄唇,都说唇薄的男人情亦薄,但是这条定律用在她的男人身上似乎注定是要被推倒的。

她吐出半截香舌,在男人的薄唇上轻舔,乘着男人的呼吸慢慢变得有些杂乱的当口,贝齿轻启在男人的下唇上,如搔痒般的啃咬了一圈,嗜武双眸微眯半垂,嘴角微勾起,似是很享受着女子这份依然略带青涩的吻。他的手,一只在她光滑如绸的背上游走,另一只停在她的胸前,一手掌握着她高耸的浑圆,轻轻的打转,肆意的捏成各种形状。

待她的红唇完全贴着在男人的唇上,舌尖成功撬开半合的薄唇时,他的舌伸了过来,与她闯入的粉舌交舔,缠绕,蛇一般的灵巧。很快主动权又再次被男人夺走,方才还是很有激情和行动力的她,撑不住几秒便又是丢枪卸甲,只剩下闭眼享受的份了!

“嗯……”正吻得入神,一直贴着男人烫热肿胀男物慢慢蹭磨着的下 身被抬起了一些,下身那条遮羞的内裤刷的一下被扯掉,还未来得及感受到半点凉意,一只男人的大掌便是取而代之,覆盖在她那个微微已经有些潮湿的柔软上,紧紧的帖着,男性手掌的温度与她下身的潮热混合在一起,出奇的合拍。他一根手指抵在紧闭的缝隙上,如同方才她折磨他那样,不入,只是在沿着缝隙口从前向后上慢慢的移动,指腹的略有些粗糙剑蚕摩擦着她敏感的嫩肉,极为缓慢而暧昧的速度,引得她精神一阵紧绷。

她喘着气,好不容易的才从一场绞缠得难分难舍的舌吻中脱身,抬着头,目光有些凌乱的看着面前这个看着她目光澄清,眉目带笑的男子。心里猛的扑通又是一撞,乱了,真的乱了!张嘴本是想说什么的,结果却是变成她撑着坚硬的身体,半直着上身,轻轻啃着男人的下巴,喉结……

嗜武的手指在接近入口处的时候,停下来,两指慢慢的沉入缝隙里。一片片的瓣开她潮湿嫩滑的细肉,直摸到一处凸起的光滑后,他神色一动,薄蚕的指腹按在上面,轻轻的先后移动,似有似无的按捺推挪。大掌周围的潮气更重了,一些滑腻的透明液体,从某处闭合的花穴内滑出来沾染到他的手指上,女子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摆动。忽然,他对着那个可粒凸起的花核,猛的往下一按。

“嗯啊……”一阵剧烈的酥麻冲向她的脑门,她头一仰,身体往下一错,一声厚重的叹息随之冲出喉咙,双腿条件反射的像往内一夹,却是把已经抵在甬道入口处的手指顺道挤入她火热的甬道内。

“哼……”男人的手指灵巧细长,合着她体内粘滑的分泌物,长驱直入往她狭窄的甬道里挤,她的身体本就敏感,经方才的挑逗,粉红的穴口已经流出一些透明黏稠的液体,甬道很窄很热,致身其中,有种会被融化的感觉。

他动了动,轻轻的贴着密实包裹着自己的肉壁推入一点,随即她身上的女子身子一弓,“唔啊……”的一声,细碎的叹息脱口而出。温热的气息呵在他的脖子上,像是一团烈焰在烧。

他进入得很慢,挤进去的两只手指只是缓慢的,轻浅的出入了几回,仿佛只是来此处游园逛街般的悠闲,直到包含这他双指的□甬道接受了他的寻找,火热的甬道滑腻水嫩到几乎可以把他冲走,才肯停止着这种不甚厚道的行为。

而她,弓着身体,微仰着头,嫣红的小嘴轻启,双眸半眯,脸色桃红,身体随着他体内手指的进出,微微的摆动。她的身体很热,被侵犯的地方更是一团乱,像是有火在烧,又像是明明肚子很饿,但是美食当前,自己又偏偏看得到,吃不着,一股肆人的瘾被高高吊着。而她身体现在被男人如此的一番挑弄,下 体处那个正在颤抖着的某个地方,疯狂的叫嚣着饥饿与空虚。

“晓蕾,你真美!”嗜武低头亲了她的小嘴一口,接着埋头在她的后颈处,在她敏感的耳背上轻轻一咬,温热的呼吸吹入她耳朵里,酥酥痒痒的。

“嗯……呵呵呵……”她先是一颤,续而轻轻的娇笑,手再次攀上他的脖子,高挺的乳 房贴在他的宽厚的胸前,半身的重量挂在他的身上。

“大师兄,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在男子张开她的大腿,一只手拖着她的臀 部,一只手握住自己烧红了的巨大男物,蓄势待发的时候,她忽然伸手出手,摸着他的脸,低声的说。

嗜武一愣,微微勾起的嘴角慢慢的向着两边裂开,幽暗的眼睛里有股掩不住的喜悦在翻腾,“我知道!”他低头点了一下她的唇,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答道。

已经抵在她湿润的洞口,充 血坚硬的巨大长剑,随着他的回答,慢慢的挤入。

“嗯……”裴晓蕾轻叹一声,细腰一直,慢慢的坐下来,她下面的那张门户大开的粉红小嘴,滴着□正在一口一口的吞咽着一根火热巨大的男物。体内的空虚被一寸寸的填满,塞实。

嗜武的动作很慢,每进入一点,都停留一会,直到她狭窄的甬道稍微适应了这份侵入的硕 大才继续。

裴晓蕾咬着唇在压抑着自己体内的某种越来越激烈的骚动,抬头看见嗜武额头上渗出的一圈密集的细汗时,又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家大师兄也太把她当作瓷娃娃看待了,虽然,他的尺寸粗长是有些过火,但是,既然女人连孩子都生得出来,又怎么会承受不了这样的尺寸。这些日子,他们明明都已经历练过那么多次极致的欢 爱了,而每次开头,他却总还是那么小心翼翼,把前戏做得绵长细致,有些时候情到浓时,也不知道是谁在折磨谁。她想想,心里就有些火大大,真是的,憋死了活该,哼!实在是太瞧不起她了,她才没有那么脆弱好伐。

“嗯啊…….”裴晓蕾身体有些僵直,双手五指紧紧抓住她家大师兄的肩膀,那根烧红了的巨大铁柱的已经末根插入她体内。体内狭窄的甬道被塞的肿 肿满满的,不留一点罅隙。她满脸通红,感受着自己阴 道的肉壁一合一紧的收缩,挤压,一口一口的吞咽着到嘴的硕大。感受着那根几乎顶子 宫的粗长男物,在颤抖中,在澎湃的血液流动中,一点点烧得更烈,变得更粗大。她轻轻的喘息着,紧张又期待。

“放轻松点!”感觉到她的紧张,嗜武低头吻了一下她微皱的眉头,安抚道,把她曲跪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腰上,大掌“啪”的一声轻轻拍打了一下她洁白无暇的臀 部,轻微的疼痛立刻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夫人,我来了!”男人双手托着她臀部的两片洁白,动了动。

“好!”她脸蓦然一热,埋在他的颈上,白皙的双两脚,蛇一般立刻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下身正在紧紧的包含着他的欲 望,抽搐了一下。

身体被慢慢的抬高,埋入她体内的褐色硕 大男物沾着她体内的粘稠透明分泌物,一点点的退离的的紧 窒内穴,褪到穴口的时候,忽然他猛的一撞,下降中她与猛力向上从的他,强强对碰,巨大的男物,一冲到底,烧得烫人的箭型前端直刺入她的子 宫内。

“啊……”一阵电流从子宫扩散,击向全身,她头一抬,脑子一轰,一句不知道是喜是痛的尖叫冲喉咙而出。随即,没有任何的停顿,一阵比一阵激烈的刺入轮番而来,尖叫声变成一句句缠绵的高低呻 吟,她的全身发烫,下 体仿佛要烧起来,大量的液体随着他的进进出出挤出体外,一部分滴在她柔软的耻 毛上,更多是湿漉漉的落在他的睾 丸上,大腿侧和小腹中,有些飞溅得远的甚至落在他的肚 脐上。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冲刺高低起伏,小腹一收一吸的包裹着他每一回猛烈的□。他们身下的小船随着他们律动摇晃着,激起巨大的水浪,冲打着船身。哗啦哗啦的浪打声掩盖了他们肉 体的碰撞声,却盖不住,他们耳间愈发急促的呻 吟和低喘。

“啊哈……嗯……嗯哈……夫君,等……等一下,我…….”她的声音似哭似泣,体内酥麻酸软,乱糟糟的一团,男人每次的插 入不管速度快慢,都捅入得极深,有时候也会像是现在这样,停滞在在某点上,在她的泣求声中,坏心眼的用灼热的前端慢慢的在那点上打圈,轻碰。

“你什么?嗯?”嗜武勾着嘴角的笑意,极为诱惑低低的问道,硕 大的男物离开让她娇泣连连的某点,抽离出她的身体,抵在她的凸起花核上,一下一下的戳逗。此刻的他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眼里的情 欲厚重如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继续对她诱哄的问道:“夫人,你要什么?”

“我要你!夫君,我要你……”热闹非凡的体内,忽然间变得空荡荡,她目光迷乱的望着眼前这位俊美的男人,一时七魂去了六魄,张了张口,答案不思索自己就这样跑了出来,等她回过神来,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会来了。脸一红,用力拉下男人的身体,意图遮掩自己的羞涩,谁知道她这样一拉,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他人的故意,男人硕大的坚硬又抵在了她的穴口处,她红 肿的粉红内穴,如同一张嗷嗷待哺的饥饿小嘴,一张一合的吮吸着男人的红 肿透明的红色前端。

“为夫,谨遵夫人之令!”男人凑近她的耳垂轻轻的说,低沉的嗓音传入她心里,带着一股魔魅般盅惑。

他并没有就这样再次进入她,而是翻转她的身体,让她背对着自己。一只结实的大手,揽抱起她了两腿,就像是小孩子尿尿的姿势,很羞人。裴晓蕾紧 窒的甬道里有些浑浊的白色液体嘀嗒嘀嗒的流下来,滴在男人高高翘起的血脉喷张的巨大长剑上,沿着蹦起的青筋滑落在他的身上。

他握住自己的粘稠的男物从后面抵在她入口处,随着女子的惊喘刺入她的体内,这样的姿势,让他更容易插入她的深处,而她,因为觉得这样的姿势非常的不好意思而红着脸低着头。但着一低头就不得了,清清楚楚的看着大师兄那根硕 大的巨龙,一点点的挤入自己的身体,他进入得很慢,从前端抵在她的私 密的入口、口开始,就像是慢动作演练似的,一点一滴让她看得仔仔细细,他是怎么爱她的。

她轻喘着,娇艳的脸蛋随着体内的男子的每次插入贯穿,红得更加艳丽,妖治。

嗜武用舌尖舔吻着裴晓蕾的后背,一直向上吻向她的耳背的敏感处,粗重的气息喷在皮肤上痒痒的,让她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他见状,再她的耳垂处轻轻的一咬,低低的笑。他抓起她的阡细的手,覆盖在她自己高挺丰 硕的乳 房上,他的大掌随即盖了上去,压在她的手指上,十指交缠捏着乳 房打转,然后手沿着乳 房慢慢的向下移动,穿过肚脐,停在小腹与私 处上,掌心处清楚的感受着自己私 处随着男子的□高低起伏。若是再移近一点,甚至可以摸到他那根正在进进出出的深色巨大长剑。

“我爱你!我很爱你,晓蕾,你一定要要好好的记住!”耳边,男子温柔的爱语刚落下,一个又猛又急了的挺进随即狠狠的直插入她的体内,撞在她的G点上。

“嗯啊……”体内一阵巨大的欢愉向她扑过来,一浪还未过,又一个更猛烈的刺入撞在同一点上,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这次的撞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来的更加猛烈,小船在水里的摇晃更加利害,巨大的浪花一阵高过一阵的拍打在船身上。

“嗯嗯……停……不……停下来,啊……慢……快……啊哈……啊……”她尖叫着,哭泣着,呻吟着,浑身颤抖,目光迷 乱。掌下的小腹的起伏一次快过一次,一次高过一次。

“啊……大师兄……慢点,慢……啊嗯……”无法抑制的快感沉沉叠叠的堆砌在一起,压得她心脏都快要炸开来。

裴晓蕾的叫唤,没有让丈夫放缓速度, 倒是让他忽然放开她的双脚,让她可以脚踏实地,男人两手改成静静揽住她的细腰,几个要命的急速穿刺后,忽然把她的身体猛的往下一压,自己提臀用力向上一顶,随着一声粗重的低吼,一股滚烫的激流直射入她的子宫里。

“嗯啊……”与此同时,随着她的一个急促的抽搐,身体一弓,一股透明热流也猛地从她的体内深处喷洒了出来,溅落在木板中。

她的腰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瘫软下来,意识一松,随即全身无力,几乎要晕厥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大师兄翻过她的身体,再次把她的双腿搁在自己的腰间,他给她套上一件外套,就这样把还在余韵中浑身颤抖不已的她抱在怀里,彼此贴合的地方依然紧密的粘在一起,没有一丝的空隙。她的眉间,嘴角微微的弯起,伸出手去,用剩余的一点力气,紧紧的回搂住男子,心里涌出一种说不起来的幸福感,仿佛这样的姿势,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03-07

一场船戏(下)

夜很深,风也大起来,空中飞舞着的点点的荧光慢慢的飞回花心中,如此静谧的夜,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周围空旷得有些寂寥。

“夜深了,我们要回船舱了!”嗜武低头轻轻的告诉,窝在他怀里的睡着了的女子,随即起身,想拉开缠在他身上的人形八爪鱼,谁知道,他才轻轻一动,女子立刻手脚并用把他缠得更紧。他眸色忽的一暗,喉咙低沉的发出一声轻喘,窄窒的体内还在吞咽着他的男性象征的女子,经方才这样一动,把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冲动源头又深深的挤入了她温热的体内一些。

“你这丫头啊!”他看着怀中一脸天真,睡得昏天暗地的女子,无可奈何的叹道。她的美,她的好,她精致的容颜,柔软细腻的身体,狭窄温暖的包容……她的一切,仿佛像是一味毒药,让他甘心上瘾,意乱情迷的沉溺在一种奇妙的甜腻情感里,而且永不餍足。

夜风越来越大了,他们不能在继续呆在外面,这样下去,这个被他捧着在心尖里的女人会受凉的。没有办法,他只好就着现在的姿势,抱着她入房休息了。他一手托着她的臀 部,一手按着她的细腰防止她会身体向后倒,可是这样的轻轻一按,却更是让他们彼此结 合的地方,互相了解得更深入。

嗜武站了起来,起立的关系,他斜斜的做了一个轻浅却是用力的抽 插,她仿佛是被他的忽然举动吓到,小巧的嘴巴几不可闻的发出一声诱人的娇喘,随即,狭窄滑嫩又□的甬道内壁立刻反射性的快速的收缩,推挤,把置身她体内的已经坚硬粗长,灼热如火的巨龙夹食得密密实实的。

“咝……”一个倒吸气,他的脚步蹒跚了一下,脚下的船板随之一晃,合着刚刚扑打而来的一个水浪,左右一个摇摆。他步伐抬起,重重的落下,船面立即四平八稳。但是这个忽然的变故,却是让他身上的女子受惊连连,腰间的双腿紧紧的圈住他,双手搂紧,身体轻轻的颤抖,细碎的呻 吟飘散在空气里。

“你醒了?”嗜武低头问道。

裴晓蕾缓缓的从他怀抱里抬起头,眼里波光涟漪,慵懒妩媚,淡淡的潮红重新染在她娇俏的脸蛋上,“嗯!”羞涩的点点头,环紧他脖子上的双手,稍稍松绑。上身的距离拉开一点,压贴在他身上的乳 房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恢复了原本□浑圆的诱人形状,嫣红高挺的乳 尖划过他的皮肤,带着轻微的刺痛。她颦眉一蹙,一句销魂噬骨的娇 喘脱口而出,轻软的声音在静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暧昧撩人。

又是一个跨步,体内的硕 大又斜斜的的挺入半分,凸起的青筋摩擦着她已是敏感非常的内壁,硕 大的男物在紧紧吞含着的女性体内膨胀,坚硬,如一根灼热的铁柱密实的插捅在她的身体里。脉动着血液在她的体内叫嚣,与她颤抖的粉红内壁一附一和,紧密的黏合在一起。

很奇妙的感觉,他的一举脚一抬足,都牵动着她薄弱的神经,硕 大的男物在她狭窄的甬道内,轻浅的挺入,褪出,吊足了她身体的瘾。距离船舱才短短的几米,于她却仿佛有一年那么久。

裴晓蕾埋下头,把自己深深的藏在她家大师兄的怀中,不敢再看他幽暗的双眸中闪动着的光芒,闭着眼睛倾听着彼此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交织着属于他们的那份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入了船舱,上了床。裴晓蕾甚至还来不及看一眼船舱内,摆设着的各色各样贵重华丽的装饰品,满目的都是身上的这个男人慢慢压下来的矫健身躯。

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圈缠在他腰间的双腿已经松开,随意的左右曲弓在床上,置身于两脚间的男人,后腰猛的一顶,□的巨大末根插入,随即在身下的女子的一个短促尖叫中,又是重重的用力一捅,更尖锐的泣喊声带着浓厚的颤抖,传入他的耳朵里,抓在他肩膀上的十指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肉中。他黑眸渐深,凝视着身下娇喘连连的裴晓蕾,窄臀忽然向后一退,“啵”的一声,依然高昂着头的褐色硕 大尽数退出她的体内。

“夫君?”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把粘在她汗湿的脸上的秀发,一点点的拨开。看着他慢慢的靠近自己,直到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喷到她了脸上。

“我爱你!”唇上一暖,入耳的是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沉厚嗓音。

“我也爱你!” 她嘴角轻扬,甜甜一笑,软绵绵的声音妖媚蛊惑。

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蜻蜓点水的啄吻随即变成一场缠绵悱恻的法式深吻,其间的张狂肆虐,夺人心神自是不在话下。

她轻轻的喘息着,身体还沉腻在情 欲中,下面那没有合拢的入口,红 肿嫣红,内壁剧烈的颤抖收缩,慢慢的吐出一条乳白色的小河,沿着股沟和大腿根部,潺潺而流。褪出她体内的硕大男物,顶在她的私密处,轻轻的摩擦戳弄着,还沾着自己那粘稠乳白的液体的褐色前端,有一下没一下的,一会儿,拭碰着她高高凸起的花核,把前端上的点点乳白粘染她的嫣红的敏感处。一会儿,又在她红 肿的入口处浅浅的撞碰,打圈,湿漉漉的极尽挑逗之事,引得裴晓蕾一阵一阵的心酥迷乱,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弓起,应和着他的动作。

他的手抚在她的脸上,沿着眉毛,嘴巴,颈项一路向下移动,带着薄茧的温热大掌,拭过她如绸般滑嫩的皮肤,四处点火。

忽然她的一条腿被拉起,勾在他的肩膀上,另外一条腿置于他的腰间,这样的角度,让她下身一览无遗的全部展现在他眼前,温热的唇沿着她的大腿内侧向下吻…….

“哼嗯……够了!大师兄,够了……啊……停下来……”熟悉的战栗随着嗜武的舌尖的碰触,席卷而来,不行了,裴晓蕾身体一弓,颤抖的哭腔求饶,双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双唇继续的向下探的,半挂在空中的双腿无力的摇晃了一下,两腿间嘀嗒嘀嗒的滑出一些乳白色的腥咸物,垂直掉在床榻上。

“不够……还不够!”低沉厚重的声音才刚入耳,裴晓蕾的双脚已经被高高提起,左右拉开呈九十度角,挂在嗜武的肩膀上,她尚未合拢的私密处,大量的液体滞留,灯火下淌着透亮的白光,嗜武跪在她的两腿间,一手揽着她迁细的腰,一手握着自己依旧血脉喷张的男物,居高临下的对着她下方那张颤抖胀的嫣红小嘴,猛的一插到底,直接刺入子 宫深处。

“嗯啊……啊啊……”硕 大的男物直接撞到她的某点上,随即她全身猛烈的一抖,巨大的快感从子 宫扩散,海啸般一浪盖过一浪,席卷向她的四肢五骸,连脚趾尖都承受不住曲弓起来。

“轻……轻点……嗯啊啊……不……啊……”她断断续续的泣求着,修长白 皙的双腿在空中舞动,两腿间的战争却一刻未停,粗重的呼吸,极深的,极重的插入,男人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弹药在这刻用尽,每一轮冲刺,都用尽全力的直往她深处捅,见血封喉,不留一点余地;每一轮的退出,都干净利索,末根尽退,不沾一点的留恋。他主导的欢爱,如同他平日里带兵打仗般,所向披靡。

豆大的汗珠从男人额上掉下来,落在她的身上,溅起一朵朵晶莹水花,她全身通红,微张的小嘴,细碎的发出一些沙哑得变了调的声音,她身上的男人,双手抓住她的细腰,粗长坚硬的硕大男物精神熠熠的高昂着头,一次比一次更勇猛,更快速的直插入她早已水汪汪,乱糟糟得一塌糊涂的狭 窄体内。而她,此刻除了喘息,除了接纳,除了承受外,别无他法…….

她瘫在他身上,不知道这此间,他们已经欢爱过多少时辰,又挑战过多少种姿势,她只知道,现在她连说话都觉得很费力,手脚更是抬也抬不起来了,而所幸的是,那根还深埋在她体内的巨龙,终于软了下来。

彼此的呼吸,慢慢的平缓下来,接着是一阵良久的安静,她不是一个喜欢事后喋喋不休,寻求安心感的女人,而她的大师兄也不是一个自顾自的发泄完欲望后,便转身背头就睡的男人。

可是这样极致的情 爱后,虽然身体很累,但是精神却是依然亢奋。

“晓蕾!”男人率先打破宁静,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抚在她凌乱汗湿的长发上,一缕一缕的别回她的耳后。

“嗯?”她躺在他胸前,慵懒妩媚的双眼半眯着,软绵绵的轻声回应。

“明日,若梅与黑骑兵就会来到楚都,我要与他们一同赶回西宁!”男人薄茧的长指来到她潮红的脸上,慢慢的游移,轻柔得像是在细心鉴赏着一样易碎珍贵品,指腹接触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明天就走,怎么这么急?”裴晓蕾抬起头,看着嗜武,对于若梅他们的到来,她早就猜测到,但是对于忽然要走的那么急,觉得有些奇怪,便是继续追问道,“西宁那边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嗜武点点头,回答说:“接壤的几个部落与盗贼集团忽然勾结起来,不但在边境的一些城镇村里烧杀抢夺,还煽动一群流民在边境的到处闹事!”

“他们很难应付么?”她继续问道。

他摇摇头,平淡的回答说:“清剿他们并不难,只是那个煽动事端的主谋,对边境的那片广袤的沙漠戈壁地形很熟悉,每次追捕到那里,我们都因为找不到他们的具体位置,而被迫无功而返。”语毕,他停顿一下,抿了抿嘴,继续说,“这样的几个来回,能商那小子已经快被他们激的火冒三丈了,把闹事的那群人全灭了不说,还说威胁说要把那些同伙的部族民众杀得一干二净,把他们的领地改成商业城,甚至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副将们挡也挡不住,也被他那个性子闹得焦头烂耳,鸡飞狗走的,抱怨的信笺自从可以与我们联系上以后,就没有一刻消停过,我再赶回去,能商那小子,肯定最后会闹得人神共愤的!”

虽然嗜武说到能商的时候,语气很是轻松打趣,但是裴晓蕾此刻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心里却是猛的一紧,怎么也笑不出来,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她的心里扭结。

“怎么了?”见她脸色不对,嗜武低头问道。

“嗯……”她摇摇头,好一会儿才闷声的问,“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怪你什么?”这忽然的是那壶提不上那壶啊,嗜武一怔,不解的反问。

裴晓蕾又顿了一下,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他,沙哑着声音,语调有些迟疑的说:“我……我和二师兄,三师兄……都,都已经行过房事了!”

他闻言,身体忽然一覆,把她重新压在身下,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双深邃的黑眸,与她脉脉相望,双瞳深不见底。

许久,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拭去她眼角默默溢出来的泪水,心痛的说:“丫头,不管你先前为了什么考量与我们成亲,但是我们几个确实已经都同你拜过天地,行过大礼,铁铮铮的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夫妻间,行些闺房之乐,又有何不可? ”

“考量?你们都知道了?”

“嗯,你的那点小心思,骗得了谁?若不是我们甘愿,如今天下又有谁真的逼得了我们!”

“晓蕾,这些年,你一直用各种理由,把我们派遣得远远的,有些话,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你说。其实,从我入庄那天开始,我便是知道自己于你的用处,师父师娘尽心尽力教导我们武艺才能,除了确实是为了以后我们可以通过房事驱减去你体内的寒毒与武功,为你延命外。这些年,他们其实也是真的,把我们几个当亲孩儿般的尽心养育,除了武艺他们还为我们请来许多老师,教导我们各种知识,待我们年长些,派遣我们到各个领域的核心去实践学习。这个世间,除了你,师父师娘用在我们几个师兄妹身上的精力,怕且已是超过了许多坊间的亲生骨肉。

十数年前,在我见到你的一眼,便是认得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一生都不可以离弃女人,我比你们虚长几岁,人事亦是通得早,轻狂的时候,也曾想过独占你一生,为了以后可以更多与你亲近,不要命的习武练功。更甚时见着底下的几位围着你转的师弟们,总是忍不住的想揍他们一顿。

你一十二岁那年,病情忽变,我从边疆赶回来,禀求师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与你洞房。师父望着我半天才说,‘看你本事’。那是我还不明白此话的意思,直到傍晚入你房中于你商讨,被你轰了出来,门外见着捧着药膳同样一脸苦笑的二师弟,才明白原来那样的念想只是我们与师父师娘的一厢情愿罢了,你不愿意的事情,任谁都勉强不了。只是我们谁也没有想过,这样一番折腾,你对我们几位师兄弟却变得更为凉薄了,你对谁都是那么的客气,有意无意间在我们中间划下一道深深的鸿沟。

一夕间,隔着几重天,你的心思和顾忌,我怎么不懂。

你一十三岁那年,师母旧疾发作,病情来的凶险,师父瞒着你便是急急招唤来我们几师兄,仓促的说起婚事,头一句便是,这桩婚事,由着我们各自决定是否同意。诚然那个时候,我以为独占你的机会来的,却不想,四个人中无一人肯退出这场婚姻。从他们眼中的坚定,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爱你,并不比我少半分。

你害怕着自己会误了我们,总是把我们推得远远的,却不知道,若然失去了你,我们的世界便什么都没有了。于是,那年,我瞒着其他人,偷偷的与师父师娘合计着,对你说了一个谎,一个只会对你才有效的慌!”嗜武低头吻了一下裴晓蕾的耳边,轻轻的道出了一个大秘密。

裴晓蕾一怔,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漾起的这份厚重的感觉,是被真相惊着了,感动了,还是释怀了,只是眼泪簌簌的掉,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接着嗜武的话题说着自己的故事:“我以为,我熬不过那年夏天的,若不是父亲忽然说起,我从不知道,自己如果不与你们成亲,为了天下第一庄权力的平衡,我离世的那天,你们都得以近卫之名同我陪葬,你们的个性我是清楚的,殉葬一事,你们决然会是义无反顾的答应。所以,摆在我眼前的路只有一条,只有同我成亲了,你们才能真真正正成为裴家人,只要我们不行房,待我离世后,你们便是我的未亡人,裴家的当然继承人,再也没有人可以质疑。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娘亲已经病重,还盘算着,就算我不在了,多年后,一直都对你们疼爱有加的爹娘,总会有一天看开,看淡这徒有虚名的婚姻,为你们许下一个适合你们的娇妻。

我真傻,不是吗?那个时候,我一直以为随时走到生命的尽头的人是我,我一直以为爹娘理所当然的会一直陪到我最后,结果,原来生命竟然那么的脆弱无常。世上最爱我的两个人,就这样忽然走了,仿佛他们早早的就把周围的一切都交待好,唯独忘记了告诉我,他们要走了,不能在陪着我,要先我一步离开这个世界,连给我适应的时间都没有,他们便匆忙离世,然后所有的事情压下来,我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又或者这是爹娘的最后爱护,连他们离开后,如何让我最短时间内,最大程度的减轻伤害都已经想好了。

那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是很自私的人,被独自留下来的伤痛,不愿再尝。

我知道,这个天下可以让大师兄心甘情愿的被骗,被逼的人,只有我!也只有大师兄有能力压制住其他的师兄弟。我要你承诺不准用那个采阳补阴的方法救我,还要你保证要阻止其他三个人用那个方法来为我延命,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我不能看着你们一个因为我武功尽失,精元尽殆。黄泉路上,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走在我前面。”

说着说着,裴晓蕾话题一转,情绪忽然变得更加浮动不安,眼泪稀稀落落的掉得更凶。

“大师兄,这些年,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你谴到西宁那么远的,我不是故意要疏远你们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别说了,丫头!别说了!”嗜武搂紧她,声音有些干涩。

裴晓蕾摇摇头,咽哽着继续说:“可是,后来我身体好了!看着你们的时候,我会不知不觉的变得很贪心,我喜欢二师兄,又拒绝不了三师兄,如今连你,我都想自私的独占一辈子,仗着那一纸婚书的借口,逃避着不去想任何事情……这样的我,真的好贪心……”

嗜武一把搂住怀中哭泣着的人儿,心里纠成一团。细碎的吻,轻轻点点的落在她的脸上,泪水被一一的吻去,就像是要抹去她所有的悲伤一样。

“你可以更贪心,晓蕾,你可以更加贪心的!没有什么比得上我,能够像现在这样拥抱着一个健康的你,更贪心了。傻丫头,我们本来就是你的人,你的丈夫,能够得到你的爱恋,于我们本就是不敢想的事情,你不是迂腐的女子,如今,你怎么也钻牛角尖了,你能爱我,回应我的这么多年的痴想,我庆幸都来不及 ,又怎么会怪你贪心!”

嗜武这样短短的一段话,啪啦的一声,裴晓蕾心中的枷锁,仿佛一下子全被解开了。而她,却没有因此破涕而笑,反而哭得更厉害。这些心思,她憋在心里太久,理智和情感之间冲突的雪球越滚越大,各种想法,各种猜测,还有对于那层如薄纸般隔在她与几个师兄间,弹指可破的脆弱男女关系,各种情感与道德的担忧,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嗜武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细声的哄着。怀中的女子,仿佛还是十多年前,那个总是皱着鼻子,委委屈屈喝完一大碗漆黑的药汁,然后拉着他的衣摆,奶声奶气的问他要蜜枣的那个小女娃。

“大师兄!”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还是可怜兮兮的。

“嗯?”嗜武轻轻的问。

“鸽子,我们可以抓一些活小鸟养在用泥土做的封闭盒子里,盒子里面记得放着些水和食物,要在底盘周围要留着一些小小的透气孔,然后把这些盒子放在戈壁的各条道路上,鸽子会在盒子里吵闹,这样只要有人经过 ,绝大多人都会忍不住好奇的打开盒子查看,而小鸟必会飞回天空,这样我们便是可以知道敌人的准确位置了……”她是声音越说越轻细,轻轻柔柔的仿佛马上就要睡着。

“用小鸟来做信号吗?”他默默想了一想,一笑,低头满是宠腻的看着怀中的聪慧女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赞叹道,“这么短的时间便想到解决的办法,丫头,你真的很聪慧!”

裴晓蕾接受着他的赞扬和亲吻,目光望着船舱内挂着的那副彩绘百鸟图,微微的笑了笑,其实她也是看着这幅图,忽然灵光一闪联想到的。

一席困意卷来,她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埋头入嗜武的怀中,不一会儿,便是在嗜武的呵护下,沉沉的睡下了。

一阵微风吹入,冲淡了窗舱内满室的浓郁情 欲味......只余下些许轻甜的味道,萦绕床间。



作者有话要说:唉~可怜滴大师兄,居然被嫌弃了~~泪目ing~~~
继续振臂呼喊:大家表霸王哈~~!!!

---------08.28


忍了那么多年,终于我还是跳进了一个无底深坑~~偶终究没能忍住诱惑,看了富奸的《全职猎人》......天啊~~~
8过,话说回来,《全职猎人》真的很好看,爬了几天,没差点笑晕偶~~小光和奇路岈实在是太可爱~而且关系也忒太暧昧了~~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会那么多8CJ的同人鸟~~~哈哈哈哈.......

------2008.08.26




又见大雄

成顺今日值夜,五更的时候(北京时间凌晨3点至5点),他乘着交班的挡口跑去小解,路过逸情居的门口,见左右无人,便偷偷溜了进去。平日里,逸情居这样的地方,不是他这个下等奴役可以随便进出的,今日他是吃了豹子胆的才敢做这私闯之事。

逸情居很大,他在里面停停走走了快半个时辰,也不见一人,心里默默套好的说辞,演练了几百遍,依然没有遇到半点发挥的机会。

忽然,“呼”的一声,一个黑影在他的头顶跃过,“小偷?”他心里一凉,随即在地上捡起一个手腕粗的木棍,立即提步追去。

“不长眼的小贼?竟敢偷东西偷到相辅府上来了”成顺抓住手中的木棍,看着入了内屋的黑影,心里骂咧咧的。站在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冲进去,把哪个不知死活东西,抓出来暴打一顿。

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一个俊郎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木棍,冷冷的问。

“大,大少爷?”“嘣”的一声响,木棍应声而落,成顺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嗜武,脚一软,扑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嘴皮子结结巴巴就开始把方才的所见所闻,巨细无遗的一一上禀。

也不等他罗嗦完,嗜武便一挥手,说:“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下去吧!”

成顺的心理咯噔的一松,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敢忘了礼数,恭恭敬敬的又抱拳行过一个礼后,才拔脚就跑,谁知道才刚跑出几米,又被大树下站着的一个身影吓得差点儿魂都没了。

“主人!”他往地上“扑通”的又是一跪,声音都在打颤。娘的喂,饶了他吧,他真的知错了,以后他绝不敢再到处乱跑了。

“主人!”许久,见行文没有反应,他便又小小翼翼唤了一声。

……还是没有反应,主人的眼里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似的,握着拳,抿着唇,双眼依然目不转睛的紧紧的看着刚才大少爷走出来的那间屋子,一言不发。一阵夜风吹过,衣摆轻轻的动了动,却抖不下落在他肩膀的树叶,他看着主人被雾水沾湿了的衣角,又看了看周围落叶的数量,莫非?莫非主人就这样子,在此处站了一夜?心里一惊,忍不住大胆的抬头……

才一望,马上又低下头来,身体微微发抖,心里惊恐不已。

第一次,他在这一个俊美文雅,总是气定神闲的,在弹指间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传奇少年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惊慌的东西。

他默默起身,悄悄的退了下来,不敢在此再逗留半刻,走出逸情居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身后已经看不到主人的身影了,可是方才的那一幕,却一直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主人,其实也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啊。

*************我是CJ的分割性、一直CJ、永远CJ、CJ的身材、CJ的体重***************

“小姐,您醒了?要不要吃些东西!”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裴晓蕾在搀扶下,半坐起来,才望着眼前女子问道:“若梅?你什么时候到的?大师兄呢?”

“奴婢是辰时(北京时间7点至9点)到的,大少爷中午的时候已经和黑骑兵一同回西宁了,这是他留给您的信!”若梅为她披上一件薄杉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笑着回答。

裴晓蕾接过,展开一一细看。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小姐,大少爷信里说什么了,你笑得那么开心?呀……小姐你脸红了!”若梅凑脸过来,一脸好奇的笑问。

“你这丫头,别贫嘴了,快过来帮我更衣,我都快饿死了!”裴晓蕾红了脸,连忙收起手中的信,看了一眼窗外的大太阳,转换话题的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若梅没有看到信里写着什么,可是眼前却是清楚的看见她家小姐身上,遍布着的那些星星点点的粉红印记。眉眼一弯,笑得愈发暧昧,“哼”的一声清了清喉咙,才一本正经的回答说:“现在已经是申时(北京时间15点至17点)了!对了,方才四少爷来过几次了,见你还没有醒便是没有打扰。”

“哦,行文来了?”裴晓蕾一楞,觉得有些奇怪,便又问道,“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若梅摇摇头,说:“四少爷什么都没说,就自己一个人在屋外坐着,后来有人找议事他才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坐着,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我都忘记他来过第几次了!”

裴晓蕾接过若梅递过来的热毛巾,擦过擦手,接过漱口的杯子,继续问道,“他还在外头么?”

“没!刚刚又被叫走!”

“哦!那么等会他如果再来,你就让他直接进来好了!这里不是山庄,那些繁琐的规矩就免了罢!”

“是!”若梅口里应着,手里却没闲着,薄妆轻抹的一番打扮下来,一个螓首蛾眉,目若秋水的淡雅美人便在面前,她笑着把手中的最后一直发钗递给裴晓蕾,这只玄铁小发钗,小姐一直都是坚持要自己亲自别上去。

“小姐,你真美?”若梅看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的赞叹出声,才一个多月不见,她家的小姐,容貌更甚从前,特别是眉目间不自觉散发出来的那份性感魅或,连她这个女子都要看呆了。

裴晓蕾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推托若梅的赞美,说实在话,自从她身上的那个霸道的武功被卸掉,身上又有了内力护体后,她的身子诚然是一日好过一日了,血气容颜方面,也的确是增色不少。

屋内,正是一阵心暖融融的气氛,外头,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接着又是一阵吵杂高低的叫嚷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裴晓蕾看着门口诧异的问,

若梅忽然一拍脑门,立即满脸愁容的一副天要亡我的模样,懊恼的大喊:“天啊,那只大黑熊又在瞎闹了!”

“大黑熊?”裴晓蕾一听,脑子一激灵,噔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起裙摆,直往外跑。

“大雄!”她站在院子里,对着不远处那只与一群奴役对持着的黑熊大喊。

那只身形有两人大正在与一群仆役对持着的的黑熊,听到这个叫唤,像是一愣,然后慢慢的转头,一见到不远处站着裴晓蕾,立即兴奋的大叫起来,脚 “噔”的一下子,就这样高高的跃过一群围困着它的仆役们的头顶,直往女子这边跑过来。

“小姐,危险啊!”众人惊慌的大喊,一窝蜂的就往她这边赶过来。

“嗷嗷嗷……”大黑熊飞跃到她面前,四脚落地,在众人的抽气声中,一双水汪汪的黑眼睛可怜兮兮的将裴晓蕾望着。

“大熊!好久不见了!”裴晓蕾笑眯眯得看着它,伸手摸了摸它黑绒绒的大脑袋。

“嗷呜……”大熊一声长啸,立刻把脑袋凑得更近些,越凑越低,慢慢的变成了直往裴晓蕾脚下蹭。

“呵呵呵呵……”裴晓蕾被它这憨实逗趣的模样,引得娇笑连连。

周围的一群仆役则是看得大汗淋漓,这个大黑熊,早上刚来的时候,可是二十多个人一起都抓不住它,后来惊动了大少爷,大少爷只是“哼”了一声,那只黑熊就乖乖的爬在地上,任由他们安置。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个畜生除了大少爷,是没人能拿它法子了,可是现在……看着那只力大无穷的大黑熊忽然像只小狗一样,在小姐面前翻肚皮,滚圈圈,还一脸乐得屁颠屁颠的样子,他们已经被现实打击得,彻底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大雄,你想要吃这个?”裴晓蕾指着一个抱着两个大食盒,瘫坐在地上的发抖的丫鬟问道。

“嗷嗷嗷……嗷嗷!”大雄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对着那两个乌黑的大食盒猛点头。

“夏雨,这里面是什么?”裴晓蕾问地上的丫鬟说。

名叫夏雨的丫鬟,抽着鼻子,颤抖着跪下来,禀告说:“是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和刘太傅的孙小姐亲自给小姐送来的点心!”

“哦?亲自送给我的?”裴晓蕾黛眉一挑,很是玩味。

走近数步,从食盒里拿出一个桃酥点心,捏在手里,看了看,呵!造型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那两位小姐怕是也确然是费了些心思,便又问:“哪两位官家小姐现在还在吗?”

“两位官小姐已经被赵管家打发回去了!这些点心,赵管家说是送给小姐了,所以让我送来给小姐处置!”

裴晓蕾把手中的桃酥点心送到大雄的嘴巴了,然后笑着问它:“味道怎么样?”

“嗷嗷呜……”大熊点点头,似乎吃得很是开心,一只手掌放在嘴里含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食盒里剩下的点心,麻喇子淌了一地,样子甚是垂涟。

裴晓蕾被它这个样子逗得一乐,又捡了块其他口味的点心送到它嘴里,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夏雨淡淡开口问到:“她们还说了什么?”

夏雨看着这个爱吃点心的黑熊,傻了好久,直到裴晓蕾第二次再问她,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回答说:“她们的原话说:“如果嫂夫人喜欢这些点心,我们会多做些新鲜的样式,给她尝尝!”

嫂夫人?呵!看来这些官家小姐的消息不但灵通,还挺聪明嘛!

“看来这些小姐们倒也真是有心,这样吧,每款挑两样,送到我屋里去,其他的留给我们大熊吃!”说完她又拿起一块小点心往上抛高,大熊张口往上一跳,完美接住,随即舔舔嘴巴,噔噔噔的退到几丈远,盯着她手中点心,眼里满是期待。

“这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主人!”周围的仆役们纷纷下跪,低着头,一下子不知道该由谁来做代表说明情况。

“只是一个小误会!这个是我之前在路上认识的朋友,叫做大雄!”裴晓蕾转身看着行文,指了指已经蹬蹬蹬的跑回她身边的这个大家伙说。

然后拍了拍大熊的黑脑袋,指着行文接着个这边作介绍:“大雄,这是我的小师弟,行文!他很忙的,你以后不可以闹他哦。”

“嗷呜……嗷嗷……”大熊歪着黑脑袋,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然后又看了看裴晓蕾,又眨了眨眼后才点点头,不过只稍一会儿功夫,它注意力又被离它不远的两盒点心给引去了。

“若梅,你先喂大熊吧!”说完,裴晓蕾便是把一个食盒递给若梅,而夏雨则把之前挑好的点心放入另外的一个食盒了,躲在远远的 ,不敢再靠近大雄半步。

裴晓蕾看着夏雨哪张含着泪,吓得快要哭出来的脸,觉得甚是可怜,便早早让她把点心送回屋里,摆放好。

跟着行文身后的赵管家见此处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便带着周围的一干仆役告退。诺大的院子里又只剩下,裴晓蕾,行文,和旁边拿着食盒警惕的看着大雄的若梅。

“嗷呜……”大雄一声大吼,退出几步,摆出一个武功的姿势。

若梅眉角的青筋一跳,牙缝里冷冷的挤出一句话:“黑熊,看来,你是不准备合作了?”说完把手里的食盒,往旁边一丢,单手负立,另一只手,算得上是挑绊的向大雄招了招。

“嗷嗷嗷……嗷……”大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口粮被丢在地上,看着盒子里滚滚的掉出来两个粉红色桃子状,而且看起来似乎很美味的小巧点心,样子那是一个焦急心痛啊!

……

于是乎,裴晓蕾这次终于如愿的亲眼见识到了,这只功夫黑熊的武艺。

至于若梅和大熊之间的恩怨,若真的要追究起来,那得从一个多月前说起。

话说,某年,某月,某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若梅和黑骑兵一行人浩浩荡荡,依然非常尽职尽责的追寻着裴晓蕾他们的行踪。郊外露宿的时候,在食材和调味都甚为缺乏的情况下,若梅同学费尽脑汁好不容易的才烧好的一大锅珍品野味羹,想说要犒劳一下这一路以来,对她甚为照顾的黑骑兵们。

结果,眼见都快要上锅了,却被一只忽然从河里闯上来,完全不看路的大黑熊,一头撞个低面朝天不说,还“噔”的一下把若梅这收藏了十几年的红玉砂锅踩了个粉碎,渣都不剩。

接着,自然少不了的,是拳来脚去的一番恶斗,武艺上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倒是在几次的林中追打中,可怜的若梅华丽丽倒在了自己是路痴的残酷事实上,在密密麻麻的丛林中兜兜转转,直到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很悲哀的被出去寻找她的黑骑兵们给捡回来。

然则,谁也没想到,她和大雄的恩怨情仇,这才是刚刚开始。

大雄同学自从与若梅同学交过手后,对她的武艺门派很是感兴趣,一路上像是条跟屁虫一样,缠着若梅不放,若梅打不过它 ,又避不开它,每天被这个不知死活的黑熊闹得心浮气躁的,而那群黑骑兵们单打独斗不是它的对手,设圈套又骗不了这个精灵鬼,还白白的浪费了许多做饵的食物。

所幸的是,这个奇怪的黑熊一路以来,只是跟着他们,对他们似乎并无恶意,甚至有些时候还会不经意的帮他们一把,平日里又常常会闹些很逗趣糊涂的笑话,惹得黑骑兵们开怀不已,久而久之,他们这群男人和大熊便是有了某种革命友谊。

但是这种友谊却没有在若梅和大熊身上产生,更准确的说,他们两个算是两看相厌的物种。两人见着了,不是人咬熊,就是熊咬人,闹得他们这漫长枯燥的寻人之路,热闹非常。后来与嗜武取得联系以后,黑骑兵便把这只大黑熊的事迹当作趣闻说给上司听。谁知道,得到的回信是让他们带着这只黑熊上路,并且要好生的照看着……






你,不要我了

裴晓蕾从碟子里拿起一个捏成团子模样的猪肉糯米松子,放入口中,这些点心的色香味形的拿捏虽然远比不上师姐和若梅,甚至比起相府中的厨子,火候都尚且要差上几分。不过,味道虽然不够出色,但也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并不难吃。睡了一日,她着实也有些饿了,尝过几块点心,喝了一杯花茶去腻后,她才分了心神关注这位坐在桌子对面,一言不发的小师弟。

若梅和大熊在外头进行了一轮昏天暗地的对打后,双双消失,不知道此刻又跑到哪里斗殴去了。夏雨一早就已经被遣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一对分坐在一张红木小圆桌两边的他们。

“怎么了?”裴晓蕾开口问,她的这个小师弟,从进屋以来就一直扭着眉,一张俊脸阴晴不定,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摇摇头,不语,只是定定的将她望着。

“若梅说你今天来我这里,好几回了?”她继续提醒。

某人还是摇头……牙齿咬在嘴唇上,模样甚是怜人。

裴晓蕾看着他这个样子,暗里一叹,这孩子,性子怎么还是这么别扭!也不理他,便是随手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嘴角轻轻勾起,反正,她家小师弟在她面前,向来是憋不住话的。

“晓蕾!”果然不消片刻,闷葫芦终于开口了。

“嗯?”

“昨夜,你,你和大师兄他……你们……”他问得拘谨,双眼看着看着她的脖子。

“昨夜?”裴晓蕾沿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脖子,脑袋一激灵,脸一热,火辣辣的快要烧起来,天呐,她怎么也想不到,行文会专程跑来问这种事情。

“呃……”她沉了沉脸,定了定神,按捺住心中的羞涩不安,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样子有些焦虑的男子,半晌才点点头道:“嗯,我已经与师兄们行过房了!”

行文双眼微微一暗,眸底深处极快的涌出一丝伤痛,转瞬即逝。

“那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他凑近半个身子,两掌忽然一把抓住裴晓蕾的双手,略过某个问题,紧紧的看着她的眼睛,急切的问。

四目相望,近在咫尺,而两人的心思,此时却是南辕北辙,差之千里。

裴晓蕾默默的从行文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她慢慢的斟了一杯茶,放在行文的面前,然后从眼前的食盘中捡起一个造型看起来很是美观的点心,放在他面前,说:“这些点心,是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和刘太傅的孙小姐,她们两位亲自送过来的,味道也还可以,做的甚为用心,你尝尝鲜!”

行文对放在自己面前的东西视而不见,他依然保持这方才的姿势,眼睛紧紧的盯着裴晓蕾,一言不发。

裴晓蕾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继续挑了几款点心放着他面前,才慢慢的说:“小师弟,过两天,我便要与若梅回山庄了,这次回去后,大概很久都不会再出来!这次来到楚国,见到你一切安好,我也放心了。”

裴晓蕾站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回避了行文的探询的目光,继续说,“我与师兄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婚姻一事如今已成定局,但是你不同!”她回头,目光澄清的望着行文,字圆方正的说:“你还可以选择,我们的婚事在当年只是我的一个权宜之计,如今我身体已恢复健康,当年的忧虑,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你没有必要被这样一个虚无的婚姻,困住自己。小师弟,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你看陈尚书家的三小姐,刘太傅的孙小姐……还有许许多多,思慕着你的姑娘,小姐们,她们都可以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一份完整的爱情。”

行文只是脸色发白的紧紧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依旧无言无语,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

裴晓蕾看了不忍,走回他的面前,看着他,低声说,“一妻四夫,我无法给你一份完整的感情,也不想再耽误你,你明白吗?”

又是一阵沉默,屋里此刻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依然看着她,紧抿着唇,眼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情绪,只有眼眶里的点点水花清晰可见,让人看了格外揪心。

“你,不要我了?”许久,颤抖,苦涩,恳求,难以置信…… 一句混杂着各种情绪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

“我没有不要你!”裴晓蕾立刻回答,随即抓住行文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安抚说:“你永远都是我小师弟,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不会不要你!”

行文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心里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的崩溃,有些情绪越烧越旺,愤怒,不甘在一瞬间取得了大脑的控制权,手臂猛一用力,生生的把站在他面前的裴晓蕾扯了下来,困在椅子上,他双手围着椅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我不要选择,我也不要永远当你的小师弟!”他两眼通红的说,随即一阵肆狂的吻重重的落下来,他撬不开她的牙齿,他便是含着她的唇用力吮吸啃咬,逼得她吃痛喊痛的当口,闯入她的口中,强行与她唇齿交缠,唇角撞在牙齿上,渗出些猩红刺目的血丝。

“行文!”她在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喊,双手用尽全力的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终究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她奋力挣扎的好久,却没有半点功用。

直到彼此都快要脱氧了,行文才喘着气离开她的嘴巴,通红的双眼低头看着她,一滴眼泪从他眼眶里滑落,直直的滴在裴晓蕾的脸颊上。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的恳求:“晓蕾,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除了这个,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外面的女人再好,终究不是你!”

终究不是我吗?裴晓蕾看着面前的男子说,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放开我,好吗?”她轻轻的声音同样带着微微的颤抖。她都尚且还没有,从方才行文那个肆狂不羁的强吻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他这句话以及他落在脸上的男儿泪烫得神经虚弱。

行文闻言点点头,松开圈围着她的双手,放她自由,自己改为蹲在她面前,与她双目平视。

裴晓蕾看着他脸上那对还挂着水珠的微湿长睫毛,暗里又是一叹,从怀里掏出张丝手帕,往他脸上印了印,又慢慢的拭擦掉他唇边的血丝,动作轻柔细致,心里却是忽然有些纳闷,囧囧的想,明明方才是她被强吻,被占便宜了,怎么现在弄得好像她才是那个欺负人的大坏蛋啊!

“我没有要丢下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考虑清楚自己的将来!你现在的心意我不是不懂,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如今的我没有办法像是其他女人那样,给你一份完整专注的爱情,我所能给你的感情支零破碎,这样对你并不公平!”见他这个样子,裴晓蕾叹了一口气,只能罗嗦的再一次说明。

“那你对我公平吗?你连四份之一的感情都不肯给我,这样就是对我的公平吗?我们当年一同成亲,一同拜堂,你真以为,我那时还小,还不懂事吗?”行文扳住裴晓蕾的双肩,眼里闪闪白光,“你真的以为,我是在陪着你玩权宜之计吗?你真的以为,我不懂什么是夫妻吗?你真的以为……”说着说着,喉咙竟然咽哽得发不出声音来。

“对不起!行文,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裴晓蕾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一软,眼里有些发酸,张开双手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手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半晌……

“你不会丢下我了?”闷闷的声音。

“嗯!”点点头!

“你不要我选择了?”还有些浓重的鼻音在。

“嗯!”再点点头!

“那,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

03-07
血淋淋的爱

唐或只觉得腹腔中有一把烈火在烧,全身渐渐的酥麻无力,微睁着眼睛,望着眼前走过的小太监把自己的双手解开,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夜过后,这几个小太监就要被赐死,每过数日便杀掉几个,这么多年了,到底死了多少个这样年轻的孩子?

他暗里一叹,又觉好笑,便收了心神!现在想这些做什么?当初他为他夺位争权的时候,一场阴谋下来,死的就是一万几千,自己身上的血腥又何曾比他少。

双脚被扯开了些,下 身忽觉一凉,一抹冰凉的白色膏药被塞入了他的后 庭内,随即一根手指探入,推着膏药走,挤入他的肠壁深处,慢慢的转。唐或轻轻的“哼”了一声,半眯着眼睛,楚文隐的动作很温柔,如同他第一次为自己上药那样。

“漫情”的药效开始发作,一阵奇异的感觉从他下面慢慢的涌上来,身体轻轻的颤动,□的肌肉一松一紧的收缩,如同一个饥渴的男 妓,摇着屁 股,迫切的邀求着客人进入。

唐或扭过脸,不去看这个一直望着自己的男人,是的,他的身体就是这样的淫 乱,被各种男人,各种手段一一调教成的。

他可以应楚文隐的要求做任何事,摆各种姿势,可是他无法在情事中,望着他的那算水色的眼睛,每次看着这样的眼睛,他就想起唐恒,那个敬爱他,把自己当成偶像来崇拜的弟弟,那个一手夺走他所有幸福的小皇子。

他还记得,那一年,半夜来了一个宫女太监,抱着一个刚刚出生婴儿站在唐家的祠堂里。
唐毅仁以唐世代一门忠烈为由,不顾众人的反对,收留了这个孩子,为了保这个皇子,不惜废了正室贬为妾,六岁的嫡长子唐或一夜间沦为得蔗子,那个刚刚出生的幼儿和抱着他过来的一个宫女,成了他弟弟和口中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嫡与蔗,这一字之差的距离。只是知道,他跟着母亲换了间屋子,母亲搂着他哭了很久。

他长相偏阴柔,十二岁出门的时候,路上遇见大皇子一行人,随即被团团围住,被当成女人轻薄调戏。年少轻狂的他,那里遇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气打不过,仗着自己学了几年功夫,便扑住指使的那一个,抡起拳头狠狠的揍下去。事后,大皇子楚文皓在府里躺了三天不醒,这个事情闹得很大,他父亲唐毅仁被官降一品,扣一年俸禄。自己在唐家的列祖列宗下跪了十天,第十一天他被困住麻绳送进了大皇子府。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嫡子是子,犯了错,有唐家数代功绩看护着。蔗子是奴,唐家的家奴,自己的错,自己背……

他还记得,半个月后,自己裸着身子,伤痕累累的,像是垃圾那样被丢在唐府大门前的时候,他麻木的躺在雪地上,身边响起着无数的窃窃私语。

那次他在府邸躺了一个月,后 庭和肠壁被撑裂了,血断断续续的流了半个月不止,男茎和阴 囊上都被刺了孔,密密麻麻的一圈。大夫说,他再也无法有子息了。他侧着身体,望着守在他身边一直哭个不停的母亲,问了一句:“娘,为什么会这样?”母亲没有回答他,只说了句自己没用,对不起他,便嚎嚎大哭起来,他从里没见过娘亲哭得那么凄惨。事后,她大病了一场,拖拖拉拉了半年后,撒手西去。

唐毅仁在她的灵堂前,守了一夜。他冷冷的望着他跪在母亲的灵柩前,哭得鼻涕齐流。

哭,有什么用!

常年在边疆守城的二叔回来奔丧,得知事因,揍了唐毅仁一顿,拿起大刀就要去杀了楚文皓那个畜生。直到那位已贵为侯爵夫人的宫女拉着唐恒跪在他们面前,事情才消停。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婴儿是前几年已经宣布夭折了的四皇子,是他未曾谋过面,因为被批命不好,从小就被亲戚包养的四姑母的孩子,对于这个命运颠簸的么妹,这么多年来,父亲和二叔一直都心有愧疚。如今,这位本是与世无争的妹妹在这场皇权争斗中已丢了一条命,最后拼尽所有,把孩子交到他们手里。作为哥哥,作为伯父,作为臣子……他们又怎么能看着不管。

但是,虽然唐家世代自诣一门忠烈,手中握禁军大权,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实权早就被削得差不多了,唐毅仁又是一个庸人,开不了疆土更守不了成,诺大的侯爵府,空有一副架子。却还守着祖宗的遗训不放,在朝堂上不偏不移,处处不讨好,在朝廷上被排挤得几无立身之地。加之,自从先帝废后,朝廷上就风云变幻,这个时候,藏匿在家里,隐姓埋名的小皇子唐恒,如果被发现,必死无疑,侯爵府也难逃一劫。

失去母亲的那半年,唐恒这个罪魁祸首却总是在他身边打转,拉着他的衣摆要他抱抱,他狠狠的甩开,把他摔到几丈远,唐恒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含着一泡泪又过来扯他……

祸不单行,母亲的孝期都还没过,一直对他疼爱有加,把他视若己出的二叔,战死。唐家探子密报上说,二叔与大皇子麾下的大将起了冲突,发生战事时,其他将领故意推迟派兵救缓的速度,才导致二叔含恨战死。

一时间,唐家上下乱作一团,因二叔多年来未曾娶妻钠妾,一直单身,丧事便在本家办了。二叔头七未过,他就被父亲拉进了祠堂。当着多位唐家长老,在二叔,在唐家历代祖宗的牌位前,父亲根据二叔最后留下的遗言,把象征着唐氏一族家主的权力象征-玉戒传给他。

他看着祠堂上高挂着的八字牌匾,“爵位传长,玉戒传贤!” ,冷冷一笑,随即双膝跪下,接下了这一大家族的兴衰。

几天后,大皇子忽然派人来请,淡红的请柬上,画着一个大桃子,浓郁的脂粉味,呛得吓人。父亲望着请柬握拳气得发抖,扭过头去,却看见儿子一脸的冷漠。

他冷冷的接过请柬,脱了一身戴孝的麻服,换了一件单薄的白衣,上了大皇子府的轿子。那天他衣着齐整的回来。此后,他穿走在各权贵中,谁得势,他躺在谁的床上。但每次回来都是光鲜整洁。

只有一次,他被狼藉的丢在一间豪华的府邸前,不是送,是丢,真的是丢。

大年三十,大皇子和二皇子玩了一个游戏,两人亲手剥光他衣服,在他身上插满各种狰狞的玩意儿,捆裹着一席破棉被,就这样,在那根雨雪纷飞的夜晚,把他丢在当时因母后被贬,而失势的三皇子楚文隐的太子府邸前,两位皇子试图用他这样一个身份高贵,地位低贱的玩物来映射着太子的有名无实和懦弱无能。

第一次,他是穿着衣服在床上安静的醒来,第一次,有人用一双干净的眼睛看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似乎没有一点杂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找到了该依附的人。

……

在他体内翻转着的手指抽了出来,双脚被抬起,向前压向肚子上,男人粗大的性 器抵债他后 庭的入口,慢慢的挤入,先是缓慢的深深抽 插几下,然后是把重量全数压下了,一深一浅快速的抽动。

唐或闭着双眸,哼哼哈哈的轻叫,应和着交 合处发出的靡淫声音,似乎痛苦并快乐着。

“文隐!”在楚文隐要换姿势的当口,唐或忽然弓着身体,坐了起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自己蹲坐他身上,身体上下摆动,一高一底的起伏,比先前楚文隐的动作更深,频率更快,脸上的苍白已褪去许多,不知道是解药还是春 药的原因,他的双唇的黑紫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唐或把楚文隐抱得很紧,像是要把他溶入自己的身体那样,下身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没有松懈,他收缩着肠壁的肌肉,用尽一切技巧来取悦着那根插 入体内的巨大□,他的动作太过狂肆,一股鲜红的血沿着楚帝的男物滑下了,触目惊心,可是唐或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放慢,一次比一次更高更快的坐下来。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这颗解药解得了自己的毒,也救不了自己的命,承了他的愿吧,唐或偷偷的咽下喉咙里的翻涌上来的腥咸,等他死后,他总会淡忘自己的。夜语芙是个好女人,而且长得那么美,他终究会看到她的好,他们,终究会有更多的孩子。

几次快速的高低起落,楚帝双手捧住的他的双臀,望自己身上猛的一压,粗喘一口气,一股热流直射入唐或体内。

唐或闷哼一声,身体轻轻一抖,双手把楚帝搂得更紧。

半晌,楚文隐把唐或平放在地上,两具汗湿的身体,微微喘着气,相视而忘。只是两人的表情却是相差甚远,楚帝脸上是满足后的愉悦,而唐或脸上却是痛苦居多。

楚文隐手指蘸了一抹从唐或体内滑出的液体,放入自己口中,随即身子一压,混着唾液把口中的腥咸渡给身下的男子。

“我爱你!”楚文隐埋头入唐或的发间,忽然声音骤冷,“如果你敢再擅自决定,擅自离开我,我就灭了唐氏一族!让你,亲自操刀……”

“楚文皓已经是死了,再也没有人当你的路了,唐恒他是唐家的孩子,不会对你有半点的威胁的,放了唐家吧。我留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说完,唐或翻身过身体,背对着楚文隐,像一条狗那样跪在地上,上半身慢慢的趴在地上,双手用力扳开屁 股,高高撅起,尚且未干的乳白液体,沾在后 庭上,分外刺目。

很淫 靡的姿势,但是,当你看到他后背上的,那一道道皮肉外翻,形状狰狞,像是被野兽爪过的旧伤痕,心里却会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悲哀。

“你不要这样!”楚文隐一把唐或从地上拉起来,双手从后揽腰,紧紧的搂着他的后背,声音激动的说,“我只是,我只是恨你瞒了那么多年,我并不是要非杀了四弟不可,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依你。”

许久后,唐或只觉得身体一颤,前端的男物被握住,温热手掌盖在黑紫肿 胀的男 茎上,轻轻的上下□,力度和方位都控制得相当微妙。

他很清楚,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如今在用他最大的的卑微,取悦着自己。

唐或轻轻一叹,由着楚文隐从后抱起自己,贴坐在他身上,两腿被张开,他的手从他的膝盖弯处绕过,把一条腿斜斜举起,微微抬高。另一只手依然在□着唐或的前端,巨大的快 感随着他手指的□,一阵阵的侵袭而来,但是却寻不到出口,只得在体内乱闯。

“嗯啊……”唐或只觉得身体一提,体内猛的被插 入一根硬榜榜的火热男物,本已是伤痕累累的肠壁又被生生的撕裂开,血,随着他的每一次□,一点点的蔓延,星星点点的染红了他们身下的洁白软垫。

唐或仰着头,整个重心向后,闭着眼睛,张嘴嘴巴断断续续的喘息着,像是极快乐或者极痛苦。

楚文隐埋头在他的颈项间,身体绷紧,动作愈发激烈张狂,粗重的呼吸一次急过一次。

“或!”动作快到极致,楚文隐猛大叫一声,身体一顶,几个剧烈的抽 搐后,紧绷的身体软了下了。

片刻的拥抱后,唐或被重新的平放着地上。他微张着口,半眯着眼睛,浑身颤抖,全身上下一片通红,已经完全看不到一点先前的苍白了。

楚文隐翻身压在唐或身上,双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还来?一直按耐住心中的震惊,冷眼的望着这对在自己前面,违反伦常激烈交 媾着的男人的裴晓蕾,此刻却也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唐或现在的表情很不对劲,若再不解开唐或男 茎上的捆绑着珍珠链,撑不了多久,他就会精血堵塞,因持续的快 感得不到释放而暴毙。

却不想,这次楚文隐竟是跨跪在唐或身上,闭着眼睛,双手扳开臀 部,其中一手,两根手指探入,撑开自己的后 庭。

一个小公公匍匐上前,跪着奉上一瓶软膏,见皇帝许久没动静,便揣摩圣意,自己从瓶中挖了一陀,想是不敢触碰龙体,便把主意打在了躺着的唐或身上了,谁知道还没碰到,就被楚文隐一掌扇了过去,连人带膏药被甩下高台,口鼻流血的倒在裴晓蕾等人面前。

小公公趴倒在地上,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只有几句轻微的“咿咿呀呀”的声响在喉咙里发出,裴晓蕾循声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嘴巴空空的,没了舌头。

领路公公如幽灵般的再次出现,手脚利索的拖着那个倒在地上,抖成一团的小公公往外走,行路间,若细心些,不难发现他衣袖里藏着的那把闪着白光,还沾着血腥味的利刃。

没有人,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动容,台上的两人没有,台下恭敬跪着的小公公们也没有。

楚文隐低下头,继续刚才的事情,一只手握住唐或绑着珍珠项链,已经变得硕大无比的男茎,一只手扳开自己的臀 部,对准的位置,便慢慢的压了下来,他刚才并没有擦药,体内狭窄而干燥。而唐或的男 茎因为绑着外物而显得更加粗大,难以吞噬。

楚文隐的动作不慢,几乎是可以说是强行坐下来,刺目的鲜血从他体内流出来,沿着珍珠的浑圆凹凸小溪般的渗流出来,而他,眉目都不皱一下,动作随着那股越流越多的腥红而更加激烈,每回的起落那么高,那么深,仿佛要把唐或完全吞入肚子里。

“嗯……够了!停下了!”一直沉默着的唐或,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终于也忍不住制止,双手想要挡住他的疯狂,可是却有心无力,全身软绵绵的,只有置身于他狭窄体内的男物是坚硬挺拔吧,人体狭窄的肠壁,高热的温度,压迫着珍珠更深的陷入他的红肿的男茎内,巨大的快感像是条巨大蟒蛇吞噬着他的身体,他浑身无力,身体却失控了的抖个不停。

肉体的冲撞声,男人痛苦的呻吟,淡淡的血腥味在这间充斥着怪香的房间蔓延……

“啵!”的轻轻一声,楚文隐忽然抬高屁股,身体抽离离开唐或那根,沾满了自己的鲜血的男物,随即双手握住唐或灼热的紫色硕大,手一拉,随着唐或的一声尖锐惨叫,沾满鲜血的珍珠洒了满地,红白间闪着诡异的光。

唐或身体抖得更利害,全身的激情都涌向一处,正要迸发,前端却忽然一热,楚文隐已经把他末根含入,双手按住他的腹部,臀 部快速的抬起落下,身体扭动着姿势,高低起伏,披散着的乌黑长发沾在浑身通红的汗湿身体上,分外夺目。

“嗯啊……哼……”一直被压在下面的低低喘息呻吟的唐或,忽然双手揽住楚文隐的双腰,猛的用力一拉,自己身体往上一顶,粗重的大吼了一声,抖了几抖把满腔的浑浊射入楚文隐体内。同时,他的腹部一凉,一股白液洒在自己小肚子上。

接着,一阵长久的静默……

“哈哈哈哈……”楚文隐忽然笑起来,豪迈的声音,张狂愉悦,“你是我的,你终究永远都是我的!”

唐或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楚文隐却对他的冷淡不以为然,起身离开他的身体,翻身躺在他身旁,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文隐,你该回去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唐或忽然淡淡的说。

“我留下来陪你!”楚文隐的声音有浓浓的沙哑。

“我累了,想歇会儿,你回去吧!”唐或低着声音,继续逐客。

楚文隐翻身坐起,默默的望着旁边闭目休息的唐或一会儿,才起身更衣。

离开前,他停了停,背对着唐或,沉沉的说:“明日一早,我会赦免了唐家!”






真相

等皇帝走远,唐或才披了件外袍,慢慢的坐起来,他望着软垫上那些刺目的点点猩红,眼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半晌,他扫了一眼高台下跪着的一排小公公,手慢慢抬起,往裴晓蕾身上一指,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起身,纷纷退避。

等四周尽退,只剩下他和裴晓蕾后,唐或站起来,动作缓慢的在案台上点了一只香,淡淡的檀香味飘散开来,慢慢的掩盖掉屋里的异香。

裴晓蕾觉得香气入鼻后,身体似乎轻松了点,便是微微一动,提了提气,却发现体内的气血通畅了许多。

她轻微的抬头再望向前面的人,发现唐或已经慢慢的走向了自己,姿势微微有些怪异的坐在她前面。

“嘿!我们又见面了,面具男!”裴晓蕾望着他,调皮的一笑,语带轻松一副老熟人似的先打招呼。既然都露馅了,再装就不像了。

“看得还满意吗?”唐或也抱以淡淡的一笑,话有所指,言中的温度却是相当的冷冽。

“满意,非常满意,以后有机会颁个奥斯卡最佳戏子奖给你!”裴晓蕾梅开眼笑的回答。完全无视已经搁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继续口无遮拦的瞎扯。

“哦?那么,请告诉我,看完戏了,你接着要做什么呢?”唐或虽不知道什么是奥斯卡奖,不过“戏子”一词,他还是懂得,再看裴晓蕾的样子,琢磨着也不是些什么好话,便笑得更加艳丽了,手中匕首再入肉半分,虽不见血,但是搁在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却足够让人感到死亡的恐惧。

裴晓蕾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却面色如常,笑得甚没心没肺的道:“回去咯,戏散场,观众自然该回家了,唐家的小世子还等着我回去同他一块吃早饭呢?”

“唐恒?唐恒同你在一起?”脖子上的压迫感松了一下,唐或的脸色缓了缓,望着裴晓蕾半刻,收起匕首,脸色的肃杀之气,散去一大半。

半晌的沉默后,他又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晓蕾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压对了宝。收了收神便慢慢的压□内刚才提起的内力,摊手笑道;“他很好,吃好,睡好,壮了,胖了,武功高强,比以前那个窝囊样,好多了!”

“哦?”声音拔高了半调,又复低低的笑起来,“居然还壮了,胖了!看来他过得很好!”

“那是当然!”她也不客气,继续炫耀。

唐或眯着眼睛微笑,却不再问什么。

裴晓蕾好奇望着面前的这个比女人还要艳丽几分的男人。从方才到现在,他言语中处处透着对唐恒的维护和宠爱,实在很难令人相信,他竟然就是那个,前不久时,还在荒地上冷漠无情的追杀着唐恒的男人。

“小姑娘,你究竟来这里做什么?不妨直言!”唐或支着脑袋问道。

“解药!我来找堰儿的解药!”裴晓蕾收起笑容,望着唐或,直接说明来意。

“堰儿?”唐或一怔,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有些迟疑的问道,“难道,你是天下第一庄的人?”

裴晓蕾点点头,应是。

“解药,一共有两粒,其中一颗,你也看到了,刚才我已经吃了!”

“那剩下的那一颗呢?”见竟然还有希望,也没等他说完,裴晓蕾便急急追问。

唐或转过身子,没有看裴晓蕾,眼睛却望向高台,静静的看着软垫上的猩红血迹,半晌才说:“另外一颗,楚文隐吃了。”

裴晓蕾愣了一下,着着的吃惊不少。

唐或转过头来,明白她的疑惑,便淡淡又说:“是他的生母,皇太后-寥氏亲手给他下的毒!”

裴晓蕾又是一愣,心凉了半截。敢情这楚皇室上下,都兴把毒药当补品喂给自己的孩儿吃。

“那堰儿呢,真没救了?”

“不!尚一瓶解药,被当作陪葬品,埋在先帝的皇陵里!”

“楚太宗的皇陵?”

唐或点点头,转身在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裴晓蕾,说:“若你要去,把这个带上!”

裴晓蕾接过盒子,随即打开,一阵浓郁的动物腥骚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她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即合上。

“你,要不要跟我走?”她再蠢,也看出来这是间华美的宫殿是软禁他的牢狱。

“走?我还能去哪里?”唐或坐在地上,轻轻的笑,无悲无喜。如此艳丽的男人,眼睛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她一默,掏出一瓶药丸丢给他,说:“虽救不了你的命,不过也许可以让你舒服些!”

唐或抬手稳稳接住,松手一看,抬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裴晓蕾,忽然大声问道:“裴善医和你是什么关系?”

裴晓蕾不答,只往后摆摆手,把他的问话当答谢。想必他也知道,二师兄的药,价值千金,若非至亲至爱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大瓶小瓶的各种药丸带在身上。。

“皇陵里有一道血书,你拿回去天下第一庄交给他,有你好处!”

裴晓蕾脚下一顿,转过身子,望着唐或,眯着眼睛疑惑的问:“血书?”

唐或点点头,说:“裴家太祖立给本朝太祖皇帝的血书!”

“谢谢!”裴晓蕾一听,虽然面上表情依然,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向他颔首道谢后,便如风一般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间古怪的屋子。

唐或没有理裴晓蕾,双眼却望着手中的药瓶,“呵呵呵”的闷笑。半刻钟后,忽然敬酒般的举起药瓶,对着空气说:“裴善医,多年前亏欠你的人情,想不到我今日,终于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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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黯淡,暮气浓。天上高挂着的那半轮弯月,倾洒下来的淡淡月光,远不足以用来认路。

裴晓蕾踏在原来进去宫殿的那棵大树上,跃了下来,左右望了望,见周围没人,才站起来拍拍衣袖,掏出怀中的小玉箫,嘴里轻轻一吹,“咻……”的一声,“知路鸟”在丛林中飞出,空中盘旋了半圈后,抖抖翅膀,直直的飞落在裴晓蕾手腕处。

“找楚太宗的皇陵!”随着裴晓蕾的一声令下,“扑”的一下,“知路鸟”又展翅而起,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中。

裴晓蕾已经换回了原来的那一身宫女的装扮,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宫娥,绕着旁边高高耸立的宫墙,东张西望的走走停停了几遍,却也不见周围有半个宫女,太监路过。这个地方还真的够偏僻的,裴晓蕾叹了口气,走回原地,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玩着在路边摘采的小野花,等待着知路鸟的归来。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本已不够明亮的月牙儿,又偷偷的藏入了乌云里,周围显得更加昏暗无光,伴着耳边呼呼响起的风声,周围摇动着的黑影,裴晓蕾心里开始慢慢的,有些微佯。

正在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忽然,身后的夜色更暗,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身体一僵,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一掌向后打过去,动作快且狠。

来人狼藉的推了几步,仿佛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忽然攻击,张了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裴晓蕾已经又攻了过来。

来人险险的躲过几下后,便与她拆了几招,越打越顺也越打越退,但是从头到尾却没有半点反击的意思。

倒是裴晓蕾惊吓过后,越打越觉得奇怪,一个跃起,退了几步,望着黑衣人,不确定的小声问了一句:“小师弟?”

黑衣人点点头,一口气才刚刚舒开,又见裴晓蕾身体一歪,整个人向后倒下去,他心里有一惊,闪电般的跃过去,往裴晓蕾腰间一揽,搂着她迅速飞离。

“吓死我了!”裴晓蕾回到平地上,拍着胸脯惊魂不定的说。天啊,她刚才居然是站在池塘边竖起的卵石上,除了她初初站立着那一块,其他的都全身都长满了,那些会摔死人不偿命的绿油油藓苔。

黑衣人把她搂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里,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才低低的说:“你才吓死了我呢!你自己跑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呃……面对这一大堆的控诉,裴晓蕾愣了一下,才从双重的惊吓中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被搂着太紧了,便是推了推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行文,说:“那个……行文,你先放开我再说,我快喘不过气了!”被这样紧紧的搂着,裴晓蕾除了觉得不舒服,还觉得非常的不太对劲。

行文低头望了望怀中的女子,有些无奈的,松了松手臂的力度给她一点空间,却同时调整了一下姿势,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把她整个人揽入自己的怀抱里圈住。

裴晓蕾挣扎一下,见行文没半点放她自由的意思,也就算了,顺势便枕在他怀里,由着他搂着自己,顺道为自己挡去夜里吹来的凉风。

期间,她借着已经有些明亮的月色,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嗯!脸色虽然说不上难看,但是剑眉纠在一起,担忧之色不少。鼻间有些淡淡的汗味,胸前凉凉的有些濡湿,他应是匆匆忙忙的四处找了她很久吧。

她静下来想想,确然,自己这次也稍稍是过了一些。

不过……

“我找到血书了!”裴晓蕾抬起头,望着行文,笑着和他分享这个惊喜,打着功过相抵的主意。

“什么?血书?”行文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但是表情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话说,他来楚国为官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找出那封天下间,唯一可以牵制住天下第一庄,由自己师祖,裴晓蕾的祖父,在年轻时亲自立下的血书。可是,这些年来,他皇宫内院,朝廷大臣,走卒贩夫……派人四处明察暗访,多方打探,也不见半点线索,在他都已经开始怀疑血书是否早就不存于世的时候,晓蕾却忽然丢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血书在哪里?”行文接着问。

“先帝的皇陵里!”裴晓蕾抬眼,望着已经飞回来,已经在天上盘旋着的“知路鸟”,扯着他的手,回答得相当开心,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意外收获竟然会如此丰硕。

被她的快乐感染,行文也笑了起来,望着怀里的女人感慨的想,她若能一直如此笑下去就好。

“夜了,我们先回去吧!等改日再做打算!”

“不能等了,现在就得去!”裴晓蕾摇头。

“晓蕾,闯皇陵须谨慎,我们先回去作些准备!”行文一把拉住她的手,准备就算是用强的,也要拉她回去。

“再过四日便是楚国大祭。”裴晓蕾提醒道,根据楚国的风俗,大祭前三天,为了提前做好准备,保障皇家宗室的子孙们祭祖期间的安全,皇陵周围的守陵士兵,人数会临时增加几倍,守卫定然更为森严。作为楚国相辅,行文自然是应该比她更清楚这点。

当然今天的行文却是出乎意料的倔犟,任她说啥都不为所动。裴晓蕾便是接着丢出最后的理由说:“再者,堰儿的解药也在皇陵里,就算血书的事情可以先缓一缓,但是堰儿呢?他等不得!”

行文依然摇头,双眉紧皱,用力拉着她的手,保证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裴晓蕾不语,抬头定定的望着行文的眼睛,静默了半刻后,才拉开他的手说:“你的办法,就是为了不让我去冒险,先瞒着我,等把我安置好以后,你便自己偷偷去闯吗?”

“我!”行文一怔,张张口,想不到竟然如此直接的被人一语中的。平日在外,总是脑筋灵活,口齿伶俐的他,如今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在她面前,总像是个透明人,嘴巴会变笨,心里想什么,瞒得了任何人,也总瞒不过她。

裴晓蕾脸色此时却是有些冷,她望着他道:“我不喜欢这种形式的保护!血书和解药,我今天势必得拿到!如果你想我回去,便现在打晕我!”

“晓蕾!”行文心里又是一急,却不知道她忽然在生什么气。

“我不需要你拿着自己的命来换我的安全,你明白吗?”说完,她也不等他回答,便用力拨开他的手,离开了他的怀抱。从衣袖中刚取出小玉萧,停站在旁边树枝上的“知路鸟”动了动翅膀,在她头顶盘旋了半圈,便向着一个方向飞过去。

“晓蕾”行文追前几步,复又去拉她的手,“若你不高兴,我们便一起去!”

裴晓蕾回头,望着行文有些惊怕的样子,心有不忍,也觉得自己方才或许反应情绪化了些,便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安抚的笑道:“走吧!”

说完,自己便先他一步随着“知路鸟”飞行的方向,提起轻功追去。

“晓蕾,你等等我!”行文见状,随即匆忙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唐或......
话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碰到关于耽美的东西!
就忍不住,想虐,很想,非常想......
然后~~就~~这样了~~泪目ing~~




皇陵探险(上)

“知路鸟”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把他们带到楚国那些建筑辉煌的皇家陵墓群,而是绕过皇陵,把裴晓蕾和行文,带到离陵墓群身后不远的另一座大山上。

这座独立的皇陵背山而立,占地辽阔,却修葺得相当朴素,与前面的那些气势宏伟的皇陵相比,可说是天差地别。唯一让人有些敬畏之意的,是陵墓入口处,左右各摆放着两座身形庞大的石雕塑,雕琢身形如狮子大小,张牙舞爪,面目狰狞,样子不像狮子也不是老虎,更不是麒麟等吉祥物,模样凶悍从来未曾见过,似是一种猛兽。,

这座位置偏僻的楚太宗-楚崴的陵墓,守陵的人并不多,稀疏的几个护卫,二二成群,懒散的停停走走的,虽在当值,却全无一点的警惕之意。

裴晓蕾和行文很容易便逮到一个空档,顺利的潜入了这座陵墓,整个过程顺利得让他们都觉得有些吃惊。

陵墓的首层很大,一副巨大的帝王画像挂在大堂的正中央。画像左右两边用正楷刻写着这位楚太宗-楚崴的生平功绩,洋洋洒洒的几万字,刻满了一面墙。

楚太宗的灵柩虽然没有摆放在这里,但是画像前的气势的却一点都不含糊,两排站着许多用青铜制成,如真人大小的宫女太监。这些铜人或站或走,个个神态各异,栩栩如生,仿佛依然在此时侍奉着他们的皇帝。

大殿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楚太宗生前使用的各种物件,华衣美服、工具器皿,书籍画册……应有尽有。

楚崴生平酷爱武学,最迷兵器,大殿上自然少不了这些,大量的刀剑棍棒等冷兵器整齐摆放着宫殿的偏侧,兵器虽然不够名贵,不过数量之多,种类之繁多,已够让人结舌膛目。

行文在这些兵器中走了一圈,从中挑出一把轻便锋利的短剑给裴晓蕾护身,自己则选了一把的长剑。

裴晓蕾接过短剑,拨开剑鞘,抚着锋利的剑锋掂了掂重量,轻轻的比划了两下,觉得手感也不错,便收剑入鞘。

“如何?”行文望着她,双目灼灼如讨赏的孩子。

裴晓蕾见了,玩心大起,便眉眼一弯,压低声音,装作行家模样道:“嗯!老夫甚为满意。”

“噗哧”一声,行文被她逗的忍俊不已!

这样一来一往,两人轻轻的谈笑声,给这间冰冷肃然的帝王陵墓添了一丝的暖意。

一直在宫殿上空盘旋着的“知路鸟”,忽然“唧唧唧”的叫起来,待裴晓蕾和行文抬头注意到自己后,便扑着翅膀箭一般的向着大典左侧的一副百鸟来朝的画卷冲过去,然后“啵”的一声,画卷被撞出个小洞,“知路鸟”穿过画卷,消失在画卷后面。

有地道?裴晓蕾和行文对望了一眼,便快步跟上前。揭开这副两米高的大画卷,竟发现下面有条秘道,黑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那里。

行文从一堆陪葬的珍宝中,挑出两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他和裴晓蕾俩人一个一个拿着。

裴晓蕾看着手中这颗价值连城的宝物,想了想,抬头问行文:“你带了火折子么?”

“带了!”行文有些奇怪的答道。

“好”说完,裴晓蕾把夜明珠收入衣袖里,举剑砍了两根凳柄,然后去翻那些陪葬的华贵衣服,挑了几件看起来单薄易燃的,便唰唰的将之撕成布条。

行文跑过来帮忙,等面前的布条够多了,才问:“怎么啦?用夜明珠照明不好吗?”

“我怕会有瘴气!”裴晓蕾说完,顺便丢给他一根凳柄,示意他把布条捆上去,弄成火把。

行文一怔,随即了然。他以前也曾经在一些杂书上看过有关地底瘴气害死人的记录,只是年代久远,平日又用不着,便是有些遗忘了,想不到晓蕾却能一直记得。望着她在旁忙碌张罗的样子,那里有一点以前在庄里养尊处优的模样,他抿了抿唇,手里加快动作,心里暗暗的捶了自己一下,提醒着以后更努力些才行。

其实这也不能说裴晓蕾记忆真的有多好,只是她那个半个灵魂在21世纪的时候,恰恰就是投胎在山西这个煤矿事故高发地,三天两头的电视上就放着,那里那里瓦斯中毒了,那里那里又矿井塌陷……在那样环境下耳喧目染多了,总会有些危机意识的。

裴晓蕾从身上拿出两个香囊,把里面的干花倒出来,分别把两颗夜明珠装进去,俩个人一个人一个挂在腰间。又用火折子点燃了其中一把浇上灯油的火把,先往地道入口探了探,见火苗没变化,才伸手拉着行文步下下一层的阶梯,说道:“我们走吧!”

谁知道,行文却是一把把她扯了回来,自己拿过她手中的火把,上前几步,把她挡在自己身后,大男人的说:“你跟我在后面!”

“啊?”裴晓蕾人还没回过神,就已经被丢在后面了。她望着前面修长高大的身影,看着那只紧紧拉住自己的男人的大手,心里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

原来,那个小不点行文,真的长大了。

两人下了阶梯,又绕着环状的小道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在一个分叉口上,见到负责带路的“知路鸟”,“知路鸟”似乎在此处盘旋了许久,动作变得已经有些迟钝了。裴晓蕾伸出手去,让它飞回自己手臂中,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知路鸟”是一种非常聪明有灵性的小鸟,经过训练后更是一等一带路者。当年她把这只珍贵的小鸟送给夜语芙,就是因为上回夜语芙写信回来说,堰儿那个小家伙调皮,总是一个人在宫殿里乱跑,经常让他们找得人仰马翻。她见了好笑,便把这只鸟儿送去了楚宫。然则,裴晓蕾看着这只比先前送来的时候足足胖了一圈的“知路鸟”,心里倒是有些遗憾,这只千金难求的小鸟,只被当作宠物养在后宫,或许真的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该走那边?”裴晓蕾扯了扯行文问。

行文两边看了看,摇摇头也是有些举棋不定。

“不如这边吧!”两人指着右边,异口同声的说。然后大眼瞪小眼,相视而笑,倒是肩膀上的“知路鸟”两翼抖了抖,被他们惊吓得差点从她肩膀上掉下来。

两人选了右边的分叉路又走了半个时辰,却慢慢觉得空气变得有些稀薄沉闷,一直裴晓蕾肩膀上的“知路鸟”也显得愈发烦燥,蹬蹬跳跳,“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停!”裴晓蕾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一把拉住行文,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怎么了!”行文回头问道。

裴晓蕾指了指他手中那边忽明忽暗的火把说:“我们沿路回去吧,空气不对劲!”

行文点点头,拉着她转身往回走,他虽然没有在空气中闻到什么异味,可是却越走心里越沉闷。

可是他们才走几步,却是发现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淅淅簌簌的,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响声越来越大,像是朝着他们这边扑过来。

觉得光线不够,裴晓蕾把余下的那根后备火把也点燃了,挥动着火光向声缘的方向照去。

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她甚至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人已经被行文抱起,快速的向后撤离。她双手紧紧的搂住行文的肩膀,耳边的风呼呼而过,行文跑得非常的快,身后的黑影也未曾停步,越追越紧。

黑黝黝的身体,尖尖的脑袋,吐着红信子,是蛇,成千上万的蛇挪动着身体,向他们冲过来。

回到先前的那条分叉口,没有选择,他们冲入了另外的那条道路。蛇追到分叉口,却没有跟着追进来,盘在他们的路口徘徊许久,才慢慢的散去。

裴晓蕾脸色苍白的从行文怀里下来,双脚落地的一霎那,软了一下。

行文眼明手快的揽住她,再次把她搂入怀里,轻声的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嗯!”裴晓蕾埋头在他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一向怕这类爬行动物,尤其是蛇。如今这样刚刚才被成千上万条大大小小的蛇在身后追着,她还能条理清晰的回答,连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行文不再说话,只是更温柔的抱着她,他极少安慰人,也不知道如何哄受惊的女孩。便是学着人家哄孩子那样,手,笨拙的一下一下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的心境平静下来。

许久,裴晓蕾才平复了心情,离开行文的怀抱,改做握住他的手,说:“我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走吧!”

行文望着自己被她握着的手掌,心里一暖,反手紧紧的握住。

方才躲蛇的时候,跑的太快太急,俩个人连火把都丢了。暗道周围漆黑一片,只靠着那两颗挂在腰间的夜明珠视物。

裴晓蕾把两颗夜明珠从香囊里倒出来,少了一层布料的遮掩,两颗发光体合在一起把周围的景象照得更为明亮些。

“你拿着!”她把两颗夜明珠一同交给走在前头的行文,又怕前面再有什么危险,便让“知路鸟”飞在前面探路。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情的!”行文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在给她传递勇气。

“嗯!”她点点头,报以一笑。

两人手牵着手又走了几百米,才在一道刻着些动物图腾的石门前停下来。

“这是什么?”裴晓蕾拿着夜明珠凑近图腾细看,石门上方刻着云腾龙凤,下方盘着蛇和站着一群野兽。

“有人来过这里!”在她旁边摸索着的行文,发现了一个血手印,手指摸了摸这些已经发黑了的陈血,断定说,“而且曾经进去过!”

裴晓蕾闻讯也凑脑袋过来看,很清晰的血印,手掌边上还滑下一些细小的血丝,留下这个手印的人,当初势必是受了很重的伤。她望着那个血手印,脑门一动,忽然跳出一个想法,这个男人手掌大小的血痕,该不会是唐或留下来的吧。

“一定有机关可以进去!”裴晓蕾断言,便双手贴在石门上,同行文一样,开始在石门周围摸索起来。可是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任他们再怎么折腾,周围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前面被一大堆蛇吓得又惊又怕,本来就憋压着一把火的裴晓蕾,慢慢的便是有些怒了,望着石门下方的蛇形图腾,泄怒般的踢了一脚。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与周围的厚重不同。

裴晓蕾和行文互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着惊喜,终于找到了。

沿着蛇形图腾的形状,一整块浮雕被掀开,藏在浮雕内的是一个拳头大小圆形的石头。

行文把裴晓蕾挡在身后,自己伸手进去,用力一按。

“轰隆”一声,石门动了动,门户大开的同时,暗道的左右两边忽然快狠准的射出十来道利箭。

行文揽着裴晓蕾险险避过,退了十几米才停下来,裴晓蕾惊魂未定的望着暗道两边的石壁上,那两排入墙三分的长箭,惊出一身冷汗。

盗墓,果然是件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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