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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传说(全本)-18





第五章心乱如麻

借着微弱的光,在看到她的手摸向电灯开关时,炎荒羽就知要事情糟——果然,浴室内甫一大放光明,唐妮便叫了出来!
总算他有了心理准备,因面唐妮刚叫出半声来,他便疾将她勾转入怀里,重重在吻住了她的嘴唇。
一阵天旋地转后,夜里两人肌肤相亲时的感觉立即尽数涌了回来。唐妮只觉浑身一软,便就此靠在了炎荒羽有力的臂弯之中。
这次可是在彻底清醒的情形下拥吻的,而且唐妮和身体伤痛也好得差不多,因此,这种男女接吻给她身心带来的动人震撼更显得销魂蚀魄。
更重要的是,人一旦处在病弱或困顿中时,心理及生理的防线便会变得格外的薄弱。此时若有人伸出援手的话,那就很容易被其人接受,乃至博得其人的全部信赖。
炎荒羽在夜里对她的种种关爱旖旎潮水般涨上心头,唐妮的身体在倏忽间变得极其敏感,竟然止不住微微颤栗起来。她经受不住羞涩和冲动这两种感觉的冲击,终于闭上了眼睛……
相对于炎荒羽熟练的吻技,唐妮的接吻显得生涩而笨拙。她那柔软的小舌只能在炎荒羽大舌的进攻侵袭下做生硬的的逢迎,在炎荒羽吸啜她口中不断涌出的琼浆的时候,她也忙乱不知所措地大口吐咽着炎荒羽由口中导过来的唾液。
不知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被炎荒羽剥落了……
当炎荒羽灼热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握住胸前那如细瓷般饱满沉实的乳房时,唐妮彻底陷入了情欲的泥淖之中,昏昏然不知身在何处难以自拔……
“啊……痛……”突然间一阵痛楚从下体传出,她本能地呻吟了一声。
但这轻轻的呼痛声还是将炎荒羽从欲望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说实话,经过一夜的折腾,炎荒羽也确实觉得身心俱疲。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往往越是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情欲冲动会变得越发的高涨——所谓浑身都软,只有一个地方硬,便是指男人这种奇特的生理现象。
炎荒羽也不例外。
如果说先前吻住唐妮的嘴是为了防止她继续惊叫的话,那么在两人唇舌交接,尤其是她生涩却又热烈主动地回应后,潜藏在心底的欲望便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进而将两人的爱抚推入到了一个更深的层次。
脱衣、爱抚、进入。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
但就在他昂然的壁峙没入唐妮已经泥泞湿沥的窄小膣道中时,她那声微若游丝的呻吟却将他唤醒了过来。
“呀……对不起,你还没有完全好透,我就……”炎荒羽忙紧紧地抱着她,挤入湿穴的阳势就此顶在里面,不敢稍做振动。
“你……不……我不要紧……”唐妮仍紧紧地抱着炎荒羽精壮的男体,闭着双眸,颤声安慰他。那雪白丰满的胴体仰靠在大理石洗脸池台面不停地颤栗。
但炎荒羽既已从欲望中清醒,又怎会忍心在她重创初愈的身体里进行挞伐呢?
“不,你还很虚弱,”他说着缓缓地抽出灼热胀硬的阳势。“以后再说吧,等你好了以后……”他柔声劝唐妮。
岂料唐妮觉出他的意图后,竟反将下体猛地一挺,主动迎送了上来,一声闷哼之后,那粗大的热阳重又没入了她的红河谷内,甚至比初时更要深入——炎荒羽感觉已经大头触到了她的花房底部!
“不要!”只听唐妮虽声音很低,但却十分的坚决。“……我不要紧……你就要吧……”她的声音里竟有些哽咽。
炎荒羽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但却知道,以唐妮上前的身体状况,实在应该静养,而不适宜做这种剧烈的活动。
“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做……听话……”炎荒羽只好象安慰小孩子一样耐心地向她说明缘由。说着,他继续向外抽出。不过这回他先运功散去了棒身聚涨的血气,令它逐步萎软后一点一点地退了出来。
唐妮睁开了大大的双眸。炎荒羽看到,她那原本很有神的眼里流露出了难以遏止的幽怨。
“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吻我的男孩……”唐妮喃喃地说道。“你还是第一个见过和进入我身体的男人……”
炎荒羽当然知道,以他尚称得上丰富的经验来说,唐妮那生涩的吻技、过于敏感的抖颤及异常紧窄的甬道早将她的纯洁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他面前。
“我知道……”在这一刻,他重又回到了在坳子时那个稳重沉着的男人样子,怜爱万分地吻着唐妮的樱唇。
“来,把水放一下,你先洗个热水浴,解解乏。”炎荒羽说着将下面的不文之物塞回裤内,对唐妮笑笑,松开她去将浴缸的热水龙头拧开了,然后直起身子,仍将她拥进怀里,细意亲吻爱抚。
随着热水哗哗地贯注,腾腾的热汽迅速弥漫了整间浴室。看看水放了过半,又从那热汽触及肌肤的热度来判断,感觉浴水温度适中,炎荒羽便将唐妮倏地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浴缸里。
刚要松开抱着的双臂时,唐妮却忽地伸出一双雪藕也似的玉臂,绕到他颈后紧紧地圈挂着,紧跟着又凑上脸来,以热灼柔软的樱唇抵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炎荒羽心中轻叹一下,重伸出手来托住她雪背,另一手在她弹跳的乳房上揉捏了一把,再轻轻地拍了拍,那坚挺瓷实的乳团登时颤动出一道荡人心魄的圆弧。
“……好了,快些洗吧……”在重重在咂了下唐妮的丁香小舌后,炎荒羽克制住愈来愈躁动的欲望,微用力分开了唐妮。
“嗯……”唐妮十分乖巧地点点头,顺着炎荒羽轻托的手势沉入了热腾腾的水里,双眸却盈盈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瞬不瞬,那神态煞是娇憨妩媚,全不见昨夜在“醉夜欢”时的一点强悍。
炎荒羽轻轻带上浴室门,来到卧室。
在看到床上靠躺着一个人的时候,他才记起来,昨夜还有一个人跟着他和唐妮回来哩!
床上那酒吧里的侍应女子居然已经睡着了。
炎荒羽轻步走近床头。直至这时,他方定下来认真打量女子的模样。
昨夜她的动作还挺快的,在跟他逃出酒吧时,居然还来得及在旗袍外穿上件薄大衣。此刻她斜靠在床头,那未及清除的厚厚脂粉下显出斑驳苍白发青的面色,流露出浓重的夜生活痕迹。
大衣向两侧敞开着,那对丰满高耸的乳房将旗袍胸前顶得异常鼓胀,令刚才欲望未能泄出的炎荒羽着实狠狠剜了两眼。
见她睡得实在酣沉,炎荒羽不禁心下不忍。但略迟疑一下后,他还是伸出手来,轻轻地摇晃她的肩头:“喂,醒醒……这位……呃~~姑娘,你醒醒……”因不知名字,他只好含混地叫道。
“唔……”那女子睁开了惺松的双眼,但一见到面前的炎荒羽后,她便迅速地清醒了过来:“喔……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睡过去了……”一头说,一头急挣着坐起身来,对炎荒羽唯唯不已。
“没关系的——你睡了一夜哩!”炎荒羽笑了笑,略移开些距离,又道:“麻烦你进去帮她洗一下,好吗?她身体还虚,一个人不太方便的。”他口中的“她”,自是指浴室里的唐妮。
“哦——”女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回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她……那个警察,没事吗?她流了好多的血……”她脸上露出惊悸的神情。
“没事了。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只要进去帮她清洗一下就可以了。”炎荒羽略有些倦意地摆摆手道。
见炎荒羽似乎精神不太好,那女子不敢再多说,忙应了一声便从床上起身进去浴室。
炎荒羽见她进去后轻叫了一声,紧跟着便又退了出来,正有些不耐烦时,却见她背对着自己,脱去了身上的衣服。他登时醒觉,既是帮唐妮洗浴,她自是不能全身穿好了进潮湿的浴室了。
炎荒羽见她脱至仅剩贴身的内衣后又进去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两人在里面得好一阵子才会出来,因此便躺了下来。稍顷,他又起身将外面的衣物除去,重新舒舒服服地躺下。
他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想不到刚来到署平,自己就遇上了一连串的事情。先是小偷偷钱,接着骗子骗钱,再下来被人追着抢钱——最后干脆是伤人见血的拼杀!
这个城市里居然一点也不安全,在繁荣的表面下,隐藏着这许多的阴暗……
他感到,这里并不比山里更加安全,他记起九公曾再三叮嘱他注意的:外面的世界坏人太多,有些甚至比山里的野兽更可怕!
难道自己的选择错误了吗?
炎荒羽头一次兴起不如干脆回坳子里,同阿玉阿屏母女俩在山林里渡过一生的想法。
可是这个念头随即便被自己打消了。
因为他想起了阿妈对自己的殷切希望,还有九公交待的心事,更想起了阿玉那期盼的目光,当然还有若兰姐姐付出的辛苦……
不行,自己决不能就这样退缩!
他想到,尽管这外面的世界也同山里一样充满了凶险,但最起码有一点比山里要强得多。这就是:只要付出了努力,就能获得比山里要好得多的生活条件——而这,正是山里人所渴望的。
心念动下,一股豪情雄心同胸臆间勃然生起!
哼!我就不信会比城里人差!我一定要比这里的人活得更好!
就在炎荒羽真正决定下来自己今后的方向时,床头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是若兰姐姐的!
一种奇怪的直觉再次莫名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抄起了电话。
“喂?是阿羽吗?”果然是柳若兰柔媚动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里却有着掩藏不住的疲惫。
“是我……姐姐昨夜没睡好吧。”炎荒羽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电话另端的柳若兰明显怔了一下,然后才讶然道:“奇怪,你怎么知道的?”炎荒羽正想说出自己昨夜的经历时,却听她紧跟道道:“对了阿羽,今天姐姐恐怕不能来了——姐姐有点要紧的事情去急着办,所以就不能来看你了……”
炎荒羽一听便头大起来了:“什么?若兰姐姐,你不来,那我……”
“你就先在饭店住下,没事的——对了,你昨晚有没有出去呢?”柳若兰关心地问道。
“嗯,出去在街上转了一圈,还……”正待说出自己的遭遇,却听那头柳若兰一下打断了的说话,又问了一句:“那姐姐的信用卡用了吗?钱会取了吗?”
“嗯,取了二百元,我……”“那就没事了,这样好了,你先在饭店里呆着,反正姐姐的卡在你那儿,要用钱买东西的话自己自己取钱买——不过上街要当心车子,还有就是小心别迷路了!”柳若兰听来好象确有急事在身,居然说起话来一串一串的。
炎荒羽已经打消了告诉她自己夜里经历的念头,转而关心问道:“那若兰姐姐你什么时候来呢?”
“唔……我事情办完了就来找你。对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柳若兰说着在电话里将手机号码报给了炎荒羽,在听他复述一遍无误后,又叮嘱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断线音,炎荒羽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听筒,好一下才反应过来,嘴里嘟囔了一句:“到底什么事啊?不会又是为了那个李中海吧……”便随手将电话挂了,一倒头,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全部六知尽数内敛,径自睡入一片混沌中去也。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音将他催醒。但凭着对那熟悉的气息感知,他知道是唐妮正靠近自己,便懒得睁开眼睛,仍旧保持原先的睡姿不动。
一股沐浴后独有的清新体香直扑鼻管,紧跟着,他感觉一具温软的胴体挨了上来,随后两片柔软娇嫩的唇瓣轻轻地印上了他的嘴唇。
睁开眼睛,一双热情晶莹的大眼睛迎了上来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话虽如此说,但那闪动的双眸中却殊无一点歉意,有的只是得意和娇纵。
脸上绽出一线温柔的笑纹,炎荒羽柔声道:“怎么?你洗好了?”说着身子挪了挪,伸出双臂,将她仅裹着浴巾的半裸胴体拥进了怀里。
“嗯。”唐妮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娇躯轻扭几下,将浴巾轻易便褪散下来,整个赤裸的胴体更是紧紧地向炎荒羽的怀里挤入。
炎荒羽立时起了强烈的原始反应。
感觉到小腹被异物紧紧抵住,唐妮那浴后本就红润的脸更加艳若飞霞,胴体也不自主地颤栗了起来。那嫩滑喷香的脸儿早羞郝难抑地藏进了炎荒羽的颈窝里。
贪婪地嗅着她湿漉漉秀发散发出的薄荷香味,炎荒羽只觉欲望一波一波地涌了出来……
被子下面,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相偎。
那人间的极乐令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混沌六知”带给炎荒羽的床第绝技使他轻而易举地便将一张白纸的唐妮带上了几度欲仙欲死的高潮。
“羽……你好坏……”唐妮喃喃地呻吟着,一只纤手兀自颤栗着抚摸炎荒羽的两颗阳肾。随着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彻底攻破,她那处女的羞涩也随之荡然无存,对伴侣胴体的爱抚便成了她不自觉的动作。
炎荒羽笑笑,扭头吻了吻她,却未说话,一只骼膊搂着她,另一只手则一味地以大掌摩挲捻弄唐妮翘尖尖的乳头。
唐妮被他带有魔力般的掌指撩得娇躯酥麻无比,不消片刻,她便浑身一颤,只觉全身的热力都似聚在了一处,直往小腹涌去,涌得小腹一阵热胀。随后忍不住猛地一个寒噤,顿觉膣腔内宫门大开,那热流登时渲然大泄!竟然似有一股股热辣辣的东西在往外不停地喷涌!一时间头目森森,急本能地闭了了双眸……
炎荒羽想不到,在无意之中,他体会到了《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中所说的“采至阴以补纯阳”的情形。
当唐妮膣道心头那凉浸浸,偏又在精神上感觉热滚滚的至阴胞精随着他不住歙张的势孔直坠肾管里,那原本在体内自行产生龙虎交济的混沌真气立即兴奋地疾速奔涌起来,将那外来的阴髓紧紧挟着,在七个呼吸间,便将之精气与本身的髓阳宛然交汇,均匀贯入全身各处。
“……羽……我要死了……好舒服……”唐妮微弱甜荡的呻吟将炎荒羽从那新鲜的感觉中唤醒。
他知道,与以往同他交好的女人泄身流溢的情形不一样,唐妮这一次泄出的胞精已经被他尽数采纳。他不禁暗骂自己从前只知享乐,却没有一次真正摄纳女子阴髓,凭白浪费了许多宝贵的东西。
这样想来,他便格外疼爱唐妮这个在修习“混沌诀”方面令他有所斩获的女人了。
他不再迟疑,立即将嘴堵上她的樱唇,伸出大舌把她冰凉的丁香吮住,一口真元立即渡了过去,同时下天桥也连连耸动,顶着唐妮膣腔尽头的宫嘴,将一股纯阳回输进那仍在抽动的赤胞之中。
这一下行功,立收奇效,唐妮重又悠悠地睁开了双眸——只是那黑眸中失去了许多的神气。
“……羽……你在做什么……我下面……好烫,好舒服……”她喃喃地诉说自己的感觉。
炎荒羽温柔地笑笑,在她俏鼻尖上轻舔了一下,这亲昵的举动立刻让唐妮又悸动了一下。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全好了?”炎荒羽以令唐妮难以察觉的动作退了出来。
经他这么一说,反倒引起了唐妮心中暗存的疑惑:“对了,羽……你好神奇呀!你怎么会这种治疗方法的呢?”
炎荒羽一怔,登时语塞起来,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她才好。
正为难间,却听唐妮又好奇道:“你是跟什么人学的啊?对啦,你用的这个,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叫什么什么……气功的?”说到这里,许是精神恢复了些,她竟爬起来,压在了炎荒羽的胸前,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炎荒羽心中更是叫起苦了,看着唐妮的目光,他竟堵得一言不发!
看他一脸尴尬为难的表情,唐妮的眼神也渐渐变得疑惑起来:“怎么?这个不好说吗?是不是不能说?”见炎荒羽仍一脸的苦相,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便立刻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凑上去,轻轻在炎荒羽的下巴咬了一下,然后抬起脸来笑道:“我知道啦!”炎荒羽正一愣,心说你又知道什么了?便听她笑盈盈道:“我在警校的时候,曾经听过老一辈的教官说过老一辈的故事……”炎荒羽听得一头雾水——又是什么老一辈老一辈的?这都说的什么呀?
“他们说,在以前人们传说的江湖武林里,最忌讳随便打听一个人的师承来历。除非人家主动说出来,一般这个秘密是不能泄露的!”说完,她眼中透出一抹狡黠,又嘻笑道:“看来你就是这种人啦!是也不是呢?”
炎荒羽还能说什么呢?唐妮猜的真的是八九不离十哩!他只好苦笑着点点头,无奈道:“你猜的差不多,虽然不完全是这样,但这事也的确不能随便说出去的。”
听他承认了,唐妮反倒惊诧了起来:“天啊,你真的是……”她正说出“怪物古董”的话来,总算及时将之咽了下去。
见炎荒羽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联想起昨夜的一切,她这才彻底地相信了炎荒羽的话。
“那你……你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总能告诉我吧?”她忍不住好奇又问道。
炎荒羽想了下,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给若兰姐姐带来什么麻烦。自己坳子里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唐妮露出一脸的失望。
“那你的年龄,今年多大了也不能说了?”她随口说道,并不指望能得到正面的回答。
“这个……我应该是十五岁……”炎荒羽迟疑了下,这回他总算回答了唐妮的一个问题,因为他想到,说出年龄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什么?”唐妮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来——只可惜她被这之前的销魂已经消耗得浑身无力了。饶是如此,她也瞪大了眼睛,以手支撑着炎荒羽的胸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天哪,自己竟然同一个未成年的少男发生了关系——要命的是,她还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炎荒羽对她的表现大惑不解。说实话,他实在看不出自己的年龄有什么值得让人大惊小怪的——在山里的时候他便是这样了,出山后同若兰姐姐也亲密无间。无论是自己的阿玉,抑或是若兰姐姐,她们可都是比自己大很多啊,怎么她们都没感觉什么不妥的,偏唐妮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呢?
看到炎荒羽反露出困惑的表情,唐妮在继续惊诧的同时,开始另行思考起来。
他是比自己小很多,可是,他的行事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显得那么的沉稳和老练——甚至比警队里那帮追求她的楞头青还稳重……
她又想起那个自称是跟着炎荒羽逃出来的酒吧侍应小姐,叫做朱秋苓的,在替自己洗浴时所说的关于“醉夜欢”的种种黑幕,以及炎荒羽昨夜在现场是如何仗义出手救她的情况描述,更加深了她的这个感觉。
渐渐地,唐妮的心绪平和了下来。对炎荒羽神秘出身的好奇,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的感激,以及更重要的贞洁委付的幸福,终于令她重新审视了两人的关系。
“没有……没有什么啦。我是在想,你本事好大……”唐妮重又伏在了炎荒羽的胸前,此刻她的心中对他又有了另一种新的感觉。
忽地,她心中一动,一个刺激有趣的念头冒了出来。她忙亲热地贴近炎荒羽的脸,娇嗲黏腻地将之说了出来:“你这么本事,好不好让我叫你哥哥呢……”说毕,自觉羞郝,竟一下趴了下去,将脸儿紧紧埋入了炎荒羽头侧的枕头里。
炎荒羽听了果然心头一跳,也觉得这个称呼很是刺激——一直以来,都是岁数大的唤小做弟弟,就象若兰姐姐和阿玉对他的感情那样;可是现在怀里的唐妮居然要反其道而行之,这着实令人感觉新鲜和兴奋。
炎荒羽从来也不是什么循规蹈距之人,再加之山林无拘无束生活的熏陶更加强了他性格中脱跳的部分,因此一听到唐妮这个提议,他便本能地觉得有趣、好玩,浑不似一般人那样感到不解和抗拒。
“那——我就叫你妹妹?”他笑着在唐妮隆起的圆臀上重重拍了一记,随后又是一阵放肆的揉搓,直弄得唐妮又湿沥沥地渗了出来……
“你……又来了……好哥哥……不要啦……”唐妮嘴里不停地细喘娇吟,那小腹却已经在炎荒羽某处挨擦摩动起来。
炎荒羽见她如此骚嗲乖觉早也跃跃欲试了!
只可惜一个谦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兴致:
“都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吗……”随着声音看去,却见床脚走道处俏生生地立着一个女子——正是唐妮适才说过的朱秋苓。
之所以说她俏生生,皆因炎荒羽甫一见她时,那超卓的目力便看出,这朱秋苓头发湿漉,已尽洗铅华——分明刚洗浴过。卸去了夜间的浓妆后,她竟露出了一副颇为清新爽洁的面容!除了脸色仍有些发青外,那姣好的面貌、丰满的酥胸、苗条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居然无一不是色色可人。
唐妮此时也因朱秋苓的出现而抑下了蓬起的欲望,转而从被下探出头来,带着绯红的羞靥看着她。
“衣服都已经洗好,晾在里面啦——按照房间里空调的温度,现在应该已经干得差不多啦!”见二人那副神情,朱秋苓猜出两人在做何事——其实她在浴室里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外面那惊天动地的疯狂了,那要命惹火动静听得她也是冲动不已,湿得一塌糊涂。
见她满脸通红,炎荒羽和唐妮便知道她已经明白他二人的事情。
毕竟炎荒羽对处理多个女人的问题来得比较老练,见唐妮直往他身边钻,便着意将她搂紧了,一面对朱秋苓笑道:“你说洗衣服,洗什么衣服?”
“哦,就是唐警官昨夜沾血的衣服……”见炎荒羽动问,朱秋苓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我要问她能不能洗掉,她说能洗掉,我就让她洗了……”见炎荒羽微皱了下眉头,唐妮忙撒娇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同时一只玉手伸到他下面,在那长虫上轻轻地上下捋弄。这一招果然见效,炎荒羽立时没了脾气,只在被下拧了一把唐妮颤突突的乳峰,轻声道:“那血污不太好洗的——人家又不熟悉……”他言下之意,是不应该由朱秋苓来洗那血污污的衣物,至少由他来洗才对。
唐妮见他猥亵自己,凭女人的直觉便知道这占了自己身心的男人不再生她气了,便也开心起来,转过来招呼朱秋苓道:“你也来坐下休息休息——真是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待朱秋苓在他们床边斜斜坐下后,唐妮才对炎荒羽道:“哥哥,你知道不知道,朱小姐她也是受害者哩!幸亏你昨夜把她带出来了。”
见炎荒羽询问地看着自己,她便又道:“朱小姐她也是外地来署平打工的,可惜到这里来后,随身带的钱用光了,工作老也找不到,结果就被‘醉夜欢’以侍应的名义招聘下来。”说到这里,她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朱秋苓,轻轻叹了一声,接着道:“她哪里知道那间酒吧的内幕呢,后来被‘醉夜欢’里的人合伙起来……糟蹋了……”说到这里时,朱秋苓终于忍不住,低声泣了起来。
唐妮知道不好再说下去,便苦笑着对炎荒羽道:“好啦,以后的事情我就不说啦——呵哟……哥哥,我有点痛……”炎荒羽一怔时,那被里的手已经被她捉住,往下放在了那毛茸茸的洞口。
炎荒羽一触之下便觉出,她这部位分明肿大了许多。略一思忖下便明白了个中原委。
“真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在你伤刚好的时候就……”话未说完,便被一张软软的小嘴堵上了。
“不啊……是哥哥弄的,我喜欢着呢……呃……”随着炎荒羽手指无意中陷入肉缝内,唐妮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那我……我该怎么办呢?”朱秋苓止住了垂泪,小心地抬眼看看床头的两个人,低声问道。
“什么怎么办?”炎荒羽对这方面没有一点概念,因此不太明白她说话的意思。
“朱小姐她是问,以后她应该到哪里去。”唐妮接过话来解释道。
“是呀,唐警官说的对。我以后到哪里去找工作呢?”朱秋苓忙顺着唐妮的话进一步明说道。
“这个……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你昨夜说要我带你逃出来,可没有要我替你找什么工作啊?”炎荒羽忙大摇其头,摆明自己无能为力。
“看你——”唐妮手在被下轻轻拧了他一把,止住他继续胡说。
“你不用急。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去队里报个到,顺便把昨晚的事情向上级汇报一下——我们队里有不少小子有点来头的,我会找他们去,看他们有没有办法给你找个活儿干。”唐妮娓娓说完这番话后,朱秋苓的脸上的紧张立即缓和了下来。
“那我先谢谢唐警官啦!”她忙向唐妮道谢。
“不客气——唔……现在是几点了——什么?快九点了?妈呀,我得赶紧去报到呀!”唐妮登时手忙脚乱地蹬被爬将起来。
虽然下处肿痛,不过还好有朱秋苓忍着羞,红脸帮她。总算天气干燥,加之室内空调温度很高,浴室里又开着抽风机,因此那些洗的衣物倒也干得差不多了。在朱秋苓的帮助下,唐妮终于迅速穿好了衣服——倒是炎荒羽,仍一脸自得地赤身躺在被子里,一脸坏笑地看着两个女人折腾。
一切收拾结束后,唐妮跳到炎荒羽床头,没命地胡乱亲吻他一番后,才恋恋不舍地同他告别。
唐妮走后,房间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炎荒羽和朱秋苓你躺我坐的,一时间竟没什么话可说。
“呃……你饿不饿呀?”又安静了一会儿,炎荒羽终于忍不住先问话道。
“我?还好吧……”朱秋苓有些不自在地回道。旋又似意识到自己这样回答好象不太合适,便忙又补充了一句:“对了,都已经快九点了,先生你一还没吃早饭,一定是饿了吧——我这就出去给你买……”
正说间,门铃响了起来。朱秋苓忙起身去开门。
“哦,对不起,请问这间房要整理吗?”原来是饭店的清洁工。
“不用了……这是什么?”朱秋苓看到那清洁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上面印着他们这间住房的房号,便问道。
“哦,这是这间房的报纸,请你收下吧!”那清洁工躬了躬身,便离去了。
“是送报纸的呢!”朱秋苓折身返回室内,将报纸从袋内取出,递给炎荒羽。随后便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嗯……”炎荒羽点点头,接过了报纸——在飞机上时,柳若兰便给过他这种印着文字的纸张,要他无聊的时候看。
“什么!”他忽地叫了起来。同时人也从被子里窜了出来坐起。
朱秋苓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叫着实吓了一跳,忙向他靠近,紧张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炎荒羽登时身上一热——随着朱秋苓冲靠的动作,她胸前的丰满双丸立刻晃动跳荡了几下,直看得炎荒羽好一下目眩。
朱秋苓却未发觉自己对炎荒羽的影响,她靠近炎荒羽后,探头一看,顿时也忍不住轻呼了起来:“天哪!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说毕目光急投向炎荒羽,征求他的反应。
不料一抬眼,竟发现炎荒羽的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胸前!她立刻脸“唰”地红了起来。
然而朱秋苓却没有回避,反而急遽转动着脑筋。
人的生存本能使她在昨夜及时抓住了炎荒羽,在他的帮助下逃离了火坑;同样基于生存的本能,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工作,而唯一的希望,那个唐警官却分明是炎荒羽的情人……
她一直穿着薄薄的内衣——不过那里面仍戴着胸罩。
她的手悄悄伸到背后,伸到了内衣里,从后面轻轻扭开了胸罩的搭绊,然后垂下了双臂。
炎荒羽的眼睛突地一亮!
因为他看到,朱秋苓的胸前陡然前弹了起来!随着里面的胸罩滑落,那薄薄的内衣前高高地顶起了两颗浮凸的圆点……
炎荒羽不禁一怔——为什么她要这样?正纳闷,却见朱秋苓低垂了头,双手无意识地放在身前,低眉顺眼的,一副作君采撷的模样儿。
他立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虽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因为毕竟在他这里,是无物可图的呀。
不过心里虽不解,他的手可没有慢下来。几乎在他明白朱秋苓委身心意的同时,他的一只大掌便由她内衣下摆插入,抚上了那令他垂涎的肥硕乳峰……
在炎荒羽大力搓捻那峰顶肿胀膨大的乳蒂时,朱秋苓忍了好久的春情终于也爆发出来。在冲动地呜咽一声后,她顺着炎荒羽的手臂倒进了他的怀里……
炎荒羽面前的报纸慢慢地从被头滑到了地上。
无意之中,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滑落地上的报纸上,满腔欲火登时重又化作乌有。
那报纸朝上的一面大大地以黑体字着着一个看了令人心惊肉跳的标题——
“六保安五小姐葬身火海,‘醉夜欢’惨变人间地狱”!




第六章何为最重

明显感觉炎荒羽的身体冷了下来,朱秋苓不禁一怔,一个自卑的念头本能地涌上心头:他难道是嫌弃自己不干净吗?
想及此,如一桶冷水兜头浇下,她的冲动顿时随着冰消瓦解。
炎荒羽感觉到怀里娇躯变得僵硬,不及细想,他便顺势将朱秋苓往旁侧搂了搂,一面探身从床下拾起了那张报纸。
只略掸了一眼,他便将整篇报道的内容印在了脑中。
见他重新看回报纸,朱秋苓忙欲起身坐好。却听炎荒羽摇头轻道:“你就这么靠着吧,我喜欢这样……”她一听,心中顿时一暖,暗忖原来他也没有这么讨厌自己啊。这样想着,她更讨好小声道:“不,我想在你旁边躺躺好,不然会压着你累的……”说着便一手隔着内衣紧紧按住炎荒羽停在她乳峰上的大掌,身子小心地挪动上床,最后躺在了唐妮原来躺着的位置上。
炎荒羽也不在意她这么做。他现在的感觉很是不错,手里揉捏着朱秋苓胀鼓鼓的乳房,躺在床上想东西,那种熟悉的感觉使他仿佛回到了坳子里时的情景,那时他和阿玉也是这样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离开“醉夜欢”以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明明自己杀了六个形同野兽的坏蛋,怎么会多了两个女人的呢?
一连串的疑问困扰着他的思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倏地,一个可怕的推断从他脑中跳出——
杀人灭口!
他登时不寒而栗。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十一具尸体已经烧得焦结,给善后的尸检处理带来很大困难……”
他脑中回旋着报纸上的这句话,浮现出山里雷雨天后时有野兽因雷劈而炼烧焦恶心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想到,如果那酒吧果真有问题,又不想让人知道其内幕的话,那么昨晚自己在干掉那六个保安打手后,他们最好的处理方法的确便是焚尸灭迹了。至于那五个小姐,他脑中略过滤了下昨夜的情景,稍盘算了后便知道,除了领班及那以酒瓶偷袭唐妮的伙计外,还有两个女人也逃离了酒吧,其余酒吧里的人均已没命——当然,那逃出的女人中,自然有一个便是现在躺在自己身边,身上一片冰凉的朱秋苓。那另外一个女人会是谁呢?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不管另一个逃出来的是什么人,总之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坳子里的人们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争吵,但决不至于攻击人身啊——可是在这里,从他昨夜的遭遇来看,好象城市里这种人算计人的情况很普遍……
“他们这是在毁尸灭迹!”朱秋苓在炎荒羽身边看着那报纸的内容打着抖道。
炎荒羽瞥了她一眼,却见她满脸的惊恐,嘴唇也哆嗦了起来,双眼瞪得大大的,显然是想想后怕。
见她浑身颤栗,炎荒羽心中大为不忍,忙将她搂紧了,安慰她道:“没事了,这不没事了吗?反正你已经逃出来了,不用怕他们哩!”说着使劲揉了几下掌中的乳峰。
轻轻闷哼了一声后,朱秋苓略和缓过来,但那脸色仍很难看。
“我一直不敢偷偷跑掉,就是怕他们会找到我,再抓我回去……”说着,她声音哽咽了起来。
“他们……他们强迫我做陪色女郎……我不听从,他们就打我……”她的哽咽逐渐变成了抽泣。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炎荒羽听了愤懑地道。
“管?有谁敢管他们呢?这些人敢做这些事,就是有后台的……有一回我还看到有一个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大官悄悄地来过……”她这话只可惜没有让唐妮听到,不然她一定会追究到底——毕竟她老子也非寻常之人。但炎荒羽对这些一点概念也没有,自不知她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对他来说,认识这外面世界的事物尚处在表面化的阶段,尤其是他不熟悉的“官场”之道。
“那……你说的就是指当官的包庇坏人——对吗?”他尽力以自己能理解的意思去解释朱秋苓说的这番话。
“嗯,就是这样。”朱秋苓点点头。
“那根据你刚才的意思,你就算是跑了,他们也能把你抓回去——那不就是说,他们有很多人吗?”炎荒羽注意到朱秋苓说话中的一个细节,便认真问道。见她点头,他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你不是一样危险吗?他们既然有很多人,当然不可能在昨夜都烧没了。那剩下的人还不一样能找到你吗——除非你远远离开这里!”
朱秋苓的身子立刻又开始颤抖起来。显然炎荒羽说的这番话正切中了她的担心。
“那我该怎么办呢?”她紧张地微抬起身来,求助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皱着眉头,将手从她衣内撤出。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刚来这里才一天,尚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哩!”
朱秋苓顿时脸上一片失望。
想到自己的未来可能要在这种环境里生活,炎荒羽心中不禁一阵焦躁——真不知自己到底能否在这种地方长久下去……
意兴阑姗下,他一个翻身,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赤条条地径自去浴室了,只留下朱秋苓一人在床上呆怔怔地发愣。
待他清洗好出来时,朱秋苓也已经穿戴整齐了,正红着脸揩拭床上炎荒羽和唐妮弄出的污秽。
炎荒羽的脑中急速地转动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虽然从来未作过长远的计划,但他此刻必须为自己的将来有所行动了。
“朱小姐,你知道在这里,要想过得好一些,什么最重要吗?”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顿时明媚灿烂的阳光如瀑般倾泄进来,将整间房照得一片光明。饶是炎荒羽目力强横,也仍不觉给强烈的阳光在陡然间刺得稍稍眯了眯。
他决定给自己立下一个目标,今后就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
“什么最重要?”朱秋苓怔了下,不知他突然问这话何意,略想了想,她直起身来,掠了掠散落下额际的一缕秀发,走到炎荒羽身后,迟疑地回道:“应该是钱吧……哦,对了,还要有权!”想想似乎有所遗漏,忙又补充道:“还有要有一帮人!”
看着窗外楼下忙忙碌碌的来往车辆和行人,炎荒羽慢慢地咀嚼着朱秋苓的话:“钱、权力……人……”
“嗯,我想应该最重要的就是这几样东西了吧!”朱秋苓轻声应道,一面上前小半步,挨着炎荒羽肩膀,学他般往楼下看。
炎荒羽顺势伸出手,将她揽了过来,那手习惯性地抚上了她高耸的乳房——这并不代表他想做什么,这是从家里阿玉那里带来的习惯。这样做,他觉得心里会不自主地平和下来。
朱秋苓登时脸一红,只觉乳房被他摩挲得隐隐发涨。但偷眼看他时,却不见他脸上有半点的情欲。心下不禁讶然,联想到刚才在床上他也是这般,并未侵犯她,更觉得炎荒羽颇为奇怪,全不同那些她认识的男人,对她的身体只是充满了色欲。这样一来,她微微发热的身体也渐渐地平复下来。
“那么,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他需要拣出重点。
“……我想,应该就是钱了吧——不过权力也很重要啊,有了权力,可以带来钱呢!”朱秋苓觉得要在其中作选择,确实有点困难。
“那就是权力最重要了?”炎荒羽问道。
“不不,其实有钱了,也可以买官做的呢!我知道我老家就有一个人花了好多钱,后来做了一个地方的镇长,然后又利用手中的权力拼命捞钱——不过这人后来被查出来,判了好多年呢!”朱秋苓道出自己所知道的权、钱关系。
“哦……”炎荒羽不再问她。他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就是钱权互相依托,都很重要。
但是结合自己的情况来看,恐怕作官就不太可能了,因为他从来也就没有想到过这方面的事情——就连坳子里小伙伴的头领他都懒得当,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去干这事呢?
那么剩下的就是赚钱了。这倒是同他出山的初衷相吻合。
“还有……”朱秋苓似欲言又止,见炎荒羽探询地看着她,她脸忽一红,声音也低了下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就不要叫我‘小姐’就叫我名字好了……”说着红着脸垂下了头。
炎荒羽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点头温言道:“那好,以后我就叫你秋苓好不好?”
朱秋苓立时高兴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呀!就这么叫我吧!”停了停,忽又幽幽道:“我知道,我的身子不干净……配不上你,唐警官那样的人才和你般配……”
炎荒羽一愣,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话,正欲安慰她时,却听她又道:“你是好人……真正的好人,这我看得出来,”说着忽长长吁了一口气,抬起脸来,任阳光拂到面上,双眸看着炎荒羽,射出真诚的感激:“我只想,以后要是你发达了,能让我在你身边做事情,我就很满足了。”
炎荒羽不禁洒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能发达呢?其实我现在正为怎么才能象你说的,又有钱,又有权——最好还有一帮人才好哩!”
朱秋苓看看他,正想说凭她的感觉他一定会发达,但话到了嘴边却变了:“那你能答应我吗?以后如果真的你有发达的一天,就许我跟你做事。”
炎荒羽心道这还不知是哪年哪月的事情呢,眼下他连阿玉母女都没法照顾,又何谈什么发达呢?还是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吧!
不过看着朱秋苓眼中的期望,他还是答应了她:“那好呀,但愿你的吉言能兑现呢!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一定把你贴身留着,这总行了吧?”他想反正这事儿还没边没际呢,不妨大方一点,让她高兴高兴。
“真的?”朱秋苓果然开心得如小女孩般雀跃起来,竟情不自禁跳起来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
炎荒羽被她感染下,也忍不住手下重重地揉了一把,朱秋苓登时浑身一软,倒在了他的臂弯里,让他环拥着。
“……你要是想要的话,就要了我吧……”她背靠在炎荒羽的怀里,微微回头仰首,眸中浮上了一层湿湿的薄雾,竟变得分外地柔媚起来。炎荒羽心脏禁不住猛地一跳,环在她胸前的双掌便忍不住在那对柔软鼓胀的乳房上挤捏起来。
“我早上洗过好几遍……洗得很干净的……”朱秋苓说着轻轻闭上了眼帘。
但这时炎荒羽却猛地一震!那手上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他的脸色“唰”地变得煞白!
朱秋苓本就十分注意炎荒羽的举动,立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扭头睁开眼看时,不禁被他难看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啦?”她本能地脱口问道。但见炎荒羽目光紧紧地盯着窗外马路时,她也忙向外看去——自然是什么异样也没看到。
但她没有看到,不代表炎荒羽没有看到。
他那异乎常人的超卓目力竟在刚才的一瞬间,看到了若兰姐姐跟那李中海在一辆小车里!
让他神情失踞的,倒非是两人在一起那么简单——他看到,若兰姐姐竟紧紧地依偎在那李中海的怀抱里,一任他做亲热抚摸的动作,而且还似十分的享受!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车转眼便快速驶了过去,汇聚在茫茫的车流中远去。
但“目至镜留”却清晰无误地将这一切映在了他的心镜中。
“若兰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同那个家伙分手了吗?”炎荒羽心中嫉恨地想着——虽然明知柳若兰的心扉不会对自己打开,但是他也决不愿看到两个人继续搅在一起。
炎荒羽一向以来在感情的际遇,以及对感情的处理等方面都十分的简单,一如坳子里单调的生活一般,他只知道只要自己真心付出,那么别人也会全心待他——至少他之前遇到的女人都是这样。但是对柳若兰这种都市白领的爱情观却是一无所知,更不会理解她们那种扯不断理还乱、藕断丝连的感情纠葛。当然对这种由于社会个体的独立性而产生的单一配偶制更不了了。在他的意识里,男女的关系就应该如同在坳子里那样,根据强势的不同,要么一夫多妻,要么多夫一妻。
放开朱秋苓,他颓然坐倒在窗边的沙发上,心情沮丧至极。
朱秋苓见他一言不发,但神情却十分的颓丧,心中纳闷下,却也不敢多问,只小心地替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两只手轻轻地摩挲。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她忍不住关心地问道。
炎荒羽却有苦说不出。他能对她说自己的心事吗?就是说了,一时半会儿这头绪也理不清。更要紧的是,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将之说出来啊……
见炎荒羽如此,朱秋苓心里惴惴之余,也颇为难过。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朱秋苓担心地看了看炎荒羽,小心地说道:“我去看看是什么人——你先喝点水……”说着轻捏了下他手,站起身来去开门。
“啊,原来是唐警官呀——”一见门外居然是唐妮,朱秋苓忙不自觉谦卑地躬了躬身招呼道。
岂料唐妮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朱秋苓忙身让她——这才发现,唐妮竟是穿了一身警服来的!
见唐妮面色不善,炎荒羽也愕住了。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他暂时放下心头刺痛,站起身来迎向唐妮,关切地问道。
只见唐妮面色难看、神情复杂地对炎荒羽道:“炎荒羽……我早上忘了问你了。你说昨晚你把那些人都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炎荒羽,观察他脸上的神态表情。
炎荒羽一听便觉得那话里的味道不对。因为离开时她还哥哥妹妹地同他亲热,怎么这一回来,便成了直呼其名了呢?
见她甫一见面便是咄咄逼人,炎荒羽不悦之下,混沌心法油然漫起,照得他刹时间灵台一片清灵,将应生的怒火及时消解散去。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呢?”他冷冷地回道。
唐妮顿感一窒。她没料到炎荒羽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全不似常规那种惊惶困惑的样子。
“你!”她脱口叫了一声,瞪大了眼睛与炎荒羽对视。
两人之间虽暂时无语,但却无意中形成了针锋相对的态势。
然而转眼间,唐妮便在炎荒羽冷然锋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在他宛若实质的盯视下,她心里竟隐隐地有些发虚!一种力不从心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唐妮“呼”地转过身来,在床尾坐下,眼睛避开炎荒羽的盯视,嘴里却依然强横地不依不饶:“你最好把昨夜在‘醉夜欢’的事情仔细跟我说清楚,不然……”那声音里却明显带虚。
笑话,昨夜的事情三个人都是亲历者,凭什么要他炎荒羽来说呢!
炎荒羽冷哼一声,转身重又坐回了沙发上,不再理她。
“唐警官,出什么事情了吗?”朱秋苓看看两人冷场,迟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上前问唐妮。
“什么事?”这时唐妮眼睛余光也看到了那已被朱秋苓整理好放在桌上的报纸,心中急火又起,不禁又叫了起来:“原来你们也知道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呀!那你们说,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呢?”见朱秋苓仍一脸的荡然,偷瞥下炎荒羽的脸色仍是那般的冰冷,不觉气道:“我记得他跟我说,”说着狠狠地瞪了炎荒羽一眼,接着道:“说他把那些人都杀了——怎么他还要放火毁尸灭迹呢!”
她说完后,朱秋苓先是一呆,紧接着急忙摇手道:“不对呀,唐警官……”
“什么不对!明明事情都已经摆明在这儿了——想不到他竟然心这么狠,这么黑!走,跟我回警局去!”说着,唐妮竟一摆手,从身后腰带卸下一副手铐,作势便要起身。
“等等唐警官——”朱秋苓见事情不妙,忙急叫一声将唐妮按住:“我想你是误会了——他没有杀人呀!昨天夜里你昏迷时他抱你走的,走前酒吧还是好好的呀?并没有失火,”一口气说了这此,她回了下气,又道:“而且自昨夜我们三个人回来后,就没有一个人再出去过,他又怎么可能去那里放火呢?”说到这里,见唐妮面色稍缓,露出深思的神情,便走到炎荒羽面前,将那杯水端给他,目光宛然看着他道:“我相信他不会是这种人,更不会做这种事!”
“那……他说杀了人,这又怎么解释?”唐妮忍不住又问道,但那口气却和缓了许多。
朱秋苓看着炎荒羽,迟疑了起来。因为她对这个也不甚清楚,自然无法回答唐妮。
唐妮不去看她,只将目光重盯回炎荒羽,等他的回答。
却不料炎荒羽竟对她的注目视而不见,且脸上露出冷冷的不屑。
“你……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你有没有做这些事情,说出来也好为你打算一下啊?”见炎荒羽总不出声,唐妮便急了,忍不住嚷了起来。
“这有什么分别么?”炎荒羽终于开口了,不过语气却不怎么友善。“不管是不是我杀的,但现在他们都已经变成焦炭了,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他讥诮地回道。
“你——”唐妮险被他气得晕过去,想不到还真的有这种人,不知律法为何物,直将杀人当作儿戏!蓦地,她脑中忽然想起自己询问炎荒羽的来历时他支唔回避的样子,一个荒谬而有可怕的念头生出:“你……”她终还是没有说出。看着炎荒羽那充满野性的目光,回想起他身怀的奇异本领,她忽生出明悟——这个令自己动情的半大男孩,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不,应该说,他不是属于自己所生活的这个社会的人!
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年龄也比炎荒羽大得多,她渐渐平静了下来。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你……要相信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这点决不会变……”
“是真的么?可是——既连称呼都有心改了,你还有什么不能变的呢!”却听炎荒羽冷哼一声,截然回道。
唐妮先是一愕,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自己一进门时对他的质问,登时又气又急,忍不住“呼”地站了起来,一步跨至炎荒羽的面前,指着他道:“你混蛋!你……你你你!”一时气得脸色煞白,胸脯急遽上下起伏不停。
“你真的这么本事吗?若非昨夜我下决心解决了那几个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指着我叫骂么?”炎荒羽语气更加尖刻起来,同时浑身竟轰然涌出腾腾的杀机,直如在山里面对凶物时强悍气势!
唐妮做为一个都市暖房里长大的少女,何曾遭遇过这种充满了兽性危险的杀阀气息!一时间只觉整间房间似乎被一股凛冽寒风包裹,那重重寒意直透髓骨!登时惊得尖叫一声,本能地连连后退,偏后面被床角绊倒,竟自一下跌在了床上!
“呯!”
一声巨响,房门竟尔被从外面生生地撞开,随即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形气势汹汹地扑了进来!
“不许动!”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炎荒羽!




第七章名医司马

室内气氛登时紧张至令人窒息。
原来的三个人都因这突然闯进的不速之客而滞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不许动——”黑洞洞的枪口微顿了顿,那闯进来的大个子厉声对炎荒羽喝道。
朱秋苓惊魂甫定,紧张地看着这个破门而入的男子。
这个高个魁梧的男子居然也穿着一身警服!
“小唐,你没事吧?”男子关切地对尤躺在床上的唐妮道,那目光却仍是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炎荒羽。
可惜唐妮从床上爬起后,却丝毫没有领他的情。
“大刘你来干什么!谁让来的!”起身后唐妮便劈头劈脸地质问起持枪男子——大刘。她偷偷看了炎荒羽一眼,见他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但那神光逼人的眸中透出的寒意却更浓了,这使她更加的惴惴不安起来。
“小唐你退后一点!这个家伙很危险!”叫大刘的男子又道,那面上的慷慨竟反而愈显的高昂了。
“你……你给我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唐妮不由得气急败坏,上前便去推他持枪的手,一面恨道:“快把你的枪收起来,小心走火!”
“你不用去管他的啦!他从你进门后没多久,就在门外听了好一阵了!”炎荒羽突冷笑一声,瞬息间全身气势陡然暴涨!首当其冲下,那大刘偌大的身躯竟似生生地缩了几分一般!他的眼睛瞳孔更是惊恐万状地收缩了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分明看到,面前这个被他以枪指着的男子居然突现一对碧绿的眸子!同时身上散发出来的竟是择人而噬的野兽般气息!
“啪!”他只觉一批一阵抽搐痉挛,再无力握住枪柄,姿势扭曲下,竟任由自己的武器掉落在地毯上。
就在大刘黄豆大小的冷汗滚滚而出的时候,炎荒羽突哂然一笑,随后便若眼前无物大喇喇地坐了下来。随着他坐下的势子,那股原本弥漫在室内的寒意也似被抽吸过一般,迅速地淡了下去。
“什么?你就在门外?这么说……天啦!你竟然一直在跟踪我!”唐妮终于醒觉过来。她突然间福至心灵,明白了为何炎荒羽会对自己这样的冷漠——他一定是早就察觉了有人在外面跟着自己,但以为是自己带来的,所以才会在前面说话时对她这样。但从她同大刘对话时的情景来看,又知道事情并非如他想象那样,故而才会在突然间缓和下来。
这一切的念头分析转瞬间便在唐妮脑海掠过,与此同时,她心中对大刘的恼怒更甚了!这不仅仅是他跟踪她,更重要的是,她之所以要单独急匆匆赶来找炎荒羽,正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事,可是这该死讨厌的大刘一声不响地便自跟了过来,完全将她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这样一来,她如何能替炎荒羽打埋伏呢?
“你!”唐妮气恨恨地看着大刘,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来整治他。
“小唐……我……”大刘终于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本欲讨好佳人的,结果却惹得唐妮怒气冲冲。
但他的心里却仍然笼罩在对面那个男子先前散发出的浓浓杀气中,震颤不已。
“他……他……”他忍不住抖抖地伸出手指着坐着的炎荒羽,却矫舌结语地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这时那饭店里的侍应生和侍应小姐也因这间客房的动静过大而赶了过来。
面对一双双惊讶的目光,以及唐妮的怒目而视,大刘魁梧的身躯居然看起来垂垂萎顿:“唉……坏了的门,由我来赔……”
在另一间调整的客房里,四个在默默地分别坐在沙发和床上,谁都无心开口说第一句话。
“小唐……”还是大刘出声了。
唐妮抬眼看他一下,见他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正心中一软,眼睛余光却正好瞥见炎荒羽仍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凛,便不自主狠狠瞪了大刘一眼。
就在朱秋苓心头慌张、如坐针毡时,炎荒羽终于说话了:“没错,我是杀了六个人——不过只有六个!那是因为要是当时不这么做的话,我想恐怕现在我们几个都不可能安安生生地坐在这里吵嘴了。”说到这里,他的嘴边终于浮现令唐妮和朱秋苓心怀大放的笑容来。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高大魁梧的大刘不是什么坏人,对自己固然有敌意,但那也是因唐妮而来的——看他望唐妮的眼神,怕是喜欢唐妮哩!
那大刘一听,顿时浓眉一挑,便要跳起,然而待看到炎荒羽似笑非笑,充满讥诮的目光时,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又坐了下来,同时心中对面前的这个看上去年岁并不算大的男孩充满了惊奇,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唐妮此时早已冷静下来,心中掠过昨夜炎荒羽对自己温柔体贴,以及今天早上两人又是如何缠绵激情的种种,不禁面上一红,心中涌过一阵甜美,暗暗后悔行事过于猛浪,不应该这样对待这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对不起,我……”她不安地看着炎荒羽,本想唤他作“哥哥”的,临时想起旁边还有个惹祸的大刘,便收了口,转而道:“……羽,我不是很清楚昨夜的事情——秋苓也不了解,对吗?”说着她目光投向一旁的朱秋苓,朱秋苓忙点头应是,唐妮便跟着又道:“请你不要生气了,好吗……”说着恳求地望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歉疚。
炎荒羽笑笑,轻轻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真的生她的气。既然知道大刘不是她带来对付他的,他便不会再心存介蒂。
“羽,你来一下……”唐妮忽然想起一个向炎荒羽作补偿的最好方法,便盈盈起身,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炎荒羽跟自己过来,然后又对朱秋苓和大刘道:“秋苓,你就把你昨夜知道的经过给刘警官说一下吧!”说毕不再再会大刘茫然的眼神,轻拉着炎荒羽的手闪进了客房的浴室中去。
“哥哥……对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么?”一进浴室,唐妮便反手将门关上,一下投进了炎荒羽的怀中,献上了缠绵的香吻。炎荒羽估不到她这么大胆,竟然明知外面有人,还敢这样挑逗自己。不过心下却也大感刺激,身体立时起了原始的反应。
唐妮感觉柔软的小腹被硬物紧紧顶着,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登时俏面上泛起了动人的红霞。
“你……你真坏,怎么……又想要了……”她声音中带着化不开的甜腻,小腹更是不安分地逢迎扭动起来。女孩子就是这样,一旦委身于人,便会不自觉地在两人相处时以自身的魅力去诱惑心爱的男人。唐妮虽说在身心两方面俱处于最虚弱、防线最薄弱的时候,与炎荒羽发生了肉体关系,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发展得过于迅快,但炎荒羽那无微不至的调情手段,加之她对炎荒羽仗义救援的报恩心理,很快便将她的芳心和娇躯彻底掳获。
嘴里呢喃着,唐妮的两腿随着炎荒羽伸入幽处的指掌而顺从地分了开来。
“呃……你……”她的娇躯突地打了一个冷颤,秀眸瞬间变得水汪汪的——炎荒羽的手指在她柔软的花瓣间拨弄时,触到了里面逐渐勃胀的小蒂……
不过炎荒羽在摸了一把的湿沥后便抽出了令唐妮浑身瘫软的怪手。
“妮儿,你还没好呢。”炎荒羽将手复探入唐妮的胸衣里,在她绵软坚挺的乳房上揩摩了一会儿:“你还肿着哩,不能再做的……”说着他两指在她硬挺的奶头上捏了一把,捏得她颤呼一声,然后便抽了出来。
“……没,没有事的……”唐妮紧紧抱着炎荒羽,颤声轻叫道。虽然炎荒羽的关心令她心里着实感动,但那越来越高涨的情欲已经冲淡了肿胀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反央求了起来。
“傻瓜……难道你真的不怕外面的那个大刘听到吗——他好象是跟你在一起的。”炎荒羽虽说也冲动,但还是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的——此处非比山里,可不是任由自己驰骋的所在!
那“大刘”二字甫一出口,唐妮的身子便冷了下来。
“你!”她气恨恨地瞪了炎荒羽一眼,突然扑上来将他胸襟拉来,紧跟着出其不意地在他肩上重重咬了一口!
炎荒羽虽痛得呲牙咧嘴,但总算忍住了没有哼出声来。
见他脸上因强忍疼痛而露出的怪模怪样,唐妮不禁“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然后才替炎荒羽合上衣襟,动作煞是细腻温柔,那脸上更是填满了幸福。
炎荒羽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着实拿她没有办法。
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唐妮脸上收起了笑容,脸上竟露出可怜楚楚的神情:“现在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炎荒羽这下简直想重重打她的屁股了!这鬼丫头,兜了这么一大圈子,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心里突生出感慨,想不到地城市里的女孩子一个赛一个精灵古怪——从署安的诸乌玫到眼前的唐妮,无一不是花样百出!
不过这种感觉之于他来说,却十分的受用。他回过来替唐妮也整理了下警服,顺手在外面隔着警服轻轻揉动她饱满高耸的乳房,嘴里轻轻道:“妮儿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呢!看着英姿飒爽的,很美哩!”
听他这样赞美自己,唐妮心中甜滋滋的,忙踮起脚来在情郎嘴上吻了一下,算作对他的奖赏。
两人心情愉悦地出来时,却见大刘紧锁着眉头,沉着脸,正陷入沉思中。见两人出来,也只是点了下头,又思考起来。
唐妮立刻肃容,脸上露出尊敬的神情。要知道,这大刘比自己要早进警队三年,在工作上经验极其丰富,手头也破过好几宗大要案,在刑侦方面绝对是她学习的楷模。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唐妮拉着炎荒羽的手,轻轻在大刘身边坐下,小声地问他。
大刘抬了抬眼皮,待见到两人手牵着手,唐妮脸上微微泛红时,他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想起适才两人曾单独在浴室里……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心中涌起酸涩,想不到自己追得那么紧,却仍然没有……唉,还是暂且将个人感情搁置一边,重点放在眼前的案子上吧……
轻咳了一声,大刘理了理思路,对二人分析道:“刚才我听朱小姐说了一下她昨晚大致看到的情况,根据她所描述的,他——炎先生应该是正当防卫不错的,最多也是防卫过当,我想承担的刑事责任应该不会太大,尤其是那些人很显然已经带有黑社会的性质。”说到这里,他着意地看了唐妮一下,唐妮登时脸儿一红,知道他已经看出自己同炎荒羽的关系,一见面就说这番话,分明是在安慰她,告诉她“你的男朋友不会有事的”。虽说羞郝,但心中却也感激他这样为自己设想。
接着大刘又分析了一下案情,这倒同炎荒羽和朱秋苓两人之前猜测的大差不差。只是分析却格外多了合理性和条理性。
“好了,眼下就只能分析到这里,关键的是要找出证据,”停了下,大刘又道:“不过从目前的现场来看,恐怕对我们警方有利的证据不太容易取到。就是这位朱小姐,也只是个单一的人证,对后来发生的那几名女性的死亡无法做证。”
“那么那个领班的女人呢?”一想起领班红姐,想起她在自己身上施加的凌辱,唐妮便恨得磨牙。
“她?你就不要说她啦!”大刘苦笑一下,摇头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呐!你知道么?就是她第一个来打电话报的案哩!还跟我们刑检配合得很好,大家对她的印象都很不错——你说,这事是不是麻烦了?本来我们初步只是定性为一般的电器短路失火,谁知道从你们这里又得出这么多的背后材料,弄得案情倒复杂起来了。”
“难道这就么放过她?”唐妮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身为执法者,最大的悲哀便是明知嫌犯有罪,却无能为力将其绳拘,尤其是自己本人深陷其中。
“这个倒也未必!”大刘这时显出资深警探的过人之处来。他傲然眯了下眼睛,鼻中重重响了一下,冷哼道:“除非她有本事不要在署平混,只要还留在这里,我自有办法收拾她!嘿,根据他们这行的习惯,一定还会重操旧业,继续开什么‘醉夜欢’之类的酒吧。只要没事我让几个弟兄在附近多转转,她便要哭爹喊娘了!”说到这里,他迅速看了炎荒羽一眼——刚才的经历令他实在有些不敢同他对视,然后转向唐妮道:“倒是这位炎先生,他的面生得很——是刚从外地来的吧!”
这话一出,在坐其余几人登时惊住了。
炎荒羽身在局中还不觉得什么,因为他并未认为自己充当本地人有多么成功。但是唐妮和朱秋苓却不同了,她们二人一开始还真的把炎荒羽当作了本地人,只因他一口流利的署平口音,兼之对这儿地形的熟识。
象是看出了唐妮的迷惑,大刘苦笑着解释道:“在署平这么长时间了,又专门干着看人查人的勾当,早熟悉了这城市的一切——这位炎先生的身上根本缺少署平人特有的那种气质,当然,我承认他说话的口音的确同这里的人一模一样,但很多东西是全凭感觉的,尤其是干刑侦的。”说到这里,他顿了下,略抬起手腕,看看表,又道:“呀,时间过得好快!你们都来没吃东西吧?这样,我请客,算是向小唐赔罪——你们说到哪里去?”
坐在明亮洁净的饭店餐厅里,炎荒羽仍是言语不多。他知道,自己现在是真正地在同几个“城里人”相处,更重要的是,这些人正代表了署平中间最有活力的阶层。
他只能多看、少说,尽量不能露怯,更不能因为一些细节上的差错而令若兰姐姐蒙羞。
点菜时,炎荒羽只点了道很普通的香菇菜心,朱秋苓也只点了道醋溜黄鱼。倒是唐妮,因为和大刘平日里就十分的交好,故而一下子点了七八个菜,也不管仅这四个人能否吃得完。
注意大刘盯着唐妮时温柔的目光,以及唐妮有意捉弄他专点高档菜时宽容随和的笑容,炎荒羽忽然心中生出了悔意。
也许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才更适合唐妮呢……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便被唐妮灿然的笑语给打断了:“阿羽,你可要多吃点啊!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的!”一边笑说一边斜了大刘一眼,打趣他道:“怎么样?买房的钱凑足了吗?该不会这一顿就把你吃穷了吧!”
“哪里哪里,”大刘见她斜睨自己时那娇俏可爱的神态,简直一身糙骨头都轻了七八两,忙摆手不停,连连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吧,我这儿可以刷卡的,尽管吃吧!”
炎荒羽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面前这个憨厚直率的大男人了——这尚是他至目前为止第一个真正喜欢的都市男子汉。
不多时,菜便开始陆陆续续端上来。看着桌上的菜越来越多,朱秋苓先吐了吐舌头,惊诧道:“天呀!这么多菜,怎么吃得了啊!”
这时却见唐妮神秘地笑笑,径自从怀里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得意地道:“我们吃不完,难道不可以请队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吃吗?”说完,竟自按起了号码,全然不看大刘那一脸的苦相。
一通电话后,唐妮“啪!”地一下合上手机,笑对大刘道:“怎么样?要不是白天,还得破费你添两瓶酒哩!”
那大刘自是无可奈何,只得陪笑连连,哪里还敢迸出半个不字呢?
唐妮发出邀请后,便笑嘻嘻地拖着自己的椅子朝炎荒羽旁边靠近了坐。朱秋苓早识眼色地主动站起将一旁桌边的椅子搬了过来,插在中间。
有人请客吃饭,除非一饱二远三礼四疏,没有人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几人聊了不多一会儿,便听得密集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
只见大刘脸色一变,登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的,直看得唐妮和朱秋苓掩着嘴不住发笑。炎荒羽看了直摇头,心中对唐妮这般作为颇不以为然。
“哈哈!是真的啊!等等,我再叫几个弟兄来——今天可得好好地蹭大刘一把啦!”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警察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打头的一个胖子干脆叫了起来!
炎荒羽看到,可怜的大刘早抱头撑在了桌上,缩作了一团,心下着实不忍,却也知自己帮不上他的忙,唯有暗暗瞪了唐妮一眼。
这一顿,最后竟硬是摆了两桌,直吃得大刘食不下咽、面肌僵化。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令炎荒羽十分的心悦,就是朱秋苓的工作问题在几个年轻警员的争相承诺下得到了落实——甚至连她的暂时居住问题也得到了解决。不过炎荒羽看得出来,朱秋苓的美貌是令他们争献殷勤的重要原因。
当然,在吃饭的时候,每个人也都看出了唐妮和炎荒羽之间微妙的关系……
“我晚上来好么?”在饭店客房里,唐妮半敞着胸偎在炎荒羽的怀里,任他把玩自己神圣莹白的乳房,目光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喃喃道,时不时还浑身敏感地搐栗一下。
“嗯,好……”炎荒羽轻轻吻了吻她的柔唇,想想反正若兰姐姐说过不来的,便答应了她。
“那你下午做什么呢?”唐妮呼吸渐渐粗喘,眼神也越发变得迷离。
“还不知道……”炎荒羽适时收手,细意替她把衣襟整理好——他知道,唐妮的那帮警队兄弟还在楼下等着她哩,两人不可能有时间真正欢好一趟的。“大概会上街看看吧。”他笑吻了吻了柔软的脸蛋,那说话的方式语气越来越象这里的人。
“那……你去逛逛书店吧!我经常去的——在那里,时间消磨得好快的,”停了下,她歪头看着炎荒羽,抿嘴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你就在那里等我吧,我尽量提前下班去那儿找你,好不好?”
炎荒羽性子本就稳重随和,听她这一说,觉得也无不可,便点头笑着答应了。
两人复又亲热了一回,才双双执手下楼。
直至用警车将炎荒羽送到书店门口,唐妮才依依不舍地同他道别。
现在炎荒羽就在署平最大的中心书店姿态悠闲地溜达。
置身于这数千平米的现代化超级大型书店,穿行于人头涌涌的洪流,看到层层叠叠排列整齐的图书,炎荒羽由衷地产生了敬畏感。
想不到居然有地方会有这许多的书本!
自打九公教他识字读书以来,他就对书本有着十分的敬仰之心。虽然九公给他看的书同这儿的相比只是千山一叶,但是却已经足以使他在伙伴中佼然不群,并成为自己走到外面世界的依凭之一。
“知识改变命运。”
他轻轻地念着迎面的一幅粗隶横匾,心中深以为然。
这么多的书,自己应该看什么呢?这太多了,简直目不暇接,令他无从入手。
不过这个困惑很快便解决了。
下一刻,炎荒羽已经出现在了“医疗学科专区”。
对九公教他看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他实在是记得刻骨铭心。因此,当他如电般的目光扫视一遍后,那其中一本书脊上《黄帝内经》五个古拙的大字便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手捧着这本加注了密密麻麻注解的厚厚专著,炎荒羽心中不期然生出亲切之感,对九公的思念也油然而生。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已经不象初始时那样一想起九公便难过了,现在他的追忆更大于痛心。
轻轻地掸拂去书上的薄薄灰尘,他缓缓地将书翻开。
“目至镜留”令他一目十行,一页一页地翻得甚快。很快看过近一小半,他这才知道,原来九公给他的《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乃是脱胎于这本古老的《黄帝内经》,并取其中同修习“混沌诀”关系极为密切的服气修行部份加以了专门的立论。不过眼前的《黄帝内经》内容分明更加全面,甚至对食物药性也有论述。
眼尾一个影子在面前一晃,停了下来。他忙惊觉抬起头来,却见一位神气矍然的老者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注视着他。
炎荒羽忙歉然点了下头招呼道:“对不起老伯伯,我挡着您看书了……”一边说,一边忙欠了欠身子让了开来,然后继续看手中的书。
那老者显然对他的谦虚很满意,眼中也透出了一丝笑意。
不过他却没有上前走近书架,反而对炎荒羽笑道:“年轻人象你这样看这种书的人可不多哩——能看得懂吗?”
炎荒羽见问,慌忙放下了手中的书——对老人的恭敬早已经成了他的自觉。
“哦,老伯伯您是问我吗?对不起……”他又欠了欠身。
那老者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人会对他如此礼貌,顿时对他更感兴趣,好感也是成倍地增加了。
见老者微笑着颔了颔首,炎荒羽忙垂手恭敬地回答道:“是……还可以吧……”
那老者眼中登时闪过一线惊异,估不到面前的小伙子看这本《黄帝内经》居然还不仅是好奇,他竟然还看得懂!
“那……你知道这里面主要讲些什么吗?”那老者又问道,同时眼中现出关注的神情。
“这个……我也说不好……”炎荒羽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随便乱说。不过看看眼前的老伯又不象是有恶意的样子,便理了下思路,以自己从《黄帝岐伯阴阳五行幽微论》里得到的体会轻声应道:“我想,应该是说人体与外界环境是一个整体,互为表里,互为辩证。尤其是人体,在养生的时候,更要注重合理的调和,并依据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状态以及不同的地域进行及时正确的调整,以随时在体内保持一个没有缺损的元气循环——其实这个我想也应该适合做人处事的吧……”说到这里时,他心里忽地掠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但这念头却一瞬即逝,令他再无法捉到它的踪迹。
那老者听他这番言论,登时眼睛一亮!如果说刚才他仅仅是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奇的话,那现在已经是欣赏了!
虽然炎荒羽的表述有些不甚老练成熟,但他的核心思想却完全到位,这令老者如何不惊讶万分呢!
要知道,在崇尚现代医学的今天,这种老古董早已经被那些“新生代”的学者所抛弃了。虽然也偶尔有人提一下,但那也仅仅是作为纯学术性的讨论交流而已,真正应用到临床,仍是以现代医学的诊治方法,以及仪器测量为标准的量化治疗。
不说远的,便是眼前的“医疗学科专区”的“古医分部”,就没有什么人。如果不是眼前的小伙子和自己的话,恐怕再过一天这里都不会有人驻足翻阅的。
“你是哪个学校专科的?”老者终于忍不住问道。要知道,做为目前这个领域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权威,老人对人才的渴求甚至要比那些拜师的年轻人还要强烈!眼看着那些学生都纷纷去报签见效快、收益高的现代学科,而自己这里却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投门——即便有,也是那些成绩差到了极点,实在没有过考希望,而存有侥幸心理的学生。
“我?这个……”炎荒羽一怔,不禁语塞。他没有想到这个老伯会问这个问题。
见他迟疑,老者还以为他也许是在哪所不出名的三流院校就读,因而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学校,便的昂头,傲然道:“没关系的!只要你一句话,不管在哪所学校,我都能把你调过来!”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炎荒羽,那目光中满是期待。
“对不起……我还没上学……”炎荒羽只好老实说道,见老者倏地睁大了眼睛,忙补充了一句:“我是刚从外地中学转来的,还没落实在哪里上学……”这番话是若兰姐姐同他预先商定好的——凡有人问及,便以此回答。
那老者眼中立刻露出震惊的神情!
“什么?你还在上中学?”他一脸的不可思议,遽然高声脱口叫了出来!登时引来附近的一片侧目。不过显然他未将这些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抓起了炎荒羽手,全不顾对方窘迫的感受,沉声又道:“那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家住哪里呢?准备在哪里上学?”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问得炎荒羽张口结舌。
除了姓名,其它的问题要自己怎么回答呢?
略想了一下,见老者紧抓他手不放,更兼那眼神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心中不忍下,他便大致讲了一下目前自己的情况。
“喔……你现在是跟亲威住一起,还只是暂居饭店里……”老者了解了炎荒羽的情况后,沉吟了起来,但却仍抓着他的手不放,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老人喃喃低语道,“年纪才这么点,就有如此的识见……”又想了下,他决然道:“那好,你先上你的学,以后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记者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了!”说着终于松开了炎荒羽的手,从上衣里面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匣,然后从中拈出一张名片来递给炎荒羽。
炎荒羽恭恭敬敬地接过名片,只见上面仅印着一行五个字:安平司马太浩,再下面便是一组电话号码。
“等等,”司马太浩突又从炎荒羽手中取回了名片,然后又摸出一支笔来,“唰唰”地划去了名片下方的电话号码,而又重新翻过来在名片背面写下了两组电话,“有事情打这两个电话,那个打不通的。”
炎荒羽唯唯接过名片,认真地看过后,便将其牢牢记在了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怀里。
“对了,我忘了问你的,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东西的呢?现在没有年轻人会喜欢这种枯燥的东西了。”司马太浩忽又想起什么,开口问炎荒羽道。
炎荒羽自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是他跟九公的约定啊!要是九公还活着,那么自己大可征求他的同意,但他老人家已经死了,死者为大,自己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违背九公的意愿了。
“这个……实在对不起了司马伯伯,我不能说的——这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不知为何,他对面前的这个叫做司马太浩的老人极有好感,感觉他有某些地方与九公颇为相似。因此便破天荒头一回老老实实地表示不能说,而没有找寻什么托辞。
司马太浩又是一愣,没想到炎荒羽居然会这么回答自己,这倒令他一时也无法再追问下去了——毕竟这可能涉及到别人的隐私,过分刨根问底实在会叫人讨厌。
不过这倒引起了他更深的好奇。
是什么人能把这个叫炎荒羽的孩子的古医教得那么好呢?用的什么方法呢?这一切看来只有以后待有机会后再查询了……
“那……你还会些什么呢?切脉会吗?”老头子尤不死心,正面不行,便想到了另一个途径。他想了解炎荒羽更多一些。
“切脉?”炎荒羽一怔,这个好象九公会,但没有教过自己呀?
“哦,就是这样……然后查病人的病情……”司马太浩忍不住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号脉的动作,但心里却有些失望,因为从炎荒羽茫然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会的。
“呵,是这个呀,这个我会!”司马太浩登时眼睛一亮!却听炎荒羽又道:“不过能查出什么病就不知道了……”他这话说的也是实情。要知道,以他的“混沌六知”,探查一个人身体的健康与否还是很容易的,哪里有问题也能一查即准,就如他曾给那帮忙联系机票的老人以气机测出气管有异物时一般;但是他也听九公说过,真正的切脉是很复杂的,一定要有丰富的看病经验才行,只有积累了大量的病体资料,才能正确地通过脉象查出病人的正确病情——而他,一直就在坳子里,根本就不具备这种条件,因而九公也就没有教过他。
司马太浩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切脉嘛,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哪有他这样说的?不过一转念,心想也许是这孩子还太小,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切脉。想了想,他便有了一个办法。
“那你看看我的身体怎么样?”说着他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他想以自己来试试炎荒羽到底会不会。
“哦,”炎荒羽也不多想,便接过了司马太浩伸过来的那只手,五指随手抚在了他的腕间。
司马太浩登时心中一凉,心道原来他果真不会。
原来真正切脉高手都是极讲究阴阳的。所谓男阳女阴,左阳右阴,背阳胸阴。因此一般切脉的话,如果是十分专业的话,一出手便自然是要病者分出左右手伸出。现在他有意伸出右手,便是看他基本功如何。岂料炎荒羽竟不闻不问,就这么搭了上去,自然显出他非是出自大家了!
哪知正当他心意索然时,却听炎荒羽慢慢道:“老伯你的身体很好啊!”司马太浩心中暗道废话,若老头子身体不好,焉能跟你在这儿说话吗?
只听炎荒羽又道:“老伯的气脉虽然不是很旺,不过这是老年人都有的现象——只是老伯您的气脉非常平和顺畅,这就不是一般的老年人可以比拟的了!”他这话一出,司马太浩立时注意了起来,因为炎荒羽说的可以说已经有点门道了!
“还有,老伯腰椎特别的柔韧灵活,应该是经常做一些很好的活动——您的气脉之所以这样平和,也和这点分不开哩!”说到这里,司马太浩开始惊讶了!因为炎荒羽说的一点不错,他的腰椎确是因为经常打太极拳,所以枢轴十分的灵动,想不到这点炎荒羽一下就点了出来!
“另外……”炎荒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迟疑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还有什么?尽管说下去!”司马太浩急切地催道,不知不觉中由炎荒羽搭着他的腕脉变做了他反抓着炎荒羽的手。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您这两天大概是受了点风寒,但又不太象——反正肚子有点寒气侵袭的症象……”炎荒羽说道,不过心里实在把握不大。因为据九公所讲,老年人的肚子都或多或少会有点问题的——只是从这司马老伯的元气走转来看,他却不应该有这种现象的。
司马太浩愣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不会啊?我今天感觉好得很哩,一点也没有不舒服的迹象……”
“哦,那可能是我弄错了。我说过我不会的呀——不过老伯您身体给我的感觉确实是这样。”炎荒羽谦和地笑笑,向后略退了小半步道:“我就不打搅您看书啦!”说着对司马太浩点了点头,然后将手边的《黄帝内经》轻轻合上,塞回了书架上,又转身冲司马太浩笑笑,踱到了书架的后面一排。
不知怎么,司马太浩面对炎荒羽平和的笑容,竟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时间似乎胃部倒真的有些隐隐地发凉了。他忙本能地使劲揉揉胃部,心道:“还是回去看看吧,这一来人确实老了,感觉有些迟钝,二来名医不医自家病,说不定真的象他说的,自己肚子里有寒气也未可知哩!”想到这里,他再无心转悠,忙掉头便往回走。
炎荒羽完全看入了迷。
沉浸在这书海中,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知。他如饥似渴地翻阅着,并不停地强记,不知不觉中,竟晋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只知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中,眼里只有手中的书本……
整整一个下午,他就这么在“古医分部”不停地走动,反正这个区也没什么人来,倒落得了闹中取静的好场所。
“哥哥!”一声清脆亲切的轻呼将炎荒羽从自我自在的混沌天地中唤回到眼前的现实世界中来。
他一抬头,却见一个俏生生英姿秀挺的年轻女子站在面前,正笑脸盈盈地看着他,那目光中充满了俏皮和欢喜。
原来是比他岁数大的妹妹——唐妮。
“哦,原来是妹——妹呀!”炎荒羽不禁莞尔回道,那拖腔拿调语气登时逗得唐妮“咯咯”娇笑了起来。“怎么,衣服换了?”他注意到唐妮身上已经换去了笔挺的警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亭亭玉立的打扮。
唐妮确是着意装扮了一番,没等到下班,她便赶着回家换了身衣服。她外面罩一身火红的风衣,里面上身是件鹅黄的薄毛衣,将她高挺的乳峰、纤细的腰肢线条毕现无遗;下身是条米色的高腰西裤,更把她那修长的双腿勾勒得淋漓尽致,一眼忘去,直如一株修挺的白桦一般,煞是亮人双眼。
“是啊——怎么?想不到‘哥哥’还对这些陈年的老古董有兴趣呀?”唐妮嫣然一笑靠近过来,看到炎荒羽手中拿着本《明清医彀?第二卷》,她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炎荒羽笑笑,忙将书塞了回去,上前一把拉着她手道:“怎么?你没事了吗?”
唐妮见他对自己友爱,心里的舒服自不待言,闻言便嘻嘻一笑,上前紧挽了炎荒羽胳膊,小嘴一嘟,扬声道:“谁说没有事的?我正要你陪我做一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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