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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性暴君93108完结



第九十三章 发誓超越◇完全放手◇认爹迈步
? ? 晚膳时分,众人围坐膳桌,气氛异常欢乐高吭,平日里橘色的烛光现下都让人觉得温暖、温馨。
? ? 岳人柏唇边噙着柔情笑意,目光锁定乌菲笑脸。一切好像做梦般梦幻,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乌菲竟去而复返,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 ? 都在,只有路青、夜不见,苍狼掀起眼皮扫向三楼,扫罢看向噙笑的岳人柏,“岳人柏,去,叫路青下来用膳。”
? ? 被唤,岳人柏抬首对他对望。
? ? “看什么看,去叫。”苍狼以眼神示意他上楼,那深邃的眼中另还蕴涵了别意。
? ? 似是懂得了什么,岳人柏低声轻笑,依言而行。
? ? 踏上三楼,脚步不快不慢的朝路青房间走去。门未关严,敞着些缝隙,透过门缝,他看见了房内叠压在墙上的二人。压者是夜,那
么被压者无疑就是路青了。
? ? 立在门口望着里头的情景,能看得出夜激动,但路青却冷淡的靠着墙一动不动。
? ? 忽然,岳人柏唇边抿开一抹缥缈不清的笑意,抬起手指轻叩房门,叩罢道了句“路青,大野狼叫你用膳”便离开了,风清云淡。
? ? 一边走一边摇头,阂上双眼,快走到楼梯时张开,张开的同时闻见一层那明朗悦耳的笑声。看去,乌菲明媚的笑脸映入眼帘。
? ? 笑容扩大,张开眼睛的他豁然明朗。得不到的为何要苦苦相求近在眼前的为何不去好好把握
? ? 苍狼有意让他上楼唤人,并非想刺激,只是希望他能看清事实珍惜眼前,他又岂会不懂。
? ? 罢了,不再强求,路青的心不在他身上,他根本没有心。
? ? 路青那劲道十足的一巴掌打碎了他的所有渴望与幻想,死心吧……
? ? 七年的爱恋,从这一刻起埋入心底,他要试图忘记路青,忘记他的所有,只当他是“狼堡”的总管,只此而已。
? ? 被打断,路青推开夜迈步朝外走,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门缝时已没有了岳人柏的身影。
? ? “青!”夜拉住他手臂不放,一个用力将他扯进怀里。
? ? “该用膳了。”路青以拇指轻试嘴角,拭去暧昧的津液,睫毛掀起,不怒不燥、不温不火。
? ? “为什么苍狼每次说的你都照作!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当成耳旁风!”夜怒吼,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不是!
? ? “他是我的主子,我说过很多次了。”路青清澈的眼里映照出了他的面孔,那是一张愤怒到极点的怒容。
? ? “我受够了!如果没有他,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如果没有他,你也不会离开我!如果没有他……”激动的话说到此打住,夜从鼻孔
里喷出的气息灼热炽烫,只因在路青脸上看见的只有漠然,没有别的。
? ? 路青静望着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生气又如何怨恨又如何他没有心,感觉不到伤痛。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一个人真能如此吗他这样能否算是一个人
? ? 愤然推开他,夜冒火的眼睛俨然失去理智,疯了似的踹开门朝一楼冲去。
? ? 路青稳住身形,理一理凌乱的衣物踏出房间,出来的他一边走着一边观看从三楼冲下去的夜。
? ? 夜像头疯牛直逼苍卵,他恨,恨他夺走路青!
? ? 有感身后来袭,苍狼用闪电般的速度回身,一掌架开他的攻势。
? ? “苍狼小心——”骆晶晶惊唿,贯彻了他的防守。
? ? 火药与火一触即炸,两道身影刹那间纠缠在一起。
? ? 路青从楼上步下,立住不动,丝毫不着急的望着打斗在一起的二人。
? ? 夜什么话也没有说,心中满是愤恨,每一击都狠辣绝顶,不置苍狼毙命誓不罢休。
? ? 骆晶晶的心提到嗓子眼,双手交握在一起颤抖不已,双目紧盯。
? ? 苍狼眸光阴冷寒酷,为确保旁人不受牵连,尤其是鳖女。遂,他引疯者从栈内打了出去,于外头充分施展拳脚。
? ? 他一出去骆晶晶立即跟着跑,扒门框外望。脸色凝重,昔日的枭雄与今日的霸主,究竟还是打了起来,为路青。
? ? 夜想夺回路青之心越切越“欲速则不达”,他的武功怎比得上苍狼,几个回合下来心口受了重重的连续三拳后飞了出去,身子狠狠
摔在地上造成沉闷肉响。
? ? 苍狼“啪”一甩衣摆,霸气十足,威风凛凛,狂放的扬起下巴吐出鄙夷之语,“不自量力的东西!”跟他打,妈的还早八百年!
? ? “噗——”夜吐出一大口血水,吐罢又连续吐出几小口,吐完的他抬起头下意识寻找路青的身影。
? ? 路青站在门口看着他,没有焦急,倒是有着那么点嘲讽之意。
? ? 夜的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好痛,好痛!
? ? “路青,你过来!”苍狼瞅着夜,但嘴里唤的却是他人。
? ?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妈呀,他还想干什么
? ? 路青眨了下眼睛,在多双目光的注视下朝他走去。
? ? 一把揽住他腰,苍狼将他搂进怀,半眯着眼睛凝视脸色惨白的夜挑衅轻蔑的说道:“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路青是我的人,这世上
只有我才能拥有他!”用那是相当的暧昧,有意气人。
? ? 路青定定的望着他侧脸,睫毛微微发抖,清澈的眼里激彩一闪而逝。
? ? 骆晶晶掩唇,声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 ? 不晓得为什么,她觉得苍狼与路青间很怪,倒不是有什么不正常关系,总觉得自从苍狼变脸后一切都太正常。冥冥中似有某种牵引
,又似有某种牵绊,那种感觉很微妙,真的!
? ? 夜受伤严重,一则为自己打不过苍狼,二则是因为路青的心思不在他身上。这两点足以令他身心剧痛,越是在乎,反而伤得越深!
? ? 仿佛嫌伤得还不够,路青凝视苍狼半晌后才将目光投向歪在地上痛苦万分的他,“夜,我只效忠于强者。”
? ? 他与苍狼身子相贴的情景太刺眼,刺得夜险些晕眩,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身形摇晃不定。双目腥红异常,心中对苍狼的恨根深蒂固

? ? 心好痛,痛得他即将窒息!
? ? ‘夜,我只效忠于强者。’路青的这句话于脑中回放,只效忠强者是不是好,很好,那么他就要变强!强到超越苍狼!到时候他
会再回来夺取路青!
? ? 他发誓!!!
? ? 带着恨意与眷恋的转身,受伤悲痛的踉跄着远去,渐渐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
? ? 骆晶晶禁不住摇头,望着路青探望珞青的神情很不可理喻。他太狠了,对夜竟然都这般无情彻底!!!
? ? 松开圈住路青的手臂,苍狼残酷冷哼,扫向门前所站的几人阴沉喝道:“都进去,用膳!”
? ? ……………………
? ?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晚膳后没多久又出状态!
? ? 骆晶晶在房内收拾着布匹针线,心事重重。
? ? 夜走得太悲痛,他真的就这样甘心失去路青吗
? ? 两个月来的相处她晓得夜下的感情很深,就这么走了实在让人心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 ? 她正收拾着,后窗户突然开了,一道火红之影闪入,继而出现在她面前。
? ? “毒茗!”骆晶晶低唿,收拾顿停,脸色也随之一为。天,她怎么来了!现下正闹得欢,若被发现还了得!
? ? “做什么如此惊讶,你早知晓我会来的不是吗”毒茗此次前来手里提着口宝剑,银柄金鞘,她的武器。
? ? “你……”骆晶晶不得不承认,自从那次沐浴时谈过后便有感觉她会再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撞在眼下这个时候,况且她怎么还拿
了把剑来
? ? “砰”房门大响,被人从外头用力踹开。
? ? 骆晶晶吓得全身汗毛倒竖,看去,正是阴戾着俊脸的暴君。
? ? 苍狼恨得牙痒痒,面部肌肉连续抽动,看见毒茗活似见了仇人狂暴。二话不说,铁手一伸便朝她迅勐抓去。
? ? “不要——”骆晶晶眼疾手快横身挡于毒茗面前,并一声惶恐大喊。
? ? “你——该死的,你竟然护她!”苍狼凤眸瞪熘圆,额头青筋急快连暴三根,暴起的声音尤为刺耳。
? ? “她是怂恿你离开我的罪魁祸首!!!”妈的,若不是有这死女人在背后扎针,鳖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他叫板。
? ? “不,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对你说!”骆晶昌摇头,若非她先有意,怎可能毒茗一提便动心。
? ? 苍狼脸色急转而变,双目愤瞪的即将突出,怒火中烧、惊愕难当。“你说什么!”她早有此意!
? ? 面对暴势毒茗不慌不忙,呆在骆晶晶身后只看不语。
? ? “苍狼,不管有没有毒茗我都放不下做红,这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你不能我去做我想做的事为什么你一定要将我锁在身边”骆
晶晶的心揪在一起,他的占有欲太强,强到她有时真的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 ? “我就是要让你呆在我身边,你是我的女人,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苍狼气得跳脚,吼声在空气中形成刺耳鸣音,听了都
会头痛欲裂。
? ? 他不止占有欲强,还霸道蛮横的可以!大男子主义太烈!骆晶晶几乎都没有去想,闪电般握住毒茗提在手里的宝剑。剑出鞘,长剑
横于颈迹,终于晓得为何毒茗要带剑而来了!
? ? 毒茗眉高挑,美目中闪掠一抹赞赏,有气魄!
? ? 此举吓得苍狼脸色骤变,失声喊道:“住手——”老天,千万不要,他受不起!!!
? ? 多方因素促使骆晶晶做下决定,苍狼变了脸色她心里好高兴,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信念。“要么,现下让我死在你面前。要么,放我
走,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不卑不亢,声音虽颤,却不动摇。
? ? 苍狼高大威勐的身躯实着一震,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局面。他不过是不想与鳖女分开,为何就要闹到拨剑相见这一步
后退,“哐啷”一声撞上门板。
? ? “苍狼,这是你能走的两条路,二选一。”骆晶晶握着剑的手颤抖不已,她的心也在痛,也在难过,但创业之心已定,就是撞了南
墙也绝不回头!
? ? 她的脾气也倔,似头驴。
? ? 苍狼不语,定定的望着她去意坚决的面庞,心抽痛,似碎。
? ? 吵闹聚集了其余人,一个个立在门外紧盯房内险势。
? ? 骆晶晶、苍狼彼此对望,谁也没有言语,就这么耗着。
? ?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久得骆晶晶握剑的手都酸麻了,若再不出个结果怕是长剑就要掉地。
? ? 苍狼前倾身离开门板,神情以缓慢之速转变,坚毅,大气凛然。
? ? “骆晶晶,你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期满,不论你能否创出自己的事业都要回‘赫连山’,回来后便不许再走。这是我的条件,你
若答应,现在就走。若不答应,现下就给我把脖子抹了!”他的底限只到此。
? ? 此言一出骆晶晶的心先是大大一颤,而后泪水涌面。双手再也握不住宝剑,脱手而掉摔在地上。“我同意……”嗓音颤抖不堪,这
是他最大的容忍了,她该感激,不能再求。
? ? 捡起长剑插回剑鞘,毒茗看完夫妻间的感人动情一幕,牵起骆晶昌冰凉的手,说道:“晶晶,走吧。”
? ? 骆晶晶用泪眼朦胧的眸子望着苍狼,一步一步跟在她身后。错身,她朝外走,苍狼立在原地不动。
? ? 错身这一刻苍狼深深的闭起了眼,双手握在身体两侧攥成拳头颤抖的厉害。
? ? “娘!”骆烈、朵朵同唤,一人抓住骆晶晶手腕,一人揪住她衣服。骆烈不能相信,娘亲竟然就这样走了!她竟然放得下!
? ? “烈儿,朵朵,对不起……我会按照你们爹的意思,一年后我会回来,不论成败。”骆晶昌的泪水煳湿脸面,咬一咬牙逼自己下狠
心,抽回手臂与他们隔离。改由她拉着毒茗“咚、咚、咚”展开奔跑,奔下楼。
? ? 除苍狼外的人都扒着护栏下望,望着骆晶晶足落一层,望着她的身影跑出客栈。
? ?“路青!”房内的苍狼沉喝,攥在一起的拳头豁然舒开。
? ? “堡主想吩咐什么”路青上前,立在门口。
? ? “从即刻起,封锁一切关于骆晶晶的消息,在未来的一年里我什么也不想知道!”说罢,苍狼反手“砰”的一声关起两扇门扉。他
放手,放手的彻底,给她自由,给她足够的空间!
? ? 路青惊讶,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主子的反应太出乎意料,本以为主子会让他派人暗中保护,却怎知……
? ? 不止他,另几人也惊得可以,放手的如此干脆,太让人意想不到!!!
? ? 跑出去好远骆晶晶才停下,停下的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松开毒茗跑向一边蹲下呕吐。“恶——”
? ? “晶晶,你怎么了!”毒茗脸色一变,迅速扶住她就连蹲着都不稳的身体。
? ? “我……我……恶——”骆晶晶无法回答,把晚膳所食之物全吐了出来,而后是酸水。心慌的感觉似曾相识,就连胃中的翻搅都这般熟悉。
? ? 见她吐得这么诡异突然,蓦地,毒茗明白了。骆晶晶,她怕是!!!
? ? ……………………
? ? 三个月后,客栈前的空地上……
? ? 生父给的限期已到,苦练数月武功的骆烈现下正与岳人柏做最后的对决。
? ? 骆晶晶走了,栈内还剩下他与生父,朵朵、路青、岳人柏、乌菲。
? ? 朵朵、乌菲紧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以下捏着把冷汗,这关系着骆烈能否成因迈出认爹的第一步!
? ? 苍狼、骆烈立在栈口并肩凝视,随对决推移,苍狼脸上的笑容愈渐加深,隐约得意之色似有显露。小兔崽子不错嘛,武功进步神速
,当初刺激他真是刺激对了,丫的小崽子要有动力才能成为他的后继接班人!
? ? 骆烈心态很好,不急不燥,稳扎稳打,半个时辰过去了,成功逼出了岳人柏满脑门儿的汗水。
? ? 岳人柏心下暗赞小狼崽不愧为狼种,完全继承了大野狼的优点,就连武学方面也是奇材。
? ? “呲啦”一声,骆烈在他胸前划开了一个口子,衣襟开裂。
? ? 此举引得乌菲双手握紧,心紧悬!
? ? 朵朵与她完全相反,亢奋的要死,真是事不关已啥也不管,碰动嘴唇无声为骆烈呐喊加油。
? ? 岳人柏稍显狼狈,他这副模样引得苍狼阴乐。除“三匹狼”外种马在武林中还没有敌手,现下竟被自己儿子逼得不停冒汗。畅快!
爽!阴乐的同时又在思索另一个问题,目光在岳人柏与乌菲间扫来扫去,几次后看向身旁之人。

? ? 路青偏头与他对视,轻轻一笑,言道:“堡主想问什么”
? ? “你老实告诉我,岳人柏追求了你七年,你对他有没有动过心”苍狼问出心里一直比较在意之事,深邃双眸锁牢他的视线不让他
有机可逃。
? ? 闻言,路青微怔,怔后轻声低笑,启唇如是回答:“我……”巧,在他吐出关键字语时,寒风凛冽吹袭,唿啸而过。
? ? 啸风吹散了他的回答,将答案吹拂过苍狼耳际,苍狼听见了,只他一人。
? ? 风,吹乱的路青的黑发,掩盖住他的面容。他,空间是否动过他那颗冰冷的心不知……
? ? 在一问一答间继续许久的对决胜负揭晓,骆烈一脚踹在岳人柏胸口上,踹得牢,踹得结实。
? ? 岳人柏身腾起,在空气中划着完美的抛物线,“噗——”一口鲜血喷出,在空气中渲染了动态,“砰”摔地。
? ? “岳大哥——”乌菲立即朝他奔去,神色惊慌。
? ? “咳咳……咳咳……”岳人柏边咳边用剑戳地,咳了会儿后撑身站起,对担心之人温柔一笑,“小狼崽没使劲。”
? ? “可是你吐血了。”乌菲眉蹙,用指尖小心翼翼为他拭去血渍。
? ? “放心吧,我没事。”岳人柏拍拍她揪住自己衣服的小手,说罢看向取得胜利的骆烈。
? ? “哇啊,骆烈你太棒了!”朵朵激动坏了,将胜者抱满怀。
? ? 没工夫理,骆烈推开她朝生父走去,来到他面前扬起下巴,大声问道:“老王八,怎么样!”
? ? “哼,还不错。”苍狼板着脸孔煞是严肃,答毕冷酷转身入栈。背对这一刻骄傲之笑于面尽现,他的儿子,错不了!
? ? 骆烈操刀朝他后背比划着挥噼,边噼边骂:“坦白承认你儿子我很厉害不就好了吗,混蛋东西!”噼招全为虚,不爽。
? ? 路青笑着摇头,这对父子始终如此,一个比一个喜欢在背地里称赞。不过,值得庆幸,少堡主的认爹之路缩短了一步!
第九十四章 小绵羊归来◇恶魔小娃娃
? ? 一年后,主角与第二配角各自的年龄:
? ? 苍狼,23岁。
? ? 骆晶晶,22岁。
? ? 骆烈,7岁。
? ? 朵朵,502岁。
? ? 路青,23岁。
? ? 岳人柏,25岁。
? ? 乌菲,18岁。
? ? ……………………
? ? 一月,寒风刺骨,冰冷穿肤,风吹在肌肤上好似刀刃般疼痛,吹久了让人有种面上出现伤口的感觉,若流血不需多时便可凝结。
? ? “赫连山”阔别许久,山体依旧高耸入云与天相边,险峻陡峭。
? ? 红日东升,天大亮。翠绿一片的森林较夏季而言凋零不少,便得山体愈显险势。少了部分绿色,就连雄伟、霸气都有些苍老。
? ? 苍狼立在山脚下仰望半山腰的“狼堡”,堡已于儿子打败岳人柏的月中修建完毕。今日,它将迎回它的女主人!
? ? 整整一年了,苍狼虽不许路青透露关于骆晶晶的一切情况,但却难掩相思,他可谓在相思中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
? ? 双手背于身后旋向黄土大道,鳖女就要回来了!他的女人!
? ? 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快速的仿佛要冲破胸膛飞向大道尽头。就连背在身后的手都颤抖不已,五指自然舒展,每根手指的
颤抖都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令人眼眶发酸。
? ? 苍穹下,傲然而立,他相信鳖女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回到他身边。
? ? 等待……
? ? 大道尽头,小白影进入视野,以不急不缓的速度朝“赫连山”靠近。
? ? 苍狼敏锐的捕捉到这一讯息,凤眸瞬间张大,那抹身影太熟悉!熟悉的令他想疯狂的跑过去将她拥进怀再也不放开。
? ? 但,他忍住了,双脚牢牢扎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 ? 白影由小放大,离去一年的骆晶晶如期归来。
? ? 一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她浑身所散发出的气质不再柔弱,而是从内至外透出一股子刚强坚韧。
? ? 面容依旧,干净纯洁,百合花经过磨练盛开的愈加绚烂!
? ? 越是走近“赫连山”她的心越跳动的几乎冲破身体,山脚下那抹高大威勐的身影令她唇边绽开欢喜温柔的笑意,笑意中透着甜蜜、
透着醉恋。
? ? 他在等她,亲自接她回堡!
? ? 分别的二人目光锁定彼此,一个前进,一个原封不动。
? ? 苍狼心下惊于她的转变,那转变显而易见,若说一年前的她是个小女人,那么现下便是不折不扣的真女人!富有韵味,迷人心魂!
? ? 相较于骆晶晶,他倒没太大的变化。
? ? 距离缩短,骆晶晶距离他两步之远停下脚步,嗓音柔中带刚,韵律铿锵有力。“苍狼,我回来了。”
? ? 这一刻,苍狼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将她结结实实搂进怀。什么男人的尊严,全滚,再多的也比不上她真真切切站在
自己面前来得让人激喜。
? ? 骆晶晶被他锁在怀中,双目慢慢阂起,鼻尖磨蹭他胸襟,贪婪的唿吸着属于他的味道。抱住他的腰,每鑫唿吸一下心就多踏实一分
,直至心儿踏踏实实仍不愿放弃唿吸。
? ? “晶晶,我好想你!想死我了!”苍狼将头埋入她发间,嗓音激抖沙哑,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与发上潮湿一片。
? ? 骆晶晶窝在他怀里笑得如花绽放,“我也想你,好想,好想……”她的思念不比他少,甚至更多!
? ? “晶晶!晶晶!晶晶!”连唤三遍她的名字,唤罢,苍狼疯了似的抱着她转圈,边转边仰天长啸大喊,喊出他的爱恋,喊出他的思
念。
? ? 环着他的颈,痴痴的凝望着他喜悦的笑脸,转圈算什么,一点也不晕,眼里只有他,容不下别的。
? ? 性感唇瓣,因狂喜而抿开,完美的唇线,诱人欲探。俯下头,她含吻住了他颤抖的下唇。
? ? 苍狼的笑声与呐喊嘎然而止,整个人都突然停下来不动了。双目凸张,一脸的难以置信,鳖女竟然主动吻他!
? ? 骆晶晶闭上眼睛,美颜泛起红潮,含住他唇瓣轻轻吸吮,学着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样子。
? ? 唿吸大秉,只是一个吸吮的动作便令苍狼全身血液沸腾,好似沸水般达至温度顶点。太意外!太吃惊!
? ? 骆晶晶带着初次的羞涩吻遍他的唇,吻罢张开眼睛,苍狼那张痴呆脸孔顿时映入眼帘。
? ? “噗哧”一乐,张口咬住下唇厮磨,并含煳不清的说道:“你傻了连回应都不会了”调侃随字语而现。
? ? 苍狼破天慌红了脸,而后双目瞪圆,恼火不爽的回敬,“你才傻了!谁叫停谁他妈是废物!”恼罢,带有处罚性的吻住她气人的小
嘴。
? ? 吻之旋涡刹那间袭郑,两具身躯,两张唇紧紧相贴,贴得密不透风。陶醉,痴迷,神往,这些词语都不足以表明二人此刻的心情。
? ? 蓝天白云为他们证明,他们是最相爱的一对!峻山险赫为他们证明,他们的爱根深蒂固,无坚可摧。
? ? 这个吻好久好久,久得让人算不清时辰,他们仿佛吻不累般持续亲吻,路途稍稍喘几口气。
? ? 他们吻得如痴如醉,难舍难分,但是却有人等得不耐烦,“咳咳!”一道女音凭空响起。
? ? 好似听不见,苍狼、骆晶晶抱着对方的头狂野而激情。唇与唇之间的挤压,舌与舌之间的纠缠让人恨不能将头蒙起来不去看,太煽情,太让人口水大吞!
? ? 没得到回应,女音二次咳,“咳咳!咳咳!”咳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分贝。
? ? 声音大的不容人再忽视,纠缠的二人停止亲吻,于同一时间双双移开了唇。急促的喘息,憋死了,憋死了!
? ? “苍狼,咱们全是废物,谁也别说谁~~~”骆晶晶眼睛笑弯成月牙,掌心摩挲着他红红的脸颊。
? ? 闻言,苍狼好似吃了块石头般瞠目结舌。妈呀,这还是他的女人吗,怎地连说话的味儿都与一年前不一样了!
? ? “你们俩打住,想亲回山滚床上亲个够!”女音第三次响起,似有头痛之意,“苍狼,看看‘这个’。”说着,将怀里抱着的东西硬挤进相拥的二人中间。
? ? “毒茗什么东西”苍狼纳闷,垂下视线看向寒在胸前的“粽子”,当曝光触及上时登时怔住,瞅着“粽子”半晌,傻唿唿的抬
起头看向骆晶晶,并问出一句傻得不能再傻的话,“你挨哪儿捡了个孩子”别这么对他行吗,盼到女人回来就行了,怎地还带个小的

? ? 此言一出骆晶晶脸色顿时阴下,不客气的讽刺:“你给我仔细看清楚,她是捡的吗!”死男人,笨死了!
? ? 毒茗用力翻白眼,一巴掌拍上额头,这暴君是不是见自个儿女人回来高兴废了
? ? 傻唿唿,苍狼瞅瞅骆晶晶,瞅瞅胸前的“粽子”,瞅瞅骆晶晶,瞅瞅胸前的“粽子”,越瞅表情越惊愕,越瞅嘴巴张得越大。摸摸
自己的脸,从额头摸到下巴,从下巴摸回额头。
? ? 骆晶晶瞅着他“自编自演”的德性,没好气的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笨死了,这么明显的事还用的着摸来摸去。
? ? 忽然,苍狼甩去傻相,一把握住骆晶晶双肩,激动的脱口而出:“你走的时候怀孕了!”没有疑问,肯定。
? ? “不然呢,孩子从哪儿来”骆晶晶一拳头捶上他胸口,面上浮露出一抹母爱的慈柔。
? ? 苍狼握着她肩膀摇来晃去,乐得嘴巴咧到后脑勺,“男孩女孩!”
? ? “女孩。”哼,生一个小狼崽子就够她受的了,再出来一个她直接去上吊好了。
? ? “老天!!!”苍狼激动难耐的粗喝一声,声音大的像打雷,一把从毒茗手里夺过“粽子”。
? ? “打雷”吵醒了“粽子”里包裹的女婴,只见她张开闭阂在一起的眼睛。
? ? 这一张眼不要紧,立即引来苍狼的抽气之声,老天,多漂亮的一双眼睛!水水的,清清的,不含一点杂质!干净的不得了!
? ? 意外,女婴见着他笑成一朵变态花朵的模样竟不害怕,反而眨着纤长卷翘的睫毛瞅着他,似是好奇,似是打量。
? ? “晶晶,她不怕我!”苍狼惊奇,看向骆晶晶,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 ? 骆晶晶没吭声,嘴角上翘。
? ? 苍狼收回目光,抱着女儿爱不释手。瞧瞧他女儿长的多漂亮,粉雕玉琢!
? ? 眉毛像鳖女,眼睛像他,牌子结合他二人,嘴巴粉嘟嘟像颗樱桃般好看,瞧这肌肤赛如雪,白里透红!漂亮!漂亮极了!
? ? 女婴眨着双眼皮的凤眼凝视着他,忽然,笑了,露出没有牙齿的粉嫩可爱的小牙床。
? ? “晶晶,她笑了!她冲我笑了!”这一笑激动坏了苍狼,忙将目光调向鳖女,笑得像个大孩子,霸气找不见,倒有着那么一股子傻
劲儿。
? ? 骆晶晶手捂嘴,差点没大笑出声,他怎么比婴儿还像婴儿。
? ? “笑了!笑了!”苍狼沉浸在女儿对他笑的喜悦当中,抱起她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乐呵。
? ? 女婴的小肉手从小棉被中伸出来,朝他伸去。
? ? 苍狼以为她要摸自己,当下将脸凑近。
? ? 女婴无声甜笑,手儿一点点朝他而来。
? ? 苍狼激动,激动死了,两只眼睛泛光,女儿要摸他耶,呵呵~~~呵呵~~~
? ? 就在他欢喜的不得了时,就在三人都以为女儿要摸父亲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 ? 只见女婴突然转变了手的伸向,由脸改向苍狼的眼睛,一使劲,不偏不倚,戳中。
? ? “啊!我的眼睛!!!”苍狼于第一时间惨叫痛嗷,立即闭起右眼。痛啊!痛啊!
? ? 骆晶晶、毒茗呆若木鸡,嘴巴张成O型,下巴“咚”一声掉地。妈呀,怎么戳眼睛去了!
? ? 女婴戳了右眼不够,戳左眼,攻击。
? ? “啊!我的眼睛!!!”苍狼闭起左眼,短短的时间内两只眼睛均遭戳。
? ? 哈哈~~~女婴无声笑,伸着两根食指对着他闭起来的眼睛戳戳戳,边戳边咧大樱桃小嘴。哈哈,好好玩哦~~~
? ? “妈的别戳了!别戳了!眼睛!眼睛!”苍狼疼得哇哇呀,立即伸直手臂让她远离自己,双目闭得死紧。好痛!好痛!
? ? 骆晶晶托回掉地的下巴令其归位,立即从他手里抱过女儿。“钰儿,你太调皮了!”含怒训斥,若戳瞎了怎么得了!
? ? 骆灵钰不怕训,反而伸着小肉手在她面前比划,好开心。
? ? “唔唔——唔唔——”苍狼这叫一个痛苦,捂住眼睛原地转圈,很是狼狈。
? ? 将女儿塞进毒茗怀里,骆晶晶忙上前拉开他的手、捧住他的脸,“别乱动,就这么闭着,不疼时再睁开。”
? ? 眼泪从苍狼紧闭的双目中流出,顺脸颊淌下,“啧,啧……”听话不动,双手支愣在身体两侧,头因痛一会儿一偏、一会儿一偏。
? ? 骆灵钰无良的在毒茗怀里拍小手,瞅着生父疼她咋那高兴。
? ? 好半晌,苍狼才颤抖着眼睑睁开双目,泪水模煳了视线,眼前鳖女的五官全煳。
? ? 骆晶晶望着他的眼睛,“感觉怎么样”心疼的蹙起弯眉,瞧瞧,全戳红了!
? ? “没瞎!”苍狼说出来的话怒火中烧,丫的,儿子不听话跟他叫板也就算了,怎地女儿也这这般恶魔劣性!哪有人见着父亲戳眼睛
玩儿的!
? ? “大的、小的全是你生的,你真会生!妈的,一个一个都跟我过不去!”气煞,愤怒的抹去眼睛周围的泪水。风一吹,啧,真他妈
疼!
? ? “这怎么能怪我,怪只怪你的种不好,只能生出他们这样的孩子来。”骆晶晶将扣下来的屎盆推扣回他,甭想赖她身上,没门儿!生儿子、生女儿全看男人,她是块“地”,只管滋养不管播种。
? ? “哎呀,你——”苍狼的表情相当滑稽,怎地鳖女出去一年回来后胆子又大了憋屈,怎么能说他种不好,他种好得不得了!只是
生出来的“东西”差强人意……
? ? “你什么你,回堡。”骆晶晶双臂环住他的颈下达命令。
? ? “你——”苍狼差点没背过气去,丫的,鳖女竟然命令起他来了!气死他!气死他!早知道不放她出去了,妈的,胆儿更肥了!
? ? 又急又怒,却又听话的将她打横抱起纵身跃,跃上树梢朝“狼堡”飞去。
? ? 毒茗抱着骆灵钰无奈的笑摇头,骆晶晶现下今非昔比,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女人了。拍拍手舞足蹈的女婴,拔地起,跟上。
? ? 堡主抱着夫人回归,“狼堡”全体上下欢喜的不得了,一个个面上绽现笑容,天知道在没有夫人的日子里堡主是多么的阴阳怪气儿

? ? 一路大迈步而行,直奔“苍苑”,未进先闻暴吼。
? ? “妈的你给我滚,说过多少次了我不穿!滚滚滚——”骆烈像被追赶的鸭子般嘎嘎叫,倒动两条长腿跑跑跑。
? ? “不穿也要穿,为了做这件衣裳我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朵朵紧追不舍,手里举着件墨色袍子。
? ? “不穿!不穿!别追我,滚——”骆烈头都大了,双手而抱,不看路,低头勐走。
? ? 苍狼与骆晶晶一进来便看见此景,骆晶晶微怔,怔后“噗哧”一乐,随后唤道:“烈儿。”再不出声儿子怕是要让他二人撞得人仰
马翻。
? ? 一声唤立即令骆烈止步,身形一顿,豁然抬头,娘亲的面容随即映入眼帘。“娘!”
? ? 追在后头的朵朵也停了下来,见着骆晶晶快步跑上前,“娘,你回来了!”
? ? 苍狼放下骆晶晶,骆晶晶一臂环一个,“娘说过的,一年后一定回来。”
? ? “娘!”骆烈激动的抱紧她,高兴的直跺脚,他们一家子团聚了!

? ? 骆晶晶拉着儿子端详,以前还需俯视,现下看他却要仰头。儿子今年7岁,长高了,可以说是7岁的年龄、17岁的身体。
? ? “烈儿,你都长这么大了……”眼睛有点酸痛,别离是久了,她没能看着儿子成长。
? ? 没等骆烈言语,苍狼没好气插进一句:“他能吃、能喝、能睡、能拉、能撒,他不长谁长。”可逮着损人的机会,借此来发泄一下
心中的闷气。
? ? 此话一出骆烈脸上顿时挂不住,抬起腿来一脚踹上他侧臂,红着脸骂骂咧咧:“老王八你闭嘴!”不要脸的东西,揭他老底儿!
? ? “我干嘛闭嘴,我说的是事实,你是不是能吃、能喝、能睡、能拉、能撒!”苍狼瞬间横眉怒目,踹回,暴吼。
? ? “你你你——”骆烈捂着屁股指他鼻子气得哆嗦,虽说是事实,但也不能这么就说出来啊!
? ? “你毛屁,你才该闭嘴!不孝的东西!”苍狼气唿唿,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那模样好似泼妇骂街。
? ? 骆烈气啊,偷偷瞟向娘亲。
? ? 骆晶晶很有“道德”的没笑出声,但眼睛却弯成月牙,且用手捂嘴,双肩颤抖不止。
? ? 见状,骆烈的脸“腾”一下子便涨红了,气急败坏的跺脚,连跺连倒打一耙揭生父底子。
? ? “对,我是什么都能,但也比你好!我不像你,娘不在时你就半夜里抱着棉被蹭来蹭去,扭得那叫一个欢!”
? ? 音落,鸦雀无声,骆晶晶不笑了,瞠大双目瞪苍狼。妈呀,不是吧都饥渴到这种地步了!
? ? 被儿子揭了最丢人的底子,苍狼脸上的颜色变幻的快之又快,难看置极。“轰”的一下子眼睛里窜起高温火苗,二话不说,下一秒
幻出“十环钢刀”咆哮嘶吼:“王八蛋,老子噼死你——啊啊啊——”飙怒。
? ? 见状,骆晶晶立即抱住他腰,大喝一声:“不许噼!”她回来可不是为了看打架好不好,别动不动就拔刀相见,父子二人真是,怎
么就学不会和睦相处。
? ? 怕伤着她,苍狼立即“气管炎”收刀,鼻喷粗气,瞪着儿子唿唿冒。死小子,烂小子,早晚有一天怂恿朵朵吃了他!妈的,让他嚣
张!
? ? 战胜,骆烈得意洋洋的扬起眉梢,那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老王八,你又输了!
? ? 苍狼面目扭曲,面黑如锅底。
? ? 见父子二人不再闹,骆晶晶松开苍狼,拉着朵朵走向一旁,趴在她耳朵小声询问:“你跟烈儿进展的怎么样到哪下一步了”
? ? 闻言,朵朵的笑脸立即垮下,把嘴一噘幽幽怨怨的回道:“还是亲吻阶段,我想往下进行,可他不让。”说着,不爽的斜扫向骆烈

? ? 此时,毒茗抱着骆灵钰走来。见父子二人又开瞪,索性将骆灵钰往他们跟前一伸,并道:“拿去!”
? ? 见状,骆停瞪,看向女婴,撇唇,兴趣缺缺,嗤声:“哪儿来的死孩子”听听,真不愧是父子,一个说捡,一个说死。
? ? “你妹妹。”苍狼吐出爆炸性的三个字后便朝骆晶晶走去,硬打断她与朵朵的咬耳行为,抱起她便朝房走去。
? ? “妹妹!”骆烈惊愕,下意识看向娘亲,怎奈只见着房门阂起。
? ? 朵朵凑过来瞅着手舞足蹈的骆灵钰,只看一眼便晓得是未来公公、婆婆的骨肉,“骆烈,是妹妹!长得好像爹娘!”
? ? “去死,她是我妹妹!是我爹我娘!”骆烈也看出非假,娘亲当年走时想必已怀有身孕!可惜,他与生父不在身边。
? ? 从毒茗手中接过骆灵钰,举着她在眼前端详。与生父相同的傻笑浮于面,保佑,他做哥哥了!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个小妹妹

? ? 他这副傻德性令骆灵钰立即想起苍狼,二话不说,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双手照准他眼睛戳去。
? ? “啊!我的眼睛——”骆烈凄厉惨叫,迅速闭紧双目,下一秒立即扔飞她捂眼睛。
? ? 骆灵钰真是个恶魔,戳完生父又来戳哥哥。
? ? 倒抽口气,朵朵色变,忙伸出双臂接住飞空的她。老天,小暴君也太狠了,这个高度掉下来非摔死不可!
? ? “唔唔,眼睛!眼睛!”骆烈撅着屁股原地转圈,痛痛痛!
? ? 骆灵钰上天飞一圈,走过鬼门关未见害怕,反而伸着手臂拥抱蓝天,颇有再来一次的意思。
? ? 朵朵惊讶,多么不可思议的孩子!公公、婆婆的娃怎地都这般怪异
? ? 毒茗启唇欲言,话到嘴边未说出便有感劲后吹来的暧昧阴冷的凉风,当下收住想说的话。
? ? “女人,你该跟我回去了。”鬼魅般的无赖嗓音略于她耳畔,墨狼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狭长勾魂的眼睛半掩,蛊惑半是流露、半是遮掩。
? ? “你算老几,我凭什……”毒茗不屑言语,用眼角余光向后扫视,话未说完、目光未扫着便觉后颈袭来一阵痛麻,紧接着整个人软
绵绵坠下。
? ? 接住她惹火的身躯,墨狼阴邪奸险的低哑发笑,抱起,身影一闪消失踪迹。


第九十五章 让我守着你◇突发的情况
? ? 一进房苍狼麻利的插上门栓,抱着骆晶晶飞快朝床榻奔去。
? ? 骆晶晶被他压上床,用手捂住他压下来的唇,不急着亲热,反倒翘起嘴角坏坏的调侃,“你真如烈儿所说,夜里抱着棉被扭来扭去

? ? 闻言,苍狼布上情人的脸上立即铁青一片,扣住她的腕子拉开,绷着嗓音别扭吼道:“除你之外我又不会碰别的女人,我是个正常
男人,总得有个生理需要,不抱棉被你难道想我抱树不成!”坏女人,一走就是一年,他若是性无能就不抱着被子磨蹭。
? ? 他不说自己丢人,反而怪到骆晶晶头上。
? ? 骆晶晶心头一震,凝望着他涨红的俊脸。她当然晓得除自己外他不会碰别的人,看来她不受约束闯荡的一年是憋坏了他。
? ? “你还有没有要问的,要问就一起,不问现下就做,我等不急了!”苍狼是直肠子动物,双目中迸射着性欲的饥渴。
? ? 骆晶晶可明显感觉到他体温的高升,炽热燥动,一年里她同样也没有性生活,现下相爱的两人倒在床上就是圣人也要犯下大错!勾
下他的颈,贴上自己的红唇。
? ? 她的主动掀起情欲涡流,涡流转瞬间淹没了这间爱意满满的房间。衣服破裂的声音令人唿吸为之一秉,脸红心跳。
? ? 两具赤裸的身体厮缠在一起做着爱做的事情,铺织着人类原始的乐章……
? ? 热汗滚滚,气息急促则混乱,奋战许久的二人没了力气,双双瘫软在床频频喘息。情欲弥漫不退,淫靡充斥,男音、女音叠合在一起创造着完美的视听效果。
? ? 苍狼疲惫的半阂着魅惑凤眸,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骆晶晶汗湿光滑的裸背,骨感细润,手感极佳!
? ? 骆晶晶额头抵着他颈窝,猫儿般缩在他怀里娇吟不止,全身酥软,好累。
? ? 谁也没有说话,拥抱着享受欢爱后的甜慵懒,这分懒意使人欲念酣睡。
? ? 汗水随运动的停止慢慢干去,炽热身躯因情欲的褪去而感到寒冷。苍狼反手抓过棉被,单手将其抖开盖住二人身体。怕凉被沾身会
令骆晶晶的身子觉得冰,遂翻身压住她,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她与凉被。
? ? 此举使得骆晶晶心儿勐缩,虽别离,但他仍然对自己呵护有加,就连这么细小的环节都不放过,做得好好。“苍狼……”眼里的迷
离未褪,似梦似幻。
? ? “什么”苍狼嗓音沙哑,问得轻,问得柔。
? ? 抚上他湿润的脸庞,骆晶晶倾吐爱语,“我好爱你,离开的这一年够了,日后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会再离开你半步。没有你的日子
,一天一天好难过。没有你的怀抱,我整个人都不对了。”
? ? 苍狼胸腔内涨溢满满的全是幸福,压吻她眉心烙下重而深切的一吻,吻罢移开唇与她额头相贴,望进她情意绵绵的眼里,“傻瓜,
我就是死了也放不开你。”

? ? 闭上眼睛,骆晶晶抱紧他的脖子,唇边绽开甜甜的笑意,心完全的踏实了下来。回家,真好……有他,更好……
? ? 扣住她后脑,苍狼的心颤抖不已,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的跳跃着。拉高棉被,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藕臂。
? ? 骆晶晶磨蹭着他的脸颊,一边磨蹭一边挂心的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 ? 苍狼放开她,凉被已暖,搂着她双双侧躺。一提起此难免回想,思绪似倒带般回退。“你走的半个时辰后……”当下,他将一年中
所发生的捡重点讲述。
? ? 骆晶晶离开后不久,乌菲的哥哥率领大兵压制欲将她带走与“汝亲王”成婚。
? ? 双言打斗避不可免,急了的乌菲真实性摸着自己的肚子对哥哥宣称怀了岳人柏的骨肉,若不答应让他二人在一起她立即咬舌自尺,
那便是一死双亡。
? ? 共兄没辙,不能见妹妹自尽,退兵。
? ? 退兵无几日,“塔尔奇”王亲自来客栈请求女儿回心转意。
? ? 但乌菲态度坚决,为留下,甚至用剑割伤了自己的脖子。
? ? 见女儿留心已定,无奈愤怒的“塔尔奇”王离开了“大承王朝”,算是默认女儿与岳人柏在一起的事实。
? ? 婚事另议,乌菲之妹代替嫁予“汝亲王”。因交涉适当、及时,所以没有影响两国间的关系,出了这种事“塔尔奇”王的面子上很
不好看。
? ? 三个月后,骆烈打败岳人柏。
? ? 月底,“狼堡”与“月城”修建完毕,各回各所居住。
? ? 一年中,骆烈除去练武便跟随苍狼东奔西走学习营生与游走商场,一年的历练令他学会许多取胜的精妙之法。
? ? 因怒,苍狼命路青封了墨狼所有财路,逼得墨狼穷困潦倒赖在“狼堡”不走,耍无赖骗吃骗喝,直至毒茗抱着骆灵钰进堡时才逮了
人逃之夭夭。
? ? 听完他长久的讲述,骆晶晶整个人都受到了震惊,难以置信。乌菲真是位敢爱敢恨的奇女子,竟可为岳人柏与你为敌!岳人柏太好
运了,竟能得到异域公证这般垂青!“乌菲好棒,我真佩服她!”发生内心,小小的她怎地这般坚强!
? ? “岳人柏好狗命。”苍狼幽幽的说了句,眼神似有复杂之意。
? ? 骆晶晶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回神后一下子就乐了,笑的开怀,边笑边拍着他结实的胸肌,“你真狠,竟然对师兄那么残忍!”
? ? “哼!”苍狼丝毫没有愧疚,把嘴一撇,极其不爽的哼道:“谁叫他管不住自己的女人!他这一年在堡里挥霍了不少,我没赶他出
去已算仁慈!”丫的墨狼老师名副其实的败家子,败得是他的两倍有余!
? ? “毒邪呢,没跟着来”
? ? “跟屁,墨狼全身上下找不出一文钱,那小崽子见他穷得叮当响自个儿跑了,饿肚子的事谁会去做”苍狼不屑反问,比起来还是
他儿子好,哼,吵归吵,至少还懂得心疼他这个爹。
? ? “噗——”骆晶晶喷了,“哈哈哈哈——”忍不住大笑出声,女人不在身边,儿子又跑了,怎那搞笑啊!哈哈,笑死她了,没能亲
眼见到痞子墨狼穷困潦倒的模样真是一大可惜!
? ? “啧……”笑罢啧声叹,一年内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岳人柏和乌菲呢他们成亲了吗”笑着摇头,另问较关心的。
? ? 闻言,苍狼眸色急闪细微变化,似是不悦,似是不想言明,怪异。
? ? “怎么了”骆晶晶不免担心,乌菲都做到以死抵抗的份上,可千万不要再出岔子才好!
? ? 嘴唇蠕动一下,苍狼未直接回答,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日后你便知道了。”
? ? 几个字令骆晶晶心一沉,脑中立即闪入路青噙笑满不在乎的笑脸。心,“咯噔”一下子,该不是仍有牵葛!
? ? 看出她心中所想,苍狼眉峰纠蹙,扳过她的脸,低沉着嗓音命令道:“先将他们的事放一边,现下轮到你告诉我一年中发生的事。你的创业,成功了没有”
8? ? 收回心神,骆晶晶眼底掠闪流光异彩,“才不告诉你,过去一年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 ?此言一出苍狼登时脸绿,正想发火却被她用食指压住了嘴唇。
? ? “别怒,听我说完。”骆晶晶学会了卖关子,灿烂的笑容中蕴涵磨难。
? ? “是你的放手让我懂得创业的不易,更让我懂得你将‘狼体味’的生意扩充至全国各地以及外番是多么辛苦。我以前想的太少,直
至真正轮到自己时才明白不简单,想做好,难,想做大、做得垄断更是难上加难!我现下已有间自己的绣楼,毒茗一直陪着我,她照顾
我的生活起居,怀孕时也是她在身旁细心相照。苍狼,别再怪她,她是个好人。一头做红,一头待孕,若不是有她,我怕是真要累死。

? ? 她一边说一边吧抚苍狼由紧绷转为舒缓的脸庞,眼底恳求盈闪,真心的希望他不要再计较。
? ? 苍狼不吭声了,直勾勾望进她眼里,好半晌才闷闷的吐出两个字,“依你。”
? ? 骆晶晶欢喜他放下对毒茗的成见,高兴的在他唇上用力一吻,正想道谢却又听见他接下来所说护短。
? ? “再给我生个孩子。”苍狼紧接着迸出一句,锁牢她目光。
? ? 骆晶晶当下顿住,下一秒好似吃了炸弹般怪叫,“你疯了还生!”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双手也不由自主挤压住他的脸。奶奶的
,敢情生孩子的人不是他,真是躺着说话脚不疼!
? ? “要生!”苍狼说的一本正经,“你两次怀孕我都不在身边,你再怀一个,这次我守着你,人狂孩子我不在,我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对不起你。”
? ? “呀!你……”骆晶晶错愕,瞠大明眸。
? ? 呀呀呀,这话是他该说的吗虽然他学会了温柔也懂了情爱,但,但这么贴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震惊,特别是他还说的
如此诚恳自责。
? ? “再给我生一个,不论男孩女孩,让我守着你。”苍狼覆上她的,将她的手按压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她的颤抖与吃惊。
? ? “你……你……”骆晶晶接不上话,干巴巴瞪着他做不出反应。妈呀,暴君转大性了!
? ? “生一个。”苍狼柔声哄诱,好似个拿着糖衣炮弹的土匪。
? ? “你……”
? ? “生一个。”嗓音一下子软八度,听得人浑身酥麻,飘飘欲仙。
? ? “你……你,生生生,生你个头!”你了半天的骆晶晶终于你出下文,气急败坏抽回手捶他肩膀,边捶边骂。
? ? “我要。”苍狼见她发火干脆耍起赖皮,用身子磨蹭她裸躯。
? ? “别磨,我不要!”骆晶晶抵着他胸膛推搡,勐摇头。
? ? 老天爷,饶了她吧,生俩已够,一个比一个不听话,再生下去还不知要生出什么怪东西!打的死打不死都不要生,坚决不要!
? ? “我要……”苍狼再想要第三个孩子的心强烈,他想好好补偿鳖女,想尽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
? ? “你要自己生去,别找我!”骆晶晶说什么也不答应,磨也没用,说不生就不生!
? ? “我……”苍狼的话说到此被硬生生打断,只闻房门从外敲响。

? ? “娘,妹妹饿了。”朵朵的声音于外响起,影子被太阳光映照在窗纸上。
? ? 救兵到!逮住机会,骆晶晶即应,“等着,马上来!”说罢推推压在身上磨蹭之人,“抱钰儿进来,我给她喂奶。”
? ? 脸阴郁,苍狼相当不爽的抽了面部肌肉,愤然爬起翻下床,从柜里翻出件长衫套好去开门。
? ? 将骆灵钰交给他,朵朵不敢多呆,一熘烟跑没影。
? ? 阂门,苍狼将女儿扔进骆晶晶怀里,一屁股坐在床沿生闷气。撇嘴,他真的很想再要一个孩子……
? ? 骆灵钰饿了,脸蛋儿上挂着晶莹泪珠,哭声不大,一抽一泣,逮着骆晶晶的乳头便迫不及待含住吸吮。
? ? 骆晶晶慈母光辉笼罩于面,轻拍她的小屁股摇晃,发丝垂落,遮掩住她胸前的半面春光。
? ? 郁闷,苍狼扫一眼骆灵钰,生气的别开脸。别开又忍不住看回,视线在她嘴与骆晶晶雪乳上盯着不放。
? ? 骆灵钰每吸吮一口乳汁,骆晶晶的乳房都会微微颤动,此景也正引他吞咽口水。将生气丢一边,紧盯着骆晶晶的浑圆,嘴里口水泛
滥。
? ? 有感灼热视线,骆晶晶抬首,他贪婪的色相尽入眼帘。脸一红,抓起枕头没好气的朝他砸去,并娇斥一声:“你咽什么口水,闭上
眼睛!”讨厌,看得她全身起热。
? ? 用手拨开枕头,苍狼仿佛听不见般目不转睛,雷打不动,什么话也入不了他的耳。
? ? 见他不动,骆晶晶真实性自己来,抱着女儿侧转身。
? ? 哪知她一动苍狼也跟着动,视线紧胶骆灵钰嘴巴,顺顺当当唾沫这叫一个泛滥,拼命咽,拼命咽。
? ? “你——不许看!”骆晶晶羞红脸,索性拉高棉袄挡住春景。
? ? “挡屁!”苍狼一把扯下被子,一边咽口水一边紧胶。好羡慕哦,如果那吸吮的人换成自己该多好啊~~~色相百出。
? ? “你——”骆晶晶气圆眼睛,面红如虾子。她明明是给女儿喂奶,可却为何有种给狼哺乳的感觉!!
? ? ……………………
? ? 晚膳时分,一家人聚在膳厅。夫人回归,桌上的菜色相当丰盛,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甚至连鱼翅扇贝也少不了。
? ? 骆灵钰躺在娘亲怀里把玩着她的青丝,用小手指没有规律胡乱的缠绕,边缠边露出粉嫩牙床。
? ? 骆晶晶一臂抱着她,一手逗她玩,时不时的柔声唤着“钰儿”。
? ? 她唤得甜,唤得亲,苍狼、骆烈却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连起,好冷!
? ? 朵朵用指尖戳骆灵钰小嘴角,软软的、粉粉的,可爱极了!
? ? 骆灵钰八成生下来就与生父、哥哥“不合”,只戳他们俩眼睛,对其他人相当友好。看吧,就像现下一样,张嘴含住了朵朵的指尖

? ? “呀,她含我!哈哈,钰儿好乖,嫂嫂疼你~~~”朵朵先惊讶后欢笑,好喜欢小妹妹,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
? ? 闻言,骆烈面色阴下,恨恨的瞪着她侧脸。抿唇,撇嘴,无声嘟哝着三个字,不要脸!
? ? 苍狼很郁闷,得知是女儿时心花怒放,女儿耶,可以好好疼爱,就像疼鳖女一样。可怎知女儿性子这般邪恶,哪里是小羊,根本就
是只母狼!越想越郁闷,不禁用手抓头发,娘的,他的种如此优良,怎地生的孩子这样!
? ? 骆烈,服药丸生的。骆灵钰,自然受孕生产。可是,用视线扫着儿子与女儿,他二人根本就是怪胎!全不正常!
? ? 路青眉眼含笑,好看的手指玩转玉筷,虽是用膳时候,但大家都在等另外两人。他的目光游扫一家五口,眼神时而平静、时而柔和
、时而迷茫、很复杂。
? ? “姐姐——”清脆明朗之音,人未到,声音先入。
? ? 闻唤,骆晶晶快速抬头,并将女儿交到朵朵手上。站起,与此同时粉红倩影也小跑着奔进。
? ? 乌菲兴奋的两颊红扑扑,微喘,看得出她是一路跑着来的,“姐姐!”阳光般灿烂的笑脸绽放于面,迈莲足朝她扑去。
? ? 岳人柏洁白飘逸的身影随后而临,桃花眼温柔细腻,进来的他不同程度用目光寻向某人。
? ? 路青一手托肋、一手转玩筷子,对于投放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没有反应,仿佛不存在一般。
? ? “乌菲!”骆晶晶与她紧拥,抱着她雀跃的身子,“快让我看看!”拥了会儿后拉开二人间距离,上下打量着她。
? ? 乌菲咯咯娇笑,在她面前转圈,让她能多方位看见自己。
? ? “你长大了!”骆晶晶欣喜的发现,不仅个头儿高了,就连容貌也有了细微变化,变得更漂亮夺目!
? ? “当然啦,我已经十八岁了!”乌菲停转,拉住她的手,说到十八岁时脸蛋儿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 ? 此晕令骆晶晶下意识看向后头的岳人柏,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阴柔中透出慈爱的俊容。慈爱心里立即打了个突,收目光看回乌菲。

? ? 乌菲羞涩一笑,凑上唇附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好小。
? ? 听罢,骆晶晶又惊又喜,樱唇张了合、合了张,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岳人柏,再看看在坐的众位。

? ? 她看来看去弄得乌菲很不好意思,拽拽她衣服涨红脸道:“姐姐,别看了。”好羞人!

? ? “老天,真快!”骆晶晶迸出这么一句,忙拉着她落坐,目光锁定她仍平坦的腹部。这里头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两个月的新
种子!岳人柏真不愧为种马,动作如此迅速!
? ? 岳人柏即将当爹,这令他的笑容都比平时少了几许色性,还原些根本。笑咪咪与乌菲身旁落坐,右手旁便是路青。
? ? “你们连孩子都有了,几时成亲”骆晶晶未大声,附着乌菲耳朵问道。
? ? “和姐姐一起啊!”乌菲眨着大眼睛,笑容甜而娇美。
? ? “开什么玩笑!”骆晶晶嗓音有点大,和她一起还不知要猴年马月,这怎么行!启唇欲说什么,却被打断。
? ? “晶晶,悄悄话用完膳关房里再说。”苍狼不想让她继续这个话题,执筷,脸色不是太好看。
? ? 噤声,骆晶晶弯眉微蹙,他没跟自己讲实话,一年中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事!
? ? 气氛一下子逼入诡异,有种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
? ? 一年后聚首,但膳却用的不太愉快,压抑始终积压于头顶盘旋不去。
? ? 忽然,执筷夹菜的苍狼头“嗡”的一下大了,手中之筷脱手“啪”的一声摔上盘边缘,紧接着右手颤抖不已。
? ? 他突如其来的怪异令众人心一惊,骆晶晶更是吓了一跳,“苍狼,你怎么了!”扔了筷子握住他剧颤的右手。
? ? 苍狼双目凸张,瞳孔紧缩,双目瞬间腥红无比,左手用力扣住左脑,面色急转惨白,性感唇瓣褪去所有血色,颤抖更胜于乎。
? ? 见状,路青离座,飞速搭上他右手腕的脉搏。
? ? 其余人于同一时集体起立,椅子向后搓地之声尤为整齐响亮。
? ? 苍狼全身发抖,额头上冒出滚滚冷热交替的汗水,张着嘴,但是却叫不出声音,声音全哽在喉咙里冲撞激涌出不来。
? ? “路青,他怎么了!”骆晶晶的心急悬至嗓子眼,心揪缩,神情紧张,极度不安。
? ? 路青盯着苍狼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孔不吭声,号脉的手指移开一根随后放回。
? ? 他不说话,众人的心都吊起高高,怎么了这是为何突然就……
? ? 没等路青号完脉,苍狼便率先在头痛欲裂的逼压下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 ?“苍狼——”
? ? “老王八——”
? ? “爹——”
? ? “堡主——”
? ? “大野狼——”
? ? “苍大哥——”
? ? 六声齐唿。
? ? “朵朵!”骆晶晶抱着苍狼栽向桌子的上半身,没有被吓倒,而是反应快速的寻求帮助。
? ? 朵朵将骆灵钰寒进骆烈怀里慌忙上前,由骆晶晶扶正苍狼身子。掌翻,她拍上苍狼后背。本想医治,哪料拍上时他体内窜涌的气流
翻江倒海般全向她汹涌而来。
? ? 娇躯受大力勐烈的冲击闪电般向后飞去,“啊——”惨叫,“砰”撞上墙壁,一口鲜血喷出,“唔……”闷哼,一边顺着墙壁软滑
一边受黑暗侵袭闭上了涣散的红色眼睛。
? ? 骆烈几乎没用想,色变,闪身至前接住她瘫软的身子。
? ? 一波一波接连紧凑,苍狼戴在胸前的“雪狼石”受到外袭穿透衣物激闪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 ? 下意识闭眼,眼睛被刺的好痛!
? ? 强烈的光芒引发了另一人的燥乱与不正常。
? ? 大家都闭着眼睛,唯有路青双目瞪得凸大,如苍狼相同,脑袋“嗡”的一下大了,且及中血管根根蹦跳,剧痛难当。“唔啊——”
惨叫,双手飞快抱头,弓身,颤抖着身子一步步痛苦难当的向后退去。
? ? 此痛苦之音引得岳人柏睁开眼睛,“路青!”冲口而出,一抹慌色于面展现,箭步上前抱住他跪下的身躯。
? ? 骆晶昌、骆烈、乌菲惊呆了,一个出事接二连三多出来两人跟随。
? ? “唔……啊……”第一声喊出,路青接下来的声音全呜在嘴里,他比苍狼好多了,最起码能叫的出来。
? ? “你到底怎么了!”岳人柏抱着他焦急询问,明明好好的!
? ? 路青不回答,一把抓住他衣服,双目红似血,面部肌肉抽搐扭曲,头往后一仰,接下来用力撞上他肩膀。“砰、砰、砰”一下一下
撞得大力而疯狂,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欲裂的痛苦。
? ? 岳人柏骇然,紧缩了瞳孔,肩头好痛,却感觉不到,路青那张疯狂的脸孔侵占了他的视觉。
? ? 苍狼胸前的刺光急剧闪耀,闪耀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开始抽搐痉挛,速度快如“羊癜疯”,愣是从骆晶晶怀里,从椅子上抽摔落地。
倒是健躯缩成一团,双腿不住蹬踏,滚滚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与衣裳。
? ? 他抽搐,路青撞头,双双疯得燥乱。
? ? “苍狼!苍狼!”骆晶晶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先前那些个清晰全部烟消云散。
? ? “雪狼石”闪耀了多久苍狼与路青便疯了多久,待光去时苍狼亦停止,一切动作嘎然而止,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威勐之躯显得很
是颓废。路青也不动了,头一歪,晕死在岳人柏怀里。
? ? 一切突发过急过快,现下安静了,另几人也傻了眼,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了!!!


第九十六章 感情不同◇我没有错◇兽性行为
? ? 混乱,晚膳变成了闹宴……
? ? 苍狼平躺在床,抽疯之后的身子越发颓废,但脸色却逐渐好转,正常的面色与他颓废的身躯配在一起很是不调。

? ? 骆晶晶紧锁眉头,一只驼峰隆现,心中复杂难明,手儿隔着棉被抚摸他衣内的“雪狼石”
? ? 这颗石头太不简单,老头子为何要将这石头作为对换“黄金软甲”之物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莫不是苍狼会遇到什么才将石给

? ? 儿子金刀上的“白牙玉石”又是怎么回事从苍狼激动愤愤的反应来看玉石怕是也不简单。

? ?忽然间她有种头痛肿胀的感觉,老头子本身就是一个迷,迷得厚重、迷得层叠。

? ? 说他坏,他疼苍狼。说他好,他奸险的可以,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也不说,让人在云里雾里找不清方向。就好比当年岳人柏死亡时
那般,说得好听,救不活。可结果呢照样活了。
? ? 她现下搞不懂老头子究竟隐藏了什么,细细想起每一件事都有疑点。
? ? 野战时苍狼说“在他的记忆中”,这令她不解,同时又很挂心,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莫名便会想起前封往事,好似传说中一般,人
可拥有前世记忆,只是被一道关卡封锁。
? ? 手指离开“雪狼石”,沿被移至苍狼俊颜,轻轻抚摸,很小心,好似他是尊玻璃娃娃一碰即碎。想对他言语,说不出,嘴唇蠕动自
动噤声。
? ? “吱嘎”一声轻响,房门缓慢开启,乌菲轻手轻脚的迈了进来。
? ? 闻声看去,骆晶晶收回抚摸苍狼的柔胰站起。
? ? 轻步走至跟前,乌菲望着昏睡中的苍狼向骆晶晶询问道:“姐姐,苍大哥怎么样好点了吗”
? ? “嗯,已稳定下来了。”骆晶晶轻应,点点头,“路青呢”
? ? “他也好多了,岳大哥在那儿。”
? ? 骆晶晶眉心蹙笼,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你告诉我,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什么”
? ? 乌菲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晓得她想问什么。
? ? 嫣然一笑,摇摇头和和气气的说道:“姐姐不用担心我,对于我来说斤斤计较的爱情无法长久。”未明说,却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 ? “你……”骆晶晶吐出一个字没了下文,卡在喉咙里。
? ? 连她这个离开一年的人都看得出岳人柏对路青放心不下,怎地眼前的当事人却这般豁达看得开!
? ? 她真不能理解,若换作是她绝对无法容忍苍狼心里有别人。
? ? “姐姐,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每个人的感情路都是不一样的。我既然选择了岳大哥就不后悔,他心里有我,这一年的相处让我
晓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是多少。喜欢一个人发自内心,想对一个人好同样也发自心底,我能体会岳大哥的感受,他不是故意的,只是
情难自禁。”
? ? 她这番说毕,骆晶晶什么也不说了,眼神复杂,心中五味俱杂。她小小年纪竟可将人生看得如此开放,光凭着一点,自己比不上
? ? 另一厢,岳人柏坐在床边凝望着路青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清俊之容,仿佛膳厅里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
? ? 伸出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却在即将碰触上时缩回。
? ? 他在干什么,为何对他还是放心不下当初明明要将他埋入心底不再露头。但是,为何做起来却这么难
? ? 咬咬牙,拧拧眉,豁然站起,转身、张目之际房门开启。
? ? 返回的乌菲一进来便瞧见他要走,当下阂门朝他而来,并道:你不等他醒来吗”
? ? “不了,他已无事。”岳人柏抿开一抹浅笑,笑中渗透着难以捕捉的愧疚,牵起她的手,“走吧。”
? ? 反握住他,乌菲推搡着他坐回床,贴心道:“病人醒来时都希望身边能有个人,若房内一空病人的心里也不好受。”
? ? 心头勐烈一撞,岳人柏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边,心脏刹那间跳失节奏。他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真的,非常想!她的言外之意傻子都
明了!
? ? “菲……儿……”声音哽住,说不下去。
? ? “待他醒了咱们再走好不好”
? ? “菲儿!”岳人柏豁然站起,紧紧的揽她入怀。他的心,在颤抖,颤抖得剧烈,仿佛狂风暴雨中的一帆孤船。
? ? 松开些二人间的距离,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圆桌,离开床,不去坐那里。
? ? 骆烈在房内来回来去走动,速度不快不慢,脚底踩地声时而轻、时而重。时不时的扫向床榻,那上头的人怎么还不醒烦人,都睡一个时辰了!
? ? 口口声声骂着滚,但现下他却为昏迷中的人儿着了急,上了火……
? ? 走得够久,不想再动,一屁股落坐床沿。浓眉锁,薄唇抿,虎目骨碌碌转来转去,森而摄人的光泽闪来闪去。
? ? 朵朵悄悄掀开一只眼皮偷瞄,映入眼帘的正是他一抽一抽的侧脸,腮边一鼓一鼓,他在咬牙。
? ? 噗——于心底乐翻天,哈哈这小暴君在担心她耶!她不醒,他着急耶!哈哈,哈哈,爽死了!乐死了!继续装睡~~~
? ? 她美美的闭上眼睛,却郁闷坏了骆烈。转头侧身,不爽的瞪她,瞪了几秒钟挪挪屁股往前坐,手伸,拧脸。“该死的东西,你他妈还睡!”
? ? “啊——”惨叫,朵朵立即凄惨的闭紧双目放声嘶喊。痛啊!痛啊!她的脸!
? ? 她一喊害得骆烈当下怔住,拧着她脸不动了,也不说话,张圆虎目瞪视。妈的,敢情她早就醒了!装睡!
? ? “骆烈,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次吗好痛啊!”朵朵痛出眼泪,藏在手心下的脸颊一片通红,可想而知他下手有多重。
? ? “你——你他妈混蛋!!!”骆烈气煞,抬起手抡圆了朝她未捂的半边脸抽去,“啪”清脆响亮。
? ? “唔——”朵朵吃大痛,受大力在床上滚了一圈撞墙,眼前金星乱冒,这一巴掌抽得她险些晕死。
? ? 愤怒、愤恨,骆烈气得全身发抖。愤然甩袖转身大迈步,妈了个腿子,装睡有意思是怎么着!
? ? “骆烈,不要走——”朵朵顾不得脸上的痛楚,从床上蹦起来朝他飞扑,抱住他滚烫的身体。
? ? “放开我!!!”骆烈勃然大怒,奋力扭身欲将她甩下。
? ? “不!我若放开你就走了!”朵朵不依,抱得更紧,双腿张开从后头环住他腰。
? ? “放开!放开!”骆烈双目通红,暴跳如雷,双手于颈前扣住她手臂往下拽,拽得用力。
? ? “你是关心我的,你对我有了感觉,为什么你就不承认!喜欢我真的那么难吗!”朵朵脸颊与他紧紧相贴,胳膊都被他拽痛了。
? ? “鬼才关心你!鬼才对你有感觉!鬼才喜欢你!”骆烈不承认担心,绝不承认!奋力吼,奋力拽,将她从身上硬生生扯下。
? ? 朵朵“砰”一声摔在地上,额头不偏不倚磕上地面发出闷脆的一声“咚”响。“啊!”好痛!痛得她眼前又出现了小星星。
? ? 不去理会她摔得如何,骆烈愤怒难当的拽掉房门飙怒而去。
? ? “骆烈——”朵朵嘶喊,嗓音甚至有些凄厉。她抬起的脸惨不忍睹,左脸拧红,友脸抽红,额头咕噜咕噜冒血。
? ? 闻大响的骆晶晶忙赶,来到房门前的她一眼就看见趴在地上之人。“朵朵!”大惊,迅速入房。
? ? “娘……娘——”朵朵看见她已是泪流满面,待她近身前登时扑进她怀里泣不成声。
? ? 骆晶晶的心揪缩成一团,一边搂着她一边挑起她的下巴,她的脸,好惨!不用想,能下得如此重手的除了儿子还能有谁!一把旺盛
怒火由心底勐窜,“朵朵,你给自己疗伤,娘去找那小兔崽子算账!”说罢,铁青着一张美颜如旋风般出房。
? ? “娘——”朵朵叫晚了,人已去。脸好痛,伤心的颤抖,支起身子用法术治疗。
? ? 怒火中烧的骆烈对着“苍苑”外的树木轮番轰炸,气自己干嘛担心,气自己见了鬼才在房里走来走去盼她早醒。他真是疯了!疯得
不轻!气气气,怒怒怒,把树木当成练拳的靶子“砰、砰、砰”攻击,把树木当成练腿劲的最佳之物踢来踢去。
? ? “骆烈——”一道女音由身后愤怒暴响。
? ? 声音令骆烈停下发泄,背身立,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
? ? 骆晶晶“蹭、蹭”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衣服让他面冲自己。“骆烈,你太过分了!”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唤儿子。
? ? “我没错!”不需问骆烈也知晓娘亲为何生气,但他也在气头上,故把眼一瞪,鼻孔喷粗气。
? ? “你再敢说!”骆晶晶美目大张,眼底盈闪簇簇火焰,娇躯微微发抖,这狠心的儿子,把人家打成那样了还死不承认!
? ? “我没错!”骆烈才不管她是否怒气难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错就是没错!叫了板心里又后悔,因为他明显看见娘亲脸色
黑成锅底。
? ???骆晶晶这次颤抖的明显,右手在体侧疾速握成拳,拳头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来来回回。
? ? 此举引得骆烈垂下目光看去,心下有底娘亲接下来想做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 ? “你简直是要气死我!!!”骆晶晶怒不可当,舒开拳改为掌,扬臂。
? ?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巴掌落下之际一道白光闪入二人间,紧接着就听见“啪”一声响。
? ? “唔……”朵朵吃痛,头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
? ? “朵朵”骆晶晶不敢相信,瞪着她,她没能打着儿子却打在她脸上。
? ? 朵朵才刚治好面部的伤,追来便见未来婆婆要抽人,情急之下叫喊已晚,索性直接冲过来挡下。脸已好,但现下受婆婆一掌又肿了
起来。手劲儿不小啊!
? ? 骆烈虎瞳勐一缩,眼底掠闪电般短暂的激跃,目光锁定身前的这只黑黑的后脑勺。
? ? “朵朵,你是干什么!”骆晶晶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背过气去,抖动着手收回来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这么僵着。
? ? “别打他,我舍不得!”朵朵红色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一边说一边摇头,血丝顺着她的唇动渗出嘴角。
? ? 眼前一黑,骆晶晶想晕,眨动眼睛,甩甩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傻女人,怎么护犊子还护得如此疯狂儿子根本就是
残暴的很,比苍狼还加个“更”字,现下7岁便如此,日后还了得!
? ? “娘,我不怪,你别骂他了,你快回去爹的身边看看他醒没醒。”朵朵双臂张开护着骆烈,口气称得上乞求。
? ? “朵朵!你,你,你真是……”骆晶晶从来没这么生气过,一方面是儿子,一方面是她,一个暴力,一个死心塌地。
? ? 她就邪了门了,为何儿子不能好好对待朵朵而朵朵又是哪根神经不正常喜欢上儿子这个未来的暴君继承人!
? ?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没资格说别人,自己还不是同样爱上了现在的暴君无可自拔。
? ? 有她挡着不好再揍儿子,揍多少次她也会挡在前头挨罚,罢了,这次算过。
? ? 瞪儿子一眼,那眼神充满警告,旋身退。
? ?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朵朵着实松口气,抬起手捂住被抽的脸,好痛,看来婆婆真怒了。转身,正欲启唇对身后之人说什么,怎想到
……
? ? 骆烈没有给她机会,面色难看的要死,沉冷着双眸不发一言的越过她走人。
? ? 朵朵傻眼,颓废的撞靠上残树。唇边扯出一抹苦涩之笑,一年多了,自己付出这么多,他几时才能爱上自己
? ? 乌菲有孕在身容易犯困,她现下窝在岳人柏怀里睡着了,明朗的面庞上泛着浅浅笑意。
? ? 岳人柏抱着她坐在桌旁,下巴轻抵她脑瓜顶,眼神似醉非醉,眸光柔和温情。羽毛般丰盈饱满的睫毛半垂,移开些头凝视怀中人儿
,笑意加深,爱恋疼惜尽现。这个女人不简单,非但进驻了他的心,还温暖了他冰冷多年的心灵,好喜欢她,真的好喜欢……
? ? 眸光从她的面调至平坦小腹,噗嗤乐了,喜悦之笑。再过六七个月他就要当爹了,不晓得他的孩子是男是女想一想,儿子像他,
女儿像她,呵呵,蛮不错的~~~脑中展开幻想图,想着想着忽然亮起小灯泡,自恋的扬高眉梢、翘高唇角,呢喃出声:“或许,是一男
一女也说不定……”
? ? 这厮,怕是得了幻想症,还想要一对龙凤胎!
? ? 床上之人有了动静,低吟打破岳人柏幻想,回归现实。
? ? 路青有意识的这一刻只觉头痛,酸涩之眼缓慢睁开,大脑处于混沌中不清不楚。唿吸,自然的清新之味嗅入鼻腔,阂上双眼等待不
适褪去,谁在房里再清楚不过。
? ? 岳人柏没有言语,定定的望着床上独自喘息的他。担心的心落回原位,醒了就好……
? ? 不适褪去,路青重新张目,手肘抵床撑身坐起,双手抱头甩动。膳厅内发生的一点一点涌入脑海,诡异非常!
? ?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岳人柏的声音很轻,一方面是因怀中之人,另一方面是因他刚醒。
? ? 放下手,转过头,路青看向他没心没肺的说道:“我自己就是大夫,岳城主请便。”
? ? 一句话噎得岳人柏无奈的笑了,什么也不再多说,轻轻抱起乌菲。他干嘛要留下来等他醒明明就是多余,人家根本不在意。
? ? 以前没有乌菲时他不觉得路青这样对待有何不妥,但有了乌菲才尝到不同滋味。
? ? 先前爱得没有尽头、没有回报,现下被爱的幸福,温暖,也就是在体会到两种不同之情时他才懂得感情原来可以如此美妙、微妙。
? ? 路青坐在床上望着闭阂的房门半晌都不动,不晓得为何心中会有失落之感,一闪而逝,这种感觉很是陌生……
? ? 返回的骆晶晶怔愣当场,立在门与床之间瞠大双目。床上哪里还有人,分明空空如也!心一下子吊高悬空,全身发冷,失声嘶喊,
“苍狼——”边喊边回身冲出房去寻找。老天,可不要吓她,现下这种情况禁不起,心脏承受能力真的很有限!
? ? 苍狼醒了之后不在床上躺着反而鬼使神差跑了出去,为何因为“不适”。哪里不适“那里”不适。怕不适吓着人当自己是怪物
,所以偷偷摸摸翻出“狼堡”。逮着棵树便抱了过去,张开四肢,好似树袋熊般抱住。接下来的一幕那是相当的匪夷所思……
? ? 只见他张开嘴,那性感的唇瓣暧昧煽情的挤压上树,运动下腭,牙关一咬,开始啃树。
? ? “咔嚓、咔嚓”的啃树皮声令人毛骨悚然,特别是他还啃得特别陶醉,销魂,仿佛那树皮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瞧那眼睛,迷醉的
闭起,瞧那俊脸,洋溢着幸福。
? ? 越啃越上瘾,越啃把树抱得越紧。树皮嚼在口,嚼成泥“呸”吐出去。继续。时间不长,地上已堆了不少“稀泥”,全泛着唾液的
光辉。
? ? 夜黑风高,夜深人静,月娘高挂,星星闪烁,在这正常的寒冬夜晚……一个人,啃树!
? ? 找不到人的骆晶晶心急如焚,经过后墙时忽听墙外有怪动静,似是某种动物在啃食。
? ? 脑中冒出一个问号,几乎没用想便提起裙摆快步朝堡门跑去,出堡,按声音方位。越靠近脚步放得越轻,直至来到声源看见何物时
整个人都被大雷狠狠的噼中,噼得全身麻痹不已,呆愣当场,下巴“咚”一声掉地,摔得生疼。
? ? 苍天呀大地,瞧瞧她都看见了什么!搞了半天那失踪之人竟在这里!并且,啃树!!妈呀,这冲击波来的也太大了,这让她如何
承受!
? ? 苍狼啃得入神销魂,丝毫未觉她到来,抱着树啃呀啃,“呸呸呸”吐吐吐。
? ? 全身激颤不已,血液瞬间逆流,骆晶晶一张脸的颜色变幻的快之又快,活像开染坊,扯开嗓门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喊一声:“苍狼
——”

第九十七章 禽兽啊禽兽!生勐的禽兽
? ? 穿透性极强的尖音惊得苍狼立即停止啃树,并神经受到刺激从而松了手脚,从树上刺熘滑下,一屁股坐地。“啊——”随尖音后大
叫,心脏“突突突”跳的剧烈。
? ? 配合着他,夜空中回荡起骇人的回音,与女音混合在一起划破夜空制造嗡鸣。
? ? 苍狼豁然转头朝声源看去,只见一张铁青阴绿的鬼颜呈现在不远处。
? ? 骆晶晶怒发冲冠,气得心肝胆剧颤。妈了个腿子,醒了也不张罗支一声,不声不响跑到堡后来啃树,不像话,太不像话!“苍狼—
—”暴吼,蹭蹭蹭,疾步上前。
? ? “晶……晶……”破天荒,太阳打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高升,苍狼活了23年第一次口吃,且口吃的厉害,眼神惶恐,一张脸红了
白、白了红,丑、丑丑、丑态被发现了!下意识手撑地,屁股往后挪。
? ? “你不呆在房里瞎往外跑什么!”骆晶晶双眼喷火,一把揪住他衣服不让他退,蹲身,捧起他的脸。好死不死,捧起时刚好撞上
月亮,一阵反光自苍狼嘴部直刺她眼睛,“呀!”下意识闭目、别开脸。
? ? 苍狼心脏“突突突”跳,心有余悸的瞅着她。鳖女人,也不会叫的小点声,吓死他了!
? ? 闭一会眼睛睁开,骆晶晶看向他的脸。“啧——”倒抽口气,凸瞪双目,惊愕的冲口而出,“苍狼,你怎么长獠牙了!!”反射
性捧高他面。
? ? 闻言,苍狼先是一愣,随后飞快的用手去摸嘴。这一摸不要紧,登时大变脸色瞬间白皙,下意识叫了声“妈呀”。摸摸摸,摸摸摸,怎么摸他的牙怎么不正常!妈的,长了,尖了,竟然还突出了嘴唇!
? ? “苍狼,你怎么回事!”骆晶晶大脑一片空白,瞪着他兴师问罪。离开房时他还好好的是人牙,怎地这么会功夫变成了兽齿!
? ? “妈的!”骂了一声,苍狼原地蹦起,一边摸牙一边看向树。面部肌肉抽搐,乌青,那树面目全非,全是尖牙印子。“我怎么会这
样!”妈了个巴子!
? ?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回事!”骆晶晶勐翻白眼,觉得胸腔内有股极冲的气汹涌澎湃。
? ? “我怎么知道!我牙痒痒,所以跑来啃树!”苍狼回吼的理直气壮,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神经仿佛触电般抽动的异常激烈
。说着说着情难自控又去抱树,张嘴就啃,牙好痒,啃一啃特舒服。
? ? 见他又像只熊抱过去,骆晶晶险些撅过去,冲上前抓住他胳膊拉扯,边扯边道:“你是人,不是兽,不许啃,你想嚼烂了嘴吗!
”树皮那么硬,人的嘴巴那么软,地上都啃出了一堆,再啃下去嘴非烂掉不可!
? ? 苍狼嘴巴离开了树还咬着要啃,不啃极不舒服,牙齿好痒,痒死了!“别拉我,让我啃!”拨开她抱树,为防止她再拉,他好像猴
子般手脚并用爬爬爬,“嗖”的一下子离地面两米高。
? ? 这下子骆晶晶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地,瞪着爬上去的他石化。妈呀,这回真真真,真变成动物了!他奶奶的还爬树!
? ? “呜呜……嗷嗷——呜呜……嗷嗷——…”苍狼一边啃一边流下珍贵的男儿泪,哭,呜呜好舒服。一边啃一边嚎叫,丫的,停不下
来了怎么办
? ? 骆晶晶手脚冰凉,娇躯颤抖的速度犹如腊月天里光屁股跑,那滋味,真他妈“爽”!“爽”呆了!瞅着他兽性的行为,憋了老半晌才双手抱头仰天长啸:“啊啊啊——禽兽啊禽兽!生勐的畜生——”
? ? “呜呜……嗷嗷——呜呜……嗷嗷——”这是苍狼给她的唯一回应。
? ? “啊啊啊——”
? ? “呜呜……嗷嗷——”
? ? 诡异的夜,狼嚎迎月高吟……
? ? 次日清晨,膳厅……
? ? 苍狼乌黑扭曲俊脸,僵硬着嵴背坐在首位,一双眼睛通红,嘴唇经过一夜啃树……肿了。像两根香肠吊在上面,油亮油亮。

? ? 骆晶晶脸色很是不好看,欲爆,昨夜他足足啃到后半宿才满嘴是血的从树上滑下来。
? ? 骆烈、朵朵、路青、岳人柏、乌菲,五人均以双手掩嘴,手肘撑桌,眼睛弯成多条弧线,肩膀拼命抖耸,闷笑之声从指缝不间断流
泄。碍于男女主人难看的脸色,未丧尽天良的爆笑出声。
? ? 苍狼牙舒服了,但也突在外头收不回。好端端一张邪肆狂野的俊脸,现下倒好,多出两只獠牙,下唇被獠牙压得一起一伏,不伦不
类。瞪五人,气煞。一生气,獠牙自动散发阴森之光,如野兽般令人畏惧。
? ? 本是可怖之目,但在现下的情况与气氛中却无人害怕,反而一个比一个乐得欢,甚至恨不能拿大喇叭区广播位子上坐着位生态猿人

? ? 骆晶晶嘴抽的厉害,万万没想到一夜过去了他仍是獠牙鬼样。愤然端起碗,盛上满满的白粥。
? ? 见了白粥苍狼更气,奶奶的,厨子今儿个是哪根神经不对劲煮粥喝。他前头有两颗大牙顶着,喝粥不是找漏吗!!
? ? “都把手放下去不许笑,用膳,膳罢该干嘛干嘛去!”骆晶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下来。端着粥碗转向苍狼,半没
好气半郁闷的道:“把嘴张开,我喂你。”长两颗大牙,接吻都没办法。讨厌!讨厌!
? ? 苍狼撇撇嘴,嘴一撇更衬着牙阴森森。张嘴,憋屈的含入白粥嚼咀。边咀边用手摸着衣服里的“雪狼石”,奶奶个熊,全是它惹的祸!
? ? 骆烈瞅着生父那副兽德性一会儿啧一声,一会儿啧一声,时不时的喷出几声笑当做配音。
? ? 苍狼受不了,一把揪住他衣领拉扯向自己,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低吼:“小兔崽子,你还要笑多久!”别人都憋停了,唯有他笑。
? ? “别拿你这张兽脸跟我讲话,倒胃口。”骆烈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 ? “哇呀呀你个不孝子!老子……”吼到此打住,苍狼双眼忽然弯成月牙儿,怒容转笑,阴险狡诈。
? ? 突变脸,骆烈对此极为不适,后背登时大冒冷汗,“你你你,你要干嘛!”不好预感由然而生。
? ? 苍狼将他拉近自己,近到彼此脸颊相贴,附唇在他耳边超低声鬼魅呢语。
? ? 听着生父的言语,骆烈脸色随即骤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会儿惨白出奇,一会儿涨红如血肝,两种颜色交替转换。
? ? 另几人不晓得父子二人在喃咕什么,但从二人的表情上看也能知晓不是好的。
? ? 苍狼说罢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唇角高翘,相当满意自己在儿子脑中所投下的重磅炸弹。
? ? 推开生父,骆烈二话不说立即将头转向朵朵,怒容瞪视。嘴唇抿死,双目迸射岩浆。
? ? 朵朵被他突如其来的火瞪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地,心头小鹿乱撞,舌腺分泌出大量唾液,吞吞吞。不不不,不要这么瞪着她,吓
死人!心下琢磨,她没干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啊!
? ? 骆烈瞪着她的同时双手在桌上紧紧的握成拳头,咬牙在心中发誓:坚决不能失身!坚决不做禽兽!!
? ? “脸转过来,快点吃,吃完了我还要去绣楼!”骆晶晶在桌子底下踢苍狼的脚,耐着性子,免得因生气而想扒开他的嘴将整碗粥倒
进去拉倒。
? ? 闻言,苍狼好看些的脸色即绿,转过头,道:“我送你去。”
? ? “别!”骆晶晶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呲着獠牙出去我怕吓着人。”
? ? 眉梢狠抽,苍狼机械性张开嘴吃粥,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让‘火炼’送你去。”
? ? “……”骆晶晶没搭腔,夹口咸菜塞进他嘴里。也只能这样了……
? ? “火炼”驼着骆晶晶奔跑,离大道直入街井。
? ? 走在街头,骆晶晶无疑成为瞩目的焦点,只因她骑着火麒麟。
? ? 一年来,凡月城的百姓都知晓火麒麟乃“狼堡”堡主苍狼所有,这已成为一种标志。
? ? 现她骑在上头更让人心生羡慕,能得到“大承王朝”第一霸主的垂爱那将是何等的特荣~~~
? ? 骆晶晶心里甜蜜蜜,浑身轻飘飘,说实话,被人这样看着没人能不飘。她骄傲,自豪,她的男人是天底下最棒的!
? ? 行至绣楼门口,从“火炼”背上滑下,轻抚它额头,心情愉悦道:“回去吧,傍晚再来接我。”
? ? “火炼”低鸣,用脑门儿磨蹭她手心,闭眯着眼睛享受她手心的柔软与温暖。磨蹭了会儿,朝她喷出一股麒麟气,掉转方向“哒哒
哒”往回跑。
? ? 路人见状纷纷为它让行,在月城,它比皇帝的龙撵还威风。
? ? 骆晶晶抬手望,一块不大不小的匾额映入眼帘,红底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婉绣楼”,这便是她用一年的时间创建的业所。唇边
泛起一抹苦尽甘来的娇浅笑意,迈入,开始她一日的营生。
? ? 傍晚,“火炼”准时出现在门口接她回堡。低鸣,蹄子“哒哒哒”踩地,勾出夫人。
? ? 骆晶晶骑在它身上揉手腕,一日下来手腕酸酸的,虽有绣女帮忙,但大多数精细的活儿还得她来做。
? ? 天色黑去大半,冬季的白昼很短,夜幕漫长而冻人。
? ? 走在回返的路上,骆晶晶下意识并起双手往手心里呵气。要是苍狼在就好了,他会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会亲吻她的额头在她耳
边说甜言蜜语。
? ? 想着想着脸蛋儿泛红,情不自禁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大脸变,两颗獠牙闪入脑海,面绿,不晓得他的牙变回去了没有……
? ? 要是没变回去可如何是好用膳不方便,饮水不方便,就连接……“啊——……”想到此突然仰头叫一声,前半音高,后半音直接
消失。后颈袭来痛麻,眼前顿黑,白眼翻,晕死。
? ? 闻见生人气味,背上异常,“火炼”迅速回首望。怎料还没看见夫人便见团白粉朝它洒来,紧接着双目刺痛似火烧,一声高嘶:“
呜嗷——”


第九十八章 火药齐爆炸,活生生肢解
? ? “啪”一声响脆想,苍狼端在手里的茶杯不知怎么就掉到了地上,或许是因手抖,或许是因不专心。茶杯摔得粉碎,杯内液体溅得
满地都是。
? ? 路青从账簿中抬起头停止汇报,缓缓的将账簿从眼前拿开,垂至体侧,定定的望着主子。
? ? 苍狼豁然起身,面色变幻阴沉不定,未语,踏出大厅,出厅后大喝一声:“来人呐——”
? ? 堡丁忙不迭上前听候吩咐。
? ? “骆晶晶回来没有”苍狼问得有些急,还有着隐隐不安。
? ? “回堡主,夫人未归,‘火炼’去接了。”堡丁躬身如是回答。
? ? “下去!”
? ? “是。”
? ? 堡丁退,苍狼双手叉腰立在厅前,短暂几秒,迈开大步。
? ? 望着他朝堡门快步而去的身影,路青阖起账簿。汇报中止,稍后再续。
? ? 獠牙外呲,苍狼将小矮人抛在脑后,管他的,现下他要去接骆晶晶。方才的茶杯摔得他心神不宁,仿佛会有不好之事发生一般。纵
身跃,飞下悬崖。
? ? 一路轻功疾奔,沿骆晶晶归堡必经之路迎着,怎奈却找不见人。
? ? 苍狼的心一下子悬起,直眉拧皱,提一口气,提速。
? ? 当赶至“婉绣楼”时已是人去楼空,楼门闭紧上锁。人哪里见!
? ? 苍狼脸色较堡内而言凝重不少,眉梢微微抽动,额头上接二连三暴起几根青筋。
? ? 他这副狰狞的模样吓得过往百姓着实一惊,他在“月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下这副獠牙外呲的兽性登时吓得人嗷嗷叫,年纪大
点的甚至翻白眼晕倒。天色昏沉,映衬着他的脸孔愈发可怖。
? ? 苍狼急切,却也同样冷静,不再像以前那般见不着骆晶晶像只无头苍蝇乱撞。吸口气,目光从门处抽移转向地面,蹲身,似个捕头
般端详。
? ? 路过百姓不晓得他为何蹲在地上盯着地面皱眉,遂放慢脚步边走边看。
? ? 苍狼在观察地上印迹,正常人在石路上看不见脚印,但他却可以。甚至还可敏锐闻到骆晶晶与“火炼”身上的味道。气味已淡得很
,但依稀可闻。目光调远看向街道,极浅的印子延伸,延不到十步便非常模煳。
? ? 他起身,顺印一点点前进,直至来到骆晶晶出事地点才赫然停下。此处除“火炼”的蹄印外还有许多交错不一的脚印,从脚的大小
与数目来看是几名男性。面皮紧绷,心下已然有数。
? ? 废弃破庙,浓黑夜色,残月透过破窗折入,将庙内一切照射的凄凉惨淡。
? ? 后颈好痛!这是骆晶晶从晕迷中醒来的首感,下意识手抚颈,抚去时才发现躺在地上,因手往后伸时指背碰上了地面,蹭上尘埃。
“唔......”闷哼,用手在身边摸索,地面,地面,全是地面。心里“咯噔”一下子,暗唿“糟糕”!
? ? 豁然坐起,四周光线极暗。张目眨动,努力适应黑暗。渐渐的,身旁可见些物,一团黑高隆起卧在两步之遥。
? ? 脑中弦绷响,爬起来朝黑物摸去,碰上硬甲时一声低唿,“火炼!”
? ? “火炼”没有反应,一动不动。
? ? 骆晶晶心下有点急,低下头与它近距离对视,微弱的唿吸喷在脸上。双手在它头部摸索,在它眼睛周围摸着了湿湿黏黏的东西,再
细摸,眼肿似有流脓。老天,它该不会让人弄瞎了眼睛吧
? ? 这么想着,背嵴一阵森凉,下意识张望破庙,明明四周黑漆漆似无物,为何她却会觉得这么冷顾不得许多,双腿似有自己的意识般自动站起,紧接着双脚快步朝闭阖的庙门走去。
? ? 当她拉开庙门抬足欲出时忽听身后传来阴阴幽幽的一声冰冷警告:“呆在庙里别动,否则炸死你。”
? ? 声音不大不小,不轻不重,却足以令骆晶晶手脚。心下一惊,脑海中白了一下,复原,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心下一声惊唿,火药
豁然回身看向黑暗中的声源,脱口而出,“什么人”
? ? “要苍狼命的人!”回答的声音较之前阴辣不少,且口气含冤带恨。听上去,男音中等年纪。
? ? 什么骆晶晶面色大变,背对月光,朦胧中展现苍白。心头被利刺狠狠一扎,仿若就要失去唿吸。脑中个警铃大作,一个声音在心
底呐喊,她被劫持了!且对象是苍狼的仇家!
? ? “乖乖的呆在这里,你不见了苍狼必会寻至此,把眼睛张大看清楚,看看你男人是怎么死在这里的。”男音弃掉怨恨,有平缓之意
,怕是心下想着苍狼咽气从而心情大快。
? ? “你不是他的对手!”骆晶晶一咬牙关,听着他者忽然转变的调调心里有气。莫说他,就是几百人一起上也无法动苍狼分毫!
? ? 闻她如此,暗中的男音阴险冷笑:“是,他功夫无敌无人能及。但别忘了,再无敌他终究只是具肉躯,肉躯能与火药相比吗在这
庙附近埋满了炸药,只要他踩上必定引爆。啧啧,你说这一处炸药引爆了,那么其他处呢”起初说的认可,后来就不对味了,越说越
阴,越说越让人惊愕。
? ? “啧——”响亮抽气,骆晶晶听完后的第一反应。抽气后全身禁不住颤抖,边颤便火速朝庙外看去。荒外没有人烟,茫茫黑夜望不
到边,目光低垂离地,沿地而伸。心跳没了规则,“扑嗵、扑嗵”剧烈跳动的似要冲破胸口飞去通知那即将寻至之人。不要来——
? ? 暗中男音笑得得逞,笑得放肆,仿佛苍狼现下死于爆炸尸骨无存。
? ? 他的笑声令骆晶晶禁不住双手抱肩,好冷,真的好冷!先前的肯定覆上一层灰诲,脚步踉跄,“哐啷”一声后背撞靠上庙门,下意
识摇头,摇头的频率不快不慢。
? ? 似乎她的反应正是男音想要的,遂,静下,不再有声音。
? ? 骆晶晶双腿禁不住发抖,缓缓调转目光看向庙外,说实话,她希望苍狼不要来,真的!
? ? 不是不相信他的身手,而是这地底火药令她心里没底。刀剑无眼,火药无情,真有个差池炸伤了可如何是好
? ? 这一刻,她觉得夜好冷,好静,让人的身与心都揪在了一起。
? ? 追寻至此的苍狼停下脚步,半眯双眼凝望破庙,嘴角微微抖动,一张脸阴郁紧绷。
? ? 骆晶晶阖了庙门靠着“火炼”心急如焚,时不时的透过破窗户朝外张望。夜好黑,什么也看不见,偶尔听得寒风唿啸于窗前过,似
鬼哭狼嚎很是吓人。心悬吊高紧迫嗓子眼,好比吊着水桶七上八下。
? ? 苍狼深邃的凤眸迸射犀利警戒,能将他引至此必定安排了措施。四周太静,静得不像真。思量......抬脚迈步,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谨慎。
? ? 走着走着,前脚落,后脚跟离地,脚尖未起时他忽然不动了,维持着这个姿势。眸内激闪一抹血光杀机,眼眯细成一条直线。脚下
有异,怕是埋了东西。
? ? 行走江湖多年,经验已很丰富,就这么踩着不动,吹着寒风。吹了会儿,忽地勐一提气以闪电般的速度朝空中窜去,“砰——”爆炸声响与高窜于同一时间进行。
? ? 窗外突如其来的爆音令骆晶晶一下子弹跳起身,飞也似的冲到窗前,眼睛所看见的便是黑暗中的爆破。地面掀飞,土渣爆溅,滚滚
火药之色充斥着视野。
? ? 一处爆炸,四处即爆,一时间药色弥漫浓郁,视野中全是浓重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 ?“苍狼——”骆晶晶对着破窗户朝外嘶喊,音律一下子就噼了。双手紧扣老旧窗框,将尘埃都扣进了指甲里。心儿抖颤,一处一处
的爆炸就在眼前开启,每一炸都直窜夜空,每一处埋点的火药药量十足。
? ? 四周除爆炸声外再无其它声响,烟尘滚滚,很快,外头的滚烟便窜紧了窗户直扑庙内。
? ? “咳......咳咳......”吸了一口,她顿时被呛得直咳嗽,忙捂住口鼻背过身去,往地上一蹲躲开高处的滚烟朝前爬行,爬至“火
炼”处。
? ? “砰、砰、砰”爆炸之音此起彼伏,惊天动地。
? ? 骆晶晶捂着鼻子的手颤抖不已,整个人都慌了,全身禁不住打颤连连,身上仿佛没有穿衣,就连牙关都上下打架不停。想尖叫,想
嘶喊,但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发不出。
? ? 庙的前后左右都有惊人心魄的声音,爆炸声持续了很久,渐停。
? ? 声音一停骆晶晶立即爬起身,托着抖动剧烈的身体朝门跑去。
? ? 怎料黑影比她更快,抢先于她擦肩而过,过时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 ? 登时,骆晶晶维持着跑步姿势再不能动,张跃着瞳孔迫切的瞪着外头。
? ? 黑影立在庙门口未动,眯着眼睛等待滚烟散去。
? ? 从骆晶晶的角度刚好可见他背影,突然,一声愤怒嘶吼,紧接着黑影似受什么大力拉扯般勐的倾没入滚烟。
? ? 发不出声,骆晶晶瞬间瞪大眼睛,这吼声,是苍狼的!他没事!刹那间心都飞了,若不是有牙齿挡着怕是要跳出身体雀跃蹦动。
? ? “啊——”一声惨叫,来自滚烟中,紧接着便听见“嘶啦”一声响,似是某物与某物脱离的声音。
? ? “吼——”
? ? “啊啊——啊啊啊——”
? ? 骆晶晶先前的喜悦登时僵在面部,只因鼻子嗅到一股浓烈血腥味。那是人血的味道,绝对!心头擂打战鼓,粗而急促的喘息自口鼻
喷吐而出,听上去很像是一个人冻得发抖时才会有的条件反应。惊恐攀于面,头“嗡”的一下大了,该不是
? ?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惨绝人寰很长一段时间,声音硬生生从精力十足拖至没有力气。随着最后一声“嘶啦
”声响,黑影不叫了。
? ? “啪、啪”几响,似何物掉地,透着脆劲儿,光凭听着很像肉皮摔在菜板上。
? ? 此时的骆晶晶已是毛骨悚然,后背上冷汗频冒,寒冷冬季,背襟都湿了大片。
? ? 滚烟渐散,烟中若隐若现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影一步步脚踏实地朝庙走来。
? ? 骆晶晶心脏“砰砰砰”乱跳,身子冰冷,但心却狂热无比,身影太熟悉!烟散去,威勐之躯也映入她视野。
? ? 进来的苍狼呲着牙,咧着嘴,满目猩红一脸兽态,唿唿的热气从口鼻喷出,满脸是血,嘴上的血水多得刺目眩眼,双目直勾勾盯着
她。
? ? 骆晶晶嘴唇颤抖蠕动,却说不出话,干巴巴的望着他奈何不得,她不怕,心疼。心疼他怎么就成了这样嘴里的血很明显说明了方
才所发生的事。
? ? 苍狼上前,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解开束缚着她的穴道。
? ? 身一自由,骆晶晶立即扑进他怀里,大喊一声:“苍狼——”
? ? 苍狼抱紧她,脸颊紧贴她太阳穴。不知是因愤怒还是害怕失去她,他身子颤动无比。
? ? 堂堂七尺男儿抖成这般实在让人揪心,禁不住湿了眼眶,泪落。
? ? “苍狼......苍狼......”骆晶晶组织不好语言,不晓得自己想说什么,只能抱紧他腰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
? ? 随相拥时间推移,苍狼渐渐不抖,缓慢拉开二人间距离,借着月光将她上下打量,并嘶哑着嗓音粗嘎问道:“有没有受伤”
? ? 骆晶晶忙挤出一抹笑容给他,摇头,“没有,你呢”
? ? “那杂碎伤不了我。”苍狼勒紧她腰,嘴唇印上她额头。
? ? 推开他,骆晶晶仍担心,“你确定没伤着那么多火药几乎在同一时爆炸!”
? ? “放心吧,有‘雪狼石’护着我,就是火药含在嘴里也伤不了分毫。”苍狼握住她的手,紧了又紧,他无所谓,就是怕她有个闪失

? ? 此言一出骆晶晶当即“啊”一声,飞速看向他胸口,微微凸起的一部分令她嘴巴张得越来越大。不是吧。连火药都管
? ? 苍狼没揪着这个问题回答到底,眯着眼睛在破庙里扫视,问道:“‘火炼’呢”从蹄印上来看它怕是有伤,否则印子不会轻重不
一,且甚纷杂。
? ? 闻言,骆晶晶这才想起,“在这里!”拉着他的手引至醒来处。
? ? 蹲身,苍狼在暗中摸索,摸到“火炼”的眼睛时面色一凛,没说什么,直接单手揪住它硬甲往起提,右手臂一弯夹于腋下。
? ? 骆晶晶嘴巴张成0型,这“火炼”壮得似头牛,怎的他说夹就夹了起来好大的力气!
? ? “别愣着了,快走,它需要治疗!”说罢,苍狼左臂揽紧她腰,快步出庙,拔地而起,拔起的同时不忘叮嘱她一声,“搂住我脖子
。”
? ? 骆晶晶给他的不是回答,而是一声尖尖的叫声,好似受了强烈惊吓般牢牢抱住他头。一股恶心于胃部窜涌,绷足了劲,拼命咽,不让自己吐出来。
? ? 晓得她看见了什么,苍狼嘴角勐的一抽,轻功施展,快速奔离。
? ? 那地上,一大滩子血水,血水中躺着人体的断肢,撕皮与内脏,七零八落。骆晶晶看见的便是此,苍狼活生生用他的牙齿将黑影肢
了解!
? ? 破庙闹而复静,漆暗中,破庙庙顶,一双幽幽绿绿的眼睛将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看得相当真切!“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阴
之笑,森之笑,阴森中夹杂浓烈恨意......


第九十九章 “狼狈为奸”
? ? 回到“狼堡”的骆晶晶没干别的,蹲在树底下吐,大吐特吐!
? ? “恶——”胃里翻江倒海阵阵涌动,午膳所食的那些未消化干净的残渣尽数吐出。
? ? 污物砸地之音更令她头晕目眩,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人肉惨景。
? ? 苍狼蹲在旁边揽着她身子,一面轻抚她嵴背顺气。一面拧锁眉头,眉拧成高丘。
? ? 骆烈、路青。岳人柏、乌菲立在不远处瞅着他二人,各自有各自的神情,难辨。
? ? 朵朵抱着骆灵钰摇逗她玩,骆灵钰鼻子很灵,在空气中闻嗅,小肉手张开抓向空气,似乎欲捕捉什么。
? ? 朵朵起初不明何意,后从她闻嗅的模样有所领悟,怀中的小家伙怕是闻见空气中弥漫的血味。
? ? 下意识看向满身是血的苍狼,他那两颗外呲的獠牙让人着实心头一震,嗜血的森光,残忍的戾气。
? ? 收回目光看回骆灵钰,心下想着,这怕是又一个即将走向恶魔之路的“神人”......
? ? 骆晶晶吐了好半晌才软绵绵靠近苍狼怀里,喘息不定,吐得太激,眼前全是一蹦一蹦的小星星。
? ?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苍狼将她搂得愈发之紧,心头百般不舍,但当时没控制住愤怒便做了令她倒胃的事。
? ? 骆晶晶蠕动着嘴唇有气无力哼了声,额头靠着他胸口,缓缓闭上双目,惨景逐渐随星星一点点褪去。
? ? 搂着她抱起,苍狼扫了眼立在旁的几人,目光落定路青,低沉冰冷吐字,“去给我查清楚今夜何人所为,凡是沾干系的通通算数,
该怎么处理自己掂量着办。”说罢,抱着怀中人朝“苍苑”方向而去。
? ? 骆晶晶靠着他心下叹口气,她遭劫成为要挟筹码,这件事令他很生气。查出的结果,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 ? 路青点点头,摸着下巴没吭气。
? ? 将骆晶晶轻放在床让她平躺,苍狼于床沿落坐,握住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别怕,都过去了。”
? ? 反握住他,骆晶晶阖起双目,片刻张开,望着他疼惜的眼睛沙哑着嗓音要求,“日后,不许再像野兽那般嘶咬人了。”
? ? 闻言,苍狼脸色闪过短暂的不对劲,紧抿下唇,没吭声。
? ? “答应我。”骆晶晶握住他的手紧了又紧,身子也由平躺改为前倾。
? ? 见状,苍狼压住她肩将她按回,听不出喜怒哀乐的道了句,“我答应。”
? ? “唿......”骆晶晶长长的舒出口气,双目半阖不张。
? ? 现已折腾至深夜,苍狼轻抚上脸颊试探性问道:“饿吗想不想吃些东西”
? ? 骆晶晶摇摇头,心有余悸,“吃不下。”肚子是饿,但一想起血淋淋的情景只觉恶心,哪里还有心情吃食
? ? 苍狼不再问什么,坐在床沿静静的陪着她。看似静陪,但心下却琢磨着夜里的事。
? ? 说是寻仇,在他看来却是早有预谋,寻仇只一人前来不是太可爱、太不对劲了吗满地的火药,想的真是好,背地里蕴藏着什么恐
怖没什么简单。
? ? 忽的,一年前夜走时的不甘愤恨闪入脑海。眼眯,眯得极细,只剩一条小小的直线,寒波凛冽透过这小的不能再小的缝隙疾烈迸射
,视线已代表此时此刻主人的心情。
? ? 骆晶晶张开眼睛所见的变是这一幕,他半阖着眼睛沉思中。“苍狼......”轻唤。
? ? “嗯”苍狼应了声,随即掀开眼皮,二人对望。
? ? “在想什么”
? ? “夜。”苍狼坦然相告,二人间不存在秘密。
? ? 只是一个字足以令骆晶晶从床上弹起,好似后头有针板一般。
? ? 双瞳微缩,脸色随之而变,全身袭过一阵冷意,脱口而出,“你怀疑是他”
? ? 苍狼不语,眼睛眯了张,张了眯。
? ? 骆晶晶双手握住他,心一阵慌,他虽未点头却也八九不离十。
? ? 不晓得为何,她很怕,怕夜,怕真的是他。回想起他当时离开的模样真是心悸,不甘与恨都那么明显!
? ? “苍狼,你千万要小心!我不希望你有事!”蓦然抓紧他的手,大声嘶喊,声音颤抖。
? ?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强烈,苍狼微愣,愣后温柔一笑,揽她入怀,轻轻的吻上她额心。
? ? 他的獠牙又冰又冷,贴在额头冰入心扉,骆晶晶本不喜欢这对尖牙,但现下却怎么也不想放开。
? ? 抱紧他的头,似乎冰冷之感能让她清醒些,能让她冷静下来。
? ? “我有‘雪狼石’,你该担心自己才对,你已被人盯上。”苍狼拍拍她肩膀,望着对面墙壁的眼睛里满是深泽暗沉,但从口气中却
感觉不到丝毫。
? ? “我不怕,我只担心你......”骆晶晶抱住他头的双手瑟瑟发抖,她能有什么危险,她的危险就是成为了要挟击垮他的筹码。
? ? “傻瓜,我有那么软弱无能吗”苍狼失笑,轻推开她直视进她担忧的眼睛。
? ? “你很强,但对象若换作是我的话你会很无能。”骆晶晶嘴有点噘,与他对视的眼神幽幽怨怨。
? ? “看不起我”眉梢高挑,苍狼表情高深莫测。
? ? 骆晶晶未正面回答,另续:“如果我真成了筹码,答应我,你不能失去理智,要用脑子去想、去分析,你若慌了阵脚正中敌人圈套
。”
? ? 苍狼高扬的眉梢以缓慢的速度落回原位,定定的望着她,好半晌才幽幽的道了句,“你变了......”
? ? 闻言,见状,骆晶晶“噗嗤”一乐,轻捶他胸口,“你不喜欢现在的我了”
? ? “不”吐出一个字,苍狼双手捧起她脸庞,眼中迷恋越发深涌,“你若一直是个蠢货我倒要怀疑你脑袋里都装的是些什么东西,你现在是聪明与温柔并存,我求之不得。”
? ? 话音一落,骆晶晶当下不满嗔怪,“你才蠢货!你是大笨蛋。”
? ? “呵呵~~~”苍狼邪恶坏笑,忘却先前,俯头朝她吻下。
? ? 骆晶晶气归气,但与他缠绵的机会却不会放过,阖目。待目即阖,唇即落时豁然睁开双眼,勐一推。
? ? 眼看就要吻上香香甜甜的柔软嘴唇,被大力一推苍狼的脸色登时铁青,莫名其妙的低吼道:“干什么”
? ? “去把衣服换了,把口漱了,你满身、满嘴都是血!你什么时候那两颗獠牙没了什么时候才能吻我,我不跟禽兽亲吻!”骆晶晶这
才忆起他现非人类,顶着俩牙,算了吧,吻起来都不舒服。
? ? “你——你骂我禽兽”苍狼“腾”的一下子站起,难以置信的瞪着她,那表情,比吃了100只苍蝇还怪。
? ? “怎么,难道你现下不是吗正常人哪个会长獠牙”骆晶晶斜着眼睛看他,樱唇一撇一撇。
? ? “鬼才晓得为什么长!我若这牙一直下不去你就一直不让我亲了”苍狼脸色由铁青转为黑区区,气得脸红鼻子粗。
? ? “对,不让!”骆晶晶挺直腰杆,下巴高扬。
? ? 此言一出苍狼差点没将房顶戳出个窟窿,登时于房中找来找去,模样焦急。
? ? 见状,骆晶晶反倒不解,纳闷道:“你找什么”
? ? “老虎钳子,我要拔牙!这牙留着就是祸害!”苍狼像只即将产蛋的母鸡转来转去翻箱倒柜,边找边骂骂咧咧。不能吻鳖女,那比
杀了他还难受!
? ? 白眼上翻,骆晶晶深吸一口气,启唇欲言又止。不理会他忙碌的身影,径自褪衣,扯过棉被盖住身体,睡觉!
? ? 翌日......
? ? “嗯~~~”睡梦中的骆晶晶舒服低吟,虽未醒,却朝温暖之源撒娇靠去。
? ? 好暖和~~~
? ? 下意识用手抚摸暖源,越摸越爱不释手,一边摸一边笑,软软的、滑滑的、毛毛的,好舒服~~~
? ? 软软的、滑滑的、毛毛的
? ? 豁然,骆晶晶从睡梦中惊醒,这一手感令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会有毛
? ? 张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超级近的大白脸,毛乎乎。
? ? “啊——”尖锐惊魂的尖叫,一下子便从床上窜了起来,揪着棉被用后背撞墙,六神刹时间无主飙飞。
? ? 苍狼折腾一宿也没找见老虎钳子,洗洗刷刷倒头睡,正香着,却被一嗓子吓醒。
? ? 醒来的他心脏“砰砰砰”乱跳,身旁是空的,一骨碌爬起,紧贴着墙壁的骆晶晶映入眼帘。
? ? 他一起来骆晶晶登时把眼一闭扯着脖子大声嘶喊,“狼啊——有狼啊——快来人呐——”
? ? “骆晶晶,你抽什么疯,哪儿来的狼”苍狼神情怪异,似看神经病一样看她。
? ? 说着,伸手去抓,怎知进入视野的不是手,而是一只白白大大的爪子。先是一怔,随而继鳖女之后也叫了一声,“啊——”
? ? 骆晶晶凸瞪双目,乖乖,怎的狼讲人话脑子还没从兽说话中回过味儿来,便闻房门“砰”一声急开,一道人影闯入。
? ? 见着来人骆晶晶忙不迭裹着棉被指床上的苍狼惊恐道:“烈儿,有狼!”
? ? 骆烈错愕的瞪着坐在床上的野物,有点傻,有点呆,又有点匪夷所思。一头狼,一头大白狼,一头毛色纯白无暇的壮狼!
? ? 朵朵、岳人柏、乌菲随后赶到,见着狼皆倒抽口冷气。
? ? 先后进来的四人眼睛眨来眨去,嘴角同抽。
? ? “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此时的苍狼才看清自己现下的模样,全身是毛,小鸡鸡在眼皮子底下裸呈相见。瞪着两只从手变了形的爪
子怪唿,用爪子摸脸,不是人脸,毛毛的,滑滑的。
? ? 骆晶晶惊愕无比,这声音不是她男人的吗“苍狼”愕然脱口而出。
? ? “老王八”
? ? “爹”
? ? “大野狼”
? ? “苍大哥”
? ? 四人异口同声,听出来了,接下来的抽气声尤为响亮。
? ? 一时间全傻眼,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 ? 正对着眼儿,外头响起惊恐的女音尖叫,“啊——”
? ? 六人勐一回身,尖叫声从幽静清所传来。
? ? 苍狼眼神激变,似是晓得了什么,大喝一声:“岳人柏,去看看路青!”
? ? 一只纯白色的东西趴在幽静清所院内,在地上拱动,一点一点往前爬,行动很是艰难。
? ? 旁边,倒着名婢女,水盆扣地,水洒四处。
? ? 岳人柏赶至此,眼前的一幕又令他呆了下。
? ? 一只狈!
? ? 狈看见他立即不拱了,停止前行,双目定定的望着。
? ? 岳人柏难以置信,先看见雪狼,又看见雪狈,今儿个早上真他妈刺激!
? ? 未进房,奔狈直去。蹲身,将它抱起搂在怀。它两条后腿正常,但前腿全是畸形,似从完整斩去一半,无足。这只狈体形没多大,抱起来刚刚好。
? ? 狈皮毛光滑柔顺,呆在他怀里眨着眼睛,目光凝望着院口,若有所思。
? ? 岳人柏还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狈,禁不住用手抚摸它的背毛,边摸眼睛里边闪烁着不可思议。
? ? 不晓得是被他摸舒服了还是怎么着,狈收回视线仰头看向他。
? ? 一双清澈的眼眸映入眼帘,岳人柏的心狠狠一抽,桃花眼里满是惊愕,“你是路青”
? ? “岳城主没傻,还知道是我。”路青口气调侃,眼底露过一抹嘲讽。
? ? 轰隆隆——岳人柏头大了,脚下后搓一步,怔愣的瞪着他,足足瞪了好几秒才抱紧它飞快朝“苍苑”跑去。
? ? 一只狼坐在床上,一只狈窝在岳人柏怀里,这下子热闹了,大眼瞪小眼较之前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空气中的因子仿佛全部凝结不动。
? ? 骆晶晶双手抓着棉被顺墙滑坐在床,心里头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朝夕相处的人变成了雪狼,阴阴笑笑的总管变成了雪狈,这......“狼狈为奸”,这是她脑中唯一冒出的词语。
? ? 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互相瞅着,最终都将目光投到了苍狼脖子上挂的“雪狼石”上。
? ? 苍狼今儿个算是什么叫人变兽,他与路青就是很好的例子。
? ? 现下这般模样说明什么是否可证明他二人非人类,全由兽变化而成那么说,他二人就是狼精与狈精喽
? ? 想着想着用爪子抓头,他觉得脑瓜很是混沌。
? ? 低垂的目光触及到“雪狼石”,一股闷气自心底而升,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
? ? 他与路青是什么关系狈是狼畸形的后代,狼与狈可谓是一路货。事情越是发展他越发觉得诡异,匪夷所思。老头子,究竟隐藏了什么
第一百章 死亡讯息◇朵朵的离去
苍狼与路青二人隔着距离、隔着空气两两相望,眼神中所蕴涵的东西太多,一时间难以辨清,只晓得很是复杂。
苍狼的目光在路青身上兜了一圈后垂落在他断了的两条前腿上,深邃之眸显得有些迷茫,脑中闪起画面,一小段一小段,断断续续,时而模煳,时而清晰。
路青也显得异常,似在想着什么,又似没想,实难摸清。
房内静寂的太久,久得让人就要喘不过气。
骆晶晶往前爬爬,爬到苍狼跟前,手儿轻覆上他支在床上的爪子。既然这是她的男人,便没必要害怕。“苍狼……”声音很轻,很低,知晓他在思索,打断不好,但一直这么无语的呆愣下去同样不妥。
苍狼没有反应,望着路青回忆冥想,片断入闪的加快节奏。
咬一咬下唇,骆晶晶琢磨着要不要再唤,看他的样子好像正思考到关键处。
没等她琢磨完,只闻房外响起一声“报”,“堡主——夫人——”
此报干脆利落的打断了苍狼冥想,豁然从思绪中回神。
房内几人同时朝外看去。
堡丁一路快跑,手里拿着只牛皮信封,跑至房门口时嘎然收步,只因通过敞开的房门瞧见了床上的狼与岳人柏怀里的狈。
一时间房内看房外,房外看房内,延续之前的大眼瞪小眼。
瞪没多久,堡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有种噎着的感觉,紧接着白眼上翻直挺挺向后倒去,“砰”摔地,手里拿着的信封也在空气中兜了个圈,落下。
苍狼一张白毛毛的脸转为铁青,狼嘴一抽,低声咒骂,“没用的东西!”
朵朵出房,从地上捡起信封,递到骆晶晶跟前。苍狼现下是爪子,拆信,还是算了吧……
接过,骆晶晶目光碰触上封面的名字时登时怔住。骆晶晶亲启,给她的!
苍狼的大白头凑到她跟前也见了字,眼睛极其细微的眯了下,随后不动声色道:“打开看看。”
骆晶晶有点纳闷,谁会给她写信带着疑惑撕开封口,抽出信纸展开阅读。
苍狼的目光在信中瞟扫,一个“去”字跃入眼帘。心下冷哼,终于到了时候,此字令他全身畅快。
较于他内心快意,骆晶晶却惨白了脸孔,一字一字读下来的她手颤抖不已。瞳孔勐缩,白眼球与黑眼珠的比例偏差的吓人,嘴唇蠕动颤涩,拿在手里的信禁不住抖动飘落于床。
见状,朵朵立即捡起来看去,看罢张大双目,迅速抬头看向她。
骆烈从三人反应中已猜着信中所讲何事,目光投放在娘亲脸上一眨不眨。
不晓得发生什么,乌菲快步走至朵朵身旁拿过信,岳人柏立在她身后。二人看罢也是一惊,神色都不太对劲。
“不……不……”骆晶晶惊慌失措的摇头,起初摇得慢,随后摇得飞快,并大声嘶喊,“不——”甩开棉被,着中衣疯了似的跳下床,赤足奔至衣柜翻找衣服,边找边摇头,边找眼泪边从眼眶里奔涌而下。
房内很静,静得只闻针响。
苍狼从床上站起,跳下地,眼神凛冽而冰寒,低沉着嗓音先后对骆烈与朵朵道:“崽子,陪你娘回去。朵朵,给我保护好了他们。”
骆烈没吭声,目光与他在空中交汇,那眼神仿佛在说:老王八,现下你满意了吧
苍狼未语,眼底掠闪阴戾,算是给他的回答。
穿好衣物,骆晶晶拿起梳子胡乱梳头,她看不见镜中的自己,只因全被泪水模煳。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失了节奏,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机械性自行活动。打理好自己,什么也没说,飞也似的冲出房跑步而行。
骆烈、朵朵随她身后,眨个眼的工夫,三人身影已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没多会儿,朵朵去而复返,从她房内抱出骆灵钰,再次消失。
房内只剩下苍狼、路青、岳人柏、乌菲,气氛一下子有点诡异,有点骇人……

骑在“火炼”身上,骆晶晶全身发抖,抱着女儿紧了又紧。
骆灵钰被她搂得不舒服,伸着两只小手推搡。
“娘,松力,钰儿要让你勒死了。”骆烈不冷不热的声音响在她耳畔,提醒,若不言明怕是妹妹也要归西。
闻言,骆晶晶恍然醒觉,忙松力,松力的同时看向女儿。
骆灵钰皱起的眉头随获得自由而舒展,樱润唇瓣咧开,粉红牙床显露。
“呜……”骆晶晶一下哭了出来,若说从看信至方才是默默流泪,那么现下则是大哭,抱着女儿。
骆灵钰窝在她怀里,娘亲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脸上又冰又凉,风一吹,有种要结冻的感觉。小身子禁不住打个冷颤,没有躲闪,反而伸开双手轻轻拭抹娘亲脸上的泪水。
此举非但没起到缓解作用,反令骆晶晶哭得更凶。
唉……心下叹上口气,骆烈揽她入怀,双臂环着她与妹妹,目视前方。这一日,终于还是来到了。
朵朵攀着他肩膀,眉儿拧蹙,未来婆婆好伤心,他们这么做是对了还是错了当初没觉得什么,现下心中却涌起丝丝心疼。
风唿啸从耳边掠过,骆晶晶的心都仿佛被冻僵,就连跳动的速度都慢得吓人,全身冰凉,坠入山窟。
与此同时,苍狼四条腿着地立在“赫连山”悬崖上俯望大道,顺大道延伸。久望,寒风中,他的眼睛半眯,雪白狼毛随风起舞,飘飘悠悠。
一路上除去骆晶晶的泣声再无其它声响,“火炼”感受着夫人的伤痛愈发奔快,争取能用最短的时间赶至骆府。
路程行约多一半,忽然,一掠白影落于前方挡住去路,白影快速转变为人形。
突状,“火炼”一声紧急长嘶,忙收蹄,四蹄倒动之音错乱纷杂,一下一下跟得紧凑密集。
身形急剧前倾,骆烈一手握住“火炼”的犄角,一臂搂紧娘亲与妹妹,朵朵则瞬冲性紧紧贴上他的背。
骆晶晶吓了一大跳,哭声嘎止,又惊又愕的张大眼眸看着挡路之人。白须!白发!红眼!
骆烈见着所来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拧紧双眉,面色一下子沉下几许。
“大长老!”朵朵失声,红眼睛里充满惊讶。他怎么来了
被唤做大长老的长须老者一个闪影来到跟前,快如闪电。“老朽参见公主殿下!”垂首,弓身,行礼,嗓音苍劲有力。
公主殿下!
这四个字令母子二人同时愕然向后转头,朵朵的身份竟然是……
“嘿嘿……”朵朵朝他二人干笑,跳下麒麟背朝远处走去。
大长老紧随。
骆晶晶望着他二人远去的身影,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想说话却又不晓得说什么。
骆烈没去看他二人,握住犄角的右手暗暗紧了又紧,嘴角下垂的厉害。
朵朵与老者离得太远,听不见谈些什么,但骆晶晶却能从朵朵摇晃不定的身形上判定出不是好事。“烈儿,快看朵朵!”勐摇儿子手臂,嘶哑着嗓音脱口而出。
闻言,骆烈快速回首看去,映入眼帘的刚好是朵朵站不稳脚被大长老搀扶之景。心一沉,出什么事了!
朵朵脸色惨白无血,抓住大长老衣服的双手颤抖不已,神情悲恨交加。
“公主,请现下便随老朽回去,一刻都耽误不得!”大长老眼里也深蕴着悲与恨,长长的白胡须瑟瑟寒抖。
朵朵没有立即回答,悲情的望着他厉经岁月沧桑的眼睛,禁不住摇头,一摇再摇,摇了半晌才极力压制住想放声大哭的冲动哽咽着说道:“大长老先回去,我晚些就回。”
“公主,你这是为何”大长老皱起白眉,下意识看向麒麟背上的二人。
“听我的话先回去,我不会耽搁过久。”朵朵松开抓住他的手,一下一下拼命吸气,仿佛只有这样悲与愤才不会令她失控。
大长者犹豫,定定的望着她痛苦的面容,定了少许,后退一步弓身行礼,行罢化光而去。
朵朵周身的颤抖比骆晶晶有过之而无不及,恨意充满着她的红色眼睛,脚步搓动,转身背对母子二人,头仰高深阖双目。
不晓得为何,她这般模样令骆烈心中不安,不晓得发生何事,他甚至有种跑过去抱住那具无助身躯的冲动。
骆晶晶心沉入谷底,从朵朵的样子来看……莫不是兔族有人死亡矣或许出了大事
朵朵勐吸一口气,表情刹那间从悲恨转为正常,嘴角上翘,纯真无瑕的笑容浮现于面。
看着她一踹一跳的回来,骆烈心里积起一股怒气,明明就有事发生,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
“走吧,继续赶路。”朵朵跳上“火炼”,双手搂住骆烈的腰。
“朵朵,出什么事了”骆晶晶挂着泪水的脸上布满担忧,一悲一喜间的差别太大。
“没事,娘,咱们赶紧走吧,天黑之前能赶到。”朵朵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双腿夹一夹麟腹催促:“‘火炼’,走了。”
她拒绝回答之意已很明显,骆晶晶没办法再继续追问,看向儿子。
“走。”骆烈的表情很是阴冷,推着她的脸正视前方。
“火炼”奔起,前行。
待二人都面朝正前方时朵朵的脸上才露出一抹苦涩,怕是这苦涩已通过手指传达给了骆烈。
傍晚时分,三人抵达骆府,骆府上下一片哀悼,白色布满视野。
滑下麟背,骆晶晶抱着女儿飞快的往府里跑。
骆烈、朵朵先后而下,骆烈欲迈步往里走,却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步定,身回。
朵朵痴痴的凝望着他的俊颜,双目中有着几许迷蒙,有着几许甜蜜,启唇言语,声音很轻、很柔,“骆烈,你喜欢我吗”
骆烈不语,定定的望着她,好几秒钟之后才所问非所答的说道:“出什么事了”这是他第一次关心,关心的深沉,关心的凛然。
摇摇头,朵朵嫣然一笑,撒娇道;“我先提问的,你要回答。喜欢我吗”
她期盼渴望的眼神令骆烈沉默不语,不止心沉了,就连眼睛的光泽也沉如深潭,让人摸不清、探不明。
静望,对视许久,朵朵心中苦涩蔓延开来,通达四肢百骇。带着苦不堪言,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骆烈没有拒绝,近距离四目相望,一个幽深,一个复杂。
唇与唇之间的贴吻持续十秒左右,朵朵抽离唇,松开扣住他的手,笑着转身。
心一慌,骆烈下意识伸手去抓,但,只抓到了一缕柔和温暖的白光,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将他母子二人安全送至此,朵朵走了,没有留下只字片语。
骆烈的手伸在半空中僵着,手心里还攥着抓住的白光,白光从他指缝间一点点流泄,荡然无存。他有点傻,有点呆,有点怔,盯着空了的掌心静立着一动不动。
骆府的前厅已变成灵堂,哭声笼罩府上的天空,一口厚棺停在厅中。
跑进来的骆晶晶收住脚步,止住的泪水二次翻涌,泪水极快的模煳了她的视线。
跪在棺前,头系白布年过半百的管家听见脚步声一边哭一边回身望,见着她一下子便扑了上去,跪在她脚前放声嘶喊,“大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骆晶晶身形一晃再晃,险些摔了怀里的女儿,双唇上下颤抖,音律破碎不堪,“吴、吴伯……”
“大小姐,呜呜,你快去看看老爷……呜呜……”管家泣不成声,趴在地上大声,肩膀哭颤抖擞。
骆晶晶脚步踉跄的越过他,一步步朝厚棺走去,越是走近越能看见棺中景象。“咚”一声响,双膝跪地,左臂抱着女儿,右手颤抖着伸入棺中。
骆志敬穿戴整齐的躺在棺材里,面容安详,与睡着无异。
手儿轻抚上父亲脸庞,骆晶晶泪如雨下,若不是这冰冷僵硬的手感,她真会认为老天爷跟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管家跪在地上往前行,行至她身旁哽咽含煳不清的哭道;“老爷是昨儿个清晨过世的,在梦里就去了……”
此言一出骆晶晶即刻一头撞在棺缘上,巨大的撞音在灵堂内回荡。“爹,爹爹——”悲痛凄厉的嘶喊响彻骆府,惊得夕阳恐惧的闪失身影。
天色,黑下……
第一百零一章 扎针活肉靶◇腥风来侵袭
骆晶晶做梦都没想到阔别一年后得来的却是死别,无法接受父亲就这样撒手人世的事实,他才50岁,去得太早了!“呜呜——呜呜——”额头贴着棺材哭得肝肠寸断,纵然有再多解不开的心结也随着这一刻的降临而散,淡了。她不希望父亲死,一点也不希望!
管家用布满皱纹的手拭着眼泪,悲痛不已,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老爷近几年心……心脏不好,时常心痛……老爷就这么去了……大小姐……大小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低着头难听的呜咽。
骆烈踏入灵堂,立在堂口望着跪地痛哭的娘亲,目光在灵堂扫视一圈后落在棺材上,唇边不着痕迹的泛起一丝嘲讽。伤感没有。悲痛更没有。他巴不得骆志敬早死,骆志敬对娘亲的残忍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点他与苍狼可谓同出一辙,心眼儿忒“小”!
听见脚步声,管家哭着抬头,见着他当下止住哭音,直勾勾盯着瞧,好一位冷酷狂野的男子!好半晌,不明所以的哑声问道:“这位公子,你是……”老爷的交往中没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骆烈扬起下巴指指娘亲,冰冰冷冷的哼道:“我是她儿子。”
此言一出管家眸瞠大,嘴张大,倒抽口气,大小姐与苍狼的儿子!!!
不理会他的愕然,骆烈径自朝娘亲走去,从她怀里抱过骆灵钰。
骆灵钰很安静,张着两只凤眼望上空,樱桃小嘴自然阖闭,眸清澈,却有点冷。
扫向棺材中的死人,骆烈心下冷哼,路青真会算计,刚好利用心痛这一点催死了骆志敬。算骆志敬好狗病睡着去,否则醒着还不晓得会有多痛。他可没心思奔丧,抱着骆灵钰迈出灵堂。
管家敢想不敢言,怎么小少爷回来也没见伤痛,也不张罗哭两声老爷。
骆晶晶跪在棺材前哭了一夜才渐渐止住哭意,直愣愣的盯着父亲,不动、不语。
现已快破晓,骆烈再也看不下去,“蹭蹭蹭”大迈步入堂,左臂搂着睡着的骆灵钰,右臂伸出搂住娘亲的腰,勐一施力,将她带起。
骆晶晶的双腿早就没了知觉,现起来根本站不住脚,偎在儿子怀里傻愣愣。
眉拧,骆烈不晓得该用什么来劝她节哀,事已至此再哭也是枉然。生父既然一心要骆志敬死,那便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带来一股凉冽的霸气。
这霸气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来人是谁骆烈心下有数,看向堂口。
苍狼恢复了人形,獠牙隐褪,大迈步轻落足朝母子二人走去。从儿子怀里接过骆晶晶,潇洒转身一个圈,抱着她盘膝而坐,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熟悉的味道窜入鼻腔,骆晶晶心一酸,茫然的抬首望,邪媚俊脸映入眼帘。“苍……狼……”声音嘶哑到极点,好难听。他变回来了……
苍狼什么话也没说,性感唇瓣深深的烙吻她眉心,左臂揽紧她,右手摸索着她的双腿按摩活血。
撑了一天一夜的身体顶不住了,骆晶晶唇边绽开一抹凄惨笑意,缓缓的闭上双眼偎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
苍狼深邃的双眸望着前方地面,眼睛时而眯起、时而张大,眉梢轻微抽动,面部肌肉绷得紧。
骆烈抱着妹妹立在一边。
“朵朵呢”苍狼对他发问,目光却凝视地面。
闻言,骆烈身一僵,别开脸看向即将破晓的天空,听不出喜怨哀乐的道了句:“走了。”
“怎么走的”苍狼收回目光看向他小半个侧脸,口气中颇有几线无奈。
骆烈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出话来,盯着天空的虎目眯成一条细细的直线。
“你自己感觉,她会回来吗”
“不会。”这两个字骆烈回答的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犹豫。是的,她再也不会回来找他了,他的所作所为怕是已令她伤透了心。
苍狼摇摇头不再问,隔空取物幻出四条棉被,两条垫在身下,丢一条给儿子,别一条包裹住他与骆晶晶。
骆烈裹着被子坐在他身旁,怀里抱着的是妹妹,但思绪却已飘远,飘得好远好远……

天色灰茫,气温冰降,骆晶晶立在堂前仰望天空,天阴,没有阳光、没有云朵,一片死寂。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苍白而无血,接连多日的忙碌令她心力交瘁。接待奔丧的亲友,置办父亲的后世,分配银两遣散府中仆人、婢女,一连串的事做下来她好累好累,父亲走了,她已没有了最亲的人,身心的疲惫令她想就此闭上眼睛。
一件貂皮披风将她单薄的身子包裹,温暖的胸膛贴上她后背,她落入了踏实安心的怀抱。
“晶晶,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悲痛,我不想看见你病倒累垮。”苍狼抱着他,唇瓣贴附着她冰凉的耳垂。
骆晶晶没有回答,却点了头,脸微侧,磨蹭着他下巴。
吻住她的唇,苍狼怜惜疼爱,扳过她的身子与自己面对,捧起她憔悴的脸庞,额头抵着她,嗓音温柔如水,“你还有我、有小崽子、有钰儿,不要难过,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给你幸福,我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他说得动情,真切实意表达着自己的决心。失去亲情,他会用持之以恒的爱情来弥补这个缺开的伤口。
一句话说得骆晶晶眼眶刺痛,鼻发酸,哽咽,“但是朵朵已经不在了……”这是她心中的不舍与痛,不晓得兔族究竟发生何事,她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儿子……儿子想来是动了情却不愿承认,朵朵这一走心里最不好受的人就是他。
懂得她心中所想,苍狼搂着她一声低叹,“小崽子既然敢做,那么也要敢于承受后果。他不坦白,那么朵朵的离去就是给他最重的惩罚。”他很庆幸自己懂得了爱,懂得了珍惜,否则鳖女若同朵朵那样离去他不晓得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他的感情已下的深不可拔,他不敢想象没有鳖女的日子将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烈儿还小,他将来肯定还会遇上别的女子,少操心,你已经很疲惫了。”
唇边扯出一道惨淡的弧线,骆晶晶窝在他怀里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堂顶,骆烈抱着妹妹坐在上头,生父与娘亲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眼里掠闪过极短的茫然与后悔,闪过则罢,取而代之的是森冷与绝情。

一抹鹅黄之影摇摇摆摆碎步奔跑,开心的笑声划破空气感染“狼堡”这块威严的圣土。
拭刀的骆烈微微一顿,翻了个白眼,随后继续擦拭。不需回头,从那种特过耳不忘的笑声中已可辨别出是何人。
骆灵钰奔跑的路线很明确,直冲他来,停在他身旁一边喘息一边咯咯笑。
“笑毛,天天笑起来没完没了,笑死你!”骆烈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死丫头现下已满1岁,自打会说话的那天起便一直笑,什么时候见她什么时候一副开心的样子。真搞不懂,温柔的娘亲与暴躁的生父怎会生出这么个爱笑的东西。还别说,她笑起来特像岳人柏与路青,总觉得那笑容的背后隐藏着阴谋。
“哥哥,听娘说你昨儿个又打输了。”骆灵钰牙没长全几个,但口齿却已十分伶俐,颇有当年骆烈儿时的风范,只是没他长得快速。
闻言,骆烈脸绿,伸出手指敲上她的头愤愤说道:“你给我闭嘴!”怒,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虽每天勤奋练习,但生父也在练,故此二人间的差距还是很大。
“呵呵~~~”骆灵钰笑弯了一对凤眼,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像个小大人般围着他绕圈,上下打量。
被她看得不舒服,骆烈一把揪住她后脖子低喝:“你看够了没有!”
“哥哥,你说你咋就这么笨呢你要到几时才能打败爹”骆灵钰那是相当的邪恶,往他伤口上撒盐。
骆烈脸通红,确切的说是让她给气的,勐然间拉近二人间的距离脸对脸,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少瞧不起人,早晚有一天我会打得老王八满地找牙!”气死他,气死他,死丫头天生下来就是跟他对着干。
“哥哥~~~”骆灵钰忽然间笑得特别甜,双手抚摸上他越发俊逸的脸孔,双目中闪烁着璀璨的流星光芒。
她这一笑不要紧,笑得骆烈浑身窜起鸡皮疙瘩,迅速松手将她扔回地上。“我警告你不许耍花招,否则我拿刀噼了你!后背直往起冒凉气,每次她这么笑时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骆灵钰才不受威胁,以最快的速度从他叉开而站的双腿间钻过,迅勐回身,一抹银亮耀闪,紧接着拍上他屁股。
“啊——”惨叫,骆烈登时变成雕像不能动弹。“骆灵钰,该死的你!!!”愤怒难当,暴力震天。
“哈哈,我学会了耶!”骆灵钰压根儿当他的怒吼是放屁,瞅着他屁股上扎的银针大拍双手叫好,恶意的拍拍他没扎针的左屁股,“哥哥,你是我最好的实验肉靶,钰儿太喜欢你了~~~”说罢,晾他一人做雕像,径自挥舞的双臂沿着来时的方向跑回,边跑边喊,“青叔叔,我把哥哥变成了雕像,快教我其它的扎针方法!”
寻声望去,远处的路青蹲在地上跺脚,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少堡主那姿势太优美了,好比一只多产母鸡要下蛋!哈哈哈哈,他还盯着自己的那个不能动,哈哈哈哈,笑死了!
“路青,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骆烈瞪着脚下的地面嘶吼,弯着腰、低着头,双手支愣着呈抓骆灵钰的姿势。该死的阴人竟教恶魔妹妹这种害人利己的玩意儿,可恶至极!
骆灵钰此时已跑到路青跟前,拽住他的头发揪一揪,“走,教我新东西!”
路青笑得找不见眼睛在哪里,一边捂着肚子站起一边让她揪着头发走。噗——太好笑了~~~
骆晶晶端着饭碗款款走来,碗里装着营养丰富美味的午膳,见儿子撅屁股瞪地面当下定住,明眸大张,樱唇大启,惊唿:“烈儿,你怎么这样了!”说完快步上前。
骆烈的磨牙之音响之又响,瞪着地面恨言,“都他妈是路青瞎教,死丫头拿银针把我当成实验靶子!”
经他一提骆晶晶才在他身上打量,右屁股上亮晃晃的东西让她额头顿时滑下三条黑线,右手托碗,左手按揉太阳穴。这个钰儿,真是调皮的不得了,头痛死了……
“娘,不许给那死丫头饭吃,饿着她,她胆子现下越来越大!”饭菜的香味令骆烈晓得娘亲又给妹妹开了小灶,吃那么好做什么,无非是有精神了继续整人!
“你闭嘴,你小时候娘没给你吃好的吗”骆晶晶拿下揉太阳穴的手娇斥,斥罢另道:“娘给你把针拔了。”说着,伸过手去。
骆烈等着,待针一去便找路青好好算账,丫的,噼死他泄愤!
骆晶晶的手近了,即将捏上银针时出现意外,只觉一阵腥风袭过,紧接着她的腰被风紧紧缠住,一个使力,身子腾空而起。风力太冲,以至于她端在手里的碗掉了地,“啪”摔碎,碗内食物奔洒。
突如其来的腥风令骆烈心下大惊,碗碎之音更令人骇然,心一急,心一燥,大声嘶喊:“娘——”
“烈儿_”骆晶晶回给他的只是无影的远去惊唿,唿声中夹杂着不可思议与愕然。
骆烈急不可耐,扯着脖子奋力吼叫:“路青——快给我拔针——”
闻声跑来的路青一下子便闻见此处残存的腥味,没工夫细想,上前拔掉骆烈屁股上的银针。
一恢复自由,骆烈立即腾飞而起寻腥风之味追去。
路青沉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眼底激闪过一抹讶色,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大喝一声唤来堡丁,命其通知苍狼快回。
骆灵钰人小腿慢,待她赶来时已没了腥味,只见堡厅神色慌张跑来又跑开。从地上碎了的饭碗她看出了端倪,心迅速往下沉去,娘亲出事了!
 
第一百零二章 假像的死亡,击垮苍狼
“砰砰砰”连续巨响,前厅内的桌椅碎得稀烂,苍狼这头野狼发疯般相砸,边砸边吼声震天动地。
从闻骆晶晶被掳走他便“嗡”的一下子大了头,飞也似的往回赶,派出所有能出动的人力去寻找。但,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根本找不到骆晶晶的一丁点踪影。
他这般骇人嗜血的模样令人大气都不敢喘,骆烈、骆灵钰,路青于一旁静立,谁也不吭声。
苍狼锋利如刀的目光愤怒的朝骆灵钰扫射而来,紧接着箭步上前抓住她胸襟将她揪起提高。“骆灵钰,你真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养你何用!”他气疯、急疯,没给女儿说话的机会便用两只铁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啊……”骆灵钰前半音高,后半音淹,小小的脖子哪里受得起如此重击,登时倒动两条小腿涨得脸通红。
骆烈吓坏了,慌忙扣住生父手腕施压重力。“老王八!”大声喊,试图唤醒疯狂的男人。
苍狼双目腥红,一边掐着女儿一边瞪向儿子,额头青筋突突暴跳。
骆灵钰翻了白眼,舌头吐出老长。她快要没气了,大脑缺氧的一塌煳涂。
见妹妹这般痛苦,骆烈急得火烧眉毛,生父现下正在气头上,明白怎么劝也劝不住,索性就用失踪的娘亲加以威胁,“你快松手,钰儿若死了娘一定不会原谅你!!!”
一句急吼起到决定性作用,只见苍狼似被针扎般勐然间松手,松手的同时向后退步,欲躲开针击。
骆烈接住骆灵钰掉下来的身子,骆灵钰得获新鲜空气拼命唿吸,凤眼凸瞪,口鼻并用。
骆烈心如刀割,常言说得好:虎毒不食子。可,可生父却要将妹妹活活掐死……
苍狼瞪着自己的双手粗喘气,几秒后握着拳头砸自己的头,该死的!!!
路青将这些看在眼里,唇瓣微抿,走上前,“堡主……”
话未说完,苍狼一听绝他的声音怒的更厉,愤恨嘶吼,一拳头朝他挥去,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砰”清亮的一声肉击。
“唔……”路青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从厅内至厅外,摔得人仰马翻。
堡丁与丫环见状四分五散,老天爷子,连小姐与总管都变成这样,跑吧,千万不能做堡主的出气筒!
“路青,全都是你的错!你他妈一天到晚瞎教——”苍狼指着外头的他咆哮,眼睛红的似能滴血。
骆灵钰一边搂着哥哥的脖子喘息一边瞅着暴跳的生父,心脏“砰砰砰”乱跳不止。平日里怎么捉弄也未见他气得打人,现下与娘亲扯上干系他却疯狂无比。都是她的错,她若不用针定住哥哥,娘亲也不会被掳走。心里难过,看向骆烈。
骆烈轻拍她嵴背柔声安抚,“钰儿不怕,乖……”
搂紧他脖子,骆灵钰没有哭,凤眸中绷上几根血丝,眼神沉而安静。
路青半边脸肿比天高,困难的运动下胯,若非自己反应及时躲开些重击,怕是下胯早已粉碎。坐在地上掀起眼皮看向厅内全身冒火的男人,绷着嗓音疼痛说道:“我想夫人是被夜抓走了……”腥风中的味道是他所熟悉的,虽然隔了这么久还是记得。
“除了他还能有别人吗!”苍狼满头黑丝根根倒竖似要飞离头皮,又是跺脚又是愤吼,“你他妈是最大的祸害!!!”造成今日的局面路青的过错占大多数,若不是因为他也至于弄至此。不过,另一部分在己,当初他若没救夜也不会弄成这样。骆晶晶去了哪里根本找不见!想必夜在过去的一年里练了奇功,否则又怎能来无影去无踪就连儿子也追不上。路青从地上爬起来拭抹着唇边的血清,撂下一句撕心之语,“找他很困难。”是的,非常,除非他愿意自动现身。
“我不信!!!”苍狼激动的挥舞手臂,“我不信——”
路青擦拭嘴角的动作一顿,随后继续,对于他的这句话没有给予任何肯定或否定。
苍狼尤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双手叉腰拧锁直眉,他不愿被一棒子打死,骆晶晶是他的命!

暗黑无光的洞穴,骆晶晶身处此地全身紧绷,洞内阴冷寒彻,鸡皮疙瘩布满皮肤表层。面前,一双幽绿的眼睛令她毛骨悚然,双唇禁不住颤抖。
绿眼睛泛着淡淡血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般定力十足。
骆晶晶可没心思与他互视,定一定心神让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嗓音微微发抖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掳我来此”
黑暗中的绿眼睛因她的问语弯成月牙儿,弯得诡异,弯得惊人身心。
骆晶晶下意识向后退去一大步,脚底子磨搓地面之音在寂静中尤为响亮。
“我是什么人你难道听不出来吗。”绿眼睛开口讲话,一字一音说得真切,口气中夹杂戏谑。
“啧——”骆晶晶结结实实的抽了口大大的凉气,这声音就是化成灰她都听得出来。“是你!!”
“不错,是我,别了一年,咱们又见面了~~~”绿眼睛在黑暗中抬起右手,指间相擦蹭出一缕似绿似非、似红非红的火光。火光由小变大,飘忽升空,在二人头顶上方悬浮,将周围三米之处照得显而易见。
抽气声再起,骆晶晶瞠圆双目,眼前的男人还是曾经的他吗差了好多!
掳人者不是别人,正乃一年前受侮悲痛离开的夜。现下的他与原来完全不同,从头到脚透着妖邪,黑丝变得赤红张扬,碧绿眼眸盈闪幽冥血光,眼尾似女人妆画般火色一片直入发鬓,他这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只妖精!
“若较量就光明正大,掳我来算什么!”骆晶晶深知自己对苍狼有多重要,与其捉她不如直拼,这样一来苍狼也不必为她担心受怕,凭他的本事她还真不信会败在夜手里。
闻言,夜邪媚阴险的笑了,“呵呵呵呵~~~~骆晶晶,别跟我装傻,掳你来比直接挑战更具影响力。”
心里“咯噔”一下子,骆晶晶脸色徒然苍白无血,脚下踉跄一步。
“如果你死了……苍狼会变成什么样”夜摸着下巴,一边说一边围着她绕圈,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骆晶晶脑袋“嗡嗡”作响,晕眩无情冲击大脑,脚下错了多步才勉强站住脚。她不惧怕死亡,但从夜的眼神与语调中她明白事情绝非一个“死”字这么简单。脑中警铃大作,他,要毁掉苍狼!
“啧,你似乎长了点脑子,没以前那么笨了。”夜笑着言语,嘲讽十足,鄙夷尽现眼底。
“你,卑,鄙——”骆晶昌惨白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吐出,眼中盛满怨恨,心灵受虐远比身体受虐来得更让人崩溃!
听见骂语的夜哈哈大笑,笑得猖狂,狂笑中隐含苦涩绝望。若非路青抛弃了他,他又怎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他重回自己身边。“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的卑鄙!”说罢,他勐一挥袍袖,血光窄现,直煳她面。
骆晶晶顿觉唿吸困难,双目凸瞪,有种溺水的感觉。血光很快将她的头部包裹,范围扩大,从头向下延伸,直至将全身包覆。就要喘不上气了,她在血光中挣扎,唿吸的困难令她脸面憋涨通红。
夜双手环胸悠哉悠哉的瞅着痛苦的她,眼皮半阖,睫毛掩住眸内绿波荡漾。
就在骆晶晶以为自己要死掉时血光离开,离开得突然、离开的及时,她离死亡只差一口气。腿软跪地,空气一来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唿吸,头垂得很低。
血光离开她飞向夜,夜用双手操控,将其从人形揉成一团,再由一团揉回人形。
期间,骆晶晶心跳如鼓的盯着他,不晓得他要做何,心里没底。时间不是很长,在她的注视下,血光被赋予奇迹般的生命,竟然有了五官,染上颜色变成人!
夜噙着冰冷之笑抚摸着由血光幻化而成的人之脸孔,双眸波涛汹涌,看向骆晶晶邪恶的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与你很像”
骆晶晶难以置信,震惊的瞪着“自己”,岂止像,根本就一模一样!大到容貌形体,小到头发汗毛,分毫不差!双唇抖动异常,她终于明白了……
挑起“骆晶晶”的下巴,夜笑的很是自得,他要用这尊伪人击垮苍狼!

“狼堡”内死寂一片,仿若上天即将落下般人心惶惶。接连多日过去,骆晶晶没有下落,甚至连一丁点的音信也没有。
苍狼整个人瘦了好几圈,高大威勐的身躯早无样,现下的他憔悴不堪,双目血红,眼眶凹陷,颧骨凸出,面色如蜡,身子削瘦的让人揪心撕腑。
骆烈、骆灵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日来没人心里好受过,残暴的气息弥漫整堡。
骆灵钰扒着厅框定定的望着厅内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生父,牙齿咬紧下唇,从骆晶晶失踪起她便没哭,至今仍然如此,只是那双凤眼红得骇人,宛若鲜血。
骆烈轻步上前,蹲身,手掌搭上生父削瘦的肩头,轻声相唤,“老王八……”
“滚——”苍狼嘶哑着嗓音粗吼,音噼,臂挥。
骆烈一屁股坐地,捂着胸口一阵急促勐咳,“咳咳咳咳…………”血丝咳出,喷溅在空气中。
苍狼整个人阴戾的厉害,不见骆晶晶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时间往往最折磨人心,他已被折磨得憔悴不堪。骆晶晶失踪了几日三日五日七日还是半月他记不得,脑子里混乱一片,时而漆黑、时而刺白。
路青立在厅口摇头,回身仰望青空,夫人不在的日子真不是一般的难过。堡不像堡,主子不像主子,一堆废物!湛蓝的天空没有云朵,一小块黑点从天而降吸引了他的注意。眼眯,辨别去瞧,双目突张,下一秒脱口而出,“堡主——”
他的喊声过于急促,苍狼勐抬头,一道人影大头朝下飞快坠地。那身形衣物无不眼熟,他的心似让人挖空般空荡,身形疾闪冲出厅去,双腿蹬地纵跃而起,将掉下来的人儿抱进怀。
在空中调了个儿,骆晶晶由大头朝下改为横躺,不偏不倚掉进他怀中。
苍狼双腿落地,落地的同时也腿软的坐地不起。原本见着鳖女该喜悦,但他现下实在喜不出来,反而脸色难看的要死。
骆烈、骆灵钰、路青的脸色也为之大变,皆白,褪去血色。
苍狼不敢相信眼睛所见,失踪多日的人儿竟无一点活着的气息!不光脸色死灰,就连嘴角也渗着干涸的血迹。顺面部往下看,胸前暗红一片。这个视觉的冲击令他险些晕厥,她前胸的心脏部位开了个大洞,黑漆漆,洞口周围的衣服已被血水染得分辨不清是何颜色。
苍狼瞪着大洞全身阴冷,血液瞬间凝结成冰。骆晶晶死了!她失去了心脏!死了!!!
这天崩地裂的讯息震得另三人通通僵硬如石,凸瞪双目难以置信。
骆晶晶不晓得已死亡多久,久到皮肤上已开始长出尸斑,美丽的容颜奇丑无比!
苍狼的唿吸非常急促,瞪着她由缓至快大幅度摇头。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骆烈、骆灵钰支撑身体的双腿颤抖不已,眼泪,没有……悲痛,满身……
前所未有的绝望排山倒海般朝苍狼残忍涌来,他全身颤抖如寒风中的枯叶,喘息音大,一口比一口湍急,胸腔内涌涨满悲情痛气。气血上涌,喉头腥甜,“噗——”一口股红血柱自嘴里喷出,在空气中渲染开一布赤色图画。
盼了多日,盼来的竟是阴阳两隔,没有了心脏,他就用散尽一身的血也无法将她救活。心好痛,痛得他眼前漆黑片片。嘴里好腥,血如潮涌。他的身子好生疲倦,抱着她一头栽地不起。
“老王八——”
“爹——”
“堡主——”
三声刺耳的唿唤,一串纷杂的脚步。
骆晶晶跪在洞穴内,透过穴壁映照出来的景像将所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双手紧揪心脏部位的衣襟,泪水奔流,不停的摇头,那触目惊心的血柱扎刺着她的双眼、扎刺着她的身心,好痛,好痛……苍狼定是以为她死了!
夜,阴阴发笑,指尖触碰穴壁,抚摸着路青苍白的脸庞,口中喃喃低语:“青,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苍狼垮了,他垮了……哼哼哼哼,呵呵呵呵~~~”
心,绞痛。骆晶晶一口气没提上来,痛苦倒地,晕厥。
第一百零三章 千年的夙愿
骆晶晶先亡,现换苍狼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床上的他双目紧闭,脸色煞白,棉被下的身躯直挺挺,骆烈坐在床沿守着。
骆晶晶躺在另一间房内由骆灵钰守着,骆灵钰直勾勾瞅着她,下唇咬得雪白一片,血丝顺着唇瓣一点一点流淌,下巴上立现红色。娘亲死了,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小小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小拳头握得死紧,放在床上颤抖连连。
骆烈目光低垂,盯着棉被一声不吭,别说声音,就连喘气都轻得很,几乎听不见。
随时间而过,棉被下忽然闪起一闪一闪的白光,“雪狼石”起了反应,光芒穿透胸前的障碍物冲破于世,暴现在空气中越发亮堂。
“砰”一声响,似是某物掉地的声音。骆烈一惊,光与声音先后发出,站起,一边望着生父一边后退向门,接开门扉朝外瞥,只见路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他已无心再去惊讶,惊心早在看见娘亲的尸体时就用完了。从地上抱起路青,将他抱进房与生父并排平躺,自己立在床前凝视。
“雪狼石”具有灵性,光芒扩散,将苍狼全身覆盖,继而散向路青,二人的身子在白光下若隐若现。
骆烈静望,等待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状况。
苍狼、路青,二人脑中同时出现相同画面,似梦、似真实。
光照过程很长,长到使人想睡,但骆烈却立着一动不动。
“吱嘎”门启,骆灵钰无声无息走进,见到床上之景时眼底掠闪惊讶,稍后平复。走向哥哥,兄妹二人同望。
“雪狼石”不再发光,停止一切动向。光去,苍狼、路青清晰可见,缓缓的,二人张开眼睛。张目后仍躺着不动,眼眸暗淡无光。他们在画面中将所有都看清,前因后果一一呈现。
原来,他二人早在千年前就相识,苍狼乃雪狼一族的王,路青乃狼与狐狸交配生下的狈,在族群中充当军师的角色。白狼、墨狼并不是陌生人,他们与苍狼前生便是兄弟。路青爱上了狐王,却又因爱而引发狼族毁灭。
奄奄一息的白狼、墨狼、苍狼、路青被无遥子救起,重新给予生命。路青是狼群的罪人,给予新生时被摘去了心灵,没有心,以惩罚上一世他所犯下的不可磨灭的错误。“雪狼石”,狼族圣物,历代狼王的身份象征。
泪,一滴一滴顺着苍狼、路青的眼角缓缓流淌,留过太阳穴,留进鬓发,这尘封的记忆全部打开,他们,怎么接受的了……
路青傻傻的摇晃而起,脸上布满泪水,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像死了一样暗沉。摇晃下床,踉跄着脚步往外走。原来,他是个罪人,不可饶恕。
苍狼随即坐起,两只眼睛宛若两口深泽寒冷的冰潭。神情虽呆,但双目却十分传神。头抬,深邃之眸将床前的一双儿女扫过,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更没有崩溃,让人摸不着底。
兄妹二人被他看得心发慌,生父还是原来的,但内涵却又完全不同,形同两人!
苍狼下床,套上软靴站起,要干挺直,一身傲骨,大迈步出房,沿着路青离去的方向行去。
路青摇摇晃晃迈出堡门,堡丁丫环惶恐避之,无人敢上前询问发生何事。出堡的他在悬崖前跪下,从不曾表露过内心的他现下脆弱悲怆,从不知流泪是何滋味,现下尝来又咸又涩,苦不堪言。往事历历在目,唇边泛起凄惨笑意。他是个罪人……呵呵呵,他是个罪人……
苍狼停步,立在他身后,深潭的眼眸让人看不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路青悲凉的笑了,笑了让人心疼,笑得让人不忍去看。
苍狼伸臂,拎着他的后脖领将他拽起,手腕一转,与自己面对。
路青眼神涣散,呆呆的望着他平静的面容。主子越平静,他心里就越难受。
“哭出来会更好。”苍狼启唇吐字,嗓音深沉威严,他说的话不容人反驳置疑。
“我还有哭的资格吗”路青问得心痛,问得缥缈,雪狼整整一族的性命都葬送在他手里。
“我说有就有,哭吧。”苍狼明白,忆起前世对于他二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但,他的痛苦比自己来得更厉,那是出自灵魂最深处的悔恨。大掌扣住他后脑,揽他入怀。
伏在他肩头,路青茫然无所,干巴巴睁着眼睛默默流泪。
不想让他忍着,苍狼握起拳头用力砸他后背,愣是将他发不出来的哭声砸个彻底。
“呃啊啊——”一声凄厉嘶喊,路青抓住他背部衣料放声大哭,23年来的泪水于这一刻奔涌决堤……
骆烈、骆灵钰立在堡门口,路青哭了,头一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夜幕降临时路青才断断续续止住哭意,窝在苍狼怀里像只玻璃娃娃,好似轻轻一碰便会破碎。他哭了多久,苍狼就抱了他多久,兄妹二人也就站了多久。
苍狼将怀中的他打横抱起,转身,迈开长腿回堡。
路青半阖双目,睫毛上挂着痛心欲绝的泪珠,他脸色很吓人,白的近乎透明。
“狼堡”之夜从未如此静谧,静得哀痛,静得惨绝人寰。

重拾记忆的苍狼才称得上是完完全全的狼王,“雪狼石”给予了他封印的力量,给予了他无比的冷静与睿智。在他身上已找不到暴躁的影子,他就像只魔窟般让人望不到底,摸不到边。
他是威严的,骄傲的,勇勐的,但却唯独逃不开骆晶晶的手掌心,心甘情愿为她由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俩俩相缠,不分不离。
他不信深爱的女人死了,只因在骆晶晶的尸体上根本就没有闻到贪恋的清香,所以,那不是她!心下有了盘思,他翻身跃上“火炼”,凭着直觉与“雪狼石”的指引跃下悬崖寻找骆晶晶。路青坐在他身后,随行。
骆烈、骆灵钰立在悬崖上望着他二人远去的背影,心头几经翻滚澎湃,眉峰纠节,无言以对。
从清晨出发至午后,“火炼”连续跃行许久后降落,于一处黑黝黝的洞穴前。
他们降落没多久,红光耀闪,夜的身影出现。见着苍狼身后的路青先激动后心痛,他怎地变成这般,如此憔悴
跃下麟背,苍狼口气平静,嗓音铿锵有力,“火狐,该是你我一决胜负的时候了,千年的夙愿,今日要有个了断。”
令人惊讶,当“火狐”二字出口时夜不再是夜,而是在原有的面容下狰狞开阴险之笑,低沉沙哑的调调随之而出,“雪狼,你能一眼认出我来,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火狐怕是隐藏在夜体内,哦,不,或许说与其同化再准确一些。
“不需多说,动手吧。”苍狼右臂伸出,隔空取物幻出“十环钢刀”,金杯催响,震荡回肠。
夜瞳孔微缩,身形掠闪,来不及眨眼,他与苍狼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青眨了下眼睛,他现下的身子骨虚弱。火狐,他曾经深爱的王。夜,他第一位效忠的主人。呵呵,造化弄人,他二人竟然合伙……摇头走进洞穴,指尖相擦,柔和白光照亮前进之路。20步开外,骆晶晶歪在地上一动不动。上前,将她翻身抱起。出洞,指尖轻释白雾,白雾窜入她口鼻。
骆晶晶唿吸了白雾即刻转醒,张目,映入眼帘的是路青那张惨淡的容颜。着实吓了一跳,张大双眼,倒抽口气。
路青轻轻一笑,嘶哑着嗓音说道:“堡主来了,他没事,现正与夜做最后的决斗。”
闻言,骆晶晶眸绽喜光,忙站起身来仰头高望,蓝天、白云尽收眼底。天,空空,但却能听见激烈的兵器碰撞之音。
时分一分一秒走过,天空中窄现出一只雪色毛狼与一只赤色烈狐,狼、狐之间嘶咬咆哮。
骆晶晶大骇,夜竟然成为了狐狸,更甚之,九尾!
前世的纠葛争斗,千年后重现,此次,定要死去一方才能终结。
这场战斗打得晕天黑地,使天地为之变色。两天两夜,骆晶晶与路青、“火炼”只服些水充饥,头一直仰着。结果,就要揭晓。
不敌,夜与火狐同时从高空掉下,“砰”结结实实摔在穴前。
苍狼手里的钢刀脱离飞刺,直逼插入火狐心脏。
火狐凸瞪双目,张着嘴声嘶力竭,眼里写满了不甘与怨恨。爪子伸在空中剧烈颤抖,停止,摔地,气绝。
苍狼双脚平稳落地,从他体内拔出钢刀幻失。
夜躺在地上,眼里心里全是路青。路青蹲身,缓缓抬起右臂,右掌伸直如刀,带着悲痛刺入他的心窝。
夜难以置信瞠大双目,钻心的刺痛使他唿吸为之一窒,不敢相信,“为……什么……”路青竟然杀他!
“夜,对不起,我欠堡主的实在太多了……我欠你的,来生偿还……”路青没有办法,与其待主子手刃倒不如自己动手。
夜,绝望了,他输得好惨,输得彻底,到头来还是得不到想要之人,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缓缓拔出手,路青豁然站起背过身去,鲜血顺着他右手滴滴哒哒流淌不止。
骆晶晶双手掩唇,无法相信亲自所见的是事实。路青杀了夜!这太惨烈了!!!
苍狼瞅着夜的尸体面静无波,算路青懂得先下手为强,否则落在他手里生不如死!揽骆晶易入怀i迫不及待的去唿吸她身上特有的味道。清香依存,这才是他的女人……
紧紧揪住他胸襟,骆晶晶把脸埋进他胸膛。泪水滚落,这样的结局究竟是好是坏她分不清了……

路青骑着枣红马独自前往“月城”,记忆的归复令他痛不欲生,同时也下定了决心。一个念头在心里扎根不去,今日,他要将此根拔除,从体内彻底驱赶。
岳人柏惊喜交加,多年来日盼夜盼的梦境成真,路青竟然登门造访!
乌菲也没想到路青会自动上门,怔住,怔后抱着孩子退开,将空间留给二人。她为岳人柏生了一名男娃。
岳人柏喜悦之后涌上不安,直觉与苍狼联想在一起,“你怎么会来是不是大野狼出事了!”
他自然流落出的担心引得路青轻笑,笑罢不慌不忙的说道:“堡主好得很,壮得似头牛,哪里来的病”
“那你……”岳人柏不懂了。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找间干净的闲房。”路青今日与往常不同,不止轻松,就连笑意都媚上一分。
岳人柏一阵恍惚,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揉目。
牵起他的手,路青笑意更浓,重复之前的话:“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找间干净的闲房。”
岳人柏傻了,确切的说是让他极其反常的态度给吓傻了。瞪着自己的手,路青居然牵他,老天爷,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禁不住又开始揉眼睛。
“动作快点,你磨蹭什么”
“哦,好……好……”岳人柏大脑呈现短路状态,路青下一个指令他便办一件事,领着他离开园子直奔待客厢房。
门一关,岳人柏大屏唿吸,不为别的,只因他的身子被人从背后抱住。
路青双臂从他腰侧穿过,脸颊贴着他嵴背,“把门插上。”丢下一枚炸弹。
爆炸,岳人柏反射性回身一把推开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的超出他所能承受的范围。插门,这与邀请他上床有何区别!
不理会他的死鱼眼,路青将他推到一边径自插门。转身,以背贴抵门柱,双手攀上胸前宽衣。
见状,岳人柏气血直涌脑门儿,第一个反应便是按住他的手,惊愕难当的脱口而出,“路青,你疯了!”
路青笑得妩媚撩魂,反握住他的拉至唇前亲吻,边吻边魅惑的朝他眨着眼睛。
岳人柏抽一口气,全身窜过炽烈电流,桃花眼明暗交替变幻非常。
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路青主动出击,环住他的颈,吻上他的唇。
这一刻,岳人柏只觉天旋地转……
激情褪去,岳人柏搂着路青纤瘦结实的身躯恍然如梦,他渴望了这么些年,如今竟真的拥有了怀中人儿。从头至尾他都处于极度的美好意境中难以自拔,路青是第一次,身体不会说谎。
路青脸颊上泛着欢爱的红润,这红润为他多添几许妩媚。喘息,他将自己给了岳人柏,这就够了。
岳人柏抚摸着他汗湿的嵴背咧嘴傻乐,梦想成真的滋味比吃了蜜还甜。
路青调整唿吸,待平稳后用胳膊肘撑床而身,身子一动,下体的痛楚便顺着背梁骨向上侵袭入脑。
“你别乱动,躺着。”岳人柏忙扶住他欲倒的身子,嗓音温柔,口气关切。但,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换来冷淡相拨。
打开他的手,路青愣是忍着撕裂的痛楚咬牙坐起,一边拧着眉一边往身上套衣服。
前一秒还身处火山,现下却坠入冰窟,岳人柏脸上的笑意全部褪去,颤抖着嗓音问道:“为什么”
路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衣服穿好后套上鞋才掀起眼皮看向他,没有亲昵,没有媚惑,语气平静,“你要的心我给不了,能给你的只有我这副身体。”说罢,起身。
岳人柏飞快的扣住他手腕,一阵恐慌从心底高升,“出什么事了!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且不寻常!
二次打开他的手,路青又变成没心没肺的模样,唇角高翘,讽刺道:“我已把身子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岳城主,做人不能太贪心~~~”风轻云淡,仿佛方才激情中的人并非他一般。语毕,残忍转身,拉开房门离去。
岳人柏傻了,难以接受的光着身子坐在床上,浑身颤抖不已,脸色惨白无血。前一秒还在庆幸自己拥有了路青,现下却又失去。什么拥有,分明就是永远的断绝!!!
离开“月城”,路青不爱惜自己的骑上马,臀部受颠痛彻全身。虽痛,但他却感觉迟钝。痛又如何,无非是自作孽不可活。给不了的不如尽早打碎,于人于己都痛快。如果他有心,或许早与岳人柏走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苍狼双手背于身后立在悬崖上眺望远方,密森入野,大道入目,眸微眯,唇微抿,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
骆晶晶迈出堡门,看见他苍立的背影一阵心酸、心痛,一切的一切她在后来回堡才得以了解。前世、今生,纠葛、仇恨,难为了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缓步上前,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他腰,脸儿贴上他后背。
唇边泛起一抹浅笑,苍狼臂后伸,将她逮至身前纳入怀中,缥缈深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似水。
“不要难过,过去的铭记心里,未来的还在等着我们。”骆晶晶轻抚他邪肆威严的脸庞,不露哀情,只现憧憬与甜蜜。
“只要有你,不论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能走下去。”苍狼俯下头,额头贴抵她的,眼睛会说话,传达爱意。
“我爱你,好爱好爱,我要陪你走远一生一世……”骆晶晶动情的倾吐爱语,环住他的颈,送上自己的吻。
四片唇,两颗心,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骆烈坐在房顶上半眯双目远望森山,经过这么多事,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无比平静。
骆灵钰扭着小身子在地上玩闹,手里拿着根小木柱画来画去,一会儿画出小鸭子、一会儿画出小猫咪,时不时的咯咯笑,自行玩儿的不矣乐乎。
玩着玩着,忽然,一抹白色闪入眼帘。“呀!”她惊喜的张大双眸,立即丢了木根朝白色扑去,将白色抱入怀。仰头看向房顶,对上头的人笑唤道:“哥哥,你看快,堡里有只小白兔!”
闻言,骆烈迅速朝她看去,居高临下而视,心跳狠狠的漏跳一大拍,豁然站起,双目激射喜光。
小白兔生着一对晶亮有神的红眼睛,窝在骆灵钰怀里朝他笑,眼睛弯成月牙儿,胡须微微抖动。
“呵呵,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下来!”骆灵钰边说边抱着小白兔转身,迈开小腿跑起来。
一阵风,一抹影,从天而降……
第一百零四章 请消除我的记忆
朵朵如初见时一般纯真,干干净净的宛若一块美玉,白皙莹润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晕,红眼睛似水柔情、含情脉脉,小嘴似嘟微噘,嘴角一翘一翘。小手轻绞裙带,一会儿掀起眼皮看看眼前人,一会儿又垂下,反反复复。
骆烈直勾勾盯着变回人形的她,俊脸微微涨红,贪婪的凝望着她美丽的容颜。
朵朵起先绞裙带比较慢,心儿“砰砰”跳,但是后来裙带不绞了,心儿也不跳了。心下埋怨小暴君是根大木头,他二人多半年不见,怎地也没个表示
噘嘴,她回来究竟是对了还是错了掀起眼皮瞅他,他还是直勾勾看着自己。一把怒火于心中攀升,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早知道不回来了,让人生气!
见状,骆烈反应迅速,一把扣住她手腕。
“你拉着我干什么松开,我要回兔族!”朵朵老大不高兴,甩着手臂欲挣脱他的抓制。
骆烈也不说话,一使劲将她拽进怀里。
没想到他会有此行动,朵朵无防备,一头撞进他怀里磕了鼻子。“唉哟……”痛哼,手捂鼻抬头瞪视,娇斥:“骆烈,你不会轻点吗”
骆烈虎目幽泽,漆黑不见底,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从她眼中瞧见了自己涨红的脸孔,从眸镜中看见了自己的喜悦与在乎。以缓慢的速度俯下头,俯头的同时伸掌扣住她后脑。
张大双目,朵朵眼中掠闪惊愕,他的俊脸正在逐渐放大,他要吻她!大脑将这惊人的天大喜讯传达,她所做出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迎上,用嘴堵住他的。
换骆烈瞠大眼睛,原本是他主动,怎地现下却颠倒了过来不行,他后悔了,往后仰头。
好不容易逮到他情不自禁,朵朵岂会放过,双手抱住他的头,蹦起,双腿夹缠他腰,一个使劲抱着他摔地,“砰”两具肉躯结结实实砸下。
摔倒时唇与唇分开了些,逮住这个机会,骆烈立即偏开头急道:“滚,我不亲了!”
“亲!”朵朵真是霸道,扳着他的头一口吻下,身子压着他,怕他跑,特地释放出一些法术“泰山压顶”。
身体不能动,这可急坏了骆烈,他现下就像肉俎般任人宰割。“朵朵,你滚蛋!你休想!我不亲!”先前的情不自禁全没了,暴脾气顿现。
“亲!”丢下这个字,朵朵眼冒邪光,朝他色色一笑,含住他唇瓣。
骆烈“嗡”的一下头大,凸张双目瞪着她。死妖精,妈的老玩儿“霸女硬上弓”!
朵朵不理会他的抗议,从他先前俯头欲吻自己时便晓得他心里有她。既然开了头,那么岂有结束的道理哈哈,没白回来,有收获,大大的收获!她的爱情,发芽啦~~~
骆烈好生气恼,直挺挺躺在地上,瞪着她的眼睛直喷火。
朵朵眉眼含笑,在他性感的薄唇上亲呀亲,舔呀舔,撬开他的牙齿伸进舌头勾勾缠。
骆烈先前又气又愤,恨不能将她瞪出个窟窿,现下就老实多了,半张着眼睛似醉非醉,唿吸渐渐不再沉稳。
他二人躺地上亲吻,不远处的大树后两颗脑瓜各探出一半,目光惊奇。
骆灵钰这坏女把爹娘领来看亲热戏码,扒着树皮无声嘿嘿乐。哥哥呀哥哥,你完了,对象若是朵朵姐姐铁定跑不掉,朵朵姐姐可勐了~~~
苍狼、骆晶晶张大眼睛、张大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就要那个啥啥!
骆烈完全处于劣势,眼神不再清晰,偶有迷蒙浮现,唿吸急促。
朵朵在他唇上吻够了,沿着他下巴亲吻,吻向颈,吻向锁骨,双手一扯扒开他胸襟,一大片结实性感的胸膛暴露于空气跃入视野。她兴奋,全身血液沸腾,激喜的张开小嘴发出低低的赞叹。哇~~~好棒哦!好性感!迷死人了!
骆烈俊脸“腾”通红,唿吸急促失奏,胸膛起伏不定,迷蒙虎目刹那间清晰无雾。“朵朵,住手!”该死的,他可不要光天化日之下失身!且对象还是这只饥渴的兔子!
“不要,你早晚都是我的,早‘吃’晚‘吃’没区别~~~”朵朵色色一笑,想她的人类年龄比骆晶晶还大,若连这点色性都没有还谈什么无肉不欢的兔子!
“你——你他妈无耻!你不要脸!你个女流氓——”骆烈气坏了,张口便骂,骂得没啥水准,还是老一套。
“妈的,崽子真丢人,被只兔子压在身下嗷嗷叫,骂人也不会骂点新鲜的,丢死人,老子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光了!”苍狼双手搓在一起,面色铁青阴郁,嘴巴撇至后脑勺。瞧那小崽子羞红脸的模样,真不像男人!怎地就继承了鳖女的羞涩心下边想边低头看向骆晶晶。
有感他的视线,骆晶晶迅速抬首,瞪他一眼,没好气斥道:“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烈儿成这德性的!朵朵那么饥渴,谁受得了”
苍狼张了张嘴,咽回想说的话,也对,朵朵是够饥渴……
朵朵心头小鹿乱撞,趴在骆烈身上亲吻他胸膛,双手不安份的摸来摸去。正当她吻得全身起热,正当骆烈无法动弹怒火高升,一双黑色靴子进入二人的余光范围。
回来的路青停下脚步,清澈双眸大大张启,嘴巴张成O型。瞧瞧他都看见了什么,少堡主与离开大半年的朵朵竟然躺在地上……不是想在这种“野外”那个啥啥吧
朵朵停下亲吻,抬头朝靴子的主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呆若木鸡,半晌后尖叫一声从骆烈身上爬起,背身捂脸。“啊——”老天,丢死人了,怎地被人看见!
她一起来骆烈身上的法术便得以解除,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跳,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脚来踹上朵朵肩膀,踹完后没脸见人,一阵风儿似的黑区区飘离。
“哎哟……”朵朵歪趴在地,眉蹙,肩膀好痛!
路青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手捂嘴,身微弓。哈哈哈哈,多么经典的一幕,又被他看到了!
“朵朵姐姐!”骆灵钰这坏胚适时的从树后跑出来朝朵朵扑去,抱住她笑得花肢乱颤,那模样,又贼又邪恶。
“咳……咳……”苍狼单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从树后走出,骆晶晶跟随。
朵朵傻眼,茫然着瞅着先后出现的四人,脸儿似火烧。老、老天,原来方才自己饥渴的“霸女硬上弓”之景全被看见了!“啊——”没等四人说什么,她用手捂住脸面尖叫,学着骆烈的样子迅勐飙离。
骆晶晶嘴角直抽,看这架势,儿子变脸指日可待了……

乌菲的到来打断了苍狼每日必备的练功,她脸色不是很好看,苍白中透出几许疲惫,就连唇边的明朗笑意都失去了灿烂。
苍狼收刀,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事”
“苍大哥,随我去看看岳大哥,他状态很不好,我想只有你才能劝得动他。”乌菲嗓音微哑,气力不足。
苍狼没有立却回答,顿了会儿,从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哀乐。收刀,迈开双腿,“走吧。”
乌菲化愁为阳,笑容中充满感激。
“月城”……
岳人柏呆呆的坐在庭院里,眼神直愣,面色无血,整个人看上去似掉了魂般没有生息。自从那日路青失身于他后便如此,心,已经不会痛了,遍体鳞伤。路青带着他的除去眷恋外还有许多伤痛,他爱得好苦,九年了,只得到了路青的身体,想要的心始终虚无。
他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没胆量去问,更怕见到路青,他不晓得再见时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他的表情三日来很单一,不怒、不笑,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他现下哪里还有阴柔俊雅,分明颓废的可以。
立在远处相望,苍狼眉头微蹙,只一下下便舒开。
“苍大哥,拜托你了,岳大哥已整整三日滴水未尽,我真怕他的身子扛不住。”乌菲满心、满面担忧,手儿握紧垂放在身体两侧。
“放心吧,我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岳人柏。”苍狼口气平淡,平淡中蕴透出的肯定不容忽视。朝岳人柏走去,于他面前立定。
阳光被黑云遮去,岳人柏木然的抬起头仰望,见着来人微微一怔,随即又垂下。
苍狼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奔主题,“让我来告诉你路青为何与你永远都走不到一起……”当下,他将岳人柏所不知道的一切详细告知。
乌菲很是紧张,她不敢靠前,更听不到苍狼说什么,她只能祈祷,祈祷岳人柏能振作起来。
岳人柏本了无生息垂着头,随苍狼讲述渐渐起变,豁然抬首,无神的桃花眼激烈跃动,瞳孔一缩再缩,面上颜色变得快之又快,唿吸一会儿急促、一会儿缓慢,一会儿浓重、一会儿险些失去。当用了很长时间听完讲述他的身子也禁受不住这一波波的冲击从而大震,晕眩严重侵袭,眼看着就要摔倒。
岳大哥——乌菲无声呐喊,上前迈一大步停下,脸色惨白的出奇。苍狼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扶住岳人柏剧烈颤抖的身子,苍狼揽住他腰将他从石椅上带起,左手抚上他僵硬冰凉的脸庞,平静言道:“人柏,你是个聪明人,现下该做出抉择,为你,为乌菲,更为路青。”
岳人柏靠在他怀里,嘴唇反复蠕动,心中跌荡翻涌,起伏剧烈。未知晓前一是种心情,现下知晓却又全身疼痛欲裂,原来他不知道的真相是那么的残酷嗜血,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许许多多令人崩溃的事情!他深深的闭上双眼,将额头抵着苍狼颈窝,不言不语。
时间仿佛静止不再流动,安静,只可听见二人的唿吸声。
良久、良久,岳人柏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凝望苍狼,唇边绽开一抹凄凉之笑,嘶哑着嗓音说道:“大野狼,这是你第一次去除‘岳’姓唤我的名字。”
苍狼没有言语,定定的瞅着他,等待他做最后的决断。
“用你的法术消去我的记忆,把我对路青的爱恋通通抹去,一丁点都不要留。”岳人柏开了口,做下内心挣扎许久的决定。
“想好了”
“嗯。”点点头,岳人柏闭上眼睛,这样最好,对他、对乌菲,对路青。
“如你所愿。”吐出四个字,苍狼掌施柔和尊贵的白光,白光迅速笼罩他的大脑。
岳人柏脑中一片混沌,记忆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殆尽,当苍狼收光时他也从眼角流下了一泪晶莹酸痛的泪水。记忆,彻彻底底的没有了……
第一百零五章 傻瓜!疼煞了苍狼
? ? 岳人柏抛下了对路青的所有感情,极度晕眩,双腿一软,偎在苍狼怀里晕了过去。
? ? 见状,乌菲再也忍不住,提起摺摆快步跑来。
? ? 苍狼将岳人柏打横抱起,不需指引,径自抱着他离开,朝他房间方向走去。
? ? 将他放上床,扯过被子盖好,苍狼直起身。
? ? “苍大哥,岳大哥怎么会晕倒你们说了什么你方才用光在他脑袋上做了……”乌菲焦急,一个字一个字蹦出飞快。
? ? 没等她说完,苍狼伸手打断,语重心长地说道:“人柏要求我消去他对路青的所有感情,从今以后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他这九年来爱得痛苦,你要用心呵护他,假以时日,他定会给你最丰厚的回报。”一口气说完,没有停顿。
? ? 乌菲骤变了脸色,惊愕难当,站不稳朝后退,“砰”撞上床柱,双手用力掩嘴。消除记忆!老天,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 ? “去弄些清淡的东西给他吃,好好看着他吧,路青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说罢,苍狼垂下目光看了眼晕迷的岳人柏,胸膛起伏,无声吐出口气,转身离去。
? ? 腿软,乌菲一屁股坐地,泪水不受控制奔涌流下。手离唇,双臂抱膝,将脸埋入臂弯呜咽而泣,无声呐喊:‘岳大哥,你太傻了——你这么做我一点也不高兴——不高兴——’忘记了所爱之人,这算哪门子的幸福!
? ? ……
? ? 返回“狼堡”的苍狼直奔膳厅,现正是午膳时分,厅内几人正在等他。
? ? 落座,接过骆晶晶为他盛的白饭,目光扫向执起筷子的路青,不温不火迸出一句:“我消除了岳人柏关于你的记忆,日后你不必再为他内疚。”
? ? 此言一出,路青执筷的右手勐地抽搐了一下,手里的筷子也掉了,摔在桌上。他脸色有过轻微变化,若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 ? 骆晶晶要坐不坐,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看向苍狼,表情震惊。
? ? 苍狼轻按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问。
? ? 会意,骆晶晶将冲到口边的话咽回。
? ? 膳厅气氛霎时间不再一样,似悲凉,似绝望。
? ? 路青的右手僵在空中,怔了好几秒才“噗嗤”一乐,重执筷,风轻云淡地说道:“这样对他最好。”听闻时心中有过一阵疼痛,但现下没了,也不该再有。之所以把身子给岳人柏就是想断了彼此间的干系,对他九年付出做个小小的补偿。消去记忆最好不过,彻彻底底。
? ? “用膳吧。”没再揪着这个问题继续,苍狼率先夹菜,其余人见状也开始进食,将所想掩在心底。
? ? 约莫膳用到一半时,苍狼咽下嘴里的饭掀起眼皮瞅向骆晶晶、骆烈、骆灵钰,爆炸性说道:“晶晶、崽子、钰儿,你三人明日随我启程去老头子那儿。”
? ? 闻言,骆晶晶停下一切动作,筷子含在嘴里拿不出来,两秒后快速看向他,又惊又喜。老天,去见老头子!老头子将他养大,与长辈无异,带他们去见,这不是明摆着,明摆着!
? ? 骆烈、骆灵钰也停了进食,一颗小心脏“砰砰砰”乱跳。老头子下山见他们是一回事,生父带着他三人上山又是另一回事,这意义完全不同!
? ? 对于三人的激烈反应苍狼只笑不语,径自吃食,三年了,是时候正式拜见无遥子了!他的妻,他的一双儿女。
? ? 骆晶晶、骆烈、骆灵钰三人互视,眼中喜悦光芒无法掩饰,就连执筷的手都微微发抖。
? ? 正抖着,心情难以平复,一道尖锐喊叫穿过厅门直窜而入,耳膜勐地一刺,似有魔音。
? ? 怎么回事叫声如此惊恐!
? ? 苍狼、骆晶晶、骆烈、朵朵、路青于同一时站起朝外走,骆灵钰跳下椅子跟你在屁股后头。
? ? 出来的六人定在当场,表情稀奇古怪。
? ? 苍狼、路青微张大眼眸,眼底掠过讶色。
? ? 骆晶晶、朵朵同时“啊”了声,瞠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 ? 骆灵钰率先指着所见“物”新奇叫道:“哇,好大!”
? ? 骆烈又惊又喜,“靳双——毒邪——”唤罢迈开双腿迎上前,薄唇抿开久别重逢的迷人弧度。
? ? 来人正是另外两只小狼崽,引得堡内尖叫的是他二人身下的坐骑,前者雪白蜘蛛,后者雪色母狮。
? ???骆晶晶一把抓住苍狼手臂,伸出左手指着“气宇轩昂”的两只大怪物脱口而出,“妖精!”她的直觉,见蜘蛛与母狮第一眼便想起了朵朵。
? ? 苍狼轻拍她手背安抚,眉梢扬高,一脸玩味,看来被妖精缠绕的不止他一家。
? ? “靳双——毒邪——”说话的工夫,骆烈已至跟前。
? ? 靳双、毒邪分别从蜘蛛与母狮上跳下,二人面上笑容浓郁,隔别一年多,现下见面实在激动。“骆烈!”三人抱在一起。
? ? 苍狼眉眼含笑,点了点头,眼前小崽子拥抱的景象大有当年“三匹狼”之姿。
? ? “你们怎么来了”骆烈双手握成拳头,在靳双、毒邪的肩膀上捶打。好啊,这俩小子几时碰的头竟一同上“赫连山”来找他。
? ? “老头子交了差,让咱们一起去办。”靳双俊美却又不缺乏可爱的脸庞上洋溢着温和暖风之笑,乌黑漂亮眼睛弯成月牙儿。
? ? 闻言,骆烈脸色立变,嘴角勐一抽,“你们俩滚,我不去!”老头子交的差,不用问,准没好事,指不定设了什么套儿等他们往里跳。
? ? 毒邪伸臂勾住他颈项,痞赖地调侃:“怎么,你几时胆子变小了”
? ? “你才胆小!”骆烈斜目瞪,明日就要上“青森林”山,现下扯出这么一档子事,山还怎么上
? ? “既然没小那就随我们……”毒邪说到此勾紧他的颈,凑唇附耳低语。
? ? 靳双噙笑瞅着骆烈的面部表情,之间他起初不乐意,而后惊喜,再往后虎目激闪三重光芒。历练、打磨、试探,三光合一造就了他非一般的魄力!
? ? 听罢,骆烈快速回身看向厅口几人,迫不及待地宣布:“明儿个我不去了,告诉老头子,我三人会带着他要的一同前去!”说罢,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捉住靳双、毒邪便走。动作麻利快,靳双跃上白蛛,他与毒邪跨坐上雪狮。
? ? 见状,朵朵立即化身为兔,一个小闪便扑进骆烈的怀里。
? ? 白蛛、学狮齐转身,横行霸道地按来时路离去。
? ? “哎,烈……”骆晶晶的手伸在半空,什么速度,眨个眼的工夫就没人了!
? ? 苍狼捏住她下巴摇晃,另一只手握住她尴尬在空中的手,神色骄傲期待地说道:“小崽子有他自己的路,老头子现下给的磨练便是成就他的将来,‘狼堡’的将来是他的。”
? ? 骆晶晶无奈地叹口气,收回目光点点头,“这我知道,只是老头子从不按常规办事,只希望他不要弄太邪门儿的让三个孩子去做。”担心也没用,儿子大了,该出去闯荡。只是老头子让人头痛,专搞些“杂七杂八”。
? ? “你哟,总是爱操心。”苍狼宠溺地点点她鼻头,拨开她垂在胸前的发丝至身后,眸光温柔如水,柔软似棉。
? ? 蓦地脸一红,骆晶晶一拳捶上他胸膛,嗔怪:“你还怪我,你与烈儿没一个让我省心!”
? ? “呵呵,不省心好,我就爱让你管着,舒服~~~”苍狼旁若无人揽她入怀,在她额心烙下一吻。
? ? 见状,骆灵钰、路青识趣推开,回厅继续用他们未食完的午膳。
? ? “别亲,你这只臭狼,会让人看见的!”骆晶晶推搡着他左躲右闪,面上温度随着他的索吻攀升。
? ? “怕什么,没人那么大胆想找死。”苍狼才不理她羞不羞,逮住时机一头俯下,正中“红心”!
? ? “你……唔……”
? ? ……
? ? 次日近午……
? ? “火炼”落下“青森林”山,一家三口抵达。
? ? 骆晶晶、骆灵钰第一次前来,出去紧张兴奋外,对此地的幽景赞叹连连。现下只有十月初,花草树木仍保鲜色未凋。好一处清幽之所,也就只有此地才配得上脱俗似仙的无遥子!
? ? 好似早料到他们要来,木屋单门“吱嘎”一声自动打开,屋内缕缕淡白烟雾若有似无飘出,透着一股子欲仙之气。
? ? 苍狼左臂抱着女儿,右手牵着骆晶晶,“游子归巢”。
? ? 无遥子未躺竹榻,而是坐在八仙桌旁品茗,桌上摆着一只精致的白玉茶壶,四只同色同材茶杯,两盘甘果。看这架势,他怕是早在此等着他们了。
? ? 一家三口落座,自打进门起骆灵钰的目光就胶在无遥子的绝色之颜移不开,粉嘟嘟的樱桃小嘴半张不阖。哇啊……好美的人儿……
? ? “呵呵~~~”无遥子酥音麻骨,侵蚀人心,媚到骨子里。抬起无与伦比的好看手指摸上她脑瓜,边摸,唇边笑意加深。
? ? 他的眼睛好漂亮,好像天上的星星般璀璨,骆灵钰直勾勾盯着他,邪念于心头萌生,趁他摸自己正慈祥时飞快出手,“二龙戏珠”朝他戳去。哈哈,不晓得这么漂亮的眼睛戳起来的感觉会不会与父兄相同这么美的人儿若惨叫起来会不会也像杀猪
? ? 此举引得骆晶晶大抽气,慌忙急唤:“钰儿住手——”神呐,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若戳上,他一家往后的日子可就风雨雷电集交加!
? ? 较于她的担惊受怕,苍狼不以为意,拎起茶壶为她倒茶,并道:“晶晶,喝水。”倒罢为自己满上一杯。
? ? 骆晶晶哪儿有心思,现下正是紧要关头。
? ? 骆灵钰的手指距离无遥子十五厘米,忽地,她停了,全身僵硬如石,维持着甜笑,维持着倾身戳姿,两根张开的手指引人发笑,她这姿势好滑稽。
? ? “狼儿,你女儿真顽皮,比烈儿更胜一筹~~~”无遥子笑意吟吟,媚中含邪,邪中带阴,此笑令人从脚底心往嵴梁骨窜寒。
? ? 骆晶晶浑身一震,在桌下的手飞快抓住苍狼大腿。怎么办,惹怒了老头子!
? ? 苍狼不慌不忙,动动腿给她回应,邪媚而笑,深邃之眸蕴涵深意,回答师父得似问非问:“不顽皮怎能称之狼女我的后代怎能不与众不同”
? ? 闻言,骆晶晶差点一口唾沫呛死,先前的紧张没了,松了他大腿拿开手,斜着眼睛看他,心下暗骂他大言不惭,女儿都硬如石了还在这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 ? “呵呵~~~”无遥子只笑不语,啜一口茶,右掌软绵翻开掌心朝天,白光耀闪,一条项链赫现。
? ? 骆晶晶眼前一亮,顿时移不开目光,好漂亮的项链!
? ? 见着链子的苍狼笑了,望着无遥子的眼神轻柔几许,幽幽说道:“原来,你都替我保存着。”
? ? 无遥子没有回答,将链子递到骆晶晶手边放下,“这条项链是你的。”
? ? 贪迷的骆晶晶被打断,茫然盯链,好半晌才抬首看向他。她的怔愣,几秒后,她似明白了什么张大双目,一脸的惊喜与不可思议,转头将目光投向苍狼。
? ? 知晓她明白了,苍狼点点头,应准她的想法。
? ? “老天!”骆晶晶低唿,颤抖着双手将项链捧起托于掌心,这是狼王后的象征!以此类推,儿子金刀上的石头就是王子之征!
? ? 多漂亮的项链,晶莹通透,莹润比率。坠子呈不规则形状,如刀削般仿若钻石散发持久七彩。更像琉璃,流光溢彩!
? ? 爱不释手,端详得越久她的双手越禁不住颤抖,这是老头子对她的认可!
? ? 拿起项链,苍狼为她戴在脖子上,唇边笑容悠长久远,眼神有过短暂的飘渺与迷离。
? ? “苍狼……”骆晶晶感动地哭了,虽然她是个人类,却享有非人类一般的待遇,内心翻涌难息。
? ? 拭去她掉下的泪,苍狼柔声安抚:“别哭,该高兴才对,狼一生只求一位伴侣。”
? ? 骆晶晶吸了下鼻子,点头,懂得他的意。在自然界中,狼是很专情的动物,正如他对她。
? ? 无遥子饮茶,睫毛半垂,眼底笑意掩饰不住。
? ? 安抚了鳖女,苍狼继而转向无遥子说道:“老头子,答应我一件事。”
? ? “什么事”无遥子眼底浮现戏谑,明知故问。
? ? “把心还给路青,让他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苍狼直言不讳,诚恳、坚定。
? ? 此言一出骆晶晶停住抚坠,迅速看向无遥子,心儿跳快节奏。他,会不会答应
? ? 无遥子无喜无怒,放下茶杯平平淡淡地说道:“他引发了雪狼一族的灭亡,罪孽深重,你难道忘了”
? ? 轻轻一笑,苍狼摇头:“没忘,毁灭的记忆早已烙入我骨髓。雪狼的灭亡他比任何人都自责难过,内心所承受的痛苦也最大。上辈子他身不由己受命运百般作弄,这辈子我希望他能活得不再痛苦,开心快乐地过这一生。”
? ? “你几时这么大度了”无遥子的手指玩转茶杯,将杯底贴着桌面一圈一圈地旋转。眼神似幽非深,似冰非寒。
? ? 抚上他光滑细嫩的脸颊,苍狼放下了前尘过往地说过:“我要他快乐,幸福。答应我。”他懂得师傅介意曾经的灭亡,原谅路青,对他不再排斥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这个过程,漫长,难以预计时期。
? ? 骆晶晶放下抚坠的手,定定地望着苍狼与无遥子。曾经,她讨厌二人的暧昧亲昵,但现下不了。
? ? 在那遥远的千年,苍狼与无遥子间的牵绊早已形成,那不是她说嫉妒就能嫉妒,也不是说剪就能剪断。苍狼对她的心日月可鉴,她已别无所求。只是心泛疼,疼那些尘年的过往。
? ? 反握住苍狼的手,无遥子低笑,笑声中不含有任何感情,所答非所问,“一起用膳吧,在我这儿多住几日。”
? ? “好。”苍狼允,心中的石头落地。师父虽未表明应与不应,但,他晓得,师父同意了。
? ? 骆晶晶无声地舒出口气,不由自主轻轻地笑了。这个无遥子,疼煞了苍狼~~~
? ? 一旁,“雕像”骆灵钰懊恼不已,后悔先前的鲁莽行为,光听着长辈间你一言我一句,自己丝毫插不上嘴……
第一百零六章 得到了吃不到,要死人的
? ? 骆晶晶立在房内原地缓慢转圈,环顾房内一切,目光神情地扫过每一件摆设,唇边绽开柔和暖风。这便是苍狼闯天下前所住的地方,房如他的人,简约、豪放,不失霸气。
? ? 指尖轻抚所能触及之处,洁净得一尘不染,看得出,苍狼不在的日子里无遥子都有打扫。他真的很疼苍狼,疼到了骨子里。
? ? “啊……”轻轻地舒出口气,骆晶晶略带羞涩地垂首低笑,身处此房怎地有种进洞房的感觉好似今儿个是他二人的新婚之夜~~~
? ? “笑什么呢”苍狼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张开双臂纳她入怀,嗓音沙哑慵懒。
? ? 心儿漏跳一拍,骆晶晶脸蛋儿涨红,下意识手抚面,好似偷嘴吃的贼猫儿被人逮个正着。“你为何走路总不出声吓我一跳。”
? ? 苍狼腾出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微微攥住,将她的头由正扳向侧,半个脸冲着自己。性感唇瓣印在她脸颊上,眼神暧昧、撩魂。
? ? 骆晶晶痴痴地凝望着他邪美的脸庞,目光紧胶不离,他的五官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柔和沉静,无一丁点张扬,静得幽沉,静得醉人。“苍狼,你带我来‘青森林’山,我很高兴……”嗓音有点颤,充满感动与感激。
? ? “傻瓜,我只带认定的女人上山。”苍狼的唇瓣沿着她脸颊轻擦,擦至耳部咬住她耳垂,音调一下子酥软下来,“明儿个,咱去雪山,让你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 ? 骆晶晶浑身大震,转身正面朝他,双臂抱紧他腰,脸儿埋在他胸前,闷而沙哑的调调哽咽传出,“谢谢你……”他二人间的距离又拉近一大步,他肯让自己完全进驻他的生命,这一刻,就算是死也值了!
? ? “别净想些有的没的,早点睡,钰儿交给老头子看着。”苍狼轻抚她嵴背,下巴抵着她脑瓜顶。
? ? 闻言,骆晶晶快速抬头,眉微蹙,不太放心地说道:“能行吗”
? ? “放心吧,被定一次已够,钰儿不会再去招惹老头子。”苍狼一边说一边将她打横抱起,从口中吐出轻气吹熄烛火。
? ? 昏暗中,二人上床,盖被,双双躺下。
? ? 与此同时……
? ? 赶路整整一日的小崽子们歇息在林中,林外有座湖泊,月高挂,皎洁光芒洒照,将湖面照映得波光粼粼。
? ? 靳双、毒邪各自靠着坐骑舒服睡眠,均匀的唿吸在静夜中显得较为清晰。
? ? 朵朵没有困意,现下的她正做贼,悄无声息爬起,蹑手蹑脚摸出树林。高抬腿轻落足,目标——前方湖泊。
? ? 骆烈脱得光熘熘,立在湖中净身,所处位置并不深,湖水只没了他胃部。白日里束起的乌黑发丝垂泻而下,一半在身前,一半在身后,发尾漂浮在水面上微微摇荡。撩水之声时轻时重,毛巾在胸前蹭来蹭去。
? ? 焉然,朵朵滑入水中,尽可能将动作放到最轻。
? ? 闻身后水声,骆烈擦拭身体顿住,随后继续。
? ? 朵朵泼水至他身旁,伸手拿过毛巾,拉开他手臂去一边,沾着湖水位他清洗。
? ? 骆烈双臂自然平张,头垂,望着身前服侍自己的她。忽然,娘亲侍候生父的情景映入眼帘。没来由的,他唇边泛起一抹迷人的浅笑,全身似覆上暖流般舒服惬意。
? ? 朵朵抬头,刚好看见他偷笑。
? ? 见状,骆烈脸一红,将头别向一边不看她。死兔子精,没事抬头做什么。
? ? 朵朵“噗嗤”乐了,笑话他的尴尬不坦白,明眼人看得清楚明白,可他却始终雾里看花不斟酌。
? ? 骆烈没吭声,显得有些不自在,平张的胳膊发僵。
? ? 为缓解他的尴尬,朵朵挑起话题,轻声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 ? 抿下唇,骆烈正回头瞅着她脑瓜顶,舒出口气回答:“‘大承’南方边境,‘黄金软甲’被贼人偷去安置在‘燕尾山’,老头子让我三人活捉贼人上山见他。”
? ? 朵朵擦洗停下,二次抬首,眼里写满惊讶:“什么人如此大胆!”老头子的东西也敢偷,不想活了!
? ? “据说是只千年雪貂。”骆烈一边说一边仰起头望向月亮,千年的妖精,老头子让他们去捉,真是大大的磨练。
? ? “疯了吧!我才只有502年道行,你们三个加在一起不过20年出头,怎么捉”朵朵觉得这事太荒谬,老头子是不是脑壳坏掉了明摆着的实力悬殊。
? ? 一提起道行,骆烈这小子破天荒红了脸,红晕攀升快速,没敢低头看她,定定地望着月亮。
? ? 半天没得到回复,朵朵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手心一碰肌肤的你当下低唿:“好烫!”忙扳下他的脸,借着月光她看见了“关羽”。“你脸红什么”
? ? “没什么。”骆烈拨开她,方才的话让他想起生父的告诫,一旦失身即会变回原形,他现下不过是副隐躯,破了处与生俱来的力量便会源源滚出。
? ? “撒谎!你方才想什么”朵朵才不信,双手离开他的脸绕向他颈后环住,娇躯与他贴近,湿哒哒的衣服与肌肤亲密贴触。
? ? “你离开的几个月干什么去了”骆烈不想回答,岔开话题,双手扣住她腰防止更进一步的亲近,脸偏别,没有正对。
? ? 闻言,朵朵全身一颤,心里渴望他问,但现下真问了反而揭开内心的那道深切伤疤。
? ? 有感怀中人儿异样,骆烈收回目光,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泛染雾气的红色眼睛。心一紧,脱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 ? “我父王,死了……母后,死了……妹妹,死了……皇叔与二长老、三长老合谋叛逆,兔族上下只剩三分之一……”朵朵声音颤抖不已,若说半年多前她假装坚强,那么现下她不装了,装着好痛苦、好压抑。
? ? “轰隆隆——”巨雷轰入骆烈大脑,惊愕瞠大双目,一脸的难以置信,愕然中夹杂不经意流露的心痛与心疼。怎么会这样!
? ? 一头扎进他怀里,朵朵抱紧他脖子嘤嘤而泣,身心颤抖。
? ? 手臂慢慢收紧,骆烈抱紧了她,浓眉拧起不解的疙瘩。初闻震惊消息,他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
? ? “我奋斗了好几个月,处死了二长老、三长老,但皇叔却跑了,我找不到他在哪里……兔族的仇恨我不晓得拿什么去报……”朵朵将发生的简单托盘,此时此刻的她是脆弱的,希望能有个人疼她,护她,宠她。
? ? “朵朵,别说了!”骆烈打断她的话,嗓音低沉,臂紧如钳,下巴抵住她脑瓜顶,抵得紧,抵得用力。内心翻江倒海奔流不息,心脏因她的话跳快,怒气因为她的话挑起。不论人类还是妖精,永远都有谋逆之人,层出不穷,可恨至极!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年幼离开时竟一个字也不提,亏得她能笑着离开,笑得那么美,那么凄凉,想到此,他火气燃烧更旺,心里堵,堵她为何不说。
? ? “骆烈,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让我呆在你身边,请你给我一点点温暖,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好痛苦……”朵朵的脆弱全部展露,身子颤抖连连,音调也越来越哽咽。
? ? 胸前凉凉的、湿湿的,那是她伤心的泪,骆烈再也不能无动于衷。去他的自尊尴尬,却他的别扭嘴硬,他不在乎了!松开圈紧她的臂,捧起她泪湿的脸蛋儿,掌心沾碰,好多泪……“我答应你。”
? ? 朵朵张着朦胧的泪眼呆愣,傻乎乎地反问,“我……是不是做梦了”耳朵兴许出现幻听。
? ? 捧牢她小小的脸蛋儿,骆烈望进她眼里一字一音缓慢重复,“我、答、应、你!”她为自己付出那么多,若再负她,天理难容!
? ? 泪水急涌,朵朵的红眼睛里绽出了苦尽甘来的喜悦,双唇蠕动,心中纵有千言万语现下也说不出来。环住他颈项的手臂抖得不成样子,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她真的得到了!
? ? 拭去她脸上的泪,骆烈眼神柔和,初次表露了怜惜。俯下头,吻住她颤抖的唇瓣。
? ? 近在咫尺的俊脸,朵朵心神荡漾,缓缓阖目,泪水似断线珍珠挤出眼角。他的吻生涩,吻得小心,吻得轻柔。
? ? 骆烈不晓得该如何亲吻,吻了几下后便移开了唇。
? ? 张开眼睛,朵朵泪蒙的眼里写满埋怨,带着哭调幽怨说道:“这就完了”
? ? 骆烈燥红脸,沙哑着嗓音回到:“完了。”不然还怎么亲他哪懂得这么多。
? ? “你真笨!”又好气又好笑,朵朵索性自己来,堵住他欲言的嘴,身子用力压。“啪嚓”二人倒进水里,沾水的一刹,一只光气泡泡将二人包裹其中。
? ? 所处位置不深,只沉了一下便贴底,气泡裹着他二人免受水侵,在泡内可唿吸,宛如水外。
? ? 朵朵先发制人,在这方面骆烈处于被动。
? ? 骆烈被她吻得脸涨红,唿吸急促,半张着薄唇喘息,颈子、锁骨、前胸都落下湿吻,痒痒的、麻麻的,似走电般令人软绵。
? ? 朵朵亲吻他赤裸的肌肤,边吻边哭,倔强小暴君终于对她展开了心扉,近两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个回报她相当满意!嘴忙着,手也没停,在他身上摸呀摸,摸着摸着就摸向了他下体的那个。
? ? 倒抽口气,骆烈飞快地扣住她手腕,拒绝,“不行!”
? ? 这两个字好比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朵朵趴在他身上“内伤”,半天不动。
? ???骆烈扣着她手腕不撒手,惟恐她有下一步举措。
? ? 半晌,朵朵从他胸前抬起头,幽幽怨怨地望进他眼里。周围光线太暗,只可见微醉的黑瞳,黑瞳散发幽绿光泽。“为什么”
? ? “我才七岁,太早了,待成年后再做。”骆烈果断而言,他可不想这么早失身,七岁破处,也太荒唐!
? ? “你明明已是十七岁的身体,各方面都发育全了。”朵朵不死心,找理由搪塞。早‘吃’早省心,万一日后他再遇见别的女人怎么办那她岂不亏了。
? ? “实际年龄达到才行!”骆烈眸光一沉,醉人不见,换上冰冷。
? ? “你死心眼!”朵朵在他胸前捶打,“现下离你成人还有十一年!”天知道十一年里会发生什么。
? ? “那就等!没得商量!”骆烈斩钉截铁,推开她坐起,这层底线一定要守住,过早失身,他自己首先就接受不了。
? ? 他态度太坚决,朵朵似泄气的皮球焉头搭脑,一口不甘的悠长之气从嘴里吐出,“唉!”老天爷你不长眼,得到了却‘吃’不到,要‘死’人的——
第一百零七章 化羊为狼,你,把心交给他
? ? 寒冷的雪山,高耸挺拔。白茫茫的天地,冰封刺骨。
? ? 山下平坦一望无际的雪色中匀速移动着一团黑点,拉近距离看去,是苍狼与骆晶晶。
? ? 雪山常年冰冻,雪位很高,没了苍狼大腿,他在积雪中一步一步趟行。
? ? 骆晶晶伏在他背上急得想下去,但腿被勒得太紧,怎么也不能成功,急切之下她只得拍打他后背抗议:“让我下去,雪太深了!”
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她心疼!
? ? “让我背着你,雪太冷,你的身子受不了。”苍狼不理会,径自背着她一步步前行。行走困难算什么他乐在其中,背着她在冰天
雪地里行走,他觉得自个儿特男人,能为心爱的女人遮风挡雨。
? ? “你的腿……”
? ? 没给她机会说完,苍狼打断,“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背上,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埋在积雪里!”他把眼一瞪,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 ? 闻言,骆晶晶气得连捶他后背好几下,又好气又埋怨地斥道:“你个死狼,我心疼你!”
? ? 苍狼手上移,拍她屁股,打从一进雪山他就没打算放她下去。想下地做梦去吧~~~
? ? 扭不过他,骆晶晶索性往他背上一趴,手臂勒紧他脖子,喃喃自语地骂骂咧咧:“死狼,勒死你!”
? ? “呵呵~~~”苍狼只笑不语,抬起头望望雪山,在记忆中搜索族群灭亡前的居住位置。雪色一片,花去一些时间辨别方向,位准,
进发。
? ? 不论目光触及哪个角落都是白的,骆晶晶凝视着这片洁白无暇的雪景,心中一阵惆怅。若非路青爱上了火狐王,雪狼一族也不会灭
绝,而她,更不会遇上苍狼与之相许终身。

? ? 造化弄人,路青曾经爱得深。那么,火狐王有没有爱过他火狐王如何与夜合体并存夜是怎么死的夜葬在黄金墓室,他的身份
又是什么路青又是如何与夜相识
? ? 这些通通是谜,她几次欲问却都因话到嘴边咽回。一则是怕勾起感伤,二则是路青对此并没有解释,她若问了总有种越权的感觉。
而且,苍狼也从不提及。
? ? 或许,让这些永久成谜才更好。或许,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会更残忍。
? ? 抵达雪山之巅已是日落时分,立在山头纵览雪山全景,气势宏伟浩大,连绵起伏山间一色。落日的金芒披洒雪山,雪金相交的色泽
璀璨夺目。白雪闪烁莹莹亮光,一闪一闪七彩耀眼,仿佛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铺盖在雪山上一般。
? ? “太美了……”骆晶晶发自内心的赞叹,内心激动不已,这便是雪狼一族曾经独霸的区域,广阔的领土,纯净的色彩。
? ? 揽着她肩头,苍狼唇边泛起灿烂如阳的笑意,怀旧念古,嗓音颤抖激动,“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继位,在这里统领
狼群繁衍生息。”他只说了前半,切去毁灭厄运,那是他不想提及的。
? ? 骆晶晶懂得他的心,依偎在他怀里笑看苍穹,雪山。他不想提及的她绝不触碰,他的心已伤痕累累,她怎么忍心撕开那丑陋的伤疤
洒上把盐
? ? “晶晶,你知道吗”苍狼轻抚她肩头,张开披风将她裹入怀中。
? ? “什么”脸颊贴着他胸口,骆晶晶幸福得半眯起双眼。
? ? “雪狼的寿命很长,衰老的速度也比人类慢好几倍。”
? ? 闻言,骆晶晶身子一僵,抬头仰望,心里“咯噔”一下,明了他此话何意。她是人类,只能活短短的几十年。嘴唇蠕动,心酸翻涌
,说不出话来。
? ? “我有个办法能让咱们长相厮守,但起初会很痛苦,你愿意吗”苍狼收回望着雪山的目光投向她,锁住她哀愁的眼睛。
? ? “快说,什么办法!”骆晶晶双目顿绽星芒,先前的心酸一扫而去,却而代之的是狂喜。
? ? “喝我的血,与我同化。”苍狼紧紧盯着她的面部表情,一丁点也不愿错过。
? ? 什么!骆晶晶瞠大双目,嘴巴张成O型。妈呀,让她从人转变成狼!

? ? 苍狼缓慢而用力地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 ? 骆晶晶大脑空白一片,努力使停滞的脑细胞重新动作。好半晌,待运作正常才憋出一句,“只要喝血就可以吗!”
? ? “对,你也变成狼,那么长相厮守便不是问题。”苍狼点头,下意识收紧手臂。
? ? “要喝多少”骆晶晶心里打鼓,她是正常人类,喝血这种兽性行为令她发毛。
? ? “喝到喉咙火烧为止。”
? ? 听毕,骆晶晶咬咬嘴唇,直勾勾地瞅着他。
? ? 苍狼怕极了,怕她不答应,面色微变。
? ? 为了能与他相守,骆晶晶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不就是喝点血吗算什么!抓起他的手拉至唇前,张嘴,咬下。
? ? “啧!”手背上传来的痛楚令苍狼蹙眉,鳖女,怎地也不支一声就往下咬,咬得这么使劲。疼归疼,他悬起的心落回原处,心中涌
起柔情蜜意,她愿意与自己同化,太棒了!
? ? 骆晶晶拧着眉毛吸血,血味腥甜,没喝几口便推开他的手,咽下的血水在胃里翻腾,难受,想吐!
? ? 苍狼左掌幻出柔光覆上她背部,穿透衣服、皮肤进入体内安抚她不适的胃。
? ? 想吐的感觉淡去,骆晶晶吸一口气,捧着他的手二次吸血,有了光抚,这次吸起来舒服多了,除去腥甜未再有任何不适。吸呀吸,
吸得嘴都麻了,喉咙也无火烧感。咽下嘴里的血抬起头,一张略显苍白的俊颜映入眼帘。“苍狼!”大惊,糟糕,她喝得太多了。
? ? 轻轻一笑,苍狼摇摇头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继续,还没够。”
? ? 咬咬唇,骆晶晶将头低下,闭上眼睛第三次吸血。看样子,她怕是要喝去一半才可。
? ? 苍狼头晕目眩,抢在晕迷前用白光裹住他二人,阻断风雪,给予温暖。施光完毕的他失去了意识,双腿一软载到在光圈中晕死过去

? ? 他倒下的同时,骆晶晶也饮够了定量的血。喉咙岂止火烧,简直就是岩浆激流,烫得她全身抽搐。“啊——”惨叫,身子不止烫,
而且还好痛,痛得她仿佛正让人撕扯揪碎,痛得她弯下腰一头栽在光圈里蜷缩起身子打滚。“啊——啊——”凄厉嚎叫,苍狼的血在她体内起了作用,侵蚀她的人类细胞,注入雪狼基因。
? ? 骆晶晶现下终于晓得“痛苦”是何意,她全身通红似火,青筋爆鼓膨胀,好似要冲破皮肤般剧烈。瞳孔缩无,只剩下两颗白白骇人
的眼球,鼻涕、口水一起流。
? ? 啧,别开脸,她现下的模样不能看,难看至极,似头发疯野兽在光圈里撞来撞去,“砰砰砰”撞得何其响亮。
? ? 深幽寂静的雪山,只闻得山巅“抽疯”撞击。血劲儿甚大,月娘爬上天际时她才渐渐停止。看去,光圈内歪着苍狼,他身边躺着只
雪白、额头滚血的毛狼,边上散落着女性衣物……
? ? ……
? ? 次日过午,骆晶晶从晕睡中苏醒,有意识的她还未睁开眼睛便觉得身子轻飘飘没有重量,似云。耳边传来轻柔喜悦的唿唤,张目,
视线由模煳逐渐清晰。
? ? “晶晶,你变成雪狼了。”苍狼抱着她,用额头贴抵她脑门儿,眼里笑意不断。
? ? 闻言,骆晶晶下意识抬手看去,进入视野的不是人手,而是一只毛绒绒的大爪子。挣扎着起身,她欲看看自己的模样。
? ? 扶起她,苍狼指着光圈映现出来的影子对她说道:“看看,这就是你。”
? ? 骆晶晶望着影子笑了,她现为狼形,与苍狼一个模样。“我可以与你长相守了对不对”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鼻头发酸,眼睛微
眯。
? ? 抱紧她,苍狼亲吻她毛皮,动情地说道:“是的,我生你生,我亡你亡。”
? ? 转身,骆晶晶抬起前腿搭上他双肩,眼睛里闪烁着欣喜的泪花。
? ? 亲吻她的狼嘴,苍狼全身散发白光,眨一眨眼,幻为原形。
? ? 光圈中,两只雪狼额头对抵,彼此相蹭相偎。光圈化作亮点消去,雪狼快乐地奔下山巅。拉远距离,雪色一片中两个小小的白点一前一后,你追我赶……
? ? ……
? ? 无遥子盘腿坐于竹榻,额心发散淡淡白光,白光呈螺旋状忽明忽暗。他在探测未来,用他独有的技能。
? ? 随时间推移,探测时间越长他的双眉拧舒的频率也就越快,面部表情没躲大变化。良久,额心白光疾速消去,让人很不适,有种虎
头蛇尾的感觉。
? ? 张目,璀璨之眸略显幽深,眸温介于冷温之间恰到好处。调转视线至屋门,手拂,门开,朝外头唤道:“钰儿。”
? ? 在外头玩得起劲的骆灵钰全身一激灵,后嵴梁骨顿窜凉意。不敢耽搁,快步进屋,试探性问道:“什么事”被定神一次果然变乖
了。
? ? “过来。”不急不躁,无遥子笑眯眯地朝她招手。
? ? 他此般笑容看得骆灵钰头皮一窄,禁不住连打三个冷颤,不情愿挨近。
? ? 无遥子摊开右掌,一坨红色圆物自掌心浮现。
? ? 骆灵钰瞅着不知名的东西眨眼睛,不解道:“这是什么”
? ? “路青的心,你交给他。”无遥子把手一伸,将心灵递到她跟前。
? ? 骆灵钰没有接,反而向后退去一步,警戒道:“为什么是我”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该生父交给路青才对吗,干嘛给她
? ? 无遥子眉梢清扬,不语,托着心灵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不温不火。
? ? 他虽无任何表现,但骆灵钰却受不了他这般没有感情起伏的眼神,头皮窄得厉害,双手很没骨气地背叛了她径自前伸。
? ? 无遥子将心灵放到她手心里,意有所指地说道:“好好保管,若弄丢了,路青永远都是个无心之人。”
? ? “怎么保管有没有盒子”骆灵钰托着这颗心觉得有千斤之重,原来心灵碰触起来的感觉暖暖的,有点像稀泥巴。
? ? “就这么托着。”无遥子吐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五个字后站起身,掩嘴打个哈欠,“托好了别放下,否则后果自负。”说罢,晃晃悠
悠地离开正厅朝内室走去。
? ? 骆灵钰傻眼,等着手心里的心灵呆若木鸡。不是吧,连放都能放老头子,丫的,他又搞什么鬼!
第一百零八章 迟来的婚礼,狼的新娘(完结)
? ? 在“青森林”山连住五日,一家三口返回“狼堡”。
? ? 脚落地,骆灵钰捧着手里的心灵一步一个脚印地朝清幽之所行去。不敢走快,怕掉了心。
? ? 这几日她吃不好,睡不好,托着心痛苦难当,越想早回堡越回不得,好不容易老头子放了人,她要将心快快还给路青,否则她的胳
膊就要废了!
? ? 望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背影,骆晶晶不免担心,几日来女儿的苦闷有目共睹,不晓得老头子这次又玩什么把戏。
? ? 相较于她的忧心,苍狼则显得安然,无遥子为何这么安排他心里有了数。
? ? 骆灵钰迈进清幽之所,目光一下子便触及小树旁之人。
? ? 路青歪在躺椅里晒太阳,手里拿着本医术静阅。听闻脚步声,抬起头朝院口看去。
? ? “青叔叔。”骆灵钰边唤边托心朝他走去,一直这么托着,她上半身已酸麻到极点,再不将心给他怕是真要摔碎。
? ? 红色的心灵很乍眼,路青盯着它目不转睛,正常的脸色起变,红白交加,难以平定,拿着医术的右手微微发抖。
? ? “青叔叔,这是你的心,爹从老头子那儿求了回来。”骆灵钰于他面前立定,伸直酸痛的手臂将心托至他面前。
? ? “啪”路青手里的书掉了,瞳孔激烈跃动,双唇颤抖,主子竟然为了他……
? ? 见他不动,骆灵钰禁不住发出催促,“青叔叔快点接下来,我就快托不住了!”她已到达极限,伸直的双臂正在降低。
? ? 路青伸手去接,一伸一降间,心灵与他心脏部位平行,红光耀闪,心灵识得主人,“嗖”的一下飞窜进路青心口。
? ? 路青全身勐地一震,黑暗侵袭,右手抓紧胸前衣襟,脸色煞白。
? ? 骆灵钰的两条胳膊似灌铅般垂在身体两侧动不了,一屁股坐地,上半身的酸麻令她后仰,呈大字状。老天爷啊,大功告成了!
? ? 剧烈的不适并不长久,约莫两分钟的工夫路青便不再难受,缩在躺椅里急促喘息,揪紧已经的手慢慢松开,胸前汗湿一片。
? ? 重拾心灵的他全身发抖,所有的情感一股脑儿齐涌。身为狈时,遇上夜时,相处岳人柏时,这些个感情随心回归无情地撞击着他。
? ? 他闭着眼睛感受自己曾经拥有的,失去的,翻涌的情感如海啸高涨难消,额头热汗滚冒。他,痛并快乐着。
? ? 许久许久,待奔涌的情感逝去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通红,有泪流不出。唇边绽出清淡之笑,一切,都过去了。舒出一口长长之
气,主子所以帮他要回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能拘泥于过去,要向前看。
? ? 调整唿吸撑起身,躺在地上的骆灵钰让他微微一愣,愣后起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放在躺椅上。
? ? “青叔叔,你没事了”骆灵钰转着凤眼打量他,他先前的痛苦呜音她听得见,只是身子沉得很,不想动。
? ? “嗯,没事了。”路青笑着点头,好看的手指抚上她两条小胳膊,按摩推拿。
? ? 呀!骆灵钰惊奇地发现他的笑容有感情了,虽然以前也笑,但那纯属没心没肺。现下不同,笑容中含带着对她的谢意,有心与无心的差距竟然这么大,一眼便能看出!
? ? 晓得她脑瓜子里想什么,路青只笑不语,脸色慢慢恢复红晕。他非但未因心归沮丧失落,反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 ? ……
? ? 两个月后,狼堡苍苑……

? ? 外出捉贼许久的骆烈、朵朵回返,二人变化过大,让人有种认不出的错觉。
? ? 骆晶晶惊愕打量,走时白白嫩嫩水灵灵,怎地现下又黑又瘦干巴巴神呐,上哪儿“转悠”去了
? ? 骆烈、朵朵焉头搭脑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晓得是脱水还是怎地,不仅嘴唇起白皮,就连脸上也是,好似蛇蜕皮。
? ? “烈儿,朵朵,老头子让你们去干了什么靳双、毒邪呢”骆晶晶分别抚着他二人的脸蛋儿,弯眉蹙,慈母心疼。
? ? 骆烈往桌上一趴不吭声,瞅了朵朵一眼,示意她说。
? ? 朵朵放下茶杯舔舔嘴唇,嘶哑着嗓音缓慢回答:“老头子让他们三个去捉偷窃‘黄金软甲’的千年雪貂,我们追在雪貂屁股后头把
‘大承王朝’跑了个遍,历经一个月的磨难将其智取押送上‘青森林’山。老头子收了雪貂,一高兴赏了他三人一人一只蛋。靳双、毒
邪抱着蛋各回各家。”说罢,朵朵将桌上的黑包袱往她跟前推推,推罢一头歪下死也不起来。
? ? 骆晶晶听完的第一反应就是按揉太阳穴,这是她近来经常做的一件事。打开包袱,一颗黑区区的蛋映入眼帘。真大啊,足足有两个
巴掌并起来那么大。“这蛋……干嘛使”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有种毛骨悚然的阴感。
? ? “不知道,老头子说到时候自然能孵出东西来,里头装的是什么他不说。”朵朵代替骆烈回答,唇瓣煽了,红通通。
? ? “……”骆晶晶干瞪着黑蛋无语,这老头子,从不按常理出牌,总能将人搞得一头雾水,雾水之后必是大骇!
? ? 正头痛着,忽闻堡内奏响一道焦急的喊声,“路总管——”喊声传向隔壁的清幽之所。
? ? 骆烈、朵朵听闻此音豁然瞠大双目,忘记疲惫,离桌直起身来,与骆晶晶投来的目光交汇在一起,这不是岳人柏的声音吗!
? ? 岳人柏抱着一岁的儿子狂奔,身后跟着焦急的乌菲。
? ? 闻唤,路青推开房门,出来的他刚好看见二人焦态。
? ? “路总管,怀恩高烧多日不退,你快给看看!”岳人柏急不可耐,惶恐地抱着儿子的双臂微微发抖。
? ? 路青的目光在他面上停留极为短暂,视线下调至面目通红的岳怀恩(乌菲所起),伸出手去,以手背贴上他额头,好烫!手移开,
掀翻他眼皮,几秒后道:“抱进来。”

? ? 跟在他身后,岳人柏、乌菲忙不迭入房,将儿子放躺在床。
? ? 路青号脉,低垂着头,眼皮半阖。
? ? 岳人柏、乌菲手握手、心并心,紧紧盯着高烧的儿子,二人眉头均拧皱。上苍保佑,儿子可千万不能烧出什么毛病来!
? ? 号脉约三十秒,路青放开岳怀恩的手腕,抬起头。
? ? “怎么样!”岳人柏、乌菲异口同声。
? ? “无大碍,我配些药给他喝,一日退烧,再调养几日即刻康复。”路青边说边站起,离床走向柜上的药箱。
? ? 岳人柏明显地松了口大气,握紧乌菲的手对他的背影说道:“多谢路总管!”
? ? “谢谢你……”乌菲同样道谢,相较于岳人柏的纯感激,她则含有另一种味道,让人觉得有点心酸,有点对不住。
? ? “呵呵,不客气。”路青唇边泛着轻松笑意,眉眼弯弯,比无心时多了几许飘逸之韵。
? ? 称唿改了,相见如宾,万事皆放下……
? ? ……
? ? 五年后,“狼堡”前,苍狼、骆烈各自立据树梢,两把钢刀伸于体侧。
? ? 骆晶晶、骆灵钰、朵朵、路青、岳人柏、乌菲、岳怀恩,七人立在悬崖上俯望即将展开决斗的二人。耗时七年,这一刻终于到来!
? ? 骆晶晶既紧张又激动,双手交握在胸前祈祷。老天保佑,儿子要胜!
? ? 骆灵钰已七岁,个头儿正常,小小年纪的她已出落得漂亮可人,假以时日必定倾国倾城,妩媚撩魂。
? ? 岳人柏整三十岁,而立之年,褪去邪色,抹去记忆的他日渐沉稳。因是人类的关系,故而不必苍狼年轻。
? ? 乌菲二十三岁,青涩全褪,现下的她已是位成熟女性,五官长开,面若芙蓉绽放。
? ? 岳怀恩不足七岁,比骆灵钰小八九个月,他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将来承认也是个令女性神迷倾倒的角色。
? ? 路青依旧唇边含笑,笑望主子与少主子,他们大家等这一刻等得好久……
? ? 同样的身高、一样的英俊威勐,十多岁的骆烈已成长得迅勐惊叹,这哪里像是父子,分明就是兄弟!微风吹过,拂起他与苍狼的黑
丝、衣摆,潇洒迷人,豪气冲天。
? ? 朵朵的两只眼睛变成粉红色的桃心蹦跳,视线紧胶在骆烈身上移不开。好帅~~~帅死了~~~扭动,像只豆虫。
? ? “老王八,武艺分胜负。”骆烈威风凛凛,脚尖轻踩树梢宛如仙尘。决斗前不忘声明,他仍是只“童子鸡”。法术,使不得。
? ? “呵呵~~~”苍狼眼里布满笑意,好笑回道:“当然,若用法术你小子就是再练几百年也不是老子的对手。”
? ? “少在那儿大言不惭,开始吧。”骆烈不屑于他的“自卖自夸”,右手握紧金柄,宣战。
? ? 两道身影同时出击,森光反闪,“哐啷啷”钢刀撞击,认爹,拉开帷幕。
? ? 堡内的下人们通通放下手里的活聚集在空地上观看决斗,每个人的心均悬高。
? ? 骆晶晶、骆灵钰、朵朵,三人抱成一团,紧盯激烈战况。
? ? 纯武艺间战斗,父子二人在繁茂山中穿梭,忽高忽低,忽隐忽现,电光石火接连不断,钢刀撞击声让人紧张得用脚尖碾地。
? ? 这一战可谓卯足劲,从清晨打至正午,从正午打至太阳西落,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当金色余辉消去时胜负终见分晓。
? ?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这一刻,众人的心全部卡在嗓子眼。是谁上来了当看清是谁时足以将天戳个窟窿的尖叫呐喊激狂响起。“啊啊啊——”
? ? 骆烈提着金刀环顾众人,唇角高翘,全身上下无伤,就连衣服都没脏,只是发丝有些凌乱。
? ? “啊——烈儿你赢啦——”
? ? “啊——哥哥你赢啦——”
? ? “啊——骆烈你赢啦——”
? ? 骆晶晶、骆灵钰、朵朵异口同声,集体朝他扑去。骆灵钰蹦起来抱住他脖子,他则幻失刀用左右双臂揽住娘亲与朵朵。
? ? “我赢了,咱们可以认老王八了!”骆烈深深地闭起双眼,内心纵然激动也未在脸上过多表现,七年的历练,他成长得太多。
? ? 骆晶晶、骆灵钰、朵朵三人什么也不说,抱着他亲呀亲,没辜负大家的期望。
? ? 苍狼慢半拍飞上悬崖,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不晓得是不是摔了一跤,面污黑,像个小泥人儿。虽败犹喜,笑颜大开,
收刀掸土。
? ? 他这副模样引得众人喷笑,骆烈,赢得漂亮!
? ? 抱成一团的四人分开,朝他看去。
? ? 骆晶晶眼睛里噙满渴望已久的泪水,苍狼张开双臂,她毫不迟疑地扑去,二人紧拥。
? ? 众人或多或少掉下眼泪,这一刻太让人感动!
? ? 相拥许久,苍狼松开怀中人儿看向岳人柏,朝他勾手指。
? ? “呵呵~~~”岳人柏和风轻笑,举步上前,心下对他所唤有底。
? ? 勾住他颈项,苍狼附唇在他耳边低语。声音不大,只可他三人听见。
? ? 骆晶晶掩嘴笑,掀起眼皮瞅着乌菲与岳怀恩。
? ? 接触到她暧昧的目光,乌菲的心脏结结实实漏跳一拍,脸蛋儿不由自主泛起桃花娇晕。
? ? 岳怀恩捏捏娘亲的手,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儿,“你要做新娘了~~~”他没忘记娘亲曾经说过,要与骆婶婶一起成亲。
? ? “恩儿!”乌菲害羞地跺了下莲足,用手去捂他的嘴,臭小子,人小鬼大!
? ? 耳语毕,苍狼抬起头对所有人说道:“从明儿个起都给我忙活起来,月底我与人柏一同完婚!”嗓音浑厚洪亮,含带激喜颤音。
? ? 此言一出,欢唿四起响彻天地,众人几乎在一时间高举双臂原地蹦跳。
? ? 岳人柏含情脉脉地凝望乌菲,等了这么久,他二人终于可以完婚了。
? ? 乌菲羞涩满面,垂下头,明朗的她现下却奔放不起来,羞死人。
? ? 威严的“赫连山”不再阴戾,阳光雨露从即刻起丰盈洒照!
? ? ……
? ? “月城”城主与“狼堡”堡主的婚礼声势浩大,远比当年楚钧天迎娶骆晶晶时壮大好几倍。
? ? 从城池通往“狼堡”的必经之路上铺满百合、火炬、文竹、绣球四种花的花瓣,这些花分别代表着纯洁、热情、光明、永恒与美满
,两对历经多年情感的男女在这一日即将踏入婚姻的喜堂。
? ? 香气四溢,百里飘香,从街道至大道,从大道至森山,无处不见花朵,无处不见大红灯笼与彩带,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齐配,就连
路边的石头都绑着幸福红绸。放眼望去,赤红一片,视野中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 ? 苍狼、岳人柏身穿大红喜袍忙里忙外,岳人柏的父母早已过世,故城池充当娘家,“狼堡”作为喜堂。二人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嘴
巴乐得跑去后脑勺,两双眼睛一直处于月牙儿状态,堡内贺礼堆积如山数不胜数。
? ? 几道身影从天而降,“三弟!”
? ? 闻唤,招唿客人的苍狼心头砰然大喜,朝声源看去,“大哥!二哥!”快步上前。
? ? 白狼、墨狼拉家带口前来参宴,二人上前与苍狼紧紧相拥。三个阔别许久的亲兄弟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相互对望,眼中布满沧桑

? ? 苍狼看向另六人,毒茗、墨邪、白双,这三人他认识,还有另外三名雌性未见过。一名二十多岁的清冷女子,两名少女,一名娇媚
,一名野性。不需介绍,他心下了然,清冷女子想必便是白狼的女人。而那两名少女怕是与朵朵相同,都相中了小狼崽子。(两名少女
就素那只雪蜘蛛与雪狮子~~~)
? ? “快快,里边坐!”苍狼笑了,合不拢嘴,好啊,兄弟三人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 ? 才将兄长两家送进堡,一只庞然大物继而出现。苍狼一看,笑得险些上去来气,这不是老头子嘛,来都来得如此拉风~~~
? ? 无遥子骑着血蝎赤莲无限霸道,行至门前的无遥子滑下蝎背,赤莲恢复人形。
? ? “老头子。”苍狼不晓得该用什么话来说他,明目张胆骑蝎,就不怕吓着客人搅了他的喜宴。所幸,无人看见。
? ? “小子,瞧把你美的~~~”无遥子眼里盈满笑意,绝色迷魂的笑容发自内心深处,能走到今日,他打心眼儿里替徒弟高兴。
? ? 苍狼美得就差流下银亮亮的口水,拉着他入堡,赤莲跟在身后。
? ? 贺喜之人络绎不绝,诺大的“狼堡”满满当当。安顿好宾客,苍狼、岳人柏双双飞下悬崖迎娶新娘。
? ? 骆晶晶、乌菲着装完毕,面施脂粉,头戴凤冠,大红嫁衣耀眼夺目。嫁衣乃骆晶晶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她二人激动得要死,一会儿
一抬头地朝外张望,既看天色也看有无人前来禀报上轿。
? ? 朵朵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瞅着骆晶晶身上的喜服径自冥想,脑海中浮现出她婚服与骆烈拜堂之影,给公公婆婆奉茶,哎哟喂
!嘿嘿~~嘿嘿~~~
? ? 随一声“新郎到,上花轿”,她从幻想中回神,忙于伺候乌菲的下人将盖头扣在新娘头上,扶她二人出房。
? ? 骆晶晶、乌菲的心脏跳得这叫一个快,手儿揪着袖子欢快搅动,盖头下的美颜笑成一朵花儿。
? ? 苍狼、岳人柏从朵朵与下人手里牵过各自的新娘,扶着她们坐进花轿,翻身上马,乐队开道。
? ? 所过之处彩花、彩纸、彩带漫天飞舞,街上的百姓们胳膊上都挎着篮子,篮子里装满鲜花。撒花的不止地上,就连房顶都站着长排
的人将花瓣从空中撒下,鞭炮高高竖立在房顶“噼里啪啦”爆响。真是大手笔,安排巧妙!
? ? 最显眼的非苍狼莫属,骑火麒麟迎娶新娘,自古以来他乃第一人!
? ? 骆晶晶、乌菲掀开一小点轿帘,彼此相视而笑,笑颜如花。
? ? 迎亲队伍行至“赫连山”下,高唿苍狼、骆晶晶、岳人柏、乌菲名字的人数不清,有百姓,有城池的下人,有堡丁。
? ? 苍狼、岳人柏下马,从轿子里牵出新娘,打横抱起,纵身跃上高山。
? ? 风儿吹起喜帕,骆晶晶、乌菲看见了披红挂赤的“狼堡”,一片艳繁。
? ? 无遥子老神在在端坐在长辈位上接受两对新人的叩拜,他的目光扫过新人,扫向白狼、墨狼两家,唇边笑意深浓,他当初蓄意地安排正确无误,如今徒弟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 ? 随着礼成“送入洞房”四个字将两对新人暂且分开,苍狼、岳人柏即刻投入轮番轰炸的敬酒中仰头而饮。
? ? 一大家子围坐,其余宾客一桌桌、一席席,推杯换饮好不热闹。
? ? 三只小狼凑在一起,与其配对的三位少女聚作一团,白双、墨邪装作不经意间抬首,对上朵朵投来的暗示眼色,朝她悄悄作下“V
”字手势,二人接下来对苍烈展开狂轰滥炸,灌晕了算。
? ? 认了爹,苍烈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往肚里咽,压根儿就没往歪处想。
? ? 见状,朵朵窃笑。丫的,就不信今儿个晚上还“吃”不到~~~
? ? 路青饮酒吃菜,吃着吃着左手臂被人抱住。
? ? 苍灵钰小脸蛋儿红扑扑,拉下他的胳膊往他身上爬。
? ? 路青惊讶于她的红颊,从她唿出的口气中闻见了酒香,放下筷子抱住她轻斥:“钰儿,你怎么喝酒了”
? ? 打个酒嗝,苍灵钰跪在他腿上搂住他脖子,“呵呵~~~”咧嘴乐,“老头子说喝酒可以壮胆儿~~~”
? ? “壮胆”路青狐疑反问,下意识看向与白狼、墨狼交谈的无遥子。
? ? “青叔叔……”苍灵钰搂着他脖子把头一低,“砰”撞上他的。
? ? 四目相对,她似醉非醉的眼睛,红晕娇俏的脸蛋儿近在咫尺,没来由的,路青心脏漏跳一拍,下意识推开她,使彼此间留有距离。
? ? 苍灵钰不以为意,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在他略显局促的注视下做出惊人之举。贴身,低头,吻住他唇瓣。
? ? 喝!!!轰隆隆——路青凸瞪了双目,瞳孔连连激跃,唿吸大秉,错愕当场。
? ? 印了几秒钟,苍灵钰移开唇,笑得贼兮兮,算计计,“我盖了印哦,青叔叔你跑不掉的!”说完,朝他身后看去。
? ? 苍狼将方才之景尽收眼底,未见怒意,只见失笑纵容。儿孙自有儿孙福,由着去吧,出不了乱子。
? ? 路青傻眼,真傻了,清俊容颜破天荒地泛起一丝红晕,全身僵硬。他可比苍灵钰大了二十多岁!妈呀,一吻定终身,这,这也太、
太……
? ? 苍灵钰摸着他僵硬的面皮咯咯笑,大胆直言,“钰儿长大了要做青叔叔的新娘!”
? ? 轰隆隆——巨雷轰顶,路青很有没骨气地睁着眼睛,晕了……
? ? 喝得差不多,白狼、墨狼替苍狼、岳人柏挡下酒轰,二人抱拳离席,快步朝喜房而去。
? ? 门一开,坐在床上的骆晶晶立即心跳如故,搅动喜服的手指快之又快,嘴角在喜帕下翘呀翘。
? ? 合门插闩,苍狼解下胸前的大红花搁在桌上,以缓慢之速走向床榻,眼里心里全是床上之人。
? ? 骆晶晶微垂头,眼皮子地下便是他的软靴。心中多头小鹿乱撞,好高兴!好期待!
? ? 用喜秤挑起喜帕,一张莹玉白皙的美颜映入眼帘。轻轻地挑起她下巴,苍狼看痴了。今夜的她好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令人
屏息,好像仙子下凡般纯洁得一尘不染,发髻上插戴着他从拍卖会上拍来的碧玉簪。这簪子她珍藏了许多年,现终于“重见天日”。
? ? 两两相望,久久无语,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不再流逝。二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过去,苦、乐、酸、甜。
? ? 良久,骆晶晶眨动一下眼睛动情地说道:“我终于成为了你的新娘……”
? ? 将她从床上牵起,苍狼无限柔情,“这一日让你就等了……”
? ? 摇头,骆晶晶吸吸鼻子,“我等来了,值得。”
? ? 她眼圈一红害得苍狼也有种想掉泪的冲动,眨眨眼睛逼退酸意,拉着她来到桌前,倒酒,举杯,二人手臂绞缠,含情脉脉地同饮下交杯之酒。
? ? 酒水下腹,二人“噗嗤”乐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 ? 狼王抱起他的新娘走向铺满花生、红枣、栗子的床榻,滚上,床幔落下。

? ?另一房间内,岳人柏与乌菲也喝下了交杯酒爬上喜床。
? ? 前堂嬉闹,但这吵杂丝毫影响不了两室的火热春色……
? ? ……
? ? 次日,红日高升,“狼堡”经过一夜的狂欢仍睡意浓郁。
? ? “苍苑”的某间房中传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嘶叫,紧接着便闻一阵重物落地声,“砰、砰、乓、乓”。“朵朵!你个王八蛋——
老子定要宰了你——”震天咆哮。
? ? 房门大开,朵朵衣衫不整地从里头跑了出来,披头散发,边跑边系衣服。
? ? 桌子、椅子、瓶子、盒子通通飞出房,目标,杀千刀的兔子精!
? ? 一名只着中裤的绝美男子怒火中烧地从房里追出,手里拎着金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印着许多紫色深迹。他全身火苗高窜疯涨,俊
脸烧红如血。
? ? 朵朵“鬼哭狼嚎”尖叫,足尖点地飞上房顶,上房的她一脸狡猾奸诈。昨夜“上弓”得逞,从头“吃”到脚,哇咔咔!好滋味~~~
好美妙~~~
? ? “王八蛋,你别跑——”绝美男子疯了似地提刀追。
? ? 骆晶晶被外头的噪音吵醒,撑起身眨着眼睛看窗户,欲下床一探究竟。
? ? 苍狼长臂伸,勾住她的腰将她揽回怀。
? ? “是烈儿的声音……”
? ? 没等她把话说完,苍狼操着浓重的鼻音含煳道:“别理他,睡觉……”
? ? “睡你个头,太阳都晒屁股了!”骆晶晶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阳光透过窗隙照射进房,光线充足。二次撑身欲起。
? ? 苍狼还想睡,索性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里嘟囔,“睡觉……”
? ? “别睡了,成亲第二日要给长辈敬茶。”骆晶晶推搡他肩膀,无遥子现下是不是已经起了
? ? 似晓得她想什么,苍狼用脑门儿磨蹭她脸颊,知根知底地说道:“老头子这阵儿睡得香,去了也没起。来,咱们睡觉,我还好困…
…”说完,似八爪鱼般缠住她,头一歪,接着睡。
? ? “你……”骆晶晶干瞪眼没脾气,瞅着他半晌无可奈何,罢了,那就睡吧。阖目,听着房外时近时远接连回响的“鬼哭狼嚎”再睡
个回笼觉。
? ? “朵朵——我杀了你——”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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